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又有很多人遭了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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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霜鷹的殺機熾烈得無以複加,冷笑一聲,身形暴旋疾閃,長劍翻舞縱橫,毫不客氣的飲血啖肉,劍光閃處,一片叫哭連天的慘號厲啤,一蓬蓬熱血衝霄濺揚,一顆顆光禿禿的腦瓜血淋淋的卷向半空,七個無頭屍身打著轉子的倒翻出去,染得一地血紅。

    丈外,當夏坤翻身坐起之時,頓覺虎口發麻,逆血翻湧,頭暈目眩,心知這回是真的遇上了活閻羅,那白霜鷹臉果真是個身懷絕技,言出必踐的狠主兒,一手劍法端的是淩厲絕倫,奇詭厲辣,更為可怕的是他出手凶狠殘忍,見血方休,絲毫不近人情。

    於是,夏坤那粗皮黑臉登時寫滿了驚愕,惶恐,怨毒的神色,一口鬼牙咬得咯咯崩響,事已至此,悔之晚矣,隻好豁出命來放手一搏了,他手捂胸膛,艱辛的喘了兩口粗氣,然後鼓足勇氣,翻身躍起,目眥盡裂的嘶吼一聲:"白霜鷹臉,老子他媽給你沒完。"

    人隨吼聲,這家夥雄鷹似的暴彈而起,滿腔仇毒的一抖手,鬼頭大刀在一片呼嘯刺耳聲中,那般凶猛隼利的,那般陰狠酷烈的斬向白霜鷹的後背,誓要把他生撕活裂,淩遲碎剮方解心頭之恨。

    就在這家夥拚盡全身力氣,狠命撲向白霜鷹的電光石火之間………

    "噗…噗…噗…"

    "哇…哇…哇…"

    白影忽閃如雲彩飄揚,劍光閃閃似蛇電織舞,白霜鷹的長劍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從十三個活人的胸膛裏穿進又拔出,端的是一揮而就,毫不拖泥帶水,漫天血雨,兵刃亂飛,十三個禿鷹幫漢子手捂鮮血噴灑的胸膛,狂嚎著,手舞足蹈的打著旋子翻摔到官道下邊的溝塹裏,帶起一路沾乎乎的血跡。

    白霜鷹狂暴的笑聲猶如龍吟長嘯,斬虎屠龍的長劍翻斬疾刺如狂風驟雨,江河倒懸,又似風卷殘雲,巨浪排山,橫掃一切牛鬼蛇神。如呼吸一樣的簡單,又是上十個已到大限之期的倒黴蛋哀嚎著,灑血摔翻出丈外,血霧漫漫之中,幾條連著肉筋的胳膊滴溜溜的卷向四麵八方。

    白霜鷹的殺機方興未艾,冷不丁的察覺到身後撲來一條高大的身影,一股颯然的罡風迅疾的撞來。

    "你來得正好。"

    久經戰陣的白霜鷹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冷哂的喝了一聲,旋身快逾電光火石,反擊勢如萬鈞雷霆,抖手疾刺三劍,不但凶狠酷厲,而且一揮而就。

    流燦絢麗的劍光就好比是一道閃自極西的流電,令人目眩神迷而又一閃即沒。

    "噗…噗…噗…"

    三聲利刃戳破肉軀的聲音毫不拖泥帶水的接踵而至。

    "哇"的一聲慘嗥淒厲無比的傳入耳鼓,一條碩壯高大的身影飛跌向五米以外,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墜到了地麵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原來這高大壯碩的家夥就是那個叫夏坤的香主,他本想拿出壓箱底的本事乘白霜鷹忙於斬殺手下那幫弟子而分神的工夫猝施偷襲,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還是對手棋高一招,不但枉費心機,還反倒加促了自己的滅亡。

    見他四仰八叉的倒栽在地上,渾身劇然的痙攣著,粗皮黑臉驟呈青灰,兩隻狗眼睛頹敗成死魚眼,一臉瘤疤泛出紫褐色,抽扭的歪嘴巴裏擠出一口烏紫的血沫子,本就歪斜的五官抽搐得不似人形了。

    他摧心瀝血的嘶嚎著,不要老命的掙紮著,油盡燈枯的他居然還勉強的坐起身來,嘴裏吐著烏血,渾身痙攣得厲害,右手顫抖著伸出去想要去摸掉落在一尺外的那把鬼頭大刀,看樣子,他根本就不甘心這麽快的死去,他還想去找對手拚命,誰知手還沒有觸及刀把,哇的一口濃血噴出老遠,一背仰翻過去,雙腳一蹬就寂然不動了。

    三股不粗不細的血泉正自他胸口,肚腹,腿胯的三道血肉翻卷的裂口中汩汩的冒了出來。

    首魁已誅,剩下的十餘個早就氣餒的蝦兵蟹將直嚇得抱頭竄鼠,哭爹叫娘的四散逃竄。 怒發如狂的白霜鷹似乎殺得意猶未盡,他麵色陰森可怖,瞋目切齒,在一串"哈…哈…哈"的暴笑聲中,身形晃掠如幽靈鬼魅,斬盡殺絕的長劍縱橫旋舞寒過神兵利刃。

    劍光猝閃如光燦的流電

    頭顱離頸似翻落的繡球

    血箭噴射像滂沱的暴雨

    轉瞬間,現場就冰封啞靜,寒星冷月,微弱的火光映照著一地的殘屍斷肢,血跡腸髒。 誠然,在白霜鷹那斬虎屠龍劍肆虐下是絕對不會再有半個活口的。

    隨手一揮,雨滴似血珠子淋漓的灑落塵埃,白霜鷹回劍入鞘,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馬不停蹄的馳離了屍橫遍地的現場。

    像一匹脫韁狂奔的烈馬,白霜鷹徑直的趕向方才發出那陣密集而短促的慘叫聲的地方。須臾工夫,白霜鷹遠遠的望見前方的官道上散綴有無數的火把光焰,隱隱約約的聽到有無數悲愴淒楚的哀號。

    精神陡振,豪氣萬丈,他將身法提至極限,像煞一枝離弦的怒矢似的疾射向前方。兔起鶻落之間,眼前又是一處令人心顫肉麻的修羅場,情景與之前所見的大同小異。

    二十多輛滿載貨物的馬拉車淩亂無章的停靠在官道上,一匹匹托車的騾馬在沒有人逐趕的情況下也懶怕動彈得了,這些牲口很無聊的僵立著,噴鼻吐霧,尾巴不住的扇打著叮咬它們的蚊蟲。

    地上橫七豎八的翻躺著六十多個身掛重彩的禿鷹幫兒郎。

    有的臂膀上血窟窿大開,嫩紅的皮肉朝兩邊翻卷,露出皚皚白骨。有的手腕上撕裂著血口子,扯掛著細紅的血筋。有的裸露的腳脖子上淌流著殷殷鮮血………滾爬著,抽搦著,卷縮扭曲著,不似人形。哀號,悲嚎,"shen yin",猶如夜梟悲泣。

    刀劍還原封不動的插在他們背上的鞘中。可見,這些可憐中猝遭敵襲之時沒有來得及轉念,甚至連兵刃都還未亮出來就被敵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傷殘了手腳,廢除了他們的戰鬥力。

    白霜鷹怔忡了一下,朝四下仔細一探視,發現一個渾身華服,皮靴鋥亮,形貌雍容的人物七竅流血的歪躺在一邊。顯然,這位朋友是被一種奇強威猛的掌勁震斃,看他一身與眾不同的行頭就知是個頭目。

    白霜鷹不由得怦然一驚,暗忖:隻誅魁首,而對這些吃糧賣力,聽命行事的小角色手下留情,網開一麵,這種行事風格極像闊別已久的莫逆之交——川中飛劍胡林。

    記得上次分道揚鑣的時候,俠肝義膽,好管鬧事的胡林聲稱西北十二連環鏢局被禿鷹幫洗劫一事疑點頗多,執意要隻身前往長安查個水落石出,並約定自己於九月九日重陽節在杭州西湖會麵。前幾天在鄂陝官道上生擒那場公案的內鬼西北鏢王楊群之時,從他口中得知,胡林正遭到不少神秘高手的追殺,至此音訊杳無,也不知他是否安好?

    當然,胡林是大風大浪中闖過來的狠角色,大智大勇,必定會逢凶化吉。

    想到這裏,白霜鷹心裏寬慰了一下,長籲一口氣,他驀然覺得眼前這些禿鷹幫的爪牙並非胡林所傷。因為在他的印象中,胡林賴以成名的拿手絕活就是淩空飛劍。雖然,眼前這些隻會兩下花拳繡腿的禿鷹幫兒郎的確是被一種奇快精準的劍招所傷殘,但那個頭目模樣的仁兄則是斃於掌勁之下,而且是一種奇強威猛的掌力。

    可以想象得到,這個高手能在極其短促的時間內,一揮而就的劍傷六十餘名精壯大漢,掌斃一名領頭的高手,打得讓人家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轉念的餘地都沒有,那份功力毫不誇張的說是已臻化境了,胡林顯然還未能步入這種境界,自己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