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離別在即(最後有作者留言,請大家仔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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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康要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安慶集團負責建材市場那一片的一個小頭目,在蘇市搖人,最先想到的就是安慶集團。而褚康找的這個人褚鈺曾經見過,叫李遠,就是當初要和裴敬一起找青盛拍賣公司蘇經理麻煩的那個。
李遠一聽褚康叫他去打砸盛煌集團,當即就嚴詞拒絕,“褚老板,這事我可幫不了你,如今怎麽還有你這樣的愣頭青!找褚小姐的麻煩?你不要命了?我們安慶集團內部有通知,誰也不準惹褚小姐,否則幫規處置!”
“什麽意思?”褚康傻愣在了當場。
交代完這些,李遠也沒敢在吃他的飯局,當即就離席帶著人走了。
一出酒店,李遠就去了越天俱樂部,親自把這件事上報給了趙昌龍,趙昌龍當即就冷笑一聲,打通了褚鈺的電話。
褚鈺接電話的時候,剛從盛煌集團忙完事出來。
自從晚會之後,她身份曝光後,自然是要去見見集團的高管、員工,做一些老板該做的事,這兩天忙著開各種會議,見各個部門的人,她忙得可謂是頭腳倒懸。
還好那晚家宴之後,她把爺爺接去了南山居的別墅裏,老人家有母親陪著、寬慰著,心情好了很多,不然,她事事要忙,還真是忙不過來。
剛剛忙完了會議,褚鈺便接到了趙昌龍的電話,聽了褚康的打算之後,褚鈺卻不動聲色地笑了,淡淡道:“趙總,這回我倒是想請你的兄弟們幫個忙。”
“褚小姐跟我客氣什麽,你有什麽吩咐,盡管提。”
褚鈺淡淡道:“既然我的叔叔和大伯想要給我上一課,那我怎麽能不回報一下?就請趙總安排一下,也去給他們上一課吧。”
電話那頭傳來趙昌龍的一聲輕笑,“好,我懂怎麽做。褚小姐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謝過趙昌龍,褚鈺掛了電話,坐上回家的車,她望著窗外熙攘的街頭,眼神卻是發冷。
原本,褚鈺想著隻要父親能說出分家的話來,她就不親自動手了。
看樣子,有人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讓大伯和小叔叔家忙碌點,省著平時太閑了,歪心思太多!
隻不過,她這一動手,兩家人還能不能緩過來,那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褚鈺給母親打了電話,撒謊說自己有個飯局,可能要晚點回家,母親吳芳沒有多想,畢竟女兒現在是大集團老董,肯定事務繁忙,囑咐她一番便掛了電話,而褚鈺在掛了電話之後,卻是來到了蘇市最大的建材市場,而她小叔褚康家的門麵,就在這兒。
建材市場是一個圓形大場,場中都是琳琅建材,褚康的建材門麵在門朝南,而東麵馬路上有座南北走向的橋。褚鈺一看之下就心中明了——難怪才三兩年的時間,褚康的生意就越做越紅火,畢竟這戶店鋪的風水實在是不錯。
褚康的店鋪是坐北向南,這在風水學上算得上帝向,也就是相生的吉位,倒是讓他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風水上,有寧賺南北財,不撿東西金的說法。
所以東麵馬路上的橋對這店鋪來說,實在是一處妙筆,東為左,在奇門八卦上來說,左側是生門,生門處的橋則被稱為彩虹、通途,等於引了一道紫氣東來的氣場,生意興隆、財源廣進,那是必然的事情,所以說褚康運氣不錯。
隻可惜褚康不懂風水,如果他懂,他就可以請一位風水師來,在店鋪的門下請一方紅色墊子踏腳,迎接這道紫氣東來的場氣,那才是天時地利人和,實打實的發財旺鋪!
褚鈺今晚來這兒,自然不是來祝小叔叔生意更加興隆,而是來幫他斷了著紫氣東來之氣。
古語有雲:吉門被克吉不就,凶門被克凶不起。
褚鈺看出這處店鋪生門在左,那就要在左邊動手斷了祥瑞之氣。可是,左邊是一座橋,她總不可能把橋給毀了,那動作太大,於是隻能采用玄門秘法。
這秘法是一種古星門遁甲之法,先要找出八卦生門與克製生門的所在,而後八門飛遁,將吉凶翻變!這種變遷八門陰陽的厲害秘法自然是傳承的術法,越風涯沒有教過褚鈺,是褚鈺自己在李淳風的那些書上學來的。
此法消耗元氣甚大,但是對於褚鈺來說,她從小學玄學易理,排盤起卦之時,從來都感覺不到自己元氣的波動,這一回也很當然的沒有。
但她卻是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將此店鋪的生門杜門轉換。
如果有同門在此,一定會驚訝她做完這些竟然還能若無其事走人,一般的風水師,消耗這麽大,能爬起來的,已經是修為高深了。修為略微淺一點,根本做不到這樣的事,指不定還會被反噬,既然元氣大傷。
解決完褚康門麵處的風水,褚鈺並沒有回家,而是繞道去了大伯褚校的廠房處。
褚校這兩年做建材生意掙了不少錢,所以又建了五間大廠房,另有三間倉庫。
根據魔典的記載,在上輩子裏,大伯的生意可以說很紅火,但是魔典裏也記載著他家廠房失火的事情,但那時的時間按現在算來的話,還得八年。
褚校為了追求效益,裏夜裏也有工人上班,外麵有保安,但褚鈺自然不會從正門進,後頭那點牆對她的身手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樁。
她溜進去察看了一番,發現了問題所在。
一般來說,容易發生火災的格局大多在朱雀火星上,又或者是呈三角火星。三角則指的是建築造型是三角體的,亦或者形成一個三角形的,在遇到五黃的年份,就會容易發生火災。
褚鈺拿一個最簡單最顯著的事來說,就是我們大家都熟知的故宮。
故宮發生過大大小小不下數百次的活在,明朝時間,大殿著火三次,焚毀嚴重。
越風涯說過,這從風水學上看,是明朝時期的故宮犯了三角煞。明朝朱元璋稱帝之後,為了順應龍脈的走向,整個皇城坐北向南仰望龍脈,正好就向著正火位,再加上建築均是簷牙高啄,氣勢恢弘,棱角高翹尖銳,雖然是將王者霸氣發揮得淋漓盡致,但卻屬典型的明火旺盛的建築。
本來這些就讓紫禁城極為容易發生火災,三大殿的位置還犯了三角煞,簷角連起來看,正是一個三角形。所以一遇見五黃的年份,失火是必然的。到了清朝時期,經過欽天監的研究和改動之後,這才沒有再發生嚴重的火災。
而此時此刻,伯褚校的工廠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三間倉庫建的位置也是犯在三角星上。之所以安然無恙十年,是因為工廠裏可能因為綠化美觀的需要,在倉庫前建了個挺漂亮的水池子,水火相克,這才沒有發生火災。
魔典裏寫,由於褚校生意不錯,過了幾年,他的廠子再次進行了擴建,或許是當時改動了這個池子,這才導致了在五黃年份遭遇了大火。
褚鈺的目光在這池子上掃了一眼,笑了笑,轉身便離開了大伯的工廠順便還給趙昌龍去了個電話,讓他幫自己辦點事,掛了電話,褚鈺便回家陪父母親和爺爺聊天敘話去。
褚剛一輩子沒跟妻子陳梅分開,初到南山居的時候,被這裏麵的景致給驚了個不輕,別墅雖然是奢華而方便的,但自家的老房子住慣了,老人一時還真難以適應。
好在身邊的人貼心,褚嵐一家都是孝順的,褚嵐和父親關係一直都和睦,褚鈺在陪老人的時候又貼心,時常講些公司成立時候的趣事給她聽,吳芳白天也陪著他去茶樓或其他地方走走,看看景致。
他一來並不寂寞,二來這別墅裏有褚鈺布的風水陣,夜裏睡眠異常得好,住了幾天倒覺得心情愉快。
隻是掛念老伴是難免的,但褚剛這次是真的被兩個兒子氣到了。
他狠了狠心,想要晾老伴一段時間,反正老伴她住在小兒子家裏,不缺吃喝。但小兒媳婦劉琳是個什麽性子,他卻是清楚,隻怕是,不用多長時間,老伴陳梅一定受氣!
不過,不給她點氣受,他能知道哪個兒媳婦好?
這麽想著,褚剛也就安心住下了,褚鈺自然支持爺爺的決定,她從旁一笑,也是等著。
等著看好戲。
她一番精心設計,肯定想要等著看好戲。
安慶集團的人一大早就去了建材市場,他們是去找褚康麻煩的,而且帶頭人還是李遠。褚康見他來了,原還想拉著他細問那天的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可誰想李遠二話不說,給帶來的人使了個眼色,一群人來到店門口,就把店門給堵了,不讓顧客上門。
他們也不打,也不砸,就是門神一樣地堵著。
褚康在建材市場裏是屬於耍橫充痞搶來的客戶,一些同行對他意見很大,但是同行卻拿他沒辦法,因為他和安慶集團底下的人有來往,再加上他那個店鋪也不知道是不是位置好,生意一直不錯,他來建材市場的時間不算長,生意卻做的比別人好。
他上頭還有褚校護著,自然更沒人敢動他了。
如今他也不知道是怎麽惹怒了安慶集團,被人家這麽整,同行們看著都在背地裏偷笑,悄悄議論,說他好日子過到頭了。
其實,褚康的好日子也的確是過到頭了。
褚康急得滿頭大汗,卻不敢在安慶集團的人麵前耍橫,隻得上心翼翼地詢問,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什麽人。
李遠冷笑一聲,看向他,“你說呢?我真是搞不懂你,褚小姐的親戚,這得在蘇市沾多少光?不好好珍惜也就算了,怎麽想到要找她的麻煩?我昨晚就告訴你了,褚小姐不是好惹的,你還想讓我去找她的麻煩!好笑,她當初獨闖我們越天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兒混呢!”
李遠也不隱瞞這些事,這是褚鈺的意思。
她這次就是要鎮住兩家人,要他們全麵地認識一下她在蘇市的能力,讓他們不敢也不能,在自己上學之後,來找父母的麻煩。
還是那句話,褚鈺人有點懶散,她不喜歡麻煩,遇著麻煩她是能避就避,避不了就直搗源頭!
而同樣是這一天,褚校的廠子裏也出了事。
去的人還是安慶集團的,奇怪的是,他們不打人,也不威脅人,一到了廠子裏就對著倉庫前建的水池子,一通打砸,池子被拆了不說,還被填埋了起來。
這讓褚校驚惶之餘,摸不著頭腦——自己廠子的池子得罪安慶集團了?
他慌忙上去問發生了什麽事,對方也不跟他囉嗦,把事兒一說,“你得罪了褚小姐,褚小姐不發話,你的廠子暫時不能開工。”
說罷,一群人便衝進了工廠車間,把工人們都給趕了出來。
不能開工,那就不能趕製訂單,出不了貨,這違約金可是付不起!
再加上,還不止是違約金的事,跟大集團合作,人家是很看重合約精神的,如果不能按照合同日期出貨,那褚校和大集團之間的合作也算是告吹了。
褚校又氣又急,他和褚康不同,以他的千萬身家,在蘇市是小有名望,當即便大怒地威脅說要報警,要讓敬茶處置這件事。
安慶集團的人一聽便笑了,同情地看著他——傻了吧?褚小姐有安慶集團護著,在白道看風水結識的人脈不比你多?知道她風水大師身份的人,傻了才敢觸她的黴頭!
果然,褚校電話一打,碰了一鼻子灰。
沒人肯幫他,一聽就掛了電話,有人歎著氣勸他,趕緊給褚鈺賠禮去,甚至有人暗暗透露了褚鈺的另外一重身份。
褚校傻眼了。
什麽風水大師?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
褚康氣急敗壞,給褚康打了電話,兩人一聯係,這才知道都遭了秧。褚校在得到丈夫的電話後也趕了過來,兩家人聚在一起,又是怒又是驚。
誰能想到本是褚康委托了安慶集團的人要去盛煌集團搞點事,給他們兩家人出口惡氣,結果卻被反過來整治了?
誰又能想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竟然有這麽大的能力?不僅蘇市的安慶集團一力護她,連那些平時交好的政商要員也沒一個敢得罪她的?
“風水大師?”褚校氣笑了,“這不就是騙人的嗎!居然還真的有人信!”
他當即帶著母親陳梅和弟弟褚康一家,去了南山居,要找褚鈺討個說法。
他們自是知道南山居安保嚴格,尋常進不去。他們便出了個餿主意,讓老母親在外頭鬧,這些保安,對老人家總不敢無理吧?
保安卻是沒有對老人家動粗,但他們可以不理。
而陳梅年紀大了,鬧也就能鬧一會兒,時間久了,她是吃不消的,結果兩家人又是敗陣而歸。
褚康的店鋪是不用打算做生意了,好在褚校的廠子晚上還可以偷偷開工。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安慶集團的人就跟犯病了一樣,白天守著就算了,到了晚上居然還換了一批來守。
咋的,24小時無縫銜接,擺明不給他活路是不是!
今晚天氣預報說三天後會有一場大雨,褚鈺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又來到褚校的工廠作客,她催旺了三角火星位,之後便回去等,等三日後的那場大雨。
三天後,大雨如期而至。
大雨一下,安慶集團的人就走了,褚校見狀特別高興,他立馬打電話通知工人來上班,心裏恨不得這大雨一直下。
哪知道,電話剛一打出去,一道閃電從天空劈了下來,倉庫失火,而且這火燒得極快,就算有雨也蓋不住它燃燒之勢,不一會兒就火光衝天,倉庫便成了火海,好在工人們沒來,不然燒掉的就不止這些倉庫了。
褚鈺不可能去害那些無辜的性命,她讓安慶集團的人守著廠房,不讓工人們來,就是不想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自然,她也告訴安慶集團駐守在褚校工廠的人,如果遇見雷雨,立馬離開,一刻也不要逗留!
褚校的廠房倉庫前一刻起火,後一刻走了的安慶集團人員便在遠處回望,臉色驚駭。
他們算是親眼見識了這位風水大師的詭異手段。
盡管消防人員及時來救了,但是褚校的工廠損失不小,三件倉庫、兩間廠房化為烏有,訂單就更不用提了。
褚校麵臨巨額的損失和賠償,頓時感覺天塌了,他再也維持不住嚴肅的臉,一下子跌坐在地。
老大家出了這樣的事,陳梅也是意外,兩家都以為是天災,卻不知道其實是褚鈺的手段,陳梅勸了大兒子大兒媳幾句,但這時候,豈是幾句安慰話管用的?還是錢最管用!
褚校開始四處給合作方打電話解釋,給生意上的朋友打電話籌錢,但人情冷暖,這個時候,哪會有人借錢給他。
而他的妻子張曼,一向清高,現在也不得不開始跟朋友借錢,甚至借去了同事那裏。同事都無能為力——對不起,我們嫁得沒你好,沒錢借你。
一家人跑斷了腿,從來沒有過的低聲下氣。
自褚校的廠房失火事件過後,安慶集團就連褚康那裏也沒去,褚康原以為他沒事了,結果哪裏知道,以前搶來的客戶,這段時間又被搶了回去。他打算重新用那些耍橫耍痞的手段再拉攏,客戶也因為他得罪了安慶集團,不太敢跟他來往,褚康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兩家的情況在半個月的時間裏,發生了驚天的變化。
奶奶陳梅的日子也沒過好,她一住進小兒子家裏,前幾天還可以,過了幾天,這小兒媳婦劉琳就開始不耐煩,說話帶刺,而且建材市場的門麵出了問題後,劉琳更是心煩意亂,對婆婆的態度愈加不恭敬。
奶奶陳梅的脾氣大家都是知道的,自然不是理虧的主,跟兒媳婦差點打起來,最終一氣之下回了十裏村。
褚嵐和吳芳在得知這些事後,都不由看向女兒,褚剛也是看向孫女。
“爺爺,爸,媽。盛煌集團不會出資的,要是你們想問這個,那就不用問了。我說過很多次,善惡福緣自有報。他們作的,自然也要他們自己承擔。”褚鈺捧著小茶杯,小口抿著茶杯裏的茶。
三人見褚鈺這麽說,心裏想說的話就沒有說出口。
褚嵐和吳芳還好些,畢竟這麽些年受兩家人的欺負,對他們算是避之不及,這段時間沒他們打擾,日子過得舒心,他們也是不願再回到從前。
而且,那天在酒店裏,他們兩家當著夫妻倆的麵竟然就打起了女兒公司的主意,他們自然不能再向之前那般軟弱。
隻是爺爺褚剛心裏就有些難熬了些,畢竟都是自己的孩子,這要是挺不過難關去可怎麽辦?
兩家人沒讓她等多久,三天後就來了。
他們進不來小區,便打了褚嵐的手機,手機裏語氣從未有過的軟,懇請褚嵐和褚鈺出來坐坐。
褚鈺去的時候,特地帶上了母親和爺爺同行。
到了地點一看,還是上回的酒店。
盡管這時候兩家都沒什麽錢,但是卻不敢簡慢了褚鈺一家,一見四人進來,兩家人趕緊起來相迎。
第一句話便是道歉。
褚校搓著手,不安道:“小鈺,以前是大伯沒看出來你這孩子有本事,做了許多叫你看不上的事,今兒大伯給你道個歉,你看在咱們這麽多年親戚的份兒上,能不能幫幫你大伯?銀行都不貸款給我們,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不會忍心看著你大伯、大伯和你哥一家人一根繩子吊死吧?”
褚校有生以來沒說過這麽軟的話,還是對著自己弟弟的女兒。
妻子張曼心裏也覺得無光,但是那又怎麽樣呢?好歹這還是一家人。
她這些天跟著丈夫東奔西借,這麽多年臉,都在這兩天丟光了,也不在乎這一點半點了,隻要能借著錢,就是讓她給人磕個頭都行!
“呃小鈺,前段時間的事,是叔叔不對,一家人鬧點矛盾,我不該小心眼地去找社會上的人跟你過不去,我那是一時頭腦發熱,你就看在你小時候,叔叔還算疼你的份兒上,跟那些安慶集團的人說一說,叫他們別再去找我的客戶了,我這店都快倒閉了。”褚康也語氣懇切地說道。
褚鈺不說話,抬眼看向一起跟來的嬸嬸劉琳。
劉琳一愣,也趕緊堆起笑臉,討好道:“小鈺,你看我也沒有工作,一家人就靠著你叔叔開店賺那點錢。你妹妹年紀還小,我看你也挺疼你妹妹,你就當幫幫你妹妹,嬸嬸嬸嬸知道自己說話不好聽,以後嬸嬸一定改,你就幫幫我們吧!”
褚鈺一挑眉,卻是看向一旁,“我的父母,還有爺爺呢?”
兩家人這才又趕緊給褚嵐和吳芳夫妻,以及給老爺子賠罪。
“二哥二嫂,這段時間以來都是我們不對,以後我們再也不管了!就按二哥您說的,咱們各過各的,我們我們一定孝敬老人,沒事絕對不去你們家打擾你們”
兩家人言辭懇切,表情都快急哭了。
褚嵐和吳芳低著頭,心裏悲涼,褚剛歎了口氣,看向孫女,目光的意思顯而易見。
褚鈺抿了抿唇,淡淡道::“聽著,我這是看在爺爺的麵子上不和你們計較,但是你們的事,我們盛煌集團不會出資,我會跟銀行的行長打聲招呼,貸款會正常批下來,但我不給你們做任何形式的擔保,貸了款,能不能還得上,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兩家人趕忙點頭,感恩戴德地道謝。
“還有,爺爺在我們家裏也住不太慣,我打算在老家給老人蓋套新宅子。大伯和小叔沒事兒就常回去看看,孝敬老人。最後一件事,我上學之後,不要隨意來打擾我的父母,公司的事更是不允許置喙,聽清楚了嗎?”褚鈺目光冷淡,語氣像極了長輩教育晚輩。
兩家人趕緊點頭稱是,又誇了兩句褚鈺對爺爺奶奶孝順之類的,心裏卻是悲涼。
這才幾天?以前都是他們訓話,現在倒反過來了,自家這孩子,真是都看走眼了
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事已至此,他們心裏也清楚,以後雖然是親戚,但也隻是親戚了。
事情發展成這樣,雖然誰都不願見到,但如今的結局,卻已經是最好的了。
褚鈺一家沒有留在酒店裏吃飯,事情解決了便驅車離開了。
目前的情況來看,褚鈺像是把什麽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可是有一件事褚鈺拖了又拖、延了又延的事,就是和禹司南說自己即將前往靖州市讀書的消息。
這三年時間下來,褚鈺覺得自己大抵算得上是禹司南的朋友吧
這關鍵在於,禹司南他把不把自己當朋友。
今天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陽光充裕得照著在每一個角落,褚鈺獨自駕車前往慕雅公館禹司南居住的地方,她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回應,禹司南大抵是不在家的,而褚鈺也習慣禹司南總是不在家。她熟練從大門的地毯下找到大門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這樣的事,已經成了褚鈺的習慣。
屋裏靜悄悄的,一看就知道沒有人在家,褚鈺熟練地走到室內花壇旁邊,躺在花壇前麵的躺椅上,陽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空隙,撲簌地照進屋子裏,照得褚鈺睜不開眼,暖暖的,睡意漸漸襲來,迷迷糊糊中,褚鈺依稀聽見了似乎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褚鈺飄遠的意誌在一點一點找回來,能夠自由進入禹司南家裏的,除了褚鈺,就隻會有一個人——禹司南。
知道是禹司南,褚鈺的心倒也放了下來,依舊閉著眼睛裝睡,想要看看禹司南會這樣。朦朧中,禹司南在褚鈺麵前站住了,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褚鈺可以感覺到,禹司南在注視著自己。
臉上忽然癢癢的,額上的頭發被一隻溫熱的手撩開,接著那隻手輕撫摸起褚鈺的頭發,好似春風吹著柳梢那樣溫柔,她的心裏忽然有些緊張起來,到底是繼續裝睡還是
正當褚鈺猶豫的時候,禹司南稍顯冷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流口水了。”
幾乎下一秒,褚鈺就坐了起來,伸手擦拭著自己嘴巴周圍,結果自己根本沒有流口水,是禹司南在捉弄自己。
褚鈺瞪向禹司南,視線剛一碰撞,禹司南那雙幽黑冰冷又帶著一絲調侃的眼眸就映入眼簾。
“走路沒聲的,嚇死人了。”褚鈺扭開了頭轉移了自己的視線,小聲嘟囔道。
禹司南臉色不變,在另一張躺椅上坐下,淡淡道:“有什麽事?”
褚鈺猶豫了一下,莫名放低了聲音,“我是來和你告別的,我要去靖州市讀書了。”
“嗯。”禹司南淡淡應了一聲。
他好像沒有什麽別的反應
不知怎的,褚鈺的心裏蒙上一層淡淡的失落,她原本還想著禹司南會有一絲絲的不舍,哪怕就是一絲絲,好歹兩人相識了一場不是。好家夥,這禹司南竟沒有一點反應,她真是自作多情,指不定他根本對自己的事毫不關心!
對!就是毫不關心!
不對,禹司南不關心就不關心吧,自己為什麽這麽介意啊?
褚鈺越想越氣,氣了之後越是想不明白,她急衝衝地站了起來,結果腳沒站穩,整個人很偶像劇地跌倒了禹司南的身上
褚鈺對天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禹司南下意識地伸手扶住褚鈺,怕她摔地上去,兩人靠得這樣近,禹司南的眸光牢牢地盯著褚鈺,深邃的眼眸中閃動著奇異的光芒。
這樣近的距離,褚鈺卻好像被蠱惑了一般,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褚鈺。”
禹司南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聲音就在耳邊。
“怎麽了。”褚鈺呆呆地凝視著禹司南。
“你很重。”
原本曖昧不明的氣氛,被禹司南這句話打消得徹徹底底。
褚鈺也恢複了自己的理智,立馬從禹司南的身上站了起來,紅著臉,怒目而視:“我重?我今年才十五歲我能有多重!”頓了頓,褚鈺緊接著道:“我就來道別的,既然道完別了,我就先走了。”
褚鈺轉身便想離開,可下一秒,她的手腕卻被禹司南牢牢扼住。
褚鈺想要回頭卻回不了頭,她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因為什麽。
許久許久,才聽到身後傳來禹司南低沉冷漠的聲音——
“一路順風。”
隻可惜,褚鈺看不到他此時的神情。
三天後,褚鈺便要前往靖州市上學了,她得準備下上學的事。
母親吳芳為女兒準備上學的東西的時候,褚鈺卻與父親坐到了屋裏茶幾前,離別在即,他要和父親說一說她心裏對於慈善基金會的想法。
“爸,我這有時間可能要麻煩你來做。”褚鈺將一張銀行卡放在麵前的茶幾上,褚鈺的表情嚴肅,“這張卡裏有將近四千萬人民幣,這筆錢是我勘察風水的酬金,我不打算拿來作為公司的開銷,我想用這筆錢成立一家慈善基金會,去幫一些需要幫助的人,積一些善德福報。”
褚嵐微怔,他知道女兒給人看風水相麵的價格不菲,卻沒想到幾年的時間,她已經攢了這麽多錢,他看著女兒遞過來的卡,疑惑著問道:“小鈺,你跟爸爸說這件事,是為了什麽?”
“咱們蘇市還沒有慈善基金會,這件事我已經跟胡書記打過招呼了,他很讚成,表示如果我們願意成立基金會,辦理許可方麵不會有阻礙。”褚鈺目光淡然,繼續道:“但是基金會需要人管理,爸,不如您來試試手。”
“我?”褚嵐立馬搖搖手,表示拒絕,“我不行的,你還是找別人吧。”
褚鈺一笑,勸道:“爸不是一直在找工作麽?我猜現在蘇市認識您的人也不少吧?估計沒人敢請您去當員工,還不如就替我管理這筆基金吧。”
這話倒是真的,自從褚鈺身份曝光,褚嵐也成了名人,不少人認識,誰敢聘請他當員工?請回來是供著,還是用著?
“可是我哪兒會管理這些?這慈善基金會是幹什麽的我都不知道。”褚嵐不敢接這卡,這裏麵都是女兒辛辛苦苦掙的錢。
“這您不用擔心,我讓錢總找了個人,以前曾在紅十字會工作過,有這方麵的經驗,人我見過了,可靠,讓他和您一起管理,您多跟他學著就行了。您隻需要記得,我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愛心要用在值得你付出愛心的人身上。幫值得幫的,救還有救的。”
褚嵐聽著女兒的話,仔細思考了一陣兒,試著問:“你說的是不是那些希望小學,或者敬老院之類的?”
“這是其中一部分。”褚鈺笑著點頭,“如果您能把這一部分做好,也是功德無量。爸,積善之家,必有餘慶。我常年人幫人算命,多少有點泄露天機的意思,所以才讓您幫忙經營慈善基金,就當是為您女兒我積德了,你和母親也會因此得到福報的。”
褚嵐看著女兒,不說話,隻是點頭,看起來很受震動。
這個一直憨厚實誠的男人,這一刻眼裏有些泛紅,半晌才點頭說道:“好啊!積善之家,必有餘慶。這話說得好!爸也是看出來了,你是真的長大了。既然這樣,就好好把這慈善基金會給你建立起來,多幫些人,也希望能替你積福!”
看著父親鄭重接過了銀行卡,褚鈺慢慢笑了。
終於是到了要啟程的日子,而在前一天,她接到了靖州市一中的電話,說是學校會派人來接。
褚鈺很無語,看來她的名聲是傳去了靖州市,那裏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目前尚不知道,但至少學校是知曉了,因而這才派了專車來接。
這專車應該也是來接李然的,他畢竟是官門家庭出身,父親是高官兼政法高官,這樣一來,褚鈺便要跟李然一起,跟著學校的專車踏上前往靖州市的路途。
這倒讓吳芳挺高興,一來是她給女兒準備的大包小包終於可以都帶上了,二來是李然這個人,吳芳是見過的,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有他陪同著自己的女兒一起出靖州市,心裏稍稍安心了許多。
學校派來的專車是一輛商務考察車,來的人有靖州市一中的副校長賀博文、教務處主任黃喜和班主任孫立,另外還有一名司機。
學校這樣重視一名學生開學報到的事,是很少見的,主要因為來的人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成就很少見。
靖州市作為省會城市,在國內屬於著名的一線海濱城市,風光秀麗,自古就是名人名家聚集之地,這裏的企業家在國內許多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蘇市的拍賣會上,邀請函自然是少不了這些人的,因此,不少靖州市的名企老總都算是見證了華夏集團的成立。
回去之後,這個消息一來有電視台的報道,二來有這些老總繪聲繪色的宣講,褚鈺的名聲就這樣在靖州市傳開了,學校得知這個消息後,自然也是震驚了!當即決定派車去接。
早晨八點出發,褚鈺拜別父母,坐上前去靖州市的專用車。
寬敞舒適的車裏隻有褚鈺和李然兩個人,校方看重李然和褚鈺的身份,所以特地派了一輛舒適的房車。而且時當夏季,房車上還備上了飲品和水果,讓褚鈺和李然在路上不至於餓著或者渴著。
靖州市一中之所以這麽重視這兩位學生,是因為這兩位學生的背景實在是有點嚇人。
首先是李然,父親是高官兼政法高官,母親是省人民法院的法官,這樣強大的背景校方哪裏敢不慎重,其次就是褚鈺,小小年紀白手起家創立公司,上流社會間早已傳了開來,盛煌集團的董事長就是褚鈺,所以褚鈺的大名在靖州市一中高中的董事會也已經傳開了。
要麽就不來,一來就來這麽兩尊大佛,而且都是省內的中考狀元,校董們在商量過之後當即決定派專車去接,才能顯示出自己重視二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