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翟寧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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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主持司儀上台講話。
負責這次酒會主持事宜的司儀是蘇市主持人界的翹楚,名叫孫裳,能夠出席這樣的場合來主持盛會也算是對孫裳主持能力的一種肯定,所以今天的她盛裝出席,無論是從妝容到儀態都力求做到完美,希望能夠在這樣的商界盛會上將自己的身價更往上抬一抬,能夠走出蘇市的一方天地。
孫裳走到演講台正中央,先是衝底下來自各個產業的老總露出得體的笑容,然後拿過架子上話筒,終於啟唇開口,點燃今夜蘇市商業勝會的沸點。
“歲月不居,天道酬勤。在今天這個夜晚,當禮樂悠悠響起之際,我們會永遠記得是在所的諸位,正是有諸位的存在才能夠使蘇市的今天更加美好,正是因為有你們才讓蘇市走過一段不平凡的歲月。我仍記得,那絲絲岑寂的痛楚和拭去淚水的奮發,讓我們如今的蘇市令全國刮目相看。此時此刻,回首過去,諸位的努力和汗水我相信任何一位蘇市人民,都會永遠謹記在心口,蘇市今日因諸位而驕傲!”
激情澎湃的演講動人心魄,孫裳不愧是蘇市電視台主持人界的翹楚,這一番話說出口,氣氛頓時因為她的話高漲起來,無數總裁大佬高舉起手中酒杯,眾人齊聲說了一句‘好’,震動酒會,然後一飲而盡手中的酒,目光繼續放在孫裳的身上。
孫裳臉頰因為激動而泛紅!
她知道,今晚過後她的主持夢就可以邁出蘇市走向國內頂尖舞台,所以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即使她的發揮已經很完美,但是她要做到最完美,要做到超乎平常的完美。
她臉上的笑容依舊,在氣氛稍稍安靜下來之後,又立馬高舉話筒,優雅而沉靜的聲音響徹會場的每個角落,“在這樣的一個喜慶的節日裏,我們匯聚在此,共同慶祝2005年為蘇市經濟的飛騰的一年。在過去的歲月裏,作為縣級城市的蘇市麵臨著重重困難,其他城市的激烈競爭,本市裏經濟體的缺乏,讓我們舉步維艱。然而我們挺過來了,我們用堅持不懈的毅力,和不怕苦,不服輸的精神,我們堅持下來,將蘇市的名聲推到國際上,才會造就今日的輝煌。許多感激無以言表,下麵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蘇市的胡書記上台演講。”
熱烈的掌聲鳴響不斷,歡迎著這位蘇市的最高領導人。
胡剛帶著略微沉著的微笑,邁著堅毅的步伐走上台佇立在孫裳的身旁,他衝孫裳禮貌地露出微笑,隨後目光落在台下眾人的身上,笑容溫和而隨性,“我這個人心思粗,沒有孫裳小姐這麽能說會道,但是我胡剛今天要對到場的諸位表示隆重的謝意。就像是孫裳小姐說的,以前的蘇市隻是一個縣級城市,但是這些年,我在這裏,我親眼看到這座城市的變化,它從落後變得富強,從平屋瓦房變得高樓林立,我胡剛心中清楚這一切的一切和在座的諸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蘇市每年都會有這樣的省會,讓我們和蘇市所有百姓來向各位老總道謝,今日我胡剛率先向諸位表達謝意!”
自古士農工商,商人總是排在最末等,即使如今商人的勢力已經今日不同往日,但是和為官者比起來,還是會矮一等。
胡剛,他是市高官,他能夠低下頭向大廳內的幾位老總表達出謝意,這是任何一個身處高位者都很難做到的事情,可是他做到了,所以在場的老總都欽佩著這個男人。
徐子陽咋舌道:“這胡書記這麽做,未免也太客氣了吧。”
褚鈺笑著看向台上正在深深鞠躬的胡剛,聽到徐子陽的話頷首表示同意,想了想,開口道:“身居上位者能夠低頭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胡叔叔今時今日的地位,完全沒必要向蘇市的任何一個人低頭,可是他做到了,這就是他的本事。徐子陽,你要記得,一個人隻有把自己放得很低,站起來的時候,他才會站得更高。”
“行了,知道你懂的大道理多。”徐子陽哼了一聲甩甩手,表示並不想聽褚鈺說這些。
在胡剛演講結束之後,又有一些蘇市的其他領導繼續發言,無非就是一些表揚誇獎、繼續努力的激勵之語,在發言結束之後,舞台又交到了孫裳的手裏。
此時孫裳的身邊已然多了一位西裝筆挺的男人,陽光帥氣,兩人並排站在一起倒是十分相配。
這個男人叫吳倫,是頒獎環節的主持人,一直以來都是孫裳的搭檔。
孫裳微笑開口:“好了,聽完我們蘇市領導們的發言,就來到我們今天的頒獎環節了,相信頒獎環節的流程大家都是十分清楚的,孫裳在這裏就不多做解釋了,直接進入到我們今天的商業頒獎環節。”
其實對於這個商業頒獎環節在場的諸位老總以往一直都是沒有什麽興趣的,畢竟每年最高的獎項都會被周氏集團收入囊中,想來今年應該也不會例外,所以眾人興致缺缺又開始交頭接耳的寒暄,對台上主持人接下來所說的話也沒有太在意。
今天這個場合,大家借著參加酒會的名義來相互結識,以便日後有更好的商業合作,孫裳和吳倫也不介意演講台底下的人個說個的話,臉色不變地開始宣讀獲獎企業。
最先宣讀的是新興企業,上台領獎的人都是一些初入商海的年輕人,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場合分外激動,臉上都是難以抑製的激動。
“想當初,哥也是從這兒走過來的人。”徐子陽得瑟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褚鈺剛想抿一口手裏的紅酒,卻被禹司南攔住,強製地拿開她手裏的紅酒,重新放了一杯果汁在她的手上,沉聲道:“未成年,不許喝酒。”
褚鈺失笑,點點頭道:“好,都聽你的。”
“乖。”禹司南滿意地鬆開褚鈺的手。
徐子陽則是一臉吃了屎的表情,他的內心是抓狂的,反複地在想:老子為什麽要在這兒?老子是跑這兒吃這這兩個人的狗糧的?這個褚鈺太混蛋了,明明知道自己在和女朋友鬧別扭,竟然還在自己麵前這麽膩歪!
“那她還是未成年,你怎麽和她談戀愛呢?”徐子陽狠狠問道。
禹司南竟然真的想了想,認真道:“可我談戀愛,不需要成年。”
徐子陽立馬憤憤不平起來。
正當徐子陽憤憤不平的時候,第一輪的頒獎已經結束,孫裳和吳倫已經開始組織第二輪的頒獎,徐子陽也在頒獎名單之中,這是胡剛叔叔提前告訴褚鈺的。但是徐子陽此時心中都是對褚鈺和禹司南的憤怒,所以在主持人念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根本沒有聽到,依舊怨念十足地看著褚鈺和禹司南。
主持人又念了一遍。
徐子陽這才反應過來,整理好自己的西裝,將所有的表情都化為一抹笑容,信步走上頒獎台。
這樣的徐子陽,無論是相貌氣質還是其他都很是迷人,包括孫裳都被徐子陽這樣優秀的男人所吸引,拿起話筒,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了一句,“徐總經理如今是越發帥氣了,想來你身邊的姑娘一定是如過江之鯽數不過來吧?”
徐子陽是何等高手,應對自如的本事自然是爐火純青,“孫裳小姐說話很好聽,但是我可不是孟浪之輩,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那以後徐總經理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孫裳微笑依舊。
徐子陽卻是欠一欠身不再說話。
台下的褚鈺確實忽爾笑了,那笑容中有幾分看好戲的意味,像是狐狸般狡黠,“這個徐子陽這下可有的受了。”
“怎麽了?”周圍沒有旁人,禹司南和褚鈺說話也變得放鬆起來,語氣不自覺慵懶許多,醇厚的嗓音很是迷人,“怎麽就有他受的了?”
褚鈺的目光落在孫裳的身上,嘴角笑意沉靜,“那孫裳,眸光如水,眼中帶情,明顯一副春心萌動的樣子,所以我說有徐子陽好受的了。”
禹司南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忽爾不知是因為什麽,俊顏忽然湊近褚鈺的臉,驚得褚鈺猛地往後一退,要不是因為後麵有沙發,她摔坐在沙發上麵,否則現在的她非得摔倒地上去。
她微紅了臉龐,嗔怪地看了禹司南一樣,薄怒道:“你幹什麽?嚇我一跳。”
“你不是說孫裳眸光如水,眼中帶情,是喜歡徐子陽的模樣,所以我就想看看你是否也眸光如水,眼中帶情,是不是喜歡我的模樣。”禹司南正色道。
褚鈺失笑,她哪裏知道孫裳是不是眸光如水,隻不過是她看到當徐子陽出現的時候,孫裳印堂間變得緋紅,明顯是春心萌動的預兆,所以她才想了剛才那一番說詞來解釋給禹司南聽,沒想到這呆子反而當真了。
褚鈺纖細的手抬起,拽著禹司南的衣袖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嫵媚娉婷地湊近禹司南,兩人的呼吸交纏,她輕輕道:“那你看我的眼中是否有看到我喜歡你的樣子。”
禹司南沒有說話,因為他眼中的褚鈺此時甚美,嫵媚著一雙眼睛勾魂奪魄地看著自己,似乎要將自己的魂魄都吸走了,他聽見自己胸膛的心跳聲,瘋狂到了極致,仿佛就要衝破胸膛跳了出來,他幾乎喪失了自己的說話能力。
褚鈺自然沒有等到禹司南的回答,但是等到了禹司南的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一片黑暗降臨。
“怎麽了?”褚鈺失措地問道。
禹司南依舊沒有回答,側過目光平複著自己的心跳。
他的女孩,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瘋狂。
“你太美了。”
久久之後,禹司南鬆開褚鈺的眼睛,褚鈺才聽到了禹司南的回答。
女人被誇自然是很開心,所以褚鈺聽到這句話之後笑得可愛,察覺到禹司南臉色有些潮紅,開玩笑道:“我長得美,難道不是應該擋住你的眼睛嗎?為什麽要擋住我的眼睛?”
禹司南怔了怔,誠實道:“你的眼睛很美。”
褚鈺繼續逗弄禹司南,佯裝生氣道:“哦,原來你隻覺得我的眼睛美,其他地方都不美對吧?”
“怎麽會!”禹司南第一次局促地開口,眉梢緊張到皺在一起,握著褚鈺的手,一字一句認真道:“你哪裏都美,隻是你的眼睛會讓我失去理智。”一遍不夠,禹司南又重複了一遍:“你在我眼裏心裏都是最美的。”
褚鈺眨了眨眼,笑著說:“好,我知道了。”
見褚鈺是真的相信了,禹司南這才冷靜了下來,將褚鈺的手緊緊握在手裏,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
褚鈺的目光輕垂,落在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又望了望男人英俊的側顏,無以言表的感動在胸口緩緩散開。她忽然抱住禹司南的手,輕聲在他的耳邊呢喃,“禹司南,先鬆手的人是小狗。”
褚鈺的手被他包在手裏,先鬆手的人肯定會是自己。但是他卻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笑的,而是因為她話裏的意思,她是在說另一層意思,自己和她誰也不準先鬆手。
“好,先鬆手的是小狗。”禹司南麵色嚴肅地保證。
看著禹司南嚴肅的模樣,褚鈺隻覺得自己的心頭都快要被他給融化了。
褚鈺不知道這對於自己來說是好是壞,骨子裏,她不希望自己太依賴別人,可是自己又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自己已經愈加離不開這個男人了,也許從自己去埃及找他的那天起,自己就已經離不開他了。
第二輪的頒獎結束,徐子陽帶著滿身榮耀滿載而歸,第三輪是大家最沒有興致的一輪,也是最沒有懸念的一輪,因為‘年度最佳企業’的美譽已經在周氏集團的手裏蟬聯數屆,今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美譽依舊屬於周氏集團,畢竟這些年蘇市哪裏有能夠和周氏集團平起平坐的集團。
孫裳翻到頒獎名單的最後一頁,那一頁上麵標注著今年‘年度最佳企業’的公司和公司的領導人,可當她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她怔住了,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頒獎名單上獲獎公司的名稱,呆呆地在演講台上佇立好久,一直都不曾言語。
她的不曾言語反而讓演講台下的人來了興致,目光頓時都注視在孫裳的身上,奇怪孫裳為什麽會那麽久不報獲獎者名單,難道今年真的出了意外?‘年度最佳企業’的美譽不再是周氏集團?可這個可能性未免也太小了。
在幕後的工作人員瘋狂地提醒孫裳之下,怔驚的孫裳終於反應了過來,看著台下眾人疑惑的眼神,在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重新露出笑容,清麗的聲音再度響起:“下麵就是每一年最重要的獎項了,我相信這個獎項一定是在座每位老總都想角逐的,就是咱們蘇市年度最佳企業的美譽!而今年,得獎的公司是——”
氣氛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盛煌集團!”
“下麵用熱烈的掌聲迎請盛煌集團董事長褚鈺小姐,上台領獎!”
本該是熱鬧到極致的場合,卻在此時此刻詭異地安靜下來,似乎連一根針掉落在酒會現場的地上都會聽到它發出的聲響。
沒有人敢出聲,沒有人敢相信,周氏集團在蘇市呼風喚雨了幾十年,居然被一個成立不到一年的集團給擊敗了,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認為是孫裳讀錯了名單,可孫裳並沒有賭錯。
今年蘇市‘年度最佳企業’桂冠的得主的的確確就是盛煌集團的董事長褚鈺!
周澤深雖然和褚鈺之間的關係很不錯,可是他真的對這個晚輩搶走本該屬於自己的獎項而無動於衷嗎?他可是在蘇市呼風喚雨了好幾年,隻怕不是那麽容易接受自己被比下去的事實。
可是他們不知道周澤深和褚鈺之間早有來往,褚鈺還是周澤深的救命恩人,所以周澤深不僅不會生氣,他還站起來,舉起酒杯與褚鈺遙遙相對,笑得誠懇而爽朗,祝賀道:“正所謂長江後來推前浪,褚總是個有能力的人,對於這個獎項,我覺得褚總是實至名歸的!”
其實周澤深心裏很清楚,這個獎項說明不了什麽話,而和褚鈺這樣的風水大師處好關係,勝過一萬個獎項。
“周董事長言重了。”褚鈺起身向周澤深道謝。頓了頓,她又道:“無論是前浪還是後浪,您、我以及在座的諸位,我們都生活在蘇市這片沙灘上,能否繼續存活下去憑的是自己的能力和運氣。褚鈺得此殊榮,心中很是不安,諸位都知道我年級尚小,對於經商之事懂得並不多,以後還要多仰仗諸位日後的照顧,若能得到前輩們指點一二,對於盛煌集團和我來說都是受用終生,我自然也會銘記終生。”
褚鈺這些話剛說完,酒會現場在座的人的心裏都舒服了不少,甚至也有人直接問出口:“褚總,以後要是有什麽好項目,是不是帶著我們一起發財啊?”
褚鈺頷首微笑道:“隻要諸位對我準備開發的項目有興趣,當然是有錢一起賺的好。”
“那褚總最近在研究什麽項目?”
“褚總,我可是做建材的,要是你哪天想做房地產了,可別忘記我。”
“褚總”
“褚總”
酒會的很多人都前赴後繼地想要和褚鈺搭話,孫裳這時開了口,說話的對象是褚鈺,“褚總事長,請你先來到台上,讓我們工作人員為你頒發榮譽。”
“好。”褚鈺點點頭,望了禹司南一眼,步伐優雅自信地離開休息區,走到演講台上。
她的禮服頗長,搖曳在腳踝處風姿綽約,容貌亦是極美。
此時的她正欲穿過人群走上演講台,周圍的人震懾與她的氣質,情不自禁地散開,形成一條過道讓褚鈺走上台。褚鈺衝眾人露出淺淺的笑容,那樣的笑容仿仿佛在天空中而來,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沉香味,悠然而寧靜。
她走上台,站到孫裳的身邊,輕輕微笑點頭道:“主持人好。”
孫裳怔了怔,立馬反應了過來,露出笑容,溫婉道:“褚總好。”隨後她又立馬恢複了巧舌如簧的工作本色,侃侃而談道:“說實話我是真的佩服褚總事長您,年紀輕輕就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和別人別起來,你這成功得速度也太快了,所以在這裏能不能和我們分享一下您的奮鬥史?”
褚鈺並沒有拒絕孫裳的話題,她想了想開口說:“其實也並沒有什麽艱苦卓越的奮鬥史,我隻是幸運地在經濟發展的河流中抓住了一根樹枝,擁有了一次機會。盛煌之所以能夠有今天,靠得並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努力,有徐子陽的努力,也有錢德旺的努力,更有盛煌名下每個工作人員的努力,因為他們的付出才能造就盛煌如今的輝煌,就像是因為有了諸位,才能夠讓蘇市更加繁榮。”
孫裳繼續道:“我們都知道盛煌集團是靠科技才能夠走到眾人的視線裏,但是集團名下並沒有其他的項目,我能否問一下褚總事長,不知道您接下來會有什麽打算呢?又會從事什麽方麵的商業項目?”
褚鈺溫和道:“大家應該都知道我還是個學生,在未來的一年裏,盛煌集團需要穩紮穩打地發育,希望能夠鞏固好我們集團的根基,我呢也要在靖州市上學。至於項目方便,如果有什麽項目,我褚鈺即使想瞞,也肯定瞞不住各位前輩的法眼,不是嗎?”
台下的人因為褚鈺的幽默,發出的淡淡的笑聲。
“那就在這裏祝盛煌集團節節高聲,也祝褚總事長的成績節節高聲。”孫裳笑著說。
“謝謝。”
孫裳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接下來就是吳倫將‘年度最佳企業’的牌匾,交到褚鈺的手裏。
06年的1月1號之前,周氏集團蟬聯幾屆‘年度最佳企業’的美譽。而在今天,此時此刻,盛煌集團以黑馬之姿超越周氏集團,一舉拿下‘年度最佳企業’的美譽,成為了蘇市經濟發展的新指標,也成為了眾人再也不敢小覷的最年輕董事長。
正是因為她的年輕,她的以後還會有無數的可能性。
褚鈺接過牌匾之後,並沒有選擇立即下台,而是詢問身邊的孫裳,“主持人,我還有些話想說,可以嗎?”
“當然可以。”孫裳微笑著點頭,將手裏的話筒遞給褚鈺。
褚鈺接過話筒,嫋嫋開口:“在盛煌集團成立之初我就一直有個想法,我覺得不管我是從事什麽樣工作,但是我都是在掠奪這個社會的資源,所以我想要改變我的掠奪,我想在我掠奪的同時能夠為更多的人去製造些什麽?但是這些天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不知道蘇市的各位領導和在座的諸位有沒有興趣聽我講一講。”
“褚總事長請說吧。”發言的是胡剛,他正微笑地看著褚鈺。
“一滴水隻有落入大海才不會幹涸,我想把自己融為這個城市,融入這個社會,了解當代人最需要的是什麽。所以今天借著這樣的一個機會,我想建立一所慈善機構,立誌於解決人民群眾真正的需求,我想在我向這個社會掠奪和索取的時候,自己也能夠替回饋這個社會,回饋所有的公民。這件事,我也和在座之中幾位老總商量過,我們都願意出資成立這樣一所的慈善機構!”褚鈺的聲音清淡,慈善基金的想法在今天被她提了出來。
三言兩語,卻是擲地有聲的。
“好!”
人群中爆發出一聲喝彩,眾人定睛看去,正是胡剛書記。
胡剛甚少有這樣喜形於色的時候,他一向都是沉著冷靜的,在蘇市素來有鐵麵之稱,所以很少有人會把討好的心思動到胡剛的身上。看。
可是今天胡剛當著所有人的麵認同褚鈺的做法,就是在為褚鈺提出的慈善機構作勢,意思就是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人,褚鈺提出來的慈善基金機構,自己是第一個同意。
眾人心裏何等清楚,如果有了胡剛書記的支持,就代表在不久之後褚鈺所說的慈善基金將會在蘇市落行,那麽到那個時候,這個女孩在蘇市的地位將超凡尋常。
眾人沉默了下來,褚鈺察覺到眾人忽然沉靜下來的眼神,她微微一笑,繼續道:“各位一定會懷疑慈善機構存在的意義是什麽?我想問一下在場的各位,有多人捐過款,有多少人曾經為慈善事業做過幫助?”
慈善是一種看似有形實則無形的存在,它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活躍在每個人的思想裏。
在場的不少老總都有過捐款的行為,在聽到褚鈺這個問題之後振臂高呼,以表示自己曾經捐過款。
褚鈺繼續微笑著問:“那各位是否知道自己的捐款到底去了哪裏,又是否知道捐給誰了?”
這個問題讓這些資本家們愣住,他們每年都會捐款,但是到底捐了多少,捐去哪裏了,廣大人民群眾根本不會知道,所以資本家們都覺得這樣做是毫無意義的行為,漸漸的,捐款的人變得越來越少。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做的覺悟,資本家畢竟是資本家,他們之所向外捐款是為了在廣大市民的心中留下良好的印象,以此來提升公司的對外形象。
但是如果自己的用意沒有得到想要的成果,甚至沒有人知道是自己做的好事,那這慈善有什麽去做的必要?資本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開的,誰願意去做這個冤大頭?
酒會現場一片沉默,這沉默足以說明了所有。
“我知道諸位的難處,就是因為知道諸位的難處,才會有我口中慈善機構的成立。”褚鈺笑意清淺,在這本該嘈雜的環境下露出一絲特有的寧靜,“慈善機構可以清楚地記錄諸位每一次匯入的款項金額、款項動態、以及捐款的方向,讓諸位都知道自己為社會做出的貢獻到底去了哪。我可以向每一位保證,慈善機構的每一筆款項都是對外公開,絕對不會有不知去向的款項,而且慈善機構的成立是不具備任何盈利性質,是完完全全的慈善機構。”
完完全全的慈善機構。
完全不具備一點點的盈利性質。
那褚鈺創立這所謂的慈善機構又有什麽意義?
眾人還沒有問出來,褚鈺就已經開口了:“我想邀請蘇市的諸位領導和我一起見證慈善機構的創立,每一位領導甚至是普通人都可以來檢查慈善機構的流程和資金動向,我可以承諾每一位,在慈善機構絕不會有徇私舞弊的事情,所以,我歡迎在座的每一位和我一起回饋社會,讓今天的蘇市日後更加輝煌!”
全場寂靜,無人敢發一語。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少女居然有這樣的魄力。
“咱們褚總能夠有這樣的想法,是我們蘇市的福氣,我作為蘇市的市高官自然第一個舉手讚成。”胡剛是第一個發話的,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他政績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替褚鈺發言並不是因為他曾受恩於褚鈺,而是因為褚鈺的舉動是真正在為蘇市著想,和政府合手建立慈善機構,所有的資金公開化能夠讓慈善機構的成立深入民心,也能夠為自己的仕途增添一份功績,更能夠使盛煌集團的形象更加正麵化,更受公民信賴,一石三鳥,何樂而不為?
但是這件事的好處都在政府和盛煌集團的手裏,褚鈺有這樣的舉動不還是在擠壓同行嗎?
到底還是年輕人,考慮問題太過片麵。
褚鈺自然要避免這種情況,她拿著話筒往前走了幾步,微笑著開口:“慈善機構的成立不僅僅是為盛煌集團作勢,在座任何一位都能以自己公司的名義向慈善機構捐款,我們將會通過媒體將每一位的善舉宣揚出去,讓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慈善的行業!”
這個少女是準備好的!
褚鈺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今年盛煌集團已經超過周氏集團拔得‘年度最佳企業’的稱號,所以她早就已經籌備好,在頒獎結束之後將慈善機構的理念提出來!
但是偏偏這個少女的心思竟然已經細致到這個程度,她如此好的建議,慈善機構的成立可以幫她獲得更多的人心,可她卻不貪心於這些,而是給所有資本家都提供一種便捷,讓所有的企業都能夠在蘇市人民的心中優化自己的形象。
現場在座的這些老總,哪個是缺錢的人?不僅不缺錢,而且很多老總的公司都已經上市,而上市之後的公司為了維持好自己公司良好的形象都是費盡苦心,褚鈺今天提出的慈善機構卻在很大一部分上麵解決了這個問題。
一道優雅到至極的聲音響起,低沉性感:
“褚總這個建議我萬分讚同,不如我作為第一個出資讚助褚總的人吧?”
所有人循聲望去——
說話的是一位二十歲的左右的年輕,長著一副人畜無害的娃娃臉,是典型的混血兒,輪廓深刻,相貌英俊,比起東方人更多出一股異域的神秘和味道,最可貴的是他的那雙眼睛,碧綠得像是上好的祖母綠寶石,好看極了。
他的出聲讓酒會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給他讓出一條道路,讓他毫無阻礙地走到演講台麵前,然後來人從侍者手中的托盤裏拿過兩杯香檳,一步一步走到台上,走到褚鈺的麵前。。
“來遲了一步,沒趕上褚總的頒獎典禮,我深感愧疚,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以安慶集團集團的名義向慈善機構捐款一千萬,這筆捐款我相信褚總的慈善機構一定會找個穩妥的去處。”男人邊說著邊將手裏的另外一杯香檳送到褚鈺的麵前,微笑地凝視著褚鈺。。
他的笑容可愛,可這可愛中卻有一分殘忍,讓人無端地害怕著這個人。
他剛說以安慶集團的名義讚助一千萬,意思就是說,眼前這個男人或許就是安慶集團傳聞中的少當家——翟寧宇。
褚鈺在翟寧宇的注視之下卻沒有任何的情緒,勾唇微微一笑,很是恬靜:“翟先生能夠如此有愛心,我很是佩服。”
“你這話可是錯了。”
翟寧宇璀璨如祖母綠似的眸子微微一眯,眸光乍泄,很是淩厲嫵媚。
“我可不是因為有愛心,隻是對褚鈺你格外喜歡而已。”
褚鈺隻是聽說過這個人的傳聞,他常年在國外,年紀輕輕就以手段殘忍著稱,他所麵對過的對手無一不是窮凶極惡之徒,但是沒有一個人在他手上討到好處,饒是褚鈺在他凶駭的氣勢麵前,也覺得有些壓力。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磁場不合。
麵對翟寧宇略顯陰沉的微笑和調笑,褚鈺並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結果翟寧宇手中的香檳,公式化地一笑,“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翟總能夠有如此愛心,可見您日後必有福報。”
“那我就多謝褚總的美言。”翟寧宇笑意溫軟,舉杯示意,然後自己一飲而盡。
褚鈺舉起酒杯,但是卻沒有喝,隻笑著道:“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還望翟先生諒解。”
翟寧宇輕輕點頭,隻一笑而過。
頒獎典禮到這也就算是結束了,但是這場酒會並沒有結束。
褚鈺向眾人點頭致禮,衝胡剛書記微微一笑,將舞台交給他,轉身走下舞台。
她剛走下舞台,就有無數老總向她擁了過來,瘋狂地衝她遞出自己的名片,表示願意向慈善機構捐款。麵對著熱情的人群,褚鈺微笑著收下所有人的名片,溫和的態度讓人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女多了幾分信服,幾分崇拜。
慈善機構的成立看似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在如今蘇市的情況來看,褚鈺此舉有著意義非同的影響,造福了蘇市,還造福了各位資產家,讓她在蘇市的人脈無形地擴增了許多!
“褚鈺,你上台之前可沒有告訴我,你還有什麽慈善機構的想法!”褚鈺剛下台就被徐子陽和禹司南圍了上來。
徐子陽率先開了口,一臉笑意地凝著褚鈺,眸光中有幾分崇拜,幾分訝異,目光炯炯地看著褚鈺,“不過你這個想法真是太絕了,既能夠讓盛煌集團更得民心,還可以在無形中籠絡人心,高,實在是高。”
褚鈺低頭望了一眼手裏的名片。
她將名片盡數放在徐子陽的手裏,微笑著說:“這些名片我可不是收著玩的,你把這些名片交給錢叔叔,再把我的意思跟他說一遍,他就會懂我想要怎麽做了。”
“敢情我是個跑腿的?”徐子陽怒目而視。
褚鈺微微一笑,“不是跑腿的啊,我拿你當我小弟。”
“你!”徐子陽啞口無言。
褚鈺不再理睬徐子陽,拉起禹司南的手,笑著說:“我們走吧,已經沒什麽事了。”
“好。”禹司南輕輕頷首。
二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翟寧宇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擋在正準備離開的褚鈺和禹司南麵前,墨綠色的瞳孔帶著笑意,溫和道:“兩位這是準備哪裏,不和我這個老朋友打打招呼嗎?”
翟寧宇出現的那一刻,禹司南就立馬站到褚鈺的麵前,將她護在身後,渾身籠罩著一股冰冷的戾氣。
那種蓄勢待發的戾氣和殺意令人恐懼,褚鈺從來沒有在禹司南的身上看到過這樣的氣勢,褚鈺終於知道為什麽禹司南會說以前在慕雅公館是為了嚇一嚇自己,因為禹司南此刻所散發出的殺意,要比之前在慕雅公館還要駭人許多。
為什麽禹司南在麵對翟寧宇的時候,會露出這樣的戾氣和殺意。
剛剛翟寧宇說怎麽不和他這個老朋友打招呼,難道是禹司南和翟寧宇之前就認識,難不成他們兩個人之間有過什麽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