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第三個蜜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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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之怒又怎麽是他們一個太監擔當得起的,  聽到簾沉的話後,李公公磕頭的聲音更響了。隻這聲音不僅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又讓簾沉想起進來宴熙閣的時候看到有個太監踢了湖黎一腳的事情。
    方才為對方換衣服的時候,  湖黎腰側的青紫看上去甚為恐怖。
    “把人帶過來。”
    簾沉沒說什麽人,  但回春卻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不僅將剛才為首的幾名太監拎了過來,還招來了站在門口的侍衛。
    他心裏清楚聖上是要給那小太監出氣,因此道:“皇上,  奴才聽說宮中有專門教訓人的法子,  若您感興趣的話,  可由康侍衛表演一番。”
    “準。”
    聽到聖上的話,回春臉上的笑意更加真切了,他走到那名侍衛邊上附耳吩咐了幾句,便退在了一邊。
    接下來,  宴熙閣中就時不時傳出幾聲淒厲的哀嚎,  可奇怪的是,叫著的那些人身上不見半分傷痕。
    這就是回春剛才說的教訓人的法子,  打得你叫苦不迭,而你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裏更疼一點。
    這可比他們剛才踢湖黎的那一腳要痛得多了。
    懷裏的人自始至終都是安安靜靜的,  這會兒聽到太監們的聲音才略微探出了一旦頭。
    簾沉:“怕了?”
    臉上還是髒兮兮的小太監趕緊收回了視線,  並搖了搖頭:“沒怕。”
    聲音竟是比在室內換衣服時更小了一些。
    湖黎這會兒呆呆的,  他自然聽到了李公公喊的那聲皇上。再看看抱著自己的人穿著的衣服,  想也知道對方喊的是誰。
    所以,  他被皇上救了嗎?可是皇上為什麽會對他這麽好,  會幫他擦身體,還會幫他穿衣服。
    湖黎不願意再看那些人了,也不想去想簾沉為什麽要救他。原本他現在就在發燒,前前後後又經過那麽一通,  整個人都懨得厲害。
    簾沉一低頭,就看到懷裏的人懨懨的模樣,隻留了一個眼神讓回春處理剩下的事,就抱著湖黎回去了。
    離開的時候,他的腳看似無意卻又精準地踩在了那些太監的手上。等走出宮門,身後還傳來一陣潑水的聲音。
    知道湖黎發了燒,簾沉在路上的時候就讓人去請了太醫,等回了寢宮,又立即給對方洗了個熱水澡。
    不過這回小太監怎麽也不要簾沉再幫他脫衣服了,先前他是頭腦發昏,加上不清楚簾沉的身份。如今他隻是一名小太監,怎麽敢勞煩天子為他更衣沐浴。
    說話的時候,小太監還是被簾沉抱著的,浴桶就放在二人旁邊,宮內已經被清了人,隻有熱水緲緲的煙氣在飄著。
    “好。”簾沉也沒有堅持,他將人放了下來,然後像是早就有所預料般在湖黎腿發軟要摔倒的時候摟住了對方的腰。
    “還要自己來嗎?”
    他這樣子,連站都站不穩,手上經過剛才那番動作又重新流了血,無論怎麽看也是不能完成單獨洗澡的任務的。
    小太監這回不再拒絕了,或許他心底本來就沒有多少一定的堅持。
    “多謝皇上。”
    聲音小到嘴巴就像是沒有動一樣。
    於是來皇上寢宮的第一天,小太監就在對方麵前一覽無餘了。
    洗完了澡以後,簾沉給他擦幹淨了水,直接拿了一條厚毯子裹在了湖黎的身上,而後又把人抱到了床上。
    “一會兒太醫為你把完脈擦過藥後再穿衣服。”
    他的寢殿內燒有地龍,哪怕是沒穿衣服也不會冷,更何況湖黎現在還裹了一層厚毯子。
    退出去的宮人在時機恰當的時候又進來收拾好了洗浴過的水,眾人都暗自心驚,想著這被皇上帶回來的人究竟是誰。
    要知道皇帝的寢宮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來的,就連湖黎剛才洗浴所用之物,平常也是備著給皇上用的。
    其他宮人不知道,回春的幹爹也是一頭霧水,他沒看見回春跟著一道回來。慶提看了一眼裏間的情形,找了幾個跟回春一起出去的小太監問了會話。
    過不久太醫趕了過來,已經知道來龍去脈的大太監趕緊領著人到了聖上麵前。
    “皇上,太醫已經來了。”
    “嗯。”簾沉坐在床邊,將湖黎的手從毛毯裏拿了出來,讓太醫診了脈。
    “如何?”
    “回皇上,這位……小公公內外傷有些多,不過悉心調養的話,很快就能恢複。”
    太醫在稱呼湖黎的時候停頓了幾秒,他是專門為簾沉請平安脈的,以往來這裏的次數也不少,可從來沒有見過湖黎。
    不過這小公公長得著實俊俏,太醫心中甚至都有些可惜對方是一名太監。
    “你去將他平常吃喝需要注意的地方寫下來,再熬一碗藥過來。”
    “是。”
    太醫起身,跟著慶提一起去熬藥之前還拿了幾瓶外傷藥膏,然後將其交給了簾沉。
    “這位小公公究竟是何許人也,我看皇上對他可是在意得很。”
    去熬藥的路上,太醫還向慶提打聽了兩句。
    “皇上的事,我們做奴才的又怎麽知道。”
    慶提打著馬虎眼,雖然從跟著皇上一起出門的幾名宮人嘴裏了解了一些事情,不過大太監還是覺得他們皇上跟那叫小月子的太監一定是早有相識。不然平白無故的,皇上又怎麽可能會把人帶回寢宮,還叫來了太醫悉心診治。
    這麽想著,慶提決定等回春回來後提點一下對方,讓對方平時有事沒事放機靈一點。
    不管小月子從前在哪裏,是什麽身份,現在他都已經是皇上這裏的人,被皇上抬舉著,無論如何也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隻是這些事情不需要再告訴其他人,皇上的事情,做奴才的就算是知道了,也是不能說的。
    宮裏麵誰不是人精,太醫也隻是隨口一問,聽到慶提這樣說,他心中也就有了數,因此說著說著就繞到了湖黎平時吃喝的忌諱上來了。
    寢宮內。
    明知道讓皇上給自己抹藥是多麽的於禮不合,可小太監仿佛在洗完澡以後就失去了所有拒絕的能力。他一言不發的躺在那裏,先是被擦了正麵,而後又趴過來,擦完了背-麵。
    隻是在腿-被碰-到的時候,小太監多多少少變得僵硬了一些。他知道自己那處跟尋常男子不同,往日裏也沒什麽,成為太監這麽多年,他都已經習慣了,然而想到要被皇上看到,他就有些難言的情緒往外冒。
    不是害羞,是一種心理上的狼狽之感。
    偏偏他什麽也不敢說,隻是躺在那裏,生了凍瘡的手又不自覺捏得死死的。
    “可是碰疼你了?”
    簾沉手底下的動作輕了些,眼神溫柔地看著湖黎。麵對他這樣的態度,小太監好像覺得那由生理上的缺陷所帶來的難堪也少了許多。
    “沒有。”
    他乖乖地搖搖頭,洗過澡以後被擦得幹幹淨淨的小臉白白的。
    湖黎很小的時候就進宮當了太監,時間太長了,他其實已經不記得初初成為小太監時的那種痛苦了。
    他說完話,又見到簾沉仿佛將身子低下了一點,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是莫名一顫。在膝蓋往上逐漸升起藥膏的涼氣時,他閉了閉眼。
    簾沉給湖黎擦完藥後,又喂了他一點吃的,最後讓他喝完了太醫煎的藥才讓人睡下了。
    從這天以後,宮裏的人都知道皇上身邊來了一位小太監。據說小太監十分得寵,身上受了傷,皇上便處處照顧著。
    不僅如此,聽說宴熙閣的太監們從被關起來後,一直到今天也沒有放出來。天牢裏麵的花樣多,每天都不重樣的在他們身上伺候著。
    以前跟在皇上身邊的太監就屬慶提最得臉,現在連對方在小太監麵前也要低一個頭,更不用說是回春了。
    說實在話,一開始回春對那名叫小月子……哦,現在應該叫湖黎的小太監挺同情的,可後來這些同情就變成了嫉妒。
    隨著皇上對湖黎的態度越發親近,回春就越有危機感。
    要是皇上讓對方頂替了師父的位置,那他怎麽辦?
    回春也不知道那小太監究竟有什麽本事,竟然入了皇上的眼,就連名字也是到了他們宮裏後皇上給賜的。
    他在聽到皇上讓湖黎守夜的時候徹底坐不住了。
    給皇上守夜的人乃是對方最親近的人,以往這個任務是交給師父的,後來師父有意向讓他守著,不過苦於找不到機會跟皇上說。
    誰知轉眼之間,這機會便給了湖黎。
    回春滿腦子都是自己的飯碗要被湖黎搶走了,整天苦巴巴的。
    他並不知道,簾沉之所以讓湖黎守夜,不過是找個借口叫人跟在身邊而已。太監守夜是要睡在外間但又能聽得到皇上聲音的地方,而簾沉卻直接拉著湖黎睡到了龍床上。
    “皇、皇上……奴、我不能睡在這裏。”
    小太監滿臉都是窘迫,他懂得不多,可也知道皇上睡的地方不是他能睡的。
    “朕說能就能。”
    簾沉不容拒絕,將沒點力氣的人一拉就拉了上來。
    “你睡外麵,也好防止我晚上會滾下床。”
    原本還想掙紮著爬起來的人聽到簾沉這麽一句,幅度小了一些:“皇上,您以前睡下去過嗎?”
    實在老實得厲害,說話的語氣竟然真的以為簾沉睡覺的時候滾下過床。
    “嗯。”
    幽幽的燈火之中,簾沉臉上浮出了一抹笑意。他鬆了拉著湖黎的手,知道人是不會再想著爬起來了。
    果然,小太監聽說皇上還會睡下去,心裏糾結了一陣,最終還是規規矩矩地跟簾沉挪開了一點距離,而後躺在了外麵。
    “那我睡在外麵,這樣皇上就不用怕了。”
    殿內就他們兩個人,這話雖然輕,可也輕而易舉地鑽到了兩人的耳朵裏。
    湖黎有種莫名的羞恥感,皇上是九五之尊,又怎麽會害怕呢,他剛才那話說得也未免太過不妥了些。
    “嗯。”
    紛亂的情緒在聽到身邊之人淡淡的回應後,又重新落回了原地。
    湖黎揪著蓋在身上的被子,聞著處處都是簾沉的味道,漸漸進入了夢鄉。
    他沒睡著的時候無一處不是規規矩矩的,然而等睡著了,好像身上帶了雷達似的,自發性的又尋著身邊的熱源去了。
    一晚上都將人抱得緊緊地。
    一般來說,守夜的小太監就算能睡覺,也不能睡得太死,不然主子喚他就聽不見了。
    簾沉看著恐怕自己叫他一時半會都叫不醒的人,聲音喃喃:“哪有你這樣當守夜小太監的。”
    可能是有簾沉陪著,湖黎這一覺睡得格外熟。等到早上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都還有些懵。
    太監起得都很早,因為平時有許多事情要忙。尤其是進了宴熙閣以後的小太監,每日更是起早貪黑的。
    湖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吃得飽飽的,穿得暖暖的,然後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裏麵醒過來,身邊還抱著一個熱熱的人。
    抱著熱熱的人?
    小太監瞬間就反應過來了什麽,連忙抬了頭,於是茶色的眼眸就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睛。
    還來不及說什麽,湖黎的臉倒是先一步紅了個徹底。
    “奴才……奴才……”聲音發急,眼睛發紅。
    平時是不想惹簾沉生氣,所以他謹記在對方麵前不稱奴才,但到了這種時候,那些記性就不夠用了。
    湖黎紅了臉以後著急忙慌的,想要解釋自己這樣逾矩的行為,可越著急就越說不出話來。
    他好不容易才從宴熙閣出來,落進了一個幸福窩,不希望就這麽又被丟棄了。尤其是被簾沉厭棄這一點,更叫他心裏難受得厲害。
    想著,明明事情還沒發生,他眼裏竟然就已經浮出了一層霧意。
    “怕什麽?”
    捏了這麽一副性子,膽子也小得要命,簾沉無奈地拍了拍湖黎的後背,叫人安定了下來。
    “朕又不會吃了你。”
    “奴才不是有意的。”
    可算是把話說了出來,湖黎一邊說一邊鬆了手,想從簾沉身邊退開。隻是身體被對方牢牢擁住了,想退也退不了。
    “皇上?”
    “朕有點冷,你身上暖。”
    一句話就解釋了為什麽抱著他不放的原因,於是小太監就跟昨天晚上一樣輕易的妥協了。
    隻是估摸著時辰,最後湖黎還是巴巴地提醒了一句:“皇上,您還要上早朝。”
    “朕再眯一會兒,你心裏數三十個數,數完就叫我起來。”
    “好。”湖黎應了一聲,隨後就看著簾沉的臉在心裏數起了數。他覺得皇上日理萬機,辛苦得很,因此明明已經數到了三十個數,還是又多數了十下,最後才輕輕推了推人。
    “皇上,您該起床了。”
    不知道剛才盯著簾沉的時候想了些什麽,這會兒小太監的眼尾還留著點紅暈。
    簾沉睜眼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點,他伸了手,自然地在對方的眼尾處撫了一下。
    湖黎在宮人們進來之前就回了本屬於他的地方,對此簾沉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夜間的事情經由他這樣的舉動仿佛一下子就變成了兩人獨有的秘密般,又是叫人心中升起了一股隱晦的激蕩。
    回春跟隨慶提進入內殿伺候簾沉的時候,看著湖黎動作慢吞吞但皇上也沒有責怪的樣子,心裏又是不平衡了一陣。
    慶提哪有不知道他心裏想法的,因此跟著簾沉去上朝之前還有意敲打了他一下,叫他不準對湖黎無禮。
    “要是做錯了事,連我也救不了你。”
    這些天下來,慶提明眼瞧著越發覺得皇上對湖黎的態度非同尋常。他這個幹兒子心眼不壞,就是腦子有時候喜歡犯蠢。
    “是,幹爹,我記下了。”
    在外麵再橫,到了慶提麵前,回春也隻有乖乖聽話的份兒。
    他想,不就是一個小太監嗎,他從今天開始就加倍努力,一定要讓皇上看到他的優秀之處。
    到時候皇上就知道,誰才是最好的太監。
    回春是打定了主意,可湖黎一個人在殿中待得無聊,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不能出門,看到對方的時候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拉著人開始聊起了天。
    好心機,以為這樣浪費他的時間就能阻止他成為最優秀的太監了嗎?
    回春心裏冷哼了一聲,表麵四平八穩地跟湖黎說著話。
    即便簾沉已經不在宮殿裏,他話裏話外還是拍著對方的馬屁。
    比如湖黎向他打聽皇上為什麽要救自己的時候,回春說那自然是因為我們皇上心裏仁慈,看到你被欺負於心不忍。
    回春跟湖黎說話的時候,時刻處於戒備狀態,就為了防止對方套話。
    他一點也不知道,湖黎將他瞎謅的話當了真,還在心裏想著等他好了以後,一定要日日為皇上念經祈福。
    小太監在宮中多年,對於皇上想要求仙問道的事情也略知一二。湖黎又想著等他以後身體好了,就出宮為皇上多尋求一些方子回來。
    旁人說簾沉異想天開,可在湖黎眼中,不管對方想要什麽,隻要他能夠做到的,拚了命也一定會為對方尋來。
    最後兩人的談話以雙方都十分“滿意”的狀態結束,回春表麵滿是笑容,實際上卻覺得湖黎就是在他麵前得了便宜還賣乖。
    正在心裏暗戳戳批判對方的時候,簾沉就回來了。
    自從簾沉這邊多了一個湖黎,就連平時早朝的時間也被縮短了許多。
    原本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是大臣們講話都喜歡繞來繞去的,後來簾沉直接就給他們下了命令,一人規定隻能說幾句話,這些人自然就不再打太極了,因此時間也省了下來。
    回春聽到外麵響起動靜,立刻就出去迎接聖上。湖黎也想出去,不過簾沉臨走的時候特意吩咐過他,讓他不要出門。
    饒是如此,他也沒有再坐下去,而是站在裏麵等著,過了一會兒,就看到男人被宮人們擁著走了進來。
    湖黎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在見到簾沉的時候就學著其餘宮人們對對方行了一個禮。
    不過膝蓋還沒彎下去,就被皇上打斷了。
    “不是說了在我麵前不用這樣多禮嗎?”
    簾沉覺得湖黎就跟沒長記性一樣,說話的時候動作親昵地敲了敲他的額頭。說完便帶著人又坐了下去,然後讓慶提將湖黎的藥膏拿來。
    湖黎被這樣一敲,心底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高興得很。他想了想,覺得這是主子喜歡他的表現。
    宮裏人人都想跟一個好主子,得主子的喜歡,如今他兩樣全占了,可不是就高興嗎。
    小太監沒有多想,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伸出手讓簾沉給他塗著藥。
    他身上的那些藥一天擦一次就好了,不過手上的藥卻是要一天換三回。
    殿內的情形若是叫旁人見到,心中一定會極為驚駭。但慶提跟回春見了,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這還是好的,剛開始湖黎手不方便的時候,皇上親自喂對方吃飯的事都發生過了。
    回春覺得眼不見心不煩,他人立在那裏,默默把宮人的宮規背了一遍。
    做一個合格的太監,就要時時刻刻抓住機會。
    倒是慶提看著看著,突然品出了一些別的東西。
    如今他們宮中,湖黎儼然已經成了第二個主子,皇上待對方又是如此……
    他心中一驚,嘴唇抖了一下,便立刻垂下眼皮不敢多看兩人。
    慶提原本想要找個機會再提點回春一下,不過看著對方愣頭青的樣子,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
    有些事情還是要自己領悟,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他總不能一輩子跟在對方身後提點。
    回春當然不知道他師父那些想法,他隻是在發現原來湖黎所謂的守夜竟然是陪同皇上一起睡的時候,心中的平衡徹底被打破了。
    即便是後宮妃嬪,夜間也不會留宿在皇上身邊,除非是極為受寵,又或者是東宮娘娘。像這種跟太監同睡的情況,也隻有聖祖在世的時候有過。
    可那太監是跟聖祖從小一起長起來的,情分不可與他人相較。湖黎算什麽?
    “有我的時候還沒你呢!”回春憤憤不平。
    他決定了,還是要找個機會好好教育湖黎一番,省得到時候對方真就爬到了他的頭上作威作福。
    將來皇上身邊得力的大太監位置,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當然,要是湖黎聽話的話,他提拔對方做個副手什麽的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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