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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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宴會因為張儒和雷遠的不歡而散而成了笑柄,當然,這笑柄很多人都不知道,自然也沒人能夠傳揚出去。
第二天,張儒就帶著幾百錦衣衛直接把福州知府衙門給圍了,是福州知府雷遠貪贓枉法,縱容屬下行凶鬧事。
包圍圈外麵,是一群不明所以的百姓,隨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整個知府衙門門口變得亂糟糟一片。
“這是怎麽回事?”有不明就裏的好事者湊過來問道。
早就到了並且大概知道些情況的人馬上嘰嘰喳喳叫嚷開了:“也不知道這京城來的欽差大人是什麽情況,可惜了雷大人這麽一個好官了。”
“昨天還看見雷大人笑嘻嘻的陪著那個欽差去了天香樓,怎麽才一個晚上,翻臉就翻臉了。”
“聽是雷大人想要對這個欽差大人行賄,所以今天欽差大人就帶人把知府衙門給圍了。看來,這次雷大人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道下一個知府,會不會有雷大人這麽好。”
“好什麽好,姓雷的也不過是那些海商的一條狗而已。”
“放你娘的屁,要不是雷大人,你以為你還能有這樣的好日子過,早就讓那些沒良心的狗賊給抓著當水手去了。”
“就是就是,雷大人雖然做了一些不好的事,真要起來,還是算得上一個好官的。”
百姓們議論紛紛,那些麵對著百姓的錦衣衛卻不為所動,好像根本聽不見他們的議論一樣。
人群中兩個青衣人對視一眼之後悄悄離開,就像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一樣,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離開。
知府衙門內,同知甘青不在,知府雷遠已經被錦衣衛的人用枷鎖給扣住了。身後,那個年逾七十的老師爺急得腦袋上汗珠直掉,而其他人,則或多或少帶著戲謔的目光。
張儒大手一揮:“帶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壓低聲音對身邊的累遠道:“長風呐,看來你在這福州府,不怎麽得人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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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儒笑了笑,不再話。
當看到知府大人被京城來的欽差用枷鎖帶出府衙之後,人群中突然有不少百姓跪下喊冤:“欽差大人,冤枉呐!福州府就雷大人這麽一個好官,您可不能好賴不分呐!”
王周暴喝道:“幹什麽,幹什麽,想造反呐!雷遠意圖行賄,證據確鑿,錦衣衛奉命拿人,都給老子閃開。”
隻是開口為雷遠求情卻沒有跪下的百姓礙於錦衣衛的淫威,很不情願的讓開了道路,可是跪在地上的那些百姓,卻怎麽都不肯讓開。
他們都是受過雷遠恩惠的人,如果不是雷遠,可能他們中間很多人都已經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而今恩人因為行賄而被錦衣衛抓捕,他們沒有能力將恩人救出來,隻能用最簡單最不實用的辦法跪下來替雷遠求情。
可惜,他們的求情似乎並沒有讓那位年輕的欽差大人產生惻隱之心,錦衣衛雖然沒有動手,卻十分蠻橫的分開了攔住去路的人群。
百姓們手無寸鐵,隻能眼睜睜看著錦衣衛將雷遠押走。
就算他們手裏有兵器,隻怕也不敢跟這些錦衣衛的彪形大漢作對,他們被海商壓迫了這麽多年,骨子裏已經有了一種畏懼感。
強權,在這個時代是最難撼動的東西,除非老百姓已經到了完全活不下去的地步,不然誰都不願意放手一搏。
幾個青衣人直接去了郭漢生的宅邸,這段時間,郭漢生一直都在籌劃該如何對付張儒,當張儒平安到達福州府的時候他就知道,可能彼此之間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可是當天夜裏甘青卻來找他雷遠意圖對欽差大人行賄,問他是不是他的意思。
郭漢生當時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已經決定要對張儒下手了,這種時候,怎麽可能再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更何況張儒在他眼裏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他根本就不會想到讓人行賄。
想來想去,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雷遠為了討好以他為首的海商,自作主張行賄。
自以為得到答案的郭漢生皮笑肉不笑的對甘青道:“老甘,你先回去吧!這次雷遠辦事還算利索,你就顯得沒有眼力勁了。”
甘青心中一動,有些不甘的看了郭漢生一眼,最終無奈離開了郭漢生的宅邸。
得好聽一,他是郭漢生的手下,什麽事都會聽命於郭漢生。衙門裏有什麽風吹草動,基本上都是他告訴郭漢生的。得不好聽,他其實就是郭漢生的一條狗,一條真正意義上隻要郭漢生發話就會咬人的狗。
他也不願意做狗,可惜在福州這一畝三分地上,並不是他甘青想做人就能做得了的。
得到兩個青衣人的匯報之後,郭漢生滿是肥肉的臉上綻放出笑容:“嘿嘿,雷遠這老子是越來越上道了,這次怎麽也不能讓一個黃毛子下了我的麵子。叫人去給那位侯爺送請柬,就老爺我請他參加家宴。”
兩個青衣人一聲不吭的頭出去了。
直到手下人離開之後,郭漢生的兒子郭敏才問道:“爹,要是那子不肯來參見家宴怎麽辦?”
郭漢生冷笑道:“那子要拿東南的海商開刀,就不會放過我這個最大的海商。他要是不來就不來,也省得我們浪費那麽多功夫了。”
郭敏遲疑道:“真要對那個什麽侯爺下手?他可是侯爺啊!要是招惹了朝廷,咱們。”
剩下的話他沒敢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老爹肯定懂得這個道理。
郭漢生不屑道:“朝廷那幫人隻要有錢就能夠跪著給你舔鞋,別看那幫士大夫表麵上人五人六的,實際上大都一肚子男盜女娼。隻要錢在咱們手中,東南在咱們手中,京城的人自然會有人對付。”
郭敏頭道:“爹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孩兒就不勸了。”
郭漢生笑道:“你子從就喜歡疑神疑鬼的,這不是壞處,但是也不是太大的好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才是正經的。就像你看不起甘青一樣,爹也看不起他,可他對我們有用處,那不管他為人如何,他都是咱們自己人。
你喜歡雷遠,可是爹卻不喜歡他,能夠在廈門知縣任上隱忍三年,還能被京城那位貴人看重成為福州知府的,怎麽看都不像是個簡單人物。
就拿這次雷遠送禮不成反被那張文軒拿下一事來,你真以為雷遠會那麽不用腦子?你能夠保證雷遠進了錦衣衛昭獄還能保持緘口不語?
隻怕那老子為了保命,不用錦衣衛的人用刑,就會把你我父子賣個一幹二淨。”
郭敏急道:“既然是這樣的話,爹還請那張儒赴宴,豈不是讓他來找咱們麻煩嗎?”
郭漢生淡淡道:“你太年輕就是太年輕,你沒聽見為父在甘青離開之前的那句話?甘青這些年********往上爬,因為為父的緣故,一直沒能得到福州知府的位置。這次有機會賣個好給為父,又能除掉自己的眼中釘,姓甘的要是閑得住才怪。”
郭敏低頭想了想之後,馬上眼前一亮:“爹,你真厲害。”
被兒子這麽一誇,郭漢生毫不掩飾的大笑起來,這世間還沒有什麽比被自己的兒子誇讚最讓一個父親高興的事情了。
抓著雷遠進入驛站,還沒審訊郭漢生的請帖就到了驛站。張儒拿著那張燙金的請柬嗬嗬直笑:“雷大人覺得,這郭漢生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雷遠凝眉不語,半晌才道:“下官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過他這個時候送來請柬,應該沒安什麽好心,還請侯爺早做安排。”
他不知道的是,這次的推心置腹,讓張儒的試探徹底落了空,他自己也在閻王殿前打了個轉。
在京城那種水深似海的地方活到現在,張儒早已不是當年的張儒那麽單純了,他不會因為雷遠的一次談話就真的相信這個在福州本地當了七年父母官的人。所以他問雷遠,不過是一次試探而已。
至於郭漢生真正的目的,他早就從單七莂口中知道了,防範自然要做,但是利用這個由頭試探一下雷遠,對他的計劃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今天早上回來的時候書桌上放著一封信,看了那封信之後張儒的單七莂父子的殺意就少了許多。在沒有徹底打消殺心之前,他暫時不打算見單七莂父子。
倒是眼前這個十分配合自己的福州知府,應該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見張儒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而且目光有些迷離,雷遠心中一緊:“侯爺不會是有龍陽之好吧!”
張儒沒好氣的罵道:“老不羞,一把年紀了還沒個正形,你才有龍陽之好,你全家都有龍陽之好。”
雷遠腦袋一縮:“那侯爺看著下官幹什麽。”
張儒笑眯眯道:“長風啊,我突然想到個不錯的計劃,不過這個計劃需要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