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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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儒如期參加了郭漢生的所謂家宴,他隻帶了王周和範統,其他兄弟全部留在驛站沒動。∷,郭漢生這邊也是大張旗鼓,不僅請了在複州城內有些名望的鄉紳,基本上跟他穿同一條褲子的海商都被他聚集起來了。
已經被拿下的雷遠不說,甘青自然是要到場的。
可能是錦衣衛那邊的防範實在太嚴密的緣故,甘青一直都沒有對雷遠下手,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能夠上主桌吃飯的除了郭漢生之外也隻有寥寥幾人,這幾人在福州城內無一不是跺跺腳就能產生地震的人物。
對於張儒來說,桌上的人除了甘青之外,其他人都顯得有些陌生,倒是坐在他左手邊的一個身著鎧甲的武將讓他產生了不小的興趣。
那武將一直到開宴都是板著臉,也不知是跟郭漢生有仇還是看他張儒不慣。
沒多會,就有八葷八素十六個菜端了上來,香味撲鼻,色澤鮮豔的菜肴讓人看了忍不住食指大動。可張儒不伸筷子,其他人還真沒那個膽子吃桌上的東西。
倒是站在張儒身後的範統咽了口唾沫。
郭漢生歪著腦袋笑意盈盈的看著張儒:“侯爺,粗茶淡飯,還請不要介意。隻是家宴,來的都是自己人,侯爺也別太客氣。”
張儒這麽一客氣倒好,直接讓其他人都變得拘謹了,作為地主,郭漢生可不願意看到一場熱鬧的家宴變得冷清。
再說了,要是張儒不給麵子死活不伸筷子,他那準備好的猛料自然也不可能喂進張儒嘴裏。
張儒嗬嗬笑道:“郭員外才是客氣了,福州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被你給請了過來,如果這還是所謂的家宴,那本侯還真不知道什麽才算是酒宴了。既然郭員外說這裏都是自己人,本侯也就不客氣了,敢問郭員外請本侯來,到底是有什麽事?”
郭漢生幹笑道:“侯爺說笑了,小老兒鬥膽請侯爺來,不過是為了盡一盡地主之誼,沒有其他意思。侯爺若是看得起小老兒,這酒就可以繼續喝,若是看不起小老兒,這酒也就沒有喝下去的必要了。”
王周怒道:“郭漢生,你算個什麽東西,敢跟侯爺這麽說話。”
同樣沒有上桌的郭敏蹭的站起來,指著王周的鼻子道:“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我爹跟侯爺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
張儒猛的抬手在桌上拍了一巴掌,力道不是很大,響聲卻足夠。桌上的人都被這一聲巨響弄得眼皮直跳,連郭漢生都被嚇得心髒砰砰亂跳起來。
“小子,我兄弟跟你爹說話,你一個做晚輩的哪裏來的資格和底氣跟我兄弟說話。”張儒陰測測道:“郭員外的家教倒是還不錯,教出來的兒子連最起碼的禮數都不懂。”
郭漢生臉色不是很好看,冷冷道:“侯爺這是要玩客大欺主的戲碼啊!難道侯爺就這麽看不起郭某,一個家宴都要弄得驚天動地不成!”
張儒冷冷道:“我是客人,你是主人,按理來說客隨主便才是。可我是大明朝皇帝陛下欽封的侯爺,你不過是一個下賤商賈而已。本侯喝不喝酒,什麽時候喝酒,貌似也輪不到你一個下賤商賈來置喙!
早在南京的時候就聽懷遠老弟說過東南的海商目中無人到了極點,今日一見,果然懷遠不欺我!
莫非你以為你的萬貫家財真的就入得了本侯的法眼!”
郭漢生沉聲道:“小老兒以禮相待,侯爺咄咄逼人,禮數上麵,小老兒已經做到了周全,既然侯爺不給麵子,小老兒也別無他法。侯爺既然看不起老夫,大可以一走了之,這酒我已經敬了,喝不喝是侯爺的事。”
張儒不屑道:“可惜了了,本侯這性子天生的就是不喜歡吃敬酒。既然如此,告辭!”
郭漢生抬手抓起桌上的酒壺用力往地上摜去:“你以為你來了這裏,還能走得了麽!”
聽到聲音,客廳周圍立馬冒出十幾個手裏拿著長刀的壯漢,看他們腳下穩健的樣子,就知道都是練家子。
郭漢生既然準備將張儒留在這裏,自然不可能不準備後手,誰知道那位侯爺是不是會聽話的喝酒吃菜。
既然張儒沒有落入他的第一個陷阱,他自然不可能放張儒離開,第二個陷阱立馬接踵而至。
十幾個手拿凶器的大漢將去路圍住,身後是一幫等著看好戲的鄉紳還海商,甚至還有朝廷官員,正如不僅不懼,反而還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看來,郭員外早就給本侯準備好了大餐呐!不出意料之外的話,這一桌酒席,裏麵就有那麽一兩道置人於死地的菜,而且這菜隻有本侯會吃,其他人根本就不會動筷子。”張儒轉身淡淡道。
郭漢生沉聲道:“任你陰沉如鬼,也逃不脫我的手心。你以為我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你以為這個地方是金陵還是京城!乳臭未幹的黃口小兒,也敢在老夫麵前拿架子,待會,老夫會讓你知道什麽狗屁侯爺到底在福州算不算得上是號人物。”
張儒笑眯眯道:“看來郭掌櫃對留下本侯,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嘛!”
“拿下!”郭漢生也不想廢話了,馬上道。
他以為張儒跟他聊天是為了拖延時間,所以想盡快拿下張儒,隻有這樣,才能讓那些在驛站裏麵的錦衣衛群龍無首。
沒有人指揮,就算是錦衣衛他也不怕。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張儒的戒備之心,也低估了那個被他請來暗殺張儒的綠林好漢單七莂。
這倒是不能怪郭漢生,張儒進福州的時候身邊的人都是穿著錦衣衛的服飾,他派出去的人根本就沒發現躲在隊伍末尾的單七莂父子。
他背後那位大人物倒是知道了單七莂還活著,派出殺手想要殺死單七莂,最後反而無功而返。
王周和範統猛然抽刀,二話沒說就朝那些壯漢衝了過去,兩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對付這些可能見過血卻沒有殺過多少人的壯漢自然不在話下。
隻見繡春刀上下翻飛,才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幾個手裏拿著長刀的漢子就倒在了地上。
十七人脖子上都有一道不大的血痕,地上已經到處都是鮮血,而王周和範統身上卻沒有多少血跡。
王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大哥,這姓郭的老雜毛膽子還真不小,要不要把他也拿下。”
張儒搖頭道:“拿下他幹什麽,有福州同知甘青在這裏,他大可以說是有不法之徒私闖民宅,讓我受驚了。”
“那怎麽辦?”範統目含殺氣,眼珠子滴溜溜轉,最後落在郭漢生身上,讓他遍體生寒。
張儒努了努嘴道:“拿下就沒那個必要了,免得他們一次不成還可以再來一次。直接殺了是最痛快的。”
王周興奮的點了點頭,整個人如大鳥一般撲了出去。
範統怒罵道:“王周小子,休得跟老子搶。”
這廝一遇到打打殺殺的事就格外興奮,以前張儒還在大同的時候就想過要把他留在邊軍之中。可是後來想到範無咎隻有範統這麽一個徒弟,老家夥養老還得靠著範統,要是範統除了個什麽三長兩短,他可沒把握說服範無咎那個老妖怪。而且邊軍的整頓還隻是初步整頓,範統沒有後台,跟馬璁完全不同,所以他最後才打消念頭。
在錦衣衛裏麵麵對戰鬥的機會也不少,特別是跟在張儒身邊,但是相比於邊軍來說,這樣的機會真的是彌足珍貴,所以範統就跟吃了春藥的種馬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那邊郭漢生聽到張儒說要直接把他們都給殺了,頓時大驚失色,慌亂之中拉著兒子直接朝客廳一邊的小門跑去。
桌子邊都是郭漢生請來的客人,這些人正好攔在路上,就算王周和範統一刀一個,所耗費的時間也足夠讓郭漢生父子躲到門後麵去。
幾個海商被嚇得屁股尿流,直接跪在地上哀求不止,一幹鄉紳則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他們可真的不著調郭漢生是要對一個朝廷的侯爺動手,如果早知道的話,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敢來摻和這樣的事。
有聰明的人馬上就明白了郭漢生的用意,感情這王八蛋是為了把他們都拉下水才請他們來吃這所謂的家宴。
要知道如果事情光是一個郭漢生扛著,那麽朝廷很有可能直接郭家吵架滅族,可如果是福州這麽多鄉紳、海商、官員撐著,就算是朝廷,也未必敢貿然下殺手。
隻可惜,郭漢生低估了張儒和身邊人的戰鬥力,十幾個拿著腰刀的漢子竟然不是對方一合之敵。
這也要怪郭漢生身後那人所告知的東西不多,如果多說一點,郭漢生完全可以埋伏幾百人在外麵。
半柱香時間,除了通過暗門逃走的郭漢生父子之外,其他人全部束手就擒,甘青臉上被打了一巴掌,除了一個武將,其他人都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