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色櫻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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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世之光,乃天族魔天擘劍不世的佩劍,來源已不可考證,傳說乃為惋雪宗初代大宗主惋雪不霽少時相贈。
此劍為凡兵在強者手中化為稀世神兵的第一代表,相傳魔天擘以自身精血喂養此劍,也借此與其血脈相通,此劍擁有極強暗能,曾威震惘界,斬殺強者無數。
後,末羽荒,斬夜之戰中,與佛君澹台雋之滄海劍同斷,斷劍為劍不世之徒沸雪淵渟所得,後尋神鑄千秋易,以無雙妙術重鑄,然彼時劍不世已被封望川。
傳說,墨世之光重新鑄成之日,天地暗夜,有如魔天擘再臨,須臾,夜盡劍無,終不知所蹤。
吾生也有涯,惟願在世時,還能聽到這把神兵的消息。——摘自惘界相劍師慕湘寒的手劄筆記。
——
“年輕人就是要學點兒手藝傍身才好嘛,看你,也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整天就這麽無所事事,要麽閑逛,要麽曬太陽,不幹正事,這可不行。”老人頗為不屑地對著那個光看身上衣服的料子就知道家境優渥的青年說教道。
他是最討厭這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了。
正在曬太陽的劍不世看都沒看他一眼,懶洋洋道:“手藝?殺人算手藝嗎?我很會殺人。”
老人搖頭跺腳,滿臉怒意,“不知好歹!等你老了就知道後悔了!”
說完就氣哼哼地走了。
“老?”劍不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眼神慵懶。
在他的記憶裏,他差不多已經活過三個大世十七億年了。
——
境宮息塚的外牆上,刻印了許多古往今來無盡歲月中的強者留下的字句,傳說,在那裏留下的痕跡,可視為對命運的誓言自白。
那些字句的內容森羅萬象,甚至有大道境界潛藏……
也不怪乎,世上武者把息塚當做一生中最憧憬的所在,在那裏,可以最近距離地“看”到曆代強者,亦有希望觸碰到他們的道,從而一躍而起。
隻是並非每個武者都有實力站在境宮之中,所以境宮也一直是無數武者的遺憾。
世上最憤怒的神情,不是怒發衝冠目眥欲裂,而是麵無表情,絕望,亦是如此。——詭道十二
清心寡欲,隨時拋卻,六親不認,最高境界。——鋒九變
歎萬古寂寥長空,雲煙任遊,笑百代倥傯浮華,俱是天命。——慕湘寒
一切問題都是代價問題,代價問題都是認知問題。——傘刀客·憶浮涼
三千冰一生,隻敬師尊一人,他叫劍不世,三千冰一生,隻有一個目的,助師尊成就滅世之功,三千冰一生,隻有一個結局,為師尊戰至身死道消,天下有罪,無所不殺!——魔吞九宇·三千冰
以無道化道,壓虛無,鎮永恒,生而存,存而破,一劍無上,是為劍神;以殺入道,以血為證,以魂飼魔,以魔破道,一劍永夜,是為魔神;星禍除,雙神出,此紀應結。——言無機
天涼白露蕭木秋,秋風萬裏動,動四野,野火燒枯桑;夜來幽幽飛星凝,凝月霄華降,降涼薄,薄霜封蒼涼。——知雨秋賦
聲嘶力竭有什麽用?那些大嗓門的喜歡叫囂的家夥們,也就自殘的本事大點兒。——香冷
世間是冷的,本來就沒什麽牽絆,隻不過是庸人自擾而有了那麽多可有可無的瓜葛。
天空掠過的白羽邂逅著永不再見的悠悠雲煙,一如你我,一如眾生。——佚名
這一生,既然什麽都留不下,就舍這萬世悲笑如一瞬,我什麽也不要了!天下恨吾者,來戰!——玉生
烽火幾轉挽歌熏,浣魂路近百回臨,再朝亂世笑英雄,三羽入惘錯風雲,萬古蒼穹,唯有羽族,承先賢遺命,今太武滅天!——太武三極·玄京·青桑·破曉
當雙目被彩虹般的霧氣遮掩,心靈被甜如蜜的荊棘刺穿,哪怕一根針,也會加持上毀天滅地的神威。——柿裏
淚珠被九天上的罡風碾碎消失,就像從未在某個漸漸長大的少女眼中落下。——佚名
誰是誰的墓,又能一墓埋葬幾條亡魂?
誰是誰的梯,又能一梯鑄成幾多神話?
命運總是難料,世事從來無常。
得到或者失去,掛礙或者放下。
這個世間,之所以也被稱之為塵世間或者人世間,是因為,輪回來去,誰能一塵不染?恩怨情仇,人又豈能生神明之空無心?
一程又一程,一生又一生,悲歡離合,是否不過一念真實的幻覺......
無數的相遇,從一開始,便已踏入歸途。
歸途如何?不過一場大夢,夢裏花開花落,生發飄零著無窮愛恨。
有無無有,一切矛盾而有任何解皆為正解的論辭,這纏綿難測的塵世人間,真真荒唐得讓人欲罷不能。——陽靈徹
天地有限暗無窮。——一束夜
一壺酒,一竿身,世上快意,如我有幾人?一口刀,一條魂,世上霸道,如我有幾人?步虛天風,誰會平生?——白引路
我不要做清露朝顏,我隻想做你的寧兒。——清露朝顏
水墨三尺,天下兵燹。——解空
白霧氤氳,朦朧若雲紗無數重,紗中籠一城,層疊中,嚴目亦混沌,縹緲恍若蜃景,那是我的故鄉。——沸雪淵渟
夢。——夢兮
如果有人問我,“你與她,為什麽?”
我不會跟他說什麽諸如她很好都是我的錯之類的話。
事實上,我什麽都不想說。
我會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很幸福地笑著告訴我自己,“是我走的太慢,眼睛,耳朵,感覺,也都失靈了,沒有關心到她的喜怒哀樂,甚至無數次傷害她,她很累很痛,熬了很久,終於徹底絕望了,就不得不放下我了,她是對的。
如果我能早點兒走,我們本可以一起回家的,而今,她已經走得很遠了,路遠且繁,雲深不知處,我追得再快再急,也沒有用了。”
她是我第一個戀人,也是最後一個,原因很美好,我們結婚了。
她是我第一個妻子,也是最後一個,可惜不能白頭偕老,惟願孤獨終老。
是她放下了我,也是我咎由自取。
在那之前,她很愛我,對我很好,好得我想起來就覺得她真傻,傻得我都不敢再想。
我們本可以一起回家的。
但是我現在隻能祝福她。
如果有人問我,“你後悔嗎?”
我會告訴他,“我們本可以一起回家的。”
是的,我們本可以一起回家的。
是的,我們永遠不能一起回家了。——問劍蹤
世上劍者刀者何其多?有趣的,呆板的,一般的,絕世的,應有盡有,再來一把好劍或者快刀,也不過錦上添花,如爾等所見,我願以此刈天鉥,與天下劍者刀者,一論鋒銳!——蒼蹤曉塵
經曆過真正的絕望,就不會再懼怕陰森冰冷的暗夜,更不必在意隱匿其中的幻想鬼怪。
絕望之外,鬼怪皆可愛。
鬼怪既如此,就更不要說我最愛的師父了,愛死他了。
嗯……想來想去,其實也沒什麽別的好說的了……聽聞那位劍不世有個叫做三千冰的徒弟,很強很強,未來某一天,我會去會一會他,不為別的,就因為我是清亦溟的弟子。
最後,祝願師父早日破道!——風色天音
一個人的心裏,究竟能有多少大大小小的秘密啊?——夜染
人生幾何,可有愛乎?世事無情,可有恨乎?冷劍無心淚卻溫,名寐絕巔傾寒飲。——名寐飲寒
如何消愁?文者風雅詞,武者天下調,且顧且笑,劍舞流光,飲一壇月光,斬一段時光。——白嘯日
獐頭鼠目衝天發,山羊胡子一小撮,匪裏匪氣無正氣,五短身材出聲鐸。——風入道
花開彼岸情鑄孽,一劍萬生十方懾。——淩述
殺戮降祥雲,死亡生瑞氣,明不明,樂不樂,可得自在。——佚名
惘界鑄術有十,境宮鍛部攬其六,莽莽眾生得其一,吾獨占其三。——千秋易
我來自一個叫做野桑的望川海島,我隻會鑄劍,各種各樣的劍,包括魔劍,此生所願,便是與千秋神鑄在鑄劍之途一較高下。——村正
天下美人,為誰而生?吾不能見,天下遺憾,天下美人,為誰而舞?吾不能賞,神人共悲。——佚名
愛劍者,劍不負之。——雲渡月
風吹塵林動,泣訴天雲崩,卷雷襲連山,貫空伐地洪。——佚名
七年,七年而已,緣起緣滅緣罪生。——上邪原罪
繁華過目誦蒼涼,風華燃盡曲闌珊。——華燃曲闌
長空萬古吾覺小。——天之燚
窮途無歸,魂棄無林,酒千愁萬,莫看人心。——馬空徒
你以為你與我隻有一線之差,殊不知我隨時可以讓它變成‘兩’線之差。——革雨月
花開花落,千帆過盡,隨緣?誰又肯隨緣呢?便隻獨身歸。——雲鬼
三歲習武六歲名,劍道上,不說不敗,總歸沒有同境大敗過,隻是,遇到了他,一敗塗地,我曾引以為傲的劍道造詣,當真跌了眉角,笑了蒼天,無顏再提“劍”字,所謂劍,天下有那一人足矣,便自此封劍。——佚名
是風塵染劍,是我心依然,昨夜煙花好,不問江湖問姻緣。——惋雪不霽
他媽的,一個不是人的人,掌控了一切,於是是人的人,也就都別想當人了,氣死我也!——佚名
兩個人說相同的話,哪怕一字不差甚至是語氣都一般無二,落在聽者耳中,也是截然不同的感覺,因為一句話,永遠不僅僅是“一句話”,它還會跟言者一貫的作風相關聯,而人與人是絕不相同的,甚至大相徑庭。——佚名
所謂強大的力量,所謂談之色變又夢寐以求。——白鬼
點星木月。——風約雲
大概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會做出這樣或那樣的承諾吧,但不是所有的承諾都能實現,可為什麽還要承諾呢?因為在那一刹那,生命開始有了意義。——雪冕
雲水沉眉月,葬天祭魔夜。——列扉
遠方有人笑著說,星之初,生命之初,我笑著對那人說,入目之初,生命之初。
歎隻道渺渺之初,茫茫之初,誰人奪天,賦奇亂了原道初。
時光冷,無涯等,紅帳沉,無人疼,十萬年雪,八千代風,流離成空。
漫天的星匯聚成難越的海,彼岸無岸,回首魂斷。——佚名
雪中悼蝶,刹那潔滅。——雪縱宇
人常說,無是非,無對錯,那是因為,無絕對的了解。——漂聆
因為我從來不會恐懼,所以,在我這裏,恐懼,是孤獨的。——淩述
那天空,誰說是亙古不變的?光是那樣看著,就有支離破碎的感覺。——風閱
霸業未成空皇圖,碧落雲裏黃泉途,命隕尤恨是,異鄉作魂宿。——世書
我很迷茫,我仿佛在黑暗中遇到了光,而光卻將我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後消失了,眼前變得比從前更加黑暗,你說你來收尾的,可是現在你卻悄無聲息,你的笑,依舊曆曆在目,你的話,從來言猶在耳,但為何,我那麽誠懇的祈禱,對你的思念,依然隻能寄托在風中?——疋楓
蒼火迷樓現,滄海橫流湮。——妙月荒
天生,天不墓,地長,地不葬,輪回不入,唯我塵讀。——塵讀
夢裏長生醒入冥。——衍鳳歌
黃塵今古足離魂,蓬蒿從來亂白骨,一燭刻盡三途水,劍裏挑燈冥照誰?——鬼刻燭
劍不世。——清亦溟
清亦溟。——劍不世
……
其中那個叫做問劍蹤的家夥,最是紮眼,讓人過目不忘,因為他不僅喜歡一次次地在上麵長篇大論傾訴自己對妻子的思念,毫無高高在上的至強風範,竟然還洋洋灑灑了一部小說,叫做《誰非過客》,頗是盛行一時,因初稿是刻在息塚外牆,所以也被後世別稱為“塚書”。
——
乍然!
一抹炫目的紫掠入視野!
“隱秀空寂忽覺閑,今朝風動紫雲現,流曳八荒動驚瀾,揮劍蒼穹九千戰!”
伴隨著清亮不羈的磅礴道音,赫然而見,重雲排闥兩邊,紫氣衝霄中,一人身著紫衣,神采奕奕,昂首穩步於虛空之中,步步皆現君臨霸氣。
“不論陣營立場,你,很合我的眼緣!”
“而我,恰恰相反。”墨世之光,劍鳴聲聲雄渾,曠古魔息,華然遍染。
……
——
修竹截界,紅櫻侵眸。
極目綿延盛開溫柔黏稠又觸目驚心的血色,如一襲華美而淒厲的棺槨,披在歡快的山野,封裹愉悅的悲傷,沉澱成一幅動人又寒恐的噬魂葬禮圖卷。
劍不世微微愕然,而後把手搭在了墨世之光的劍柄上。
赤紅的櫻花紛紛裂開了嘴,風吹過,微冷,卻有鈴笑盈盈,那是風於櫻的軟語溫言在催發纏綿與歡樂。
風把櫻拂落枝頭,又愛嬌地托著她飄忽,宛若無形的手在推著無形的秋千,起伏開華麗而綿柔的不知舞步,仿佛時間在這裏流連忘返,使得這血色櫻花悠悠舞動如從亙古。
入目如千樹萬樹的美人迎風浴火而舞,娉婷婀娜,卻豔烈決然,紛飛的櫻瓣,如同柔和濺落的燃燒火星,飄搖回旋,終歸落地寂寂,偶爾新落的櫻瓣與重重壓著的舊櫻瓣的屍體在風中輕輕顫抖或滾動幾下,就散發出強烈的隱秘願望與逝去不甘,劍不世感覺到一種絢爛卻刺人指尖和發梢的冰寒。
“血色櫻漠......”劍不世嘴唇翕合間,細如耳語地吐出這個得自他人之口的名字,搭在墨世之光劍柄上的手依舊保持著冷靜,不緊也不鬆分毫,停住的雙足也不退也不進絲縷,隻是一身銀衣緩緩的鼓脹起來,浮動不已,仿佛盈了風。
安安靜靜地,仿佛沒有什麽,又仿佛有無窮的什麽要破焰而出。
好像有同樣無形的遏止,風慢慢地,慢慢地,直到完全的停止了,好像整片空間都窒息了,唯有那紅色的櫻瓣不能再與風綢繆繾綣,斷然地墜落無聲,蒼涼如蠻荒之地雲端之上絕頂之冠一場無人緣見的雪。
適才入耳的望川的怒濤聲也好像被安撫了,漸漸地,漸漸地,如同風一樣,終至不聞。
以己身為中心,可以感知到含納身後夢之篁海與身前血色櫻漠在內的方圓千裏中,無數的生靈也蟄伏靜止起來,紛紛凝神,平緩悠長了呼吸,再不敢探足提爪,猶如君臨而懾服。
此刻,唯一沒有被震懾的生靈,隻有銀衣如雲黑發如夜的劍不世了。
隻不過他也在靜止不動如山,凝神隻為蓄勢,呼吸平緩是在靜下沸騰的戰血,等待時機,也尊重對手。
靜默。
櫻落。
櫻落。
靜默。
......
忽而,無風無息中竹笛聲起,空靈悲戚的飄蕩於山中,轉出一曲山鬼悲歌,恰是——
偶來遊絲音,婉轉淒淒吟,竹默櫻落湮,哀散千寒飲。
……
陰雲,雷聲。
歌聲也已經停了,可是那風還在奏響著惘然的笛樂。
幽微渺渺清音,混著甜膩沉淪的語調,一字一字仿佛是橫跨亙古不變執念慢慢凝結的薄冰,又好似被那漸狂的風吹落吹起又舉至高空與暗雲同碎的絢爛血櫻。
極致的悲傷,與華麗。
“你,不是他。”
血華予笑了,是那樣的失望,那樣的迷茫。
劍不世的眼睛微微眯起。
笛聲開始變得混亂無序,好像風失去了耐心,開啟了狂躁的陰暗麵。
她的嘴角緩緩淌出血來,如同漫天飛舞碎裂的紅櫻,強風吹亂了長長紅發,仿佛流動的一道血紗。
“所以?”劍不世的手已經完全握住了墨世之光。
“你知道蝴蝶與白雪的故事嗎?”山鬼憂傷的望著一片片櫻瓣輕盈落下,唇邊鮮血滴在鋪陳無邊的血色上消失不見。
幽暗深處,似乎有什麽有舞動。
“我隻知道血與殺的故事。”劍不世笑著,墨世之光已經離腰過半。
她笑了笑,淩波微步,腰肢靈柳,款款向著劍不世走來,媚眼如絲,卻無神采,但又好似暗藏著無線的柔情光芒,隻是被覆在一層朦朧卻冰冷的霧底。
笛聲也變成了一陣又一陣高亢刺耳的聲音,極度的憤怒與憎恨如天空暗雲一樣沉重無邊,化為無數的剖刃好像要把所有的所有都肢解撕裂。
“哦?那是怎樣的故事?你能講給我聽嗎?”
“你想聽?”
隨之,墨世之光也完全抽離了腰際,劍身黑雲纏繞,發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又像是細小的閃電在不停的轟鳴,戰意躥騰。
流淌的鮮血,精致的容顏,玉笛與紅櫻,女神的笑容在暗天之下詭異而淒美。
“是的。”女神笑意如雪。
伴著話語落下的,還有第一滴雨——
刹那,劍不世笑意忽斂。
一場莫名其妙卻又順其自然理成章的戰局瞬間爆發!
身影瞬間離開原地,帶動左右空間內片片櫻花飛舞,紛紛揚揚的櫻花又悄無聲息地被風絞成了碎末,隨同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散發出濃烈的生命腥香。
“我的對手不是你!且用你來入戲!”
劍不世冷笑,殺血暴躁沸騰。
……
傳說,她日夜守候在那裏,時而笑盈篁海,風兒為其駐足,時而嗚咽傳徹櫻漠,猶如夜梟之鳴一般淒涼。
有時候在附近行走之人,如若突然感覺風停了,然後停下腳步,便可能聽到一女子柔媚嬌俏的笑聲,獵人上山打獵,如果山中野獸全都蟄伏,便會隱隱約約聽到抽泣聲,悲涼淒淒慘慘。
而且有人進入夢之篁海或者血色櫻漠後,便再也不見蹤影,那裏猛獸很多,有的說是被野獸吃了,也有猜測,是那瘋掉的血華予的胡亂報複。
當然,各種各樣的關於血華予的傳說很多,隻是從沒有人見過被傳作“山鬼”的血華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