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奇怪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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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禹?你不認識我了?”翟寧宇依舊是滿臉微笑,並沒有因為禹司南的動作有任何不快。
禹司南警惕地盯著他。
翟寧宇攤攤手,繼續道:“為什麽要這麽防備我?當初在英國,你可是救了我的命。而且”他的目光落到褚鈺的身上,輕聲道:“褚總的為人我可是非常欣賞的,自然也不會傷害她。”
“有事?”禹司南牢牢地將褚鈺護在身後,翟寧宇是什麽樣的人他很清楚,絕對不是個好人
禹司南的確救過翟寧宇的性命,在意大利黑手黨追殺翟寧宇的時候。
翟寧宇是安慶集團董事長翟鬆唯一的兒子,是一個中德混血兒,也是美國最聲名遠赫也是最年輕的教父,小小年紀就已經讓道上的人聞風喪膽。
翟寧宇和他的父親,也就是安慶集團現任董事長的理念不一樣,他的父親希望集團的生意走向正規,由黑變白,畢竟現在社團的勢力已經遠遠不比以前,可是翟寧宇卻是個崇尚暴力,心狠手辣的年輕人。
當初翟寧宇正在被意大利黑手黨追殺,他一個人一把槍,身上已經中了五六槍,血液浸濕了渾身上下的衣服,他卻依舊拚著自己渾身的力氣,送了不少黑手黨的人去見上帝。
直到殫精竭慮,槍裏已經沒有子彈,黑手黨的人依舊不肯放過自己,就連翟寧宇都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準備自殺的時候——
禹司南忽然出現。
禹司南並不是個樂於助人的好好先生,之所以救翟寧宇是因為他覺得這個年輕人身上不願意服輸的韌性,即便麵對那麽多人的追殺,翟寧宇也沒有自我放棄,而是在死亡的恐懼下拚搏出一條鮮血鋪就的活路。
最後,就算是沒有活的希望,翟寧宇寧願自殺也不願意死在對手的手裏。
這樣的人,死了可惜。
禹司南出手,根本不需要槍支,就將剩下的黑手黨成員一一打退。
自然,在這麽多人麵前,禹司南並不會使用超出常人的能力,用的隻是一些拳腳功夫,就把翟寧宇救走了。
從醫院出來恢複正常的翟寧宇第一件事就是找那些追殺自己的人報仇,禹司南也是在翟寧宇的報複中,發覺這個人心性殘忍和恐怖之處,麵對意大利黑手黨,翟寧宇沒有一絲的心軟和憐憫,他甚至有些心理扭曲,想了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刑罰,以折磨這些對手為樂。
禹司南意識到,翟寧宇這樣的人,死了可惜,活著更加恐怖。
事後,翟寧宇邀請禹司南加入自己,禹司南拒絕了翟寧宇,回到了國內。
翟寧宇何等聰明,看得出來禹司南對自己的設防,很是風度翩翩地向後退了兩步,和褚鈺保持著安全的距離,還伸手端起了旁邊桌上的一杯酒,動作很是優雅地放在鼻翼間聞了聞,眉頭倏地一皺,“這酒也太差勁了,禹,你能喝得下去?”
“這種場合喝得可不是酒,是人脈和交往。”站在禹司南身後的褚鈺忽然開口道。
禹司南回眸看了她一眼,眼裏流淌著擔憂的神色,像是在為褚鈺和翟寧宇說話擔心。
畢竟翟寧宇這個人實在是恐怖。
褚鈺心中感動,衝禹司南淺淺一笑,示意他沒事。
“哦?”翟寧宇對褚鈺的說法很是感興趣,“那褚總今晚喝到了什麽人脈和交往呢?”
“翟總怎麽看?”
翟寧宇輕輕微笑,“在我看來,褚總今晚應該是大獲全勝的局麵,以後在蘇市,無論是誰都欠了您褚總一份人情,再見麵,可得要好好顧及您的身份。”
“我可沒有這樣的想法,我和在場的每一位老總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慈善機構將來也會有媒體和政府的勢力介入,這可不是我想怎麽樣就可以怎麽樣的事情,翟總,您覺得呢?”褚鈺眸色濃黑。
翟寧宇笑道:“褚總說得很有道理。”
兩人相視而笑,但是之間卻湧動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詭異氣氛。
禹司南神色一凜,握住褚鈺的手,在她耳邊低語道:“已經沒什麽事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褚鈺先是衝禹司南點點頭,隨後儀態大方地衝翟寧宇點頭,禮儀很是周全,轉身欲和禹司南相攜離開酒會。
“禹,你的長相似乎和十年前沒什麽變化,還是一樣的英俊,可真是令人驚訝。”
甚至連一根皺紋都沒有。
翟寧宇的話讓褚鈺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她心裏忍不住想到:難道翟寧宇發現了禹司南哪裏不對勁。
可是禹司南的步伐並沒有因此影響,握著褚鈺有些發涼的手繼續向門口走去。
“如果你對和我敘舊不感興趣,那班特組織呢?”
禹司南的步伐猛地挺住,包括褚鈺也停留在原地。
這下,禹司南也轉過身盯著翟寧宇。
禹司南的眼中陰鬱得如海嘯襲來,巨浪拍打形成殘骸,帶著毀滅一切的恐怖力量,“你知道什麽?”
翟寧宇得意地笑了。
陰測測的微笑隱約在燈光綽影下晃動著,眼裏螢綠的光芒忽明忽暗交替陰影,在喧鬧的繁華中,身上透出一股沉靜冰冷的氣質,讓褚鈺更加捉摸不透這個男人究竟想要做什麽。
可是,他說到了班特組織那個在埃及襲擊禹司南、想抓東方少女的組織,褚鈺知道,禹司南這一步是如何都不會再邁開。
“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翟寧宇信步走了過來,眸光先是看了眼禹司南,又停留在褚鈺的身上,輕聲道:“褚總恐怕要自己單獨回去了。”
“她和我一起。”
禹司南握住褚鈺的手,沒有絲毫的放鬆,眸光直視翟寧宇,“我和她之間,沒有秘密。”
翟寧宇怔住,目光停在兩人緊緊相握的手上,莞爾一笑,“從來沒見過禹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褚總,你真幸運。”
褚鈺沒有搭話。
片刻後,翟寧宇收起笑容,眼裏螢綠的光芒就像是璀璨的星光,他緩緩道:“那就一起吧。”
也許,自己看低了褚鈺和禹司南之間的感情,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已經完完全全超過自己的預料。
班特組織這件事,禹司南都對褚鈺沒有絲毫的避諱,翟寧宇垂頭伸手在鼻尖摸了摸,不再看他二人,自己邁著步伐兀自走出酒會,褚鈺和禹司南立馬跟上他的步伐。
酒店的地下車庫裏。
翟寧宇走到一輛銀色超跑麵前停了下來,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衝禹司南道:“開著車,跟在我後麵。”
雖然翟寧宇是安慶集團的少當家,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翟家一向低調,甚少出席這樣的場合,所以很少有人見過翟寧宇的真容。
所以,即使翟寧宇開著這輛價值不菲的跑車出現在酒店,也沒有記者好奇過他的身份。
可是禹司南就不一樣了,開的是載著褚鈺來的那輛豪車,剛跟著翟寧宇行駛出酒店停車場就被一大堆記者圍了上來,更有不怕死的記者直接擋在汽車的前麵,想要采訪一番褚鈺。
翟寧宇似乎察覺到禹司南的窘迫,在路邊停下車等他。
褚鈺察覺到禹司南的情緒很不穩定,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盤,目光冰冷地望著攔著車的記者們,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褚鈺相信,此時這些記者已經都是屍體了。
“我下去對付記者吧,你去和翟寧宇談。”褚鈺作勢就要打開車門下車,卻被禹司南握住手腕,繼而傳來低啞冷沉的聲音,“不用。”
不用?
可記者圍在這裏,不問個通透是不會離開的。
正在褚鈺驚疑不定的時候,禹司南忽然一個倒車,汽車直接往後退了幾米。記者們也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往後退的黑色轎車,不知道這車上的司機想做什麽。
驟然間,禹司南火力全開,油門踩到最底,車如離弦之箭一下就飛馳出去。
褚鈺沒有想到。
記者們更沒有想到,這車上的司機居然這麽瘋狂!
黑色轎車的舉動讓記者們驚得立在原地,轎車急速躍來。
記者們即使再想要采訪褚鈺,但是比起自己的小命,這些記者們還是聰明地選擇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向後退了一大步,目送著黑色轎車飛馳離開自己的視線。
“真是個瘋子!以為自己是個集團老總就可以這麽囂張?!”餘怒未消的記者衝著黑色轎車離開的方向狠狠咒罵了一句。
但是他們也隻能咒罵一句,畢竟黑色轎車的主人可是風頭正勁的盛煌集團的董事長。
翟寧宇也知道禹司南這次的行為有些過火,但是越是過火他的心裏卻越是高興,這樣瀕臨瘋狂的禹司南不正是自己想要看見的嗎?
嗬
翟寧宇陰冷一笑,驅動引擎,追上禹司南的黑色轎車。
銀色跑車帶領禹司南和褚鈺去的是一家高檔的會員製會所,名為:飛鸞閣,是個很文雅的名字。
在飛鸞閣裏,翟寧宇顯得輕車熟路,一看就知道他經常來這家會所,侍者一見他進來,立馬垂首恭敬道:“翟公子。”
翟寧宇並沒有搭理侍者,侍者也仿佛習慣了翟寧宇的態度,並沒有太在意,任由翟寧宇領著禹司南和褚鈺前往三樓的包間,這間包間是這家會所老板特地為他留的包間,隻為他一個人開放。
翟寧宇來蘇市,並不喜歡住在酒店,大多時候都會在這家會所裏待著,和會所的老板算得上是朋友。
三人剛進包間沒多久,侍者就準備了一些酒和點心送進來,隨後便關上門離開了。
“說吧。”
門剛合上,禹司南就立馬開了口,冰冷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翟寧宇。
“禹,放鬆點。”
紅酒一點點傾瀉注入高腳杯裏,鮮紅的顏色刺激著禹司南的視覺神經,褚鈺靜默地看了翟寧宇一眼。比起禹司南的冰冷和急迫,翟寧宇渾身卻透著一股冷靜與從容不迫,顯然對禹司南所說的話並沒有太在意。
“我不是來和你喝酒的。”
伴隨著禹司南暴虐冰冷的聲音,還有玻璃摔碎的聲音,清脆絕響。
是禹司南打翻了翟寧宇剛剛為他到的紅酒,鮮紅的液體流淌在潔白的瓷磚上,如同狂湧出來的鮮血一般,似乎連空氣中都彌漫著鮮血的氣息。
禹司南的行為並沒有引起翟寧宇的任何不瞞,他挑挑眉,又到了一杯酒,這次他將高腳杯遞到了褚鈺的麵前,“如果禹不肯喝的話,我想這杯酒,褚總應該願意代勞吧?”
褚鈺聲音微涼:“喝了這杯酒你就會說嗎?”
“當然。”翟寧宇舉著酒杯頷首。
褚鈺抿了抿唇,看來翟寧宇是個不喜歡別人忤逆自己的人,他在舞台上敬的那杯酒,就一定要自己喝下去。
褚鈺伸手準備接過酒杯的時候,禹司南的動作已近先她一步,接過翟寧宇手中的酒杯,一言不發地將酒杯裏的酒全部喝光。
酒杯見底,禹司南冰冷的眸光射向翟寧宇,如野獸般的眸光散發著近乎死亡的冰冷,冷然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嗎?”
短暫的沉默。
翟寧宇坐直身體靠在沙發上,嘴角露出笑容,伸手將茶幾上密封的文件夾交到禹司南的手裏,淡淡道:“班特組織限有的資料都在這裏。”
他話語間一頓,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整個如妖孽般媚意橫生,卻意外地恰到好處,“禹,我幫你一起吧,你知道的,這個恐怖組織越瘋狂,我就越興奮,讓我幫你吧?”
翟寧宇是個好戰分子,而且對付恐怖組織是他從來沒有經曆過的事,雖然他不知道禹司南為什麽要調查這個組織,原因對於他來說也不重要,他想要的是去挑戰班特組織,去挑戰過自己沒有做過的事,翟寧宇就是這樣的瘋狂。
禹司南正襟危坐,打量的目光掃過翟寧宇,漠然道:“你來蘇市就是為了這件事?”
“沒錯。”翟寧宇笑得癲狂,螢綠的眸子裏折射出近乎變態的光芒。
翟寧宇是個近乎瘋狂、變態的人,他說想要和禹司南一起對付班特組織,禹司南相信他是能夠做出這種事的人,可是這件事和褚鈺有著密切的關係,除了自己,他誰也信不過,就連許墨彥他都沒有透露太多,更別說眼前的翟寧宇了。
“禹,你是不相信我嗎?”翟寧宇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笑意溫軟。
可是這溫軟的笑意背後卻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涼意,翟寧宇雖然是在詢問,但是從他的麵孔上來看,反而更像是在威脅禹司南,威脅他同意自己也能夠參加到對付班特組織這件事中。
在翟寧宇凶駭的氣勢之下,褚鈺覺得自己都有點抵抗不住,可是禹司南麵色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完全沒有收到翟寧宇眼神的威脅,可見禹司南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好。
“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解決。”禹司南語氣平淡,又像是在警告。
許久許久。
兩人對視了幾乎有半個世紀之久,最終是翟寧宇率先移開視線,從身後的酒櫃裏又拿出來一份文件遞到禹司南的麵前,語氣淡然道:“不和我合作,是你最大的損失。”
褚鈺眉宇微微一挑:敢情這家夥還私藏了一份。
禹司南對翟寧宇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而是拆開翟寧宇送來的文件細細閱覽,這些文件上的資料和他們之前在埃及打探到的關於班特組織的資料更為全麵,還有一些他和褚鈺並沒有查出來的線索。
比如這個班特組織源於中非地區,已經有六十年的曆史,上一任的首領是個日國人,現任首領很有可能是上任首領的後代或親屬。
又比如這個班特組織一向很少有組織恐怖襲擊,隻在亞非地區進行過幾次恐怖襲擊。
又比如這個組織的圖騰是一副圓形圖案,圓形裏麵雕刻著繁複的圖紋,並不能知道這圖案意味著什麽。
禹司南看完這些資料之後,默默沉吟了幾秒,垂首望著手裏的文件,眼裏的光忽亮忽暗,像是交織著明媚隱晦的色彩,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褚鈺已經直接拿過禹司南手裏的文件,垂首翻看。
翟寧宇肆意地吹了聲口哨,他咋舌道:“對手可不是一般的強大,禹,要不要重新考慮下,需不需要我的幫忙。”
她瀏覽的速度很快,大致翻看了一下,將文件放在茶幾上,沉眸一笑,“我和司南先謝謝翟總的這些資料,但是這件事就不勞翟先生您費心了,我們自己可以解決。”
翟寧宇笑得豔麗,眸光直視著褚鈺,緩緩道:“褚總似乎對我有所誤解,我可是真的想要幫助禹的,這可是班特組織”
“不敢。”褚鈺微笑頷首,眼裏的神情讓人捉摸不透,“翟總平時事務繁忙總是要好好管好自己的事情,我們自己的事情還是由我們自己處理得好,否則似乎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又或者翟總您是為了自己的什麽想法。”
翟寧宇的回答滴水不漏:“我能有什麽想法?那按照褚總的說法,你幫助禹又有什麽想法呢?”
褚鈺笑道:“翟總這話說的可不對,這件事與我有關,難道我不應該去調查清楚嗎?”
翟寧宇目光微閃,涼涼道:“原來你知道這件事和你有關係,那也不枉禹被班特組織折磨了十幾天。”
說完這句話,翟寧宇怪異地莫名一笑,“這班特組織也太差勁了,如果是我的敵人落到我的手裏十天,我保證連一點骨頭渣子都找不到。褚總,你信嗎?”
褚鈺目光中溢滿冷然,嘴角卻帶著笑容,“早就聽說過翟先生你的鐵血手腕,我自然是相信的。”
雙方交鋒,電閃雷鳴。
似乎連眼神都化成了一片一片的刀片,直直射進對方的眼裏,而兩人卻沒有一絲的避讓。
“不知道翟先生有沒有聽過中國的一句俗語,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褚鈺並沒有就此罷休。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又開了口,但是語氣已經顯然沒有之前那麽柔和,反而透著十足十的冷厲和威脅的意味,“我觀翟先生的麵相實在是不簡單,空亡而返,天虛入命,六親緣薄,命主孤煞,這在玄學上被稱為死局逢生之相,可謂是凶煞非常,其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翟先生有這個時間關心別人,還不如替自己的未來多想想該怎麽辦。”
翟寧宇笑出聲,“差點忘記了,褚總您還是個風水師,我聽說褚總風水術特別的準,那按照褚總你的說法,我隻怕會落到個不得好死的下場了?還可真是太好了。”
褚鈺有些無語,正常人得到的命語批示,早就記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可是翟寧宇非但不著急,反而還開心得不得了,就好像不得好死是他一直渴求的事情。
瘋子!
褚鈺在心裏偷偷咒罵了一句。
“褚總。”翟寧宇看向褚鈺,露出邪肆的笑容,螢綠的眸子裏帶著淡淡的好笑的光芒,“在心裏偷罵別人可不是君子所為。”
靠,這個人是不是有毒,居然知道自己在心裏罵他。
“多謝你這些資料。”禹司南忽而開了口,目光看向翟寧宇,他這句話有七分真誠,翟寧宇的這些資料確實給了他不少的幫助,就比如這份文件中的那個圖案,一下子就給了禹司南偵查的方向。
如果禹司南的記憶沒有出錯,這個組織的圖案是中世紀時期,一個魔法家族的足徽,那個家族的每個人從出生的時候都擁有一些常人所沒有的天賦異稟,隻可惜禹司南已經記不得那家族的名字。
在遙遠的中世紀時期,這個魔法家族頗受禮遇,就連國王都會親自登門拜訪,可是後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家族的後嗣越來越凋零,逐漸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中。
難道這個家族還有傳人,難道也是這個家族的人想要抓到褚鈺?
可是,他們又是為了什麽?
其他的文件禹司南都沒有動,他獨獨把打印著魔法家族足徽的這頁給收了起來,隨後牽著褚鈺的手站起身,衝翟寧宇微微頷首,“沒有其他的事,我們就先離開了。”
褚鈺跟著禹司南起身,準備離開。
“禹,你可千萬別死了。”翟寧宇的身後在兩人身後響起,冷漠又帶著點玩味,“你可別忘了,隻有我能殺你,你要是敢死,我就殺了褚鈺去陪你,免得你在下麵寂寞。”
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褚鈺有點莫名其妙。
禹司南沒有回答的翟寧宇的問題,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死,他冷著臉,牽著褚鈺的手離開飛鸞閣。
包間頓時靜謐無聲,翟寧宇站在窗戶邊,螢綠色的瞳孔如同走在深夜中的貓一般神秘而慵懶,白皙纖長的手指搖晃著手裏的酒杯,鮮紅色的酒、螢綠色的眸。
夜晚的空氣中似乎漂浮著淡淡的霧氣,將他霧化得如同妖精一般絕豔。
他眸光看去的方向,那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正在緩緩離開他的視線。
“褚鈺。”
他在嘴裏慢慢咀嚼了這個名字,唇邊在深夜中勾勒出一抹極淡的笑意。
良久之後,他拿起茶幾上的座機撥了一個電話,在電話接通之後,直截了當地開口道:“幫我查個人。”眼眸輕眨,眼底的流光乍現,“褚鈺,蘇市人。”
電話那頭的人應了下來,又詢問道:“老板,班特組織還查不查了?”
“查,當然查。”翟寧宇微微一笑,禹司南不讓他參加又不代表自己一定要聽話,他又加上一句,“不過要悄悄的查,別驚動別人。”
對付班特組織這麽炫酷的事情,翟寧宇怎麽可能錯過?!
還有禹,這個他精心挑選的夥伴,他也不可能錯過
漆黑的夜幕上布滿星辰,黑色轎車迅速地行駛在公路上,幸虧此時路人行人罕見,否則這樣的速度稍不注意,就會發生意外。
“翟寧宇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他想要殺你?”兩人剛坐上車,褚鈺就忍不住詢問身邊的禹司南,翟寧宇不像是開玩笑的人,那他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因為禹司南剛剛在飛鸞閣喝了酒,所以開車的人是褚鈺。
“大概是因為我救過他,而他不過我的原因。”麵對褚鈺的問題,禹司南係好安全帶,背靠在副駕駛上回憶道:“翟寧宇和普通人不同,普通人被救了,他會感激你,而翟寧宇被救了,他會想殺了你,因為他不想他的脆弱被別人看見,隻可惜他殺不了我。”
這樣清奇的腦回路褚鈺還是第一次遇見,她忍不住側眸望了身邊禹司南一眼,嘟囔著道:“我看他的麵相就知道他手裏有過不少人命,可以說是十惡不赦之徒,你當初為什麽會救他。”
禹司南目光發怔,很認真地思考了褚鈺的問題,過了片刻,他才回複褚鈺的疑惑,“他太拚命地想活下去了。”
那個時候的禹司南不明白,人生匆匆幾十年,遲早都是要走到這一步的,何必還要苦苦掙紮,更是因為禹司南他活膩了,所以不理解為什麽有人這麽想活著。
褚鈺不太明白禹司南這句話的含義,正好此刻紅燈亮起,褚鈺踩下刹車,鬆弛了緊張的心情,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方向盤,“那你覺得翟寧宇送來的這些關於班特組織的資料可信嗎?”
“我們現在除了這條線索,也沒有其他線索了。”禹司南目光複雜且沉然,他又將那張圖騰的紙展開,腦海裏努力搜尋這關於這個神秘圖騰的信息,隻可惜一無所謂。
“這是翟寧宇給我們的線索。”
褚鈺也側過身去看紙上的圖騰,隨後她的眉頭緊緊一皺,沉吟道:“我好想在哪裏看到過這個圖案。”
禹司南眉毛微不可見的一挑,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見過?你在哪裏見過?”
褚鈺皺著眉頭,苦思冥想好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這種感覺很難受,明明近在眼前,可是褚鈺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沒關係,等你想起來再說,我有點頭緒,我先讓許墨彥幫我查著。”禹司南收起印著圖案的這張紙。
紅燈結束綠燈亮起,褚鈺發動汽車,預備先送禹司南回酒店。
褚鈺開車穿過馬路,詢問道:“你住在哪個酒店?”
“希爾頓。”車窗外月色正濃,禹司南沉沉地開口。
褚鈺不再說話。
到達希爾頓酒店之後,禹司南領著褚鈺來到自己房間的門口,從口袋裏拿出房卡,正欲開門的時候他又望向褚鈺,開口道:“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褚鈺沒有搭理禹司南,既然禹司南不願意自己開門,褚鈺直接從他的手中將房卡奪了過來,將房間門打開,直接走了進去,然後轉身望著禹司南,示意他快點進屋。
禹司南隻能走到客房。
誰知他在剛剛走進客房,褚鈺就立馬將門關上反鎖好。
禹司南正準備問她有什麽事的時候,褚鈺居然伸手就開始脫他身上的衣服,動作麻溜,很快就將外套的紐扣解開,禹司南直接愣在原地。
褚鈺這是要做什麽?!
禹司南是在抵抗嗎?
當然不是,他雖然表麵上是在抵抗,但是他卻沒有使任何的勁,也許他的心裏正在期待著什麽,讓他原本沉悶的心情隱隱有些雀躍,心跳得迅速。
他抓住褚鈺的手,唇印在上麵,磕絆低喘著說:“褚鈺,你別這樣”
褚鈺從禹司南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低頭不語繼續解禹司南身上的衣服,濃黑瞳孔中染上一抹奇異的情愫。
西裝被褚鈺解開仍在地上,接下來褚鈺的手又放在男人的襯衫上繼續解紐扣,她的動作有條不紊,但在又極度冷靜之下,似乎隱藏在一絲難見的慌張。
下一秒,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出現在褚鈺的眼前。
寬闊、溫暖。
褚鈺的臉頰幾乎貼在禹司南的胸膛上,灼熱的溫度讓褚鈺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鼻尖的熱情呼在禹司南的胸膛上。
他的胸膛寬闊溫暖,肌理分明,還有心口那個十字形的傷口。
這麽長時間過來,她從來沒有看過禹司南身上這道傷口,雖然已經淡化了不少,但是依稀可以看得出來他曾經受過多大的磨難。
褚鈺忽然抬起手放在禹司南的胸口上,輕聲道:“你身上所有的傷口都可以消失,就像是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除了這裏,當初受詛咒的時候,你一定很痛,對嗎?”
禹司南黯啞著開口:“不痛。”
其實,他也不記得痛不痛了,時間太久遠了,他早就忘記了。
褚鈺溫柔撫過。
他的口中忍不住溢出一絲輕哼,是褚鈺的手遊走在胸膛,移到了別的地方。
褚鈺垂眸,頭抵在禹司南的寬厚的胸口上,努力抑製著眼底的酸澀感,過了良久,才緩緩道:“翟寧宇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我知道。”禹司南淡淡地開口。
他從認識翟寧宇的那天起就知道這個人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但是翟寧宇他的手裏卻有著比自己更加詳細的關於班特組織的資料,所以不管這個人值不值得相信,禹司南都要賭一把。
“他是唯一有線索的人。”
褚鈺鬆開了禹司南,抬頭凝視著禹司南的後背,露出笑容,開口問道:“你知道他不值得信任就好但其實這些事都和你沒有關係,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你何必把自己牽扯——”
禹司南攬褚鈺在胸懷,他抵著褚鈺的額頭,沉肅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禹司南。”褚鈺隻覺得胸口滿滿的,難以訴說的感動充斥在胸口,她喃喃道:“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咱兩認識到現在也沒什麽特別的交情。”
禹司南好像是人生第一次開起了玩笑,“你都把我衣服扒了,我就是你的人了,肯定是要對你好的。”
褚鈺有點接受不了這樣開玩笑的禹司南,她拍了拍禹司南的胸膛,正色道:“你還是正常點吧。”
禹司南將褚鈺摟在懷裏,褚鈺的臉頰貼著他堅硬的胸膛,聲音悶悶道:“褚鈺,我會保護你的。”
不是什麽特別的甜言蜜語,但是卻足以讓褚鈺心動。
手緩緩抬起,褚鈺伸手攬住禹司南精瘦的腰身,頭埋在男人的懷裏,感受著胸膛滾燙的溫度和堅硬的肌肉。她壞笑著伸出手指在男人的腰間撩撥著,動作輕柔而曖昧,頓時讓男人的心中湧起旖旎的遐想。
嘶——
男人壓抑的吸氣聲。
大手精準地抓到正在他腰間使壞的小手,禹司南低下頭望向褚鈺,少女漆黑的眼眸中帶著清澈的光芒和狡黠的壞笑,那眸光似乎灼傷了他的雙眼,蠱惑了他的心智,他忍不住低頭含住女孩柔軟的唇瓣,纏綿廝磨。
極盡溫柔,像是想用吻訴說自己如海般的深情。
越吻,越控製不住,失控激昂的情緒充斥了禹司南的全身,他更加用力摟住懷裏的少女,想要將少女揉進自己的胸膛,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吻不知足地蔓延到少女白皙的耳朵上,脖頸上,胸口上,帶著近乎膜拜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懷裏的少女。
氣氛曖昧,就連理智如褚鈺都忍不住閉上雙眼,沉醉在這樣曖昧的氣氛中。
纏綿激吻,禹司南摟著少女,兩人纏綿的聲音不知不覺地移到床邊。
‘砰’的一聲。
兩人雙雙倒在床上,褚鈺肩頭的裙帶被男人剝離至手臂處,白皙的肌膚映入眼簾!
禹司南似乎被刺激了,他迅速扯過床上潔白的空調被蓋在褚鈺的身上,自己迅速起身,重重地喘了幾口氣,不敢再看褚鈺,拿著掉落在地上的衣物衝進衛生間裏。
不一會兒,房間裏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流聲。
褚鈺咬著唇一臉緋紅地躺在床上,骨節分明的手用力地攥著身上的衣服,不解的眸光望向衛生間,眼裏眸光如水瀲灩明媚。
明明他都已經動情,卻又放棄了?
明明自己也已經默認了他的行為,他為什麽又不繼續下去?
褚鈺伸手將自己的裙帶扯回原來位置,走下床,整理好有些淩亂的禮服,站到鏡子前。
鏡子裏的少女眸光瀲灩如秋水般明媚,臉頰緋紅帶著一絲羞澀,唇瓣有些紅腫,可見剛剛男人在吻自己的時候使了多大的力量,脖頸和鎖骨都帶著紅印,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禹司南。
褚鈺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著男人的名字,走到沙發上坐下,眸光忽然又被茶幾上那份奇怪的圖騰所吸引。
她的眸色一冷,伸手將那張紙拿在手中,好奇地自言自語道:“這圖騰到底在哪兒見過,真的好熟悉”
正當她無言沉吟的時候,禹司南已經走出房間。
褚鈺抬眸望去。
看到褚鈺正坐在沙發上望著自己的時候,禹司南怔了一下,剛剛的激情又湧上心頭,心思頓時心猿意馬了起來。
他努力地讓自己穩定下來之後,張了張唇開口,聲音依舊沙啞,“我送你回家。”
“禹司南。”褚鈺悠悠開口,眸中帶著笑意,“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褚鈺到底又被回到酒店的禹司南送回了家。
盡管她出言挑釁,但是在禹司南的心中有一把尺衡量他的所作所為,現在的褚鈺年紀還小,有些事就算自己忍得再辛苦,也不能越雷池半步。
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停在褚鈺家的樓下,她往家裏看去,此時家裏的等還沒有熄滅,應該是因為自己還沒有回家,所以父母還在等著自己回家。
“那我回去了。”褚鈺收回目光,望向麵前的禹司南。
“回去早點休息,別擔心,萬事有我。”禹司南粗糲的大手在她柔順的發上摸了摸。
褚鈺抿了抿唇,像是欲言又止,但最終什麽都沒有說,隻說了句‘你也是’,然後轉身下了車,向家門方向走去,消瘦的身影在黑夜裏若隱若現,漸漸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