邯鄲城，位於趙國東南平原之上，西麵是太行山，東麵和南麵都是大河流過，同地處交通要道，人口有幾十萬，可輕易的動員十萬以上精銳大軍。

    邯鄲身為趙都，是諸國都城裏最特別的一座。這種特別不在規模、不在繁華，而在其建置——諸國之中，唯趙國王城建在都城之外。

    王城九分其國是周製，秦楚韓魏等國現在的都城皆非原來的都城，但新都建置時依然將王城安置在都城之南，麵積為都城的九分之一。這麽做除了是遵循周禮，另一個務實的考量是為了守城。

    敵軍攻城，須先破都城再破王城，隻有王城被攻占了，宗廟社稷被焚毀了，國君被俘被殺了，國才算是真正的亡國。

    趙國卻將王城建於王城西南，兩者最近處不過六十米，置自己於險地，敵軍攻城時全力攻打王城即可。

    看似失策，卻是高明至極。

    將自己陷入絕境，又何嚐不是堅定了決心。

    而且，邯鄲城牆不高，反而是低矮至極。

    很多人覺得守城，就要把城牆修建的高高的，護城河寬大，使敵人難以靠近，使敵人無法進入城牆。

    其實這是錯誤的。

    僅僅是守城池，消極防禦，城池必然丟失。

    高大的城牆，不利於進攻，也不利於防禦。

    邯鄲的城牆低矮，門戶眾多，在防禦的時刻，能積極出動，大軍反擊而去

    當年長平之戰，趙國丁壯損失殆盡，隻有老弱婦孺守護著邯鄲，可秦國連續進攻，反而是損失巨大。

    趙軍很難打！

    秦國也是計劃打八年戰爭，耗盡趙國最後一滴血，才能滅掉趙國。

    “公子？”

    在進入城門的時刻，項羽下了馬車，焱妃，紫女等已經改頭換麵，化為樣貌平常的女子，好似侍女一般，緊隨其後。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客商來來往往，盡顯繁華之態，可有的麵色枯黃、身形瘦弱，有的卻是肥頭大耳，穿金戴銀，盡顯奢華。

    項羽不禁想到。

    窮是一種病，還是無藥可醫。

    趙國的貧富差距，有些大。

    “紫女，該去往何處？”

    項羽問道。

    “公子，打算到何處？”紫女問道。

    項羽說道：“隻是心情不好而已！”

    紫女略有所思道：“妃雪閣，有一個女子名為雪女。她是妃雪閣的頭牌，她的樂舞獨步趙國。”

    “雪女！”

    項羽回憶著，似乎想到什麽：“據說，弄玉的琴聲最為美妙，可惜弄玉死了；焰靈姬的火焰，也是最為炙熱燃燒，可惜也是死了。這位雪女，定然是絕色女子，可莫要死掉。自古紅顏薄命！”

    …………

    夜色低沉，妃雪閣外，燈火通明。

    趙國許多達官顯貴都一擲千金，隻為了欣賞一段絕世的趙舞。

    隨著鍾鳴響起，一首嗚咽的蕭曲從妃雪閣中傳來，曲子哀婉淒清，帶著悲涼之意。恍惚間，人們似乎看見了大雪紛飛，天地一片孤寂的場景。

    點點雪花從天空中灑落，帶給了人們更多的淒涼，更讓許多人難以置信。

    項羽的感知中，雪女以陰寒的內力吹奏簫曲，引動天地元氣，方才下雪的景象。

    技近乎道。

    “此曲雖然完美無缺，卻多了幾分浮華。”淡藍色衣袍的焱妃點評道。

    隨著雪花從天際飄落，紅色的幕簾垂掛下來，依稀可見身姿曼妙的女子站在後麵，吹奏著清麗而哀傷的白雪，片片雪花在空中輕舞。

    飛雪玉花台邊上水波蕩漾，一朵朵金色的蓮花升起，含珠帶露，在燈光的映射下，更加的金碧輝煌。

    金蓮在緩緩的綻放，露出了女子的絕代身姿。

    雪女膚白若雪，豐韻娉婷，站在飛雪玉花台上，三千青絲如流雲，藍裳搖曳生姿，身上佩戴著許多玲瓏飾物，精巧的瓜子臉，海藍色的杏仁眼，纖長秀氣的秋波眉眼角鑲著三顆寶石，濃妝卻不妖豔。

    隨著她現身，場上驟現琴聲錚錚，清幽孤寂，猶如玉珠滾落，與她所吹奏的簫曲隱隱相合。

    身體隨著琴聲，雪女飄然舞動，輕步曼舞，疾飛高翔，舞姿優雅，機敏如風。

    忽然，她的舞姿隨著樂曲陡然改變。

    白色的絲帶自她身上飄起，晶瑩雪白的玉足輕動，天上飄落的雪花似乎也被她吸引，伴隨著舞步上下起伏。

    清顏藍裙，青絲墨染，若仙若靈。

    雙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朦朧縹緲，遙不可及。

    長長的絲帶在不斷飄揚，她玉足輕點，宛若淩波仙子。

    隨著琴聲停息，台上的絲帶，舞姿徐徐落幕。

    良久之後，項羽收回了目光，饒是他經曆這麽多，這樣優美的舞姿也是第一次見到。

    古樸典雅，卻又纏綿多情，不愧是名冠天下的趙舞。

    走出雪妃閣，項羽的心情在起伏著。

    焱妃心情憂鬱，一曲白雪，真的是吹進了她的心裏。

    “你怎麽看雪女？”

    焱妃說道。

    “她的下場，不會很好。”項羽說道：“亂世當中，紅顏薄命！”

    焱妃沒有回答，隻是眸光黯淡。

    項羽忽然說道：“不如，今夜帶走她吧！我有些饞她身子！”

    焱妃啞然，不知該說什麽。

    紫女說道：“殿下打算如何！”

    項羽說道：“男人有兩大愛好，一個是良家婦女下水，一個是勸風塵女子從良。當歌姬是沒有前途的，不如當我的侍妾。紫女，你怎麽看？”

    紫女：“……”

    焱妃說道：“公子，妾身與紫女不好看嗎？為何舍近求遠！”

    項羽說道：“我父親急切要當爺爺，我也要想當爸爸了，可兩個女子還是少了一些，最少四個，最好廣種薄收。”

    焱妃銀牙咬著，罵道：“你混賬！”

    隻是下一刻，身軀一軟，已經被抱住了。

    那個可惡的男人，繼續說道：“雪女的淩波飛燕，太美了。不如把她帶到家中，天天欣賞！”

    焱妃來不及反擊，就是纏綿的親吻。

    開始時刻，有些氣憤，可漸漸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最後，焱妃負氣離去。

    隻剩下紫女。

    項羽說道：“紫女，我該如何追上雪女！”

    紫女說道：“公子何必多問！公子的身份，就是最大的保障。隻是雪女的身份不簡單，就好似妾身的身份不簡單一般！”

    似乎在提醒，可已經揭示了答案。

    項羽笑道：“有些事情，多一個雪女，少一個雪女，無所謂。沒有雪女，秦國依舊能打下趙國，想來父王會理解的！”

    紫女說道：“公子打算如何出手？”

    項羽說道：“昔日有一位帝王，名為武則天。那時，宮內有一匹烈馬。唐王說道，誰能馴服烈馬，賞銀百兩。那時，武則天出現了。說道，我馴馬隻需三物。一鐵鞭，二鐵錘，三匕首。”

    “我先用鞭子抽打它，以作為警告；它若不服，我再用鐵錘砸它的頭，作為嚴重警告；如果它再不服，我就用匕首割斷它的喉嚨！”

    “唐王說，這樣好馬豈不是被刺死了。”

    “武則天說道，良馬為君王乘騎。若是能馴服，就使用；若是不能馴服，還要何用，不如殺之！”

    紫女聽著，心中打了一個寒顫。

    …………

    片刻之後，項羽再次進入雪妃閣。

    一個侍女走到項羽身前，微微躬身道：“先生請隨我來。”

    項羽點了點頭，進入其中。

    閣內布置奢華而典雅，精致而淡雅，

    “這位先生請坐吧。”

    一道半紅紗帳膽子，傳來動聽的聲音傳來，猶如珠落玉盤般美妙，隱隱的清冷，不食人間煙火。

    “雪女姑娘，在下有禮了。”

    項羽微微拱手，打了一個招呼。

    “先生，何來？”

    雪女說道。

    “我有一曲，名為霸王別姬！”

    項羽說道。

    說著取出一張古琴，黑色位置，上麵有著血色紋理。

    伸手緩緩撫過琴弦，古琴微微顫動了一下，發出了低聲輕吟。

    琴聲悠揚，好似戰場上金戈鐵馬，好似大軍在廝殺，在不斷拚命。

    雪女聽著，眼中帶著震撼，撩開了紗帳抬腳走出，一道絕美的身影顯現。

    淺藍露腰綴雪花舞裙，水晶飾品，完美無瑕的容顏，清冷的氣質，銀色的白發，如高山之上的雪蓮，純淨高雅。

    “此曲，為什麽？”

    雪女好奇道。

    “我似乎沒有聽過！”

    項羽說道：“你是第一次聽到，也是最後一次聽到。未來時空，有一個奇男子名為西楚霸王！”

    說著，項羽把西楚霸王，還有虞姬的故事說了出來。

    沒有絲毫掩飾，直接劇透。

    雪女卻心神起伏著，此刻秦國強大，連年攻擊趙國。可這人卻是說，幾十年後，秦國要滅亡，滅亡秦國的還是項燕的孫子項羽。可這位大英雄，最後竟然敗給無賴兒劉邦。

    想要詢問什麽，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項羽道：“昔日有一個女子，名為驚鯢。出生在羅網，幹著九九六工作，最苦逼的是沒有產假。懷孕的時刻，還被羅網一群殺手。最後生下了一個女嬰，想要躲藏起來。結果還是被羅網找到了。於是驚鯢被殺死了，至於女嬰被羅網收養，當殺手，成為新的驚鯢。”

    “雪女，你說苦逼不苦逼！”

    雪女沉默著，說道：“苦逼！”

    項羽說道：“你可願意，成為下一個驚鯢嗎！”

    雪女道：“……”

    項羽說道：“跟我走吧。你是燕趙第一舞姬，受到萬千人的追捧，看上去十分的榮耀，但實際上無論是追求你的達官貴人，還是無數的愛慕者，都隻是將你當做了供人享樂的舞姬，甚至是一件玩物。”

    “我是扶蘇，跟我走吧，隻要跟著我走吧，我會守護你安全！我會當你為侍妾，給你尊敬，成為孩子他媽！”

    雪女說道：“公子扶蘇，原來公子與那些人也沒什麽兩樣。”

    項羽道：“不一樣的，他們隻是單純的饞你的身子，而我不隻是饞你身子！”

    說著話，站起身來，靠近著雪女，兩人的麵龐相距隻有半尺左右。

    在如此距離之下，可以清晰看到雪女那完美的容顏，嗅到氣身上的清香。

    雪女冷漠的道：“你們都一樣。”

    項羽說道：“所有女人都一樣，女人有兩大愛好，一個是麵對窮人總是在談錢，一個是麵對富人總是在談感情。原本以為，雪女能免俗，看來也是如此。”

    雪女道：“公子。可知道我的身份！”

    項羽說道：“自然知道，黑冰台密探，負責趙國的情報。”

    雪女說道：“既然如此，公子為何要破壞大王的大計。”

    項羽說道：“攻趙的情報差不多了，你也該離去了。父王不缺少一個密探，可缺少一個孫子。當我的侍妾，說不定明年，父王就多了一個孫子。你也該離去了，功成身退，若是繼續下去，你的下場不會太妙。可能就是下一個驚鯢。紅顏薄命，我不想你死的淒慘！”

    亂世當中，貌美的女子多數沒有好下場。

    原著中，弄玉死了，死於毒藥，焰靈姬也是死了。至於紫女也應該死了，因為秦國密探身份暴露，被衛莊誅殺，淪為失蹤人口。

    至於雪女，命運也不會太好。

    青樓，風月場所，是情報匯聚之地，也是很多情報機構重點安插對象。

    在趙國，雪女經營著雪妃閣，為秦國贈送著情報。等到趙國滅亡，又是到了燕國，送著燕國情報。最後，借機加入了墨家，進入機關城。因為暴露了機關城的秘密，導致秦軍攻破墨家機關城。

    雪女道：“我的身份是隱秘，公子如何知道？”

    項羽說道：“作為間諜，第一條就是低調內斂，可你太高調了，你的身份根本經不起推敲！”

    雪女沉默著，說道：“我若是拒絕了，公子會如何？”

    項羽說道：“打暈帶走！”

    雪女說道：“如此，妾身恭敬不如從命！不如，今夜公子就在這裏留宿吧！”

    項羽本要拒絕，可突然說道：“也好！”

    很快，佳人如懷，親吻而下，又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

    ps：第二更，求訂閱。本來打算斷章的，還是不用了，合在一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