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穗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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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悅撩起簾櫳,牽了穗穗出來。
    卓遠伸手,先抱了穗穗下馬車,而後再牽了沈悅下來。
    沈悅早前從未來過南院。幼兒園在北院,府中的孩子都住在東院,除卻這兩處院子,沈悅常走動的,也就陶伯和霍伯伯跟前,也都不在南院。
    南院是卓遠的院子。
    而這處風和苑,就是南院中卓遠的寢苑。
    沈悅也是初次來。
    映入眼簾的景致,和府中旁的地方很大不同。
    開了春,府中處處生機盎然,因為府中的孩子多,種得多是討孩子喜歡的植物,石榴樹,梔子樹,桂花樹,還有各類顏色鮮豔的花朵。
    但風和苑不同。
    許是取義“風和”的緣故,風和苑中多水,寓意風生水起。
    臨水處多楊柳,四月暖春,正是楊柳拂清風的時候。苑中暖風和煦,柳葉絛絛,不是西秦國中罕見景致,倒更像是在書中讀到過的南順景致……
    沈悅想起聽卓遠說起過,他大嫂是南順國中之人,但西秦和南順兩國之間並不直接接壤,卓遠的大哥應當是先王爺的嫡長子,如果沒有特別的緣由,應當不會讓長子取南順國中的姑娘。
    今日見過風和苑,沈悅心中忽然有了種莫名的猜測——許是,卓遠的母親,或是祖母……也是從南順遠嫁而來的,所以才會在府中保留這樣一處景致,所以才會有卓遠的大嫂也是從南順遠嫁過來的……
    南順多文人騷客,書畫尤其盛行,不少當世名家都是南順人,很多久負盛名的書畫之作都是出自南順。
    沈悅又想起在幼兒園的時候,桃桃也好,小六也好,都很喜歡畫畫。
    阿四除了喜歡讀書,畫畫也好。
    小七也喜歡讀書,畫畫也不差,就算是精力旺盛些的小五和小八,也比平常武將世家更多了幾分詩書氣。而卓新同孩子們在一處的時候,也可以詩詞信手拈來,不像普通的武將世家之後。
    卓遠之前說過,因為大哥和大嫂過世,一雙子女也一般時間在南順國中陪祖父祖母,一般的時間才在西秦國中,沈悅越加覺得,卓遠的母親或是祖母,應當也是南順國中的人,所以才會通情達理,且府中的孩子才會耳濡目染。
    “想什麽?”沈悅思緒間,卓遠問起。
    沈悅回過神來,輕聲道,“既然陸將軍和將軍夫人回京是隱秘之事,你連苑中的侍衛和暗衛都打發了,我去會不會不好?”
    沈悅覺得自己的擔心不無道理。
    是應當避諱。
    卓遠笑了笑,驀地伸手牽起她,淡聲道,“建亭和顰顰要見你。”
    建亭和顰顰?
    沈悅忽然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陸將軍和將軍夫人,隻是這樣的稱呼聽起來太過親切,三人的關係恐怕非同一般。
    不過轉念一想,陸將軍和將軍夫人就穗穗一個女兒,將軍夫人去尋陸將軍的時候,都是將穗穗托付給卓遠,而不是托付給家中的其他人,信賴可見一斑。
    隻是,因為他口中那聲建亭和顰顰的緣故……聽起來不像是帶她去見穗穗的爹娘,而是帶她去見他的朋友……
    馬車停在風和苑的前苑。
    風和苑很大。
    穿過前苑,是過堂的外間,從外間去到中苑處,才是風和苑中的外閣間和內屋。
    陸廣知和瞿顰在後苑的西暖閣處。
    穿過中苑的長廊,穗穗就似已經等不及。
    卓遠鬆開她的手,溫聲道,“去吧,就在西暖閣裏。”
    穗穗激動得看了看卓遠和沈悅,朝他們兩人點了點頭,而後握著手中的草編小蚱蜢快步朝著西暖閣跑去。
    看著穗穗朝西暖閣跑去的模樣,沈悅眸間微微泛起一抹氤氳。
    “怎麽哭了?”苑中沒有旁人,他伸手,指尖輕輕撫過她眼角,沈悅喉間輕咽,稍稍哽咽道,“就是想,穗穗終於見到爹娘了,替她高興……”
    半年的相處,穗穗的懂事,穗穗對陸將軍和將軍夫人的兩年,她都曆曆在目,尤其是後來知曉陸將軍被扣,天家讓卓遠出麵施壓,當時凶險許是難以想象。
    說不定,這一路上,生死都在一線之間。
    所以,她才會覺得這次見麵不易,也替穗穗高興。
    卓遠重新牽起她的手,一麵溫聲,一麵調侃道,“我們日後也生個女兒吧,像穗穗這樣的……”
    沈悅手心一緊,莫名看他。
    而他的腦洞似是不見收縮,繼續道,“像桃桃也好,小六也好啊,穎兒也行。”
    穎兒?
    是他大哥的女兒,王府的三小姐?
    卓遠明顯頓了頓,又轉頭朝她笑道,“對了,不能歧視兒子,兒子也行啊。阿四,小五,小七,小八,像哪個都好!哦,對了,還有阿新和阿旻……格子和郭毅也不錯啊!”
    沈悅皺了皺眉頭,他這是將王府幼兒園點了一遍名,順道又添了卓旻,卓新和卓穎兒三個嗎?
    沈悅臉都綠了。
    卓遠見她一臉懵住,不由伸手彈了彈她額頭,沈悅吃痛後仰。
    他好笑,“逗你的!當真了?”
    沈悅不由伸手摸了摸額頭,但由得他這一頓胡攪蠻纏,早前眼底的氤氳似是褪去,也將好踱步到了西暖閣前。
    西暖閣內,穗穗撲到陸廣知懷中,平日裏的獨立,懂事,又略帶驕傲的性子,在父母跟前似是全然隱了去,哭得連鼻子都紅了,“爹,娘!”
    陸廣知抱起穗穗,心中似百感交集。
    穗穗哭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卻還是在陸廣知逗她的時候,父女二人一起笑得像兩個孩子一般,穗穗摟著他的脖子,陸廣知親了親她額頭。
    “爹爹的穗穗長高了!”陸廣知歎道。
    穗穗哽咽道,“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飯,還有鍛煉,還有聽話,沒給爹爹丟人!”
    陸廣知額頭抵上她額頭,穗穗也抵回去。
    父女二人似兩隻牛一般抵了半天,陸廣知才笑道,“娘親想你了。”
    穗穗一頭紮進瞿顰懷裏,“娘!!”
    爹爹是一年前離家的,娘一直和她一處,所以比起娘來,她方才見到爹爹更激動些,但娘親這裏,她一樣想念,隻是娘親將位置讓給了爹爹。
    瞿顰抱起穗穗,穗穗將頭搭在瞿顰肩膀上,忍不住蹭了蹭,就像早前入睡時一樣。
    她想念極了娘親。
    “今日去蹴鞠賽了?”做母親的,總是要比做父親的細致。
    穗穗一麵抱緊陸瞿,一麵應道,“去了,我們還贏了呢!”
    瞿顰笑道,“那有向天家討彩頭嗎?”
    母親總會比父親懂得轉移孩子的注意力,穗穗停住了哭聲,認真朝母親道,“有的!我們向陛下討了彩頭,陛下就讓清之叔叔回家了。”
    言及此處,卓遠正好同沈悅一道入內,剛好聽見“讓清之叔叔回家”這句。
    陸廣知和瞿顰的目光都朝卓遠和沈悅看來。
    卓遠自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沈悅這裏,兩人都不由看了看。陸廣知和瞿顰都不是唐突之人,目光亦不會讓沈悅覺得尷尬或窘迫。
    “清之。”陸廣知適時出聲喚他。
    卓遠朝陸廣知和瞿顰二人笑了笑,沒有看沈悅,卻自然而然牽起沈悅的手上前,口中不忘打趣,“剛進屋,就聽到有人父慈子孝,母女其樂融融……”
    他這張嘴慣來會胡謅。
    陸廣知和瞿顰都忍俊,就連沈悅都跟著忍俊。
    卓遠牽了沈悅上前,溫和朝她道,“阿悅,這就是建亭,顰顰,也就是穗穗的爹爹和娘親……”
    穗穗也在瞿顰懷中轉過身來,喜歡得喚了聲,“阿悅!!”
    這一聲足見親厚。
    穗穗的性子獨立,除卻親近的人,很少讓旁人牽著或接近,就是龐媽媽這裏,穗穗也都會保持適當的距離,當穗穗口中這一聲阿悅,頓時讓陸廣知和瞿顰覺察不同。
    返京的路上,卓遠就同他們二人講,穗穗喜歡阿悅!
    起初時候陸廣知和瞿顰真相信過,但那個時候,某個話癆從早到晚,都是阿悅前,阿悅後的,聽得陸廣知和瞿顰茫然了,到後來,越發覺得有人是因為喜歡阿悅,所以看阿悅的時候處處都帶了光環,也不知穗穗是不是真同阿悅這麽好,還是卓遠一廂情願……
    但穗穗方才喚的那聲阿悅,親厚和笑意都寫在眼睛裏,陸廣知和瞿顰才真信了,穗穗喜歡阿悅,不是卓遠胡謅的。
    “建亭,顰顰,這是……阿悅。”卓遠同他們二人說起的時候,竟然會有一絲靦腆,陸廣知和瞿顰算是大開眼界,這祖宗也有靦腆的時候,既而都朝沈悅笑笑,相繼喚了聲,“阿悅。”
    對方是陸將軍和將軍夫人,沈悅正欲開口福身,卓遠牽著她的手沒鬆開,溫聲道,“見外了……”
    沈悅看他。
    瞿顰會意笑笑,“阿悅,清之同我們自幼就是玩伴,你要真喚一聲陸將軍和將軍夫人,他能惱死了去,他真會害羞的。”
    卓遠臉紅:“……”
    瞿顰言罷,就連穗穗都跟著笑起來。
    陸廣知上前攬了他的肩膀,朝沈悅笑道,“阿悅,小心他這張嘴,天花亂墜……”
    沈悅恍然大悟般頷首,似聽懂言外之意。
    卓遠也不介懷,“你們同穗穗多說會兒話,苑裏就我和阿悅兩人,沒有旁人,我們就在中苑,離西暖閣近,喚一聲就是。”
    陸廣知應好。
    卓遠這才同沈悅一道出了西暖閣。
    他們夫婦二人許久沒見穗穗了,二人肯定有不少話想和穗穗說,穗穗也有不少話想同爹娘說,他們二人打聲招呼就離開,給他們一家三口留出空間反倒好些。
    西暖閣在後苑,後苑到中苑是通過長廊連接。
    正好無事,兩人在長廊踱步。
    其實不止穗穗和爹娘,他們二人也許久未見了。
    早前是因為在蹴鞠場,孩子們才贏了比賽,見到卓遠激動得溢於言表;而剛才,又是領穗穗去見爹娘。直至眼下,才算是閑下來,有屬於他二人的久別重逢……
    也不知為何,在方才見過陸廣知和瞿顰之後,二人之間反倒安靜了下來,不似先前去西暖閣的路上,還能說說笑笑,他還伸手彈她的眉心,打趣逗她。
    當下,從西暖閣到中苑,仿佛也隻是簡單說起了幾句陸廣知,瞿顰和穗穗的事。
    沈悅忽然想,他不是真的靦腆害羞了吧。
    思緒間,正好踱步至中苑的外閣間處,卓遠入內,取下外袍,也同她道,“他們不會那麽快,外袍取下吧,我們在外閣間呆一會兒。”
    沈悅照做,卓遠去掛外袍的時候,沈悅正好繞道屏風後,屏風後的小窗開著,恰好能看到西暖閣處。
    原來他們方才沿著長廊走了些時候,但其實西暖閣同外閣間倒是不遠,隻是隔了一道池塘,所以要行長廊。
    很少見外閣間和主屋寢臨著池塘的,池塘裏種了睡蓮,還未到含苞欲放的時候,但風和苑最大的特點就是通風,臨水,夏日的時候推開窗就能看到一池睡蓮,應當愜意……
    沈悅不由看了看,卓遠已經折回。
    沈悅還來不及轉身,他從身後攬緊她,柔和潤澤又帶了些許少年氣的聲音道,“喜歡這裏嗎?”
    沈悅微楞,才想起外閣間連著主屋,外閣間和主屋是卓遠日常起居的地方,也就是寢臥。
    他下顎抵在頭頂,兩人的目光都落在這一池的蓮葉上。
    沈悅臉色微紅。
    他的聲音在頭頂溫和響起,“春日的時候,可以在這裏賞蓮葉;夏日的時候,有並蒂蓮花;秋日是落英繽紛,浮於水波上;冬日裏,有白雪皚皚,一年四季,這裏有整個平遠王府最好的景致……”
    言及此處,他頓了頓,輕聲道,“沈姑娘,是處好地方呢。”
    沈悅臉紅到了脖子處。
    她思緒不知飄去何處時,他伸手闔了半扇窗戶,整個池邊的蓮葉倏然隻餘了一半在她眼前。沈悅微怔,轉身看他,他正好將她抵在方才闔上的半扇窗戶前,半沉著聲音道,“想我嗎?”
    餘光一側就是一池蓮葉,他的呼吸近在跟前,她不知當應什麽好。
    清風徐來,半掩的窗戶輕輕晃了晃,一池的蓮葉也在風中搖了搖,她心中也如這一池蓮葉般,很難再平靜。
    他鼻尖抵上她鼻尖,似低聲呢喃,“我知道你想。”
    話音未落,他俯身含上她唇角,掌心亦握住她的掌心,十指相扣,輕輕摁在她身後的窗戶兩側,眸光所及之處,星星點點碎了一池春光……
    後苑長廊處,有階梯可以下到蓮池處。
    沈悅怕冷,不怎麽敢沾水,但在階梯延展至蓮池處,可以給池塘中的錦鯉喂魚食。
    沈悅輕輕捏了一小撮,池塘裏的錦鯉就聚攏了一大堆。紅色,黑色,白色,黃色,各式花色的錦鯉都混在一處,熱鬧又好看。
    沈悅又灑了一小撮魚食,錦鯉爭相浮出水麵,她早前不知道蓮池了養了這麽多魚,看了些時候,心情都越發好了起來。
    卓遠先來了這裏,卓遠去取了蒲墊和引枕,等他折回,沈悅便可以坐在階梯延展處喂魚食。
    沈悅很喜歡這處地方,安靜的時候,隻有清風徐來,和錦鯉在蓮池下遊過,似是莫名寧靜,她能托腮看許久。
    早前沒留意,眼下才發現,中苑的主屋周圍其實都是建在蓮池上的,似寬敞的吊腳樓,這樣的建築,一定不是西秦國中的風格。這樣的建築,適應南順的氣候和魚米之鄉的地方,家家門前都走可以走水走船,每隔幾乎都有拱橋的人家。
    這是南院的主苑。
    主苑的寢臥能建在蓮池上,一定是早前的主人是南順人。
    正好卓遠取了蒲墊和引枕給她坐下,也在她對麵落座,他一麵悠閑得雙手捧在腦後,整個人靠在一側石梁上,閑散又釋然。沈悅一麵喂著魚食,一麵問他,“你母親,或是祖母,是南順國中的人?”
    卓遠詫異,“你怎麽知道?”
    果真是。
    沈悅笑道,“猜的……”
    言罷,沈悅將早前猜想的一連串,都悉數說給他聽。卓遠悠悠聽著,等她說完,他才徑直坐起,朝她笑道,“我祖母是南順人,我小的時候,風和苑是祖母的苑子,我經常來這裏陪她,我喜歡這裏……”
    所以方才會問,她喜歡這裏嗎?
    沈悅忽然才會意。
    卓遠繼續道,“後來祖母過世,我就搬來了風和苑,除了屋內的陳設,苑裏的景致大都沒動過。祖母是說,她早前在南順的家中就是這番景致,祖父讓人仿著祖母在南順家裏的模樣建了這處風和苑。連名字都沒改過,用的是祖母出閣前住的苑落名字,後來這處風和苑就是府中的主苑,是我祖父祖母住的地方。”
    原來如此,那卓遠,其實算是四分之一個南順人。
    所以卓旻和卓穎兒兄妹二人,一半時間在南順,一半時間在西秦,因為卓遠自小和祖母親厚,所以也耳濡目染祖母的思鄉情緒,所以反倒開明。
    思及此處,沈悅又忽得反應過來,她似是第一次聽他說起祖父祖母的事……
    卻並不怎麽覺得違和。
    ……
    踢了兩場激烈的蹴鞠,尤其是最後一場,孩子們踢得精疲力盡,這一覺怕是要睡上好些時候才會醒,難得能偷浮生半日閑,似是自回京後,沈悅就一直連軸轉著,一日都不得空閑。
    因為卓遠不在,她要花更多時候去照顧孩子們的情緒,所以往往閉園了,也都輪流去東院的苑中探望孩子……
    到這時候,似是才得了些閑暇時光,所以即便是在蓮池這裏喂魚,沈悅也一點都不覺得無趣。
    “等過了五月,該去舅舅舅母那裏提親了。”卓遠忽然道。
    沈悅手抖了抖,一大把魚食掉進了蓮池裏,錦鯉們爭相湧了過來。
    驀地,耳朵都紅了起來。
    他早前就說過等從大理寺出來,要有一個月去去晦氣,等一個月過去,就去單城找舅舅舅母提親,眼下,又提此事,似是同她商議日程般。
    他嘴角微微揚起,仔細道,“那就是五月底的事了,我們可以讓陶叔開始慢慢擬禮單,等五月底的時候,就啟程去單城,將婚事定下來。”
    這麽快……
    沈悅手心微滯。忽又想起方才在外閣間中,他險些沒守住眉間清明,而後他讓她先來了蓮池處喂魚,他稍後再拿了蒲墊和引枕來。
    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我聽陶叔說,四月底的時候北院動工,幼兒園會受影響,你和陶叔商議,去京郊別苑暫住?”卓遠問起。
    正好他問起,沈悅點頭,“早前有兩日課外活動的時候,去京郊別苑住過一晚,孩子們還都習慣……”終日都在平遠王府裏,忽得能外出放風,幾個孩子在後山玩瘋了去。
    卓遠笑道,“我同你們一起去京郊別苑。”
    沈悅意外,“不早朝嗎?”
    卓遠輕笑,“那還不簡單,每日早起一個時辰,晚回一個時辰,dna我想和你們一起,早些遲些沒什麽……抽空同我說說,夏令營做什麽?”
    沈悅忽然覺得,分明有人自己就是大熊孩子,所以也想一起出去玩,所以還好奇夏令營的活動。
    沈悅伸手數道,“大概是像野外求生,遊泳,騎馬,這幾樣課程……都是必要的時候能用得到的,孩子們提前接觸些,沒有壞處,正好夏令營的時間長,連續兩個月,正好可以學得差不多入門。”
    卓遠深吸一口氣,認真湊上前朝她道,“我不會遊泳……”
    沈悅輕嗯一聲,那就是所有的孩子,包括大熊孩子,一個都不會,果然是一家人……
    沈悅輕歎,“那正好一起學。”
    卓遠:“……”
    正好,西暖閣的房門推開,陸廣知和瞿顰帶了穗穗一道出來。
    卓遠起身,又伸手牽了沈悅一道,朝著陸廣知和瞿顰,穗穗,迎了上去。
    陸廣知看了看穗穗,又看向卓遠和沈悅道,“清之,阿悅,我方才和顰顰,穗穗商量過了,我想這一趟,穗穗就同我們一道離京。”
    離京?
    沈悅眸間微滯,忽然反應過來,確實陸將軍的府邸並不在京中,那就是,穗穗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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