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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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等動物!
    江山色一時沒反應過來,??隻睜大了眼,看向秦年時。
    他肌理勻稱,皮膚光潔,??銀色月光落下,將他身上的水珠映得明顯,??整個人顯得更為幹淨。
    他望著她,眼裏流淌的,是溫熱的春水,??飄著桃花瓣,??落在微上揚的眼尾。
    又是那,看狗都深情的眼神。
    江山色這才醒悟過來,秦年時可是剛剛才灌下了一整瓶紅酒。
    完了,??又開始喝醉後的常規操作了。
    江山色覺得自己真的太難了。
    她剛從死亡線上掙紮出來,秦年時就立馬來了這一招,完全沒有給她一丁點緩衝時間。
    這個夜晚,真是要創造無數的跌宕起伏,記錄在她人生史詩上嗎?
    江山色雙手用力推著秦年時的胸膛,可那般堅硬厚實,壓根推不開。
    她開始掐他,??用指甲劃他,秦年時的前胸後背瞬間出現了無數的劃痕,??可他卻像是沒有完全痛覺般,不動分毫。
    隻顧沉醉,??隻顧吻著江山色。
    他的嘴裏,??滿是紅酒的味道,是成熟的果香混雜著橡木的香氣。
    酒的氣息,從他那,??渡到她那,醉意熏染,令人眩暈。
    她的掙紮無濟於事,隻成就了水波的蕩漾。無邊泳池內的水,有了波浪起伏,那輪銀圓月,再次被分割,碎裂,像是散落的銀珠,落在池中四麵八方。
    最後,江山色能做的,隻是緊閉著牙齒,不讓他進攻。
    而秦年時想要的,似乎也並不是深吻,隻是輕啄。
    隻是淺嚐輒止地親吻著她,無關於情欲,隻是要感受到她的存在。
    到最後,他連親吻也放棄,隻是咬住她的上唇唇珠。並不是過去那般用力,隻是銜著,落在齒間。
    江山色緊閉著眼,緊閉著唇,五感去了兩感,觸覺更為靈敏。
    於是,她清晰感受到,秦年時的唇,從她的唇,緩慢移動到她的眼瞼上。
    他親吻著她的眼瞼,她的眼瞼很薄,看仔細了,有細小的淺色靜脈。而她的睫毛,濃黑卷翹,似蝴蝶的翅膀,有輕微的顫動。
    無邊泳池,再度恢複了平靜,水波平緩,那些散落的銀色,又匯集成了銀圓月。
    天上的月,是冷的。
    池中的月,是靜的。
    江山色終於睜開了眼,看向秦年時。
    她一頭長發披散著,被水浸濕,貼在了臉頰邊,濃黑的顏色,襯得那雙眼更加清澈分明。
    “你這樣,算是趁人之危,沒有道德。”她終於能開口。
    “我從來都不是紳士的人。更不是個好人。我壞得徹底,一顆心都壞到化膿了。”秦年時緩慢地笑著,像是仍在醉中,又像是清醒著,似認真,又像是開著玩笑“所以,你願意犧牲自己,拯救我嗎?”
    “不願意,我不是菩薩。”江山色渾身寫滿拒絕。
    “那為什麽最後不再躲避?”秦年時看著她,眼神似乎更深了些。
    吻到最後,她沒有再躲,他以為,事情會有所轉機。
    江山色濃密的睫毛擋住了月光,在眼瞼下落下了一道陰影“我要是說了,你可能會生氣。”
    “你說吧。”秦年時眼神更濃,更深。
    江山色深吸口氣,一字一句道“習慣了,一時忘改。”
    此時此刻,秦年時清晰感受到了,來自回憶裏的精準一刀。
    那天,在玄關櫃上,他吻了她。
    剛為什麽要吻我?
    我要是說了,你可能會生氣。
    你說吧,我能挺住。
    習慣了,一時忘改。
    她再次原封不動地,把這句話還給了他。
    秦年時的神色,變得晦暗不明。
    “不好受吧?”江山色認真道“我當時也挺不好受的。”
    為什麽不躲了,她還能怎麽躲?難道放開他,自己沉水裏去?再度經曆次溺水的折磨?
    不至於,就為了這麽一個吻,溺死了難道有人給她發貞節牌坊?
    幹脆也就忍過去,然後懟他一懟,插他一刀。
    結果還挺好的,秦年時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
    “你是在報複我?”也許是水裏泡得久了,秦年時的聲音,散漫而微冷。
    “算是吧。”江山色誠實作答。
    秦年時看向她,眉眼之間,看不出什麽情緒,神色寡淡。
    良久,他收回目光,帶著江山色來到了岸邊,雙手環住她的腰,一舉,將她放置在了池岸邊。
    一上了岸,江山色第一反應是去找“短腿”那個罪魁禍首算賬。可起身太猛,加上剛在池子裏曆經了一番生死,身體尚是虛弱狀態,腦袋頓時有些暈。
    她忙站在原地,平緩呼吸。
    此時,夜風襲來,雖然是夏夜,但她身上濕漉漉的,不免感覺涼寒,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就在這時,一條幹淨柔軟的浴巾披在了她身上,隔絕去了那些寒冷。
    幫她披毛巾的肯定不是“短腿”,而是“短腿”它爹秦年時。
    江山色正打算告訴他,子債父償這一招沒用,卻發現秦年時的右手手指骨結上,有青紫傷痕。
    很明顯,應該是打了場大架。
    難怪今晚他這麽不對勁,整個人表現得就跟腦子被門夾過三百回的模樣。
    江山色忽然想到今天早上,秦年時打的那個電話,裏麵提及了“馮印枕”的名字,腦中電光火石一閃,忙出聲問道“秦年時,你……你不會是去,打了馮印枕吧?”
    秦年時站在她麵前,身上也披著黑色的大毛巾,頭發沒來得及擦拭,仍在往下滴著水,頭發緊貼著臉頰,麵部輪廓顯得更加流暢硬朗。
    他眉眼清雋,就這麽望著她,卻始終沒說話。
    皎皎月色,落在無邊泳池水中,碧波蕩漾,折出光影,在兩人臉上閃動,籠出了靜謐的沉默。
    最終,秦年時伸出手,把江山色頭頂的毛巾往下一扯。
    江山色未曾提防,她的眼,頓時被毛巾遮蓋,陷入了黑暗。
    秦年時伸出大掌,隔著毛巾在她頭頂撓了下,像是逗著小貓。
    他的聲音,在黑暗裏,顯得有些鬆散。
    “晚了,去睡覺吧。”
    江山色反應過來,將毛巾掀開,看見的便是秦年時上樓的背影,高挺而寂寥。
    秦年時能不能睡著,江山色不知道,反正她是睡不著的。
    今晚事情接二連三,件件都對她造成了極大衝擊。
    先是差點被“短腿”謀殺,剛被救起來又被“短腿”它爸比占便宜,剛罵了沒兩句卻發現它爸比有可能幫自己解決了馮印枕。
    到底是該殺該罵還是該道謝,江山色自個也弄不清了,隻覺得整個情緒變得異常混亂。
    閨蜜就是種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物種,江山色忙給李青梅發去了信息。
    江山色在?
    這種討打的問句,一般都不會得到回複。
    江山色下了狠招我和秦年時接吻了。
    下一秒,李青梅立即發回了無數條短信。
    李青梅在哪?
    李青梅幾分鍾?
    李青梅感覺如何?
    李青梅複合了嗎?什麽時候結婚?我還是第一順位伴娘嗎?
    不愧是八卦王者李青梅。
    為了手機的性命著想,江山色忙進行了安撫,將剛才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告訴給了李青梅。
    李青梅也震驚了你現在什麽感覺?
    江山色覺得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如果硬要形容,那就是分不清是屎裏含金,還是金裏含屎。
    李青梅覺得江山色果然是文采斐然,通俗易懂地表達出了此刻對秦年時的複雜感覺。
    李青梅對了,今晚周北望還找了我,說是他剛回來,結果聯係不上你,去酒吧也發現關門了。說實話,我有點氣他,這幾天該在的時候他卻不在,所以冷了下他,故意沒告訴周北望你新的聯係方式。你明天自己聯係他吧。
    江山色這才想起,之前她在自己手機關機前,給周北望發了信息,讓他不必擔心,安心做自己的工作。
    這幾天,江山色雖然是躲秦年時家,但到底也是被網曝的人,心思雜亂,也就沒顧得上和周北望聯係,自然不知道他會到處找自己。
    看看時間,發現實在太晚,江山色決定明天再聯係周北望。
    李青梅好奇要是秦年時真的幫你解決了馮印枕以及《自新報》假視頻這件事,你會不會以身相許?
    江山色斬釘截鐵拒絕老話說了,好馬不吃回頭草。
    李青梅反駁老話也說了,做生不如做熟啊。
    江山色唾棄你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李青梅情真意切勸道秦年時的性格就是那樣冷,三句話擠不出個屁來。我之前覺得他是見周北望出現,被激起了好勝心,所以才來纏著你。可是你出事之後,我冷眼看著,他倒也算是有幾分真心。他也說了,和你姐姐隻是假訂婚,之後就會解除婚約。既然他後悔了,你要不要給他個機會?秦年時到底也是有錢有勢,背景雄厚,被他照顧不好嗎?你看你這麽出去一趟,單槍匹馬闖蕩江湖,結果差點沒被人給吃了,多慘。按我說,你還是複合吧,跟秦年時像以前一樣生活,不好嗎?
    江山色緩慢打出幾個字不一樣了。
    李青梅哪裏不一樣?
    這次,李青梅等了許久,江山色卻也沒有再回複。
    隔天一早,秦年時和往常一樣,按時起床,外出跑步,洗澡換衣。
    可是直到司機來接他時,江山色的女主人房間門卻始終關著。
    秦年時來到秦氏集團,近期項目繁忙,一大早,便開了幾小時的會議,等結束後,不免精神有些疲乏。
    除此之外,秦年時還有些莫名的煩躁。
    他坐在辦公椅上,看著落地窗外的蔚藍天空,思慮片刻,還是給江山色發去了信息。
    秦年時生氣了?
    那邊始終處於“正在輸入中……”的狀態,好半晌,才有了回複。
    江山色你今晚有事嗎?沒事就早點回來吧,我有事跟你說。
    秦年時想了想,回複了個好字。
    應該是跟昨晚的那個吻有關。
    昨晚,確實是他衝動了。
    不過,他不後悔。
    秦年時向來是個目標明確的人,想做到的事,便會用盡手段做到。
    收到了秦年時的那個好字後,江山色也沒有再回複,而是關閉了和秦年時的對話框,用新的手機給周北望打去了電話。
    周北望聽到她的聲音,頗為激動“山色,我昨天剛回來,到處找你,結果去‘低等動物’酒吧也發現關門了,問李青梅,她也說不知道你的去向,你沒事吧?”
    江山色忙道“沒事,我好好的。”
    周北望放下心來“那你現在在哪?”
    江山色據實以告“我在秦年時家,說來話長,他收留了我。”
    周北望頓了頓,欲言又止“你知道秦年時……”
    江山色好奇“他怎麽了?”
    周北望猶豫道“算了,當麵說吧,我來找你,你把地址發我下。”
    江山色隻得將半山別墅的地址發了過去。
    但心內卻始終疑惑,秦年時到底怎麽了?
    都是成年人,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嗎?
    這說一半留一半,腿都想給他打斷。
    同一時刻,謝新夢出現在江家別墅飯廳內。
    這次給出的借口是,他想要吃蘇阿姨做的糖醋魚。
    蘇潔做的糖醋魚,外焦內嫩,香甜酥脆,向來是一絕。此時,她邊幫謝新夢舀著湯,邊道“以後想吃什麽,就告訴我一聲,阿姨給你做。”
    謝新夢眨眨眼,戲謔道“謝謝蘇姨,但我就怕你和姐姐煩我,嫌我來多了。”
    蘇潔笑容淡雅“這麽大的宅子,現在也就我和你姐姐兩個人住,還正想你來陪我多說說話。”
    說到這,蘇潔忽然想到什麽,她用瓷勺,緩慢地撫去了湯上的油,淡聲道“最近,那孩子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謝新夢愣了下,忽然反應過來,蘇潔問的是江山色。
    昨天,江香紗的母親朱行雲跑來,興高采烈地告訴給蘇潔,說是蒼天有眼,江山色終於摔了個大跟頭,似乎境況很糟糕。
    謝新夢忙道“沒事,應該可以解決的。”
    蘇潔始終垂著眼,幾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謝新夢抬頭,看著牆上的古董掛鍾,問道“姐姐怎麽還沒回來?”
    江明月這幾天去國外出差,今天飛機返回南城,按照秘書的航班表,這個時間應該到家了。
    “她剛下飛機時給我發了信息,說已經往家裏走了,高速路上可能有些堵車。”說到這,蘇潔忽然看向謝新夢,眼神安靜“不過,你怎麽知道她今天回來?”
    謝新夢笑得若無其事“和姐姐閑聊時,隨意問到的,剛才忽然想了起來。”
    蘇潔點點頭“你這孩子就是細心,難怪你姐姐總誇你。”
    謝新夢快速抬頭,鏡片上閃過柔和光澤“是嗎?姐姐誇我什麽了?”
    蘇潔為他夾著魚,理著刺,聲音輕輕柔柔的“誇你是這些孩子裏,最懂事,最乖巧的一個。我上次還跟你姐姐說,你也不小了,讓她如果發現有合適的好女孩子,就介紹給你。你姐姐向來是最討厭做媒這種婆婆媽媽的事,可一聽見對象是你,就立即應了下來,說是會幫你留意。”
    聞言,謝新夢臉色有瞬間的凝滯。他吃了口魚,酸甜的味道立即浸滿嘴裏“是嗎?那我可得謝謝姐姐。”
    江明風拖著行李箱走進屋子時,謝新夢與蘇潔已將飯吃完,阿姨正在收拾餐盤。
    “回來了?要不要吃飯?”蘇潔起身問道。
    江明風臉上遍布著疲倦之色“不了,我先去睡覺,倒下時差。”
    她這幾天是連軸轉,累得不行,隻想要倒頭大睡。
    江明風說著,便上了樓,誰知精神實在不濟,在踏上第二級階梯時,腳竟踩空,腳踝處硬生生扭了下,突如其來的劇痛令她忍不住呼痛,“嘶”了聲。
    謝新夢以及蘇潔忙圍了上來。
    蘇潔看出江明風腳傷得不輕,忙道“新夢,你扶她回房間,我去拿冰袋和消腫藥。”
    說完,蘇潔便前去廚房取物品。
    謝新夢也忙過來扶住江明風,可剛碰到江明風的手臂,她便不著痕跡地避開,道“沒事,我扶著上樓也行。”
    說著,江明風便單手扶著樓梯扶手,想要自個走上去。
    但剛走了一步,謝新夢便將她給打橫抱起。
    江明風全然預料不到自己居然會被從來都看成弟弟的謝新夢給抱著,當即出聲“幹什麽呢?放我下來!”
    江明風向來都是冷清風範,此時肅聲命令下,周身氣場更盛。
    江明風原本以為可以震懾到向來聽話的謝新夢,但她卻發現謝新夢始終看著自己。
    謝新夢的目光向來柔和溫柔,但此時,卻多了種專注以及執著,有種無形的攻擊性。
    也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怎麽了?總覺得與往常有些不一樣。
    對視到最後,竟是江明風敗下陣來“算了,快帶我上去吧。”
    謝新夢收回目光,抱著江明風走上樓梯。
    這是江明風首次這樣近距離與謝新夢接觸,在她印象裏,謝新夢向來清瘦,誰知胸膛卻是格外厚實,雙臂也是健壯有力,輕鬆便將她抱起,健步如飛地上了樓去。
    江明風也是到這時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謝新夢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江明風的房間,裝修成了簡約冷淡風,格外素淨,即使夏天裏,也透著清冷涼意。
    謝新夢把江明風給放在了床上,隨即單腳跪在床邊,握著她受傷的那隻腳查看,小心翼翼地褪下了她的高跟鞋,動作溫柔仔細。
    不知為何,江明風忽然想起了自己剛在飛機上,耳機內循環播放的一首歌。
    《裙下之臣》。
    裏麵有句歌詞——窮一生,作侍臣
    謝新夢的手指,輕撫上江明風略為腫脹的腳踝,那微涼的觸感,令江明風忽然清醒。
    她在胡思亂想什麽?這次真得好好倒下時差了,腦子都不清醒了。
    江明風清清嗓子,咳嗽了聲,打破沉默,問道“江山色還好嗎?”
    “她現在住我哥那,有他護著,應該沒事。”謝新夢沒有抬頭,但從江明風的角度看去,可見鼻梁高挺如山巒,架著眼鏡,輪廓線條幹淨柔和。
    他長得實在是優越。
    江明風點點頭“現在,也隻有你哥哥能幫她了。”
    “姐姐又要關心妹妹的事,還要關心我這個弟弟相親的事,真忙啊。”雖然是笑著,但謝新夢的聲音卻有些冷淡。
    江明風總算是懂了“你是在生氣我幫你留意相親對象?”
    “我沒有生氣。”謝新夢抬起眼來,看向江明風,緩聲道“隻是姐姐,我心裏有人了。”
    他的眼神,坦誠,專注,熾熱。
    江明風稍稍怔住,此刻的謝新夢,讓她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感,她本能地想要後退。
    此時,蘇潔拿著冰袋和消炎藥走了進來。
    江明風穿的長褲,需要褪下,方便抹藥,謝新夢便起身告辭。
    蘇潔幫江明風進行了冷敷,又抹了藥,傷處得以緩解。
    江明風吃了安眠藥,正準備睡下,忽然手機裏傳來了謝新夢的信息。
    謝新夢姐姐,剛我語氣不好,對不起。
    江明風沒事,今天還得多謝你。
    謝新夢姐姐如果要感謝的話,就賞我個紅包吧。
    江明風其實很想問,為什麽他每次都會要100元的紅包,有什麽意義。
    但此時,安眠藥起了作用,江明風覺得腦子有點暈暈沉沉。
    她沒有再說什麽,發去了紅包,也沒再管謝新夢,直接睡下。
    謝新夢站在江家別墅外,看著那轉過來的紅包,眼裏露出心滿意足的笑。
    接收紅包後,謝新夢退出對話框,無意中刷到了李青梅的朋友圈,頓時眉頭微蹙。
    秦年時正在辦公室內處理著文件,忽然接到了謝新夢的電話。
    “哥,你知道周北望回來了嗎?”謝新夢問。
    秦年時手中的筆,停頓了下,他淡聲道“現在知道了。”
    “我發現,他回來的第一時間,好像是去找山色了。”謝新夢透露。
    秦年時放下筆,眼神稍有些涼意“那又怎麽樣?他以為自己回來了,就能帶走她嗎?”
    “我隻是提醒你,如果你這幾天,沒做出惹惱山色的事,那還應該安全,如果有的話……”謝新夢拖長了尾音,意味深長。
    秦年時忽然想起了昨晚在無邊泳池內的那個吻。
    好像,是惹惱了她。
    秦年時深吸口氣,重新披上西裝外套,快步走出了總裁辦公室,對著上前來迎接的助理道。
    “備車,回半山別墅。”
    半山別墅內,江山色與“狗腿”正在觀看著128集爆款電視連續劇《豪門真情》
    劇中,女主角被男主角和男二號給拉扯著。
    男主角怒道“你放開她!”
    男二號也回懟“她今天必須跟我走!”
    女主角是白月光人設,此時一臉為難,道“你們不要為了我爭吵啊!”
    就在要打起來時,男主角的爸爸跑來,激動地對男主角道“你們不能在一起,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啊!”
    屏幕外,江山色倒吸口冷氣。
    隨即,男二號的母親跑來,淚如雨下,對男二號道“你們不能在一起,她是你同母異父的姐姐啊!”
    屏幕外,“短腿”也倒吸口冷氣。
    現在的電視劇,真的太狗血太精彩了。
    正在期待著接下來的情節時,忽然有人在外按鐵門門鈴。
    江山色依依不舍地對著電視按了個暫停,快步跑出去開門。
    鐵門外站著的,是周北望。
    “北望,你在電話裏到底要說什麽?”江山色是個看劇都喜歡直接拉到結尾的急性子,自然是憋不住,忙問道。
    但周北望卻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拉起了她的手,道“山色,我帶你去意大利,過個一年半載,等事情平息再回來。”
    江山色目瞪口呆“什麽?”
    周北望卻不像是在開玩笑,神色異常認真“我想了很久,這個辦法是最好的,隻要半年過去,新的新聞上了,大家自然會忘記你這件事的。”
    江山色正要說什麽,忽然聽見了秦年時的聲音“周先生,你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了?”
    轉頭,江山色看見秦年時從勞斯萊斯幻影上走下,快步朝著他們走來。
    看見周北望拉著江山色的手,秦年時神色冰冷“你放開她!”
    周北望卻並沒有放手“她今天必須跟我走!”
    這瞬間,江山色感覺自己與電視劇《豪門真情》裏的白月光女主角共情了,差點就說出“你們不要為了我爭吵啊!”這句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