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無處不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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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實的話語,像是簡簡單單的陳述,但不容商量的口吻,代表了某種決絕的信心,和絕對的自信。
“我不會讓開,也不會被你弄開!”
白袍中年人咬牙道:“我會把你留下!”
說完這話,他一步踏出,一腳落在了水潭的水麵上。
一波神輝從他的腳心之中溢出,化作片狀,壓在了水麵上,於無形中拖住了他的整個身體,他又一腳邁出,另一波神輝逸散出去。
兩撥神輝在他的腳下輪轉,他的人踩著神輝就像是一片柳絮一樣踏水而來,直撲這輛牛車上的少年。
人在水潭之上,甚至不及踏上岸邊,白袍中年人的雙手之中同樣有神輝揮灑而出,在他的身前凝聚成為一道道的元氣彈,首先朝著少年的所在砸過來。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少年還是躺在牛車上,頭都沒有抬,兩隻手看似隨意的揮動著,每揮動一下,就有一道天地元氣從他的手中砸出,每一道天地元氣都準確無誤的和白袍中年人砸出來的每一個元氣彈相互對撞。
白袍中年人漫無邊際的攻擊,在少年的天地元氣反擊之中,居然像是有了痕跡可尋,甚至沒有一道元氣彈曾經衝到那輛牛車的近前,就已經盡數被天地元氣攔截下來。
“可惡!”
白袍中年人倍感壓力,兩隻腳的前進已經變緩,而兩隻手的揮動卻是越來越快,越來越多的元氣彈朝著少年狂飆。
“這麽凶殘,看來兩隻手都不夠用了。”
少年嘴上說的像是緊張,但是他的人卻依舊躺在牛車上,隻是翹起了雙腳。
白袍中年人錯愕的發現,這個少年人的雙腳也在空中踢踏著,每一下踢踏,居然也都能發出一道天地元氣,準確無誤的攔截著他的神輝元氣彈。
更讓白袍中年人感覺到難以接受的是,很快這個少年就把兩隻手收了回去,枕在了腦袋下麵,隻是用兩隻腳還擊。
“該死!”
白袍中年人倍感受辱,他一邊繼續發動著元氣彈的攻擊,一邊雙手交錯,鉤織出一顆巨型的元氣彈,混合在其他的小型元氣彈之間,朝著少年砸過去。
“咦?要下黑手?”
少年看都沒看一眼,感覺確實敏銳的捕捉到了白袍中年人的那顆巨型元氣彈,他的雙腳忽然加快了速度,在白袍中年人的眼裏蹬出一片虛影,將一大波的元氣彈全部砸掉之後,少年的雙腳忽然並在一起,猛地虛空一踩。
這一踩,少年的人赫然從牛車上挺了起來,在空中硬生生的翻了一個跟鬥。
他的人重新落下,他的雙腳腳軟準確無誤的踩在了白袍中年人的那顆巨型元氣彈上。
白袍中年人自信能夠將一座房子炸飛的巨型元氣彈,在少年的雙腳之下,居然完全失去了威力一般,隻剩下了一個巨大的光球。
無數道神輝從光球之中向外折射出去,卻沒有任何一道神輝落在少年的身上,對少年造成任何一丁點實質性的傷害。
白袍中年人務必錯愕的看著那個巨型元氣彈就在少年的雙腳之下快速萎縮,直至化作虛無,再也看不到半點存在的痕跡。
而少年的人,赫然滯留在了空中,卻沒有墜落下來。
“你……”
白袍中年人無限錯愕的看著這個少年,震驚莫名:“你是星級**師?”
不管是東方世界,還是西方世界,修行者的世界都是一樣的,而在修行者的世界之中,如果不曾達到星級**師的境界,根本沒辦法施展飛翔術,更加不可能滯留在空中。
少年聳了聳肩膀,說道:“如果神廟到了現在才發現這個情況,我對你們的信息掌控能力感覺十分失望。”
“……”
白袍中年人沉默下來,收到的信息通報上的情況再一次在他心中快速劃過,他發現在這份通報之中的確不曾提到這個少年擁有星級**師的實力,隻是說這個人非常危險,一旦實施抓捕的時候,最好至少聯合三個以上的神廟主持共同執行。
隻是,這種模棱兩可的陳述,在以前根本沒有引起白袍中年人的注意。
而現在,他已經動手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
“就算你是星級**師,我也一樣要把你留下!”
白袍中年人沉聲怒吼著,兩隻手掌豁然拍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掌心所向,一點神輝中軟綻放出光彩,在掌心和胸口之間呈現出無限的光明。
光明微微滯留,卻是從胸口的位置進入了這名白袍中年人的胸腔。
進入他胸腔的光明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快速朝著他的身體每個角落逸散出去,隻是轉瞬之間,他整個人就像是已經被光明所灌注,無處不光明。
“神輝獻祭?”
少年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知道的,一個神廟主持一生之中隻能使用一次神輝獻祭。一旦使用完畢,你的人也將會徹底廢掉,就算不死,也會成為一個植物人,永生永世都不能再動上一下,哪怕是一根手指頭。”
白袍中年人咬牙道:“我比你更清楚!但是為了抓住你,我會不惜代價!”
少年沉默了一下,問道:“值嗎?”
白袍中年人篤定的說道:“值。”
“知道嗎?一直到現在,我才有點真正的佩服你這個人,所以我想我不會忍心看著你自己把自己折騰成植物人。”
少年淩空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揮動了一下。
白袍中年人忽然間就感覺到一種難以抗拒的大力,將他的人拽起,朝著山崖砸出去。
“怎麽回事?”
白袍中年人赫然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受控製,哪怕是催動神輝,也無法抗拒這股力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人撞上山崖。
砰地一聲,白袍中年人爆炸開來,整個身子在爆炸之中不知道被炸成了多少塊,隻剩下一顆腦袋,最後保持著完整。
而在這場爆炸之中,那座山崖不複存在,硬生生的在山崖的位置上開出來一條道路。
牛車再次啟程,少年躺在牛車上,喃喃自語道:“我就說了,既然能夠開台階,就能開路。”
白袍中年人用最後的一點神智,問出人生之中最後一個問題:“你究竟是誰?”
“我是李旦。”
少年李旦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