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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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夏日午後。
溫泉中擺了水桌。
趙凜與程玉酌坐在石凳上,腳放於溫泉中,和暖的泉水緩緩流淌而過,細密地輕撫著每一寸肌膚。
程玉酌自病後便在任太醫的建議下,來小湯山行宮休養。
趙凜一連處理了半月朝政,才把朝堂上的風起雲湧一一解散開來,有用雷霆手段處置了一批皇帝近臣親軍。
如今太子監國的大勢,終於定了下來。
他才終於得閑來了小湯山。
兩人坐在溫泉中吃瓜。
趙凜遞了一塊不太涼的給程玉酌。
“你才剛好些,莫要吃太涼的吃食。”
程玉酌笑著接了下來,看了趙凜一眼,“太子爺瘦了。”
“是嗎?”趙凜自己並無知覺,“近來確實忙碌多事,要不然,也不會到了今日,才得閑來看我的阿嫻。”
“太子爺的事情都處置好了?”
趙凜說是也不是,“眼下是安頓下來了,不過皇上隻怕要不成了,想來撐不了幾日,人便……到時候可有的忙碌,也就眼下忙裏偷閑一番。”
趙凜同程玉酌簡單說了說皇上的事。
這何情薄的毒甚至凶險,程玉酌吸入不算太多,且治療及時,問題不大。那近身伺候皇上的太監後麵也出現了昏厥狀況,這兩日又有幻覺出現。而皇上更是厲害,人已經有些糊塗了,每日迷迷糊糊胡言亂語。
因著皇上尚未駕崩,後宮的人也都為處置。
貴妃倒是提前有了打算,她也曉得自己是別想得到皇後和太子的原諒了,幹脆舍了自己,去求見了趙凜。
趙凜見了她。
貴妃跪地行禮便道罪孽深重,“我死了不要緊,心瑜她什麽都沒有參與,那些事情和她沒有關係,求太子不要牽連她!給她指一門相當的親事,也算全了太子同她的兄妹情誼。”
趙凜看了貴妃兩眼,貴妃披散著頭發眼窩凹陷,眼中有擔憂,卻沒有對即將到來的下場的恐懼。
趙凜問她,“孤若為心瑜指一門相當的親事,她隻怕不願意。你曉得,她心裏隻有程獲。”
貴妃一臉苦意地搖了搖頭,“可程獲心裏沒有她,程獲恨不能戚家人都沒有好下場,怎麽能同心瑜在一起。”
她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吃了兩斤黃連一樣,低著頭。
“是我們害了戚婧,戚婧占著程獲,也不讓心瑜順心,是報應……”
趙凜冷哼了一聲。
“是報應,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趙凜揮手,讓貴妃離開。
“你走吧,孤會給你個體麵,至於心瑜,選擇的權利在她手上。”
貴妃恍惚了一下。
她寧願選擇的權利不再心瑜手上。
待她隨著皇上離去,心瑜能一個人立起來嗎?
可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貴妃自作孽,不可活,倒是報應到了心瑜身上。”趙凜讓人重新沏一壺茶來,問程玉酌,“程獲他如何想?”
程玉酌搖搖頭,說不知道。
如今程獲還是隻穿黑色白色的衣裳,為了誰不言而喻。
趙凜見她皺著眉頭目露惆悵,連忙扯開了話題。
“是我的不是了,讓阿嫻想這些。”
他替她打了扇,又摟了她的腰,湊在她耳邊。
“聽說魏全清暗暗再魏家試了試娶程姝的口風,魏家人不少反對的,要不,我下旨賜婚,堵了他們的嘴?”
趙凜與魏丹菱退婚的事提了上來,已經惹得魏家眾人諸多不滿了,要不是魏閣老和魏全清力挺,隻怕要在朝堂上鬧出來。
程玉酌連忙搖了頭,“太子爺可莫要再插手魏家的事,不然言官該要說話了!”
趙凜低笑,側著頭瞧了程玉酌一眼,“阿嫻怕我挨罵?”
誰都不想挨罵吧?
程玉酌看了他一眼,“太子爺何須插手,魏探花想要娶阿姝,自然會為她掃平障礙,再說,我看魏探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約莫已經有了主張了。”
程玉酌說著,低頭笑了一聲,“不過魏探花也是有趣,他為何不先試一試阿姝的口風,也許阿姝不同意?”
趙凜可就笑了,“你都說他胸有成竹了,你妹妹怎麽可能不同意?”
程玉酌覺得有些道理,也許魏全清是想先給阿姝掃平障礙。
她不由感歎,“阿姝終於苦盡甘來,遇到了良人。”
趙凜眨巴眨巴眼。
“你倒是看好他?”
他說著,將她摟得更緊了,唇瓣已經貼了上去。
“那阿嫻你看不看好我呀?咱們的治療也該有點進展了!”
程玉酌幹笑了一聲,推了推他。
“太子爺日理萬機,還是好好歇著吧。”
大熱天的,別折騰了……
趙凜可不願意了,“這話怎麽說?上次你都先抱我了!你不承認了?”
他瞪眼。
程玉酌就知道他把這事掛在嘴上。
她低著頭拿起瓜來吃,卻被趙凜吃到了嘴裏。
他吃了她的瓜,還瞪了她一眼,程玉酌真是無奈,隻能伺候著他把瓜吃了。
他咬的十分用力,瓜水四濺,弄到了衣襟上。
“太子爺……”
“哼!”趙凜不高興,他可是好不容易從京城趕來的。
不過看到瓜水弄得衣襟上到處都是,他忽的靈機一動。
趙凜扯了衣襟,“被你害的,衣裳都髒了!”
程玉酌真是無力反駁。
“那我給太子爺洗好了……”
趙凜瞥她,“誰讓你洗衣了?我也被這瓜水弄髒了,你洗我吧!”
程玉酌差點被自己的吐沫嗆死。
洗他是什麽意思?
上次藥浴是看在他所謂中毒的麵子上,這一次……程玉酌想想那水汽蒸騰赤體裸身的畫麵就有點臉耳發燙,頭皮發麻。
可趙凜已經拉了她的手,貼到自己身上。
“是你把我弄髒的!”
程玉酌不能直視他說的每一句話了!
再看他可憐巴巴地模樣,登時就想逃跑。
幸而靜靜來了,歡快地跑過來,對著兩人一通叫。
趙凜扔了隻瓜給它,繼續對著程玉酌說奇怪的話。
“阿嫻,你要對我負責任!”
可能程玉酌被他抓住,隻能任憑他進行怪話攻擊。
而被扔了瓜打發的靜靜,更不滿意這個食物,汪汪叫了兩聲,然後奔著兩人就來了。
“靜靜!”
程玉酌一叫它,它立刻應了,竄上了程玉酌和趙凜腿上,衝著兩人嗚嗚地叫。
趙凜被它攪合的好不容易堆起來的情緒散了一半,抬手去吆喝它。靜靜不肯走,趙凜提了它的後頸皮,嘴上責怪程玉酌。
“你說你把它叫過來做什麽?”
程玉酌立刻就用行動回答了他。
她湊準機會就從趙凜手下逃了出來,趙凜沒來的及抓她就被她逃走了。
“太子爺自己去洗吧,我去給太子爺拿衣裳……”
說完,人就跑沒了影。
“阿嫻……!”
趙凜照著靜靜拍了一把,“狗崽子,沒眼力見!”
靜靜可憐地嗚嗚叫。
不過趙凜也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尤其在治病這方麵,遵醫囑,要堅持不懈。
他看著溫泉池中蕩漾的水,來了個念頭。
趙凜起身,往另一片池子去了。
水汽氤氳,這是一片頗深的溫泉池,是個泅水。
趙凜在池邊轉了轉,找到了一個頗為不錯的位置,踢了鞋子,試了試水。
靜靜不知道他在做什麽,跑過去轉圈,腳底打滑,差點摔進了池子裏。
趙凜見了,滿意地點頭,露了笑意。
他的阿嫻水性那麽好,在大明湖能救上來小孩子,若是見他落水,肯定會第一時間衝過來救他。
待她下了水,這一片湯可就是兩人的鴛鴦浴了。
趙凜想想就覺得渾身血液翻騰。
希望今日能有大踏步的進展!
趙凜想著,就叫了靜靜。
“乖靜靜,想吃什麽肉?”
靜靜歪著頭著實想了一下,答道,“汪汪!”
趙凜摸摸它的小腦袋,“隻要你能把事給孤辦好,想吃什麽肉都有,如何?”
靜靜眼睛發亮,“汪汪!”
趙凜笑了起來,發布了命令。
“去把你主子給孤叼來吧!”
趙凜給靜靜指了程玉酌離開的方向,靜靜立刻明白了,歡快地跑去辦差了。
趙凜靜等了一會,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站到了方才踩好點的水邊。
他用腳試了試,確實滑呢。
非常好。
接下來,隻要聽見靜靜的蹄子聲,就可以了!
不過趙凜琢磨著,他最好提前掉進去一下下,在水中做出落水掙紮的姿態,他的阿嫻肯定更心急地衝過來,就更顧不了這麽多了!
為了防止馮效薑行等人礙事,他還用眼神囑咐了一下。
薑行在附近的樹上。
他得了趙凜的眼神,翻了個白眼。
太子爺真是越來越會折騰了。
伴君真累呀!
另一邊,程玉酌親自替趙凜拿了衣裳,衣裳剛拿好,靜靜就跑了進來。
“汪汪!”
靜靜朝著她叫。
程玉酌在想它這是做什麽,便坐到了繡墩上招呼它。
“是不是餓了?今日卻不能吃那麽多肉,你都胖了!”
靜靜嗚嗚地表達不高興。
然後叼住了程玉酌手裏的衣裳,拉著她往外去。
它叼了趙凜的中褲,叼的賣力,快將程玉酌拉起來了。
“咦?這是做什麽?”
“汪汪!”
靜靜回應了一聲,又叼住了衣裳往外拉。
程玉酌問靜靜。
“太子爺讓你來的?你要幫太子爺拿衣裳過去?”
“汪汪!”
程玉酌明白了。
隻是她剛找好了中衣,還沒有尋到清涼的長袍。
她轉念一想,尋了個布袋子將中衣包裹了起來,直接綁到了靜靜身上。
“你先帶過去吧,免得太子爺等急了。”
程玉酌見靜靜一副小馬駒的樣子,隻覺好笑,拍拍它的屁股。
“去吧。”
靜靜轉頭看看自己身上綁的包袱,又抬頭看了看仍然在尋衣裳的程玉酌,隻好走了。
趙凜左等右等,心裏有些焦急了,正準備使了個過去看一下,靜靜到底能不能辦成事。
雖然上次火神廟的事情,讓他覺得這狗子還挺靠譜的,但畢竟是狗子啊……
正想著,聽見了靜靜噠噠的蹄聲。
來了!
趙凜曉得定是靜靜在前,程玉酌在後,他心下一陣跳,這鴛鴦浴能不能順其自然地成行,就看眼下了!
他立刻腳下往後一劃,撲通倒進了水中。
溫泉池子立刻被他撲騰出來一大片水花。
周圍霎時安靜,隻剩下嘩啦啦的水聲。
薑行在樹上瞧著,不忍直視地轉過了頭。
太子爺真是太拚了!
馮效立刻聞聲跑了過來,薑行連忙喊了他。
“成爺別去!太子爺的安排!”
馮效長大了嘴巴,“太子爺安排自己落水?”
薑行攤手點頭。
馮效下巴差點掉下來,目光穿過樹叢緊緊盯著趙凜。
他不懂了,“這是為啥?難道太子爺在訓練靜靜泅水救人?”
“啊?”
薑行愣了,連忙轉頭看去。
之間那處哪裏有程玉酌的影子?
倒是靜靜嚇傻了眼,見太子爺撲騰起了水花,騰地一下跳下了水去!
“汪汪!汪汪!”
薑行忍不住了,噗嗤笑出了聲。
而落在水裏的趙凜也傻了。
他不是應該聽見他的阿嫻焦急地喊,著“太子爺!太子爺!”
為什麽是“汪汪!汪汪!”
趙凜正懵,好狗兒靜靜已經火速趕來救駕!
一口吊住了趙凜的手,拽著他往岸上遊去。
趙凜:“……”
他四處去搜尋程玉酌的影子,一片衣角都沒有。
“你主子呢?”
“嗚……”
好了,趙凜知道靜靜把差事辦砸了。
他果然還是應該找個靠譜的人,而不是狗子。
他氣哼哼地拍了靜靜,“鬆口,孤自己會站著。”
然後在剛被他撲騰的水花中站了起來。
隻是他剛一站起來,眼角就掃到了站在小道邊的人。
程玉酌聽見水聲快跑了過來。
結果就看見了這一幕。
“太子爺這是……?”
程玉酌看明白了,嘴角雖然極力繃著,但繃不住的已經彎了上去。
趙凜臉都青了。
好好一出戲演砸了,還被她看破了。
他惱羞成怒,“哼!你怎麽才來!救駕來遲,該當何罪?”
躲在林子裏看笑的馮效皮子一緊。
程玉酌忍不住笑,但見他生氣還是順著毛道歉。
“是我的不是,救駕來遲,還不如靜靜,靜靜是該獎的。”
趙凜心想不罰靜靜就不錯了。
他給了靜靜一個眼神,靜靜立刻遊遠了。
隻是他渾身已經濕透,衣衫濕噠噠地緊貼在身上,白色的中衣有等於無。
他的阿嫻耳朵已經紅起來了,目光亂飄不敢往他身上看來。
他心想這才哪到哪呢?心裏又活泛了起來。
“且不說靜靜,就說你,該怎麽罰?”
程玉酌愣了一下,目光從他半赤的身上掠過,看見起伏的胸膛因著濕漉更加凸顯,她眼皮燙的不行,趕緊撇開。
她結巴了,“太子爺想怎、怎麽罰?”
趙凜哼哼著眯了眼睛,指了這碧波蕩漾的溫泉池,嘴角斜斜勾了上去。
“這還不容易?下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