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心中帶著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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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陀婆沒有對另一名病人這樣做,是因為她會因此而失去理智,而吉陀婆需要她回答問題。這個家夥很快就會知道其中的不同了。
    不同。吉陀婆在沉思中將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為什麽烏臂仆和其它黑水將軍不同?她不喜歡在一切看上去都很順利的時候,突然發現一些異常的事情,把一名黑水將軍置於星主之上。即使隻是偶然的,絕不僅僅是異常的事情。
    這一次,吉陀婆將網覆蓋在愉快的中心上,並緩緩地增強刺激。他皺起眉,搖著頭,然後用眯起的雙眼緊緊地盯住吉陀婆,如同兩片黑色的冰。
    這個房間裏的閃耀球已經有一半在熄滅的邊緣閃爍著————任何能保存這麽長時間的閃耀球都可以算得上是奇跡了————不過白斂的護法也算不得什麽重要的人物,他們所需要的一切都在那名鬼子母的腦子裏。
    他很聰明,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逐漸增強的快感,但他看不見那張網,隻知道這是麵前這個女人幹的,所以他在努力與之抗爭。
    吉陀婆幾乎露出了微笑,毫無疑問,他認為歡愉比痛苦容易抵抗。隻是在很偶然的場合裏,她才會用這種手段製服病人。
    她的第二名病人是一個矮壯的方臉男人,身上穿著綠色的長衫和褲子,很適合躲藏在森林裏。像第一名病人一樣,他也被懸掛在半空中。
    如果暗主要讓令公鬼成為十方殺神鬼王,她會跪倒在他腳下,等待著他的失誤讓他落到自己的手裏。永生意味著她有無盡的時間可以等待,而她盡可先以別的病人作為消遣。
    真正讓她苦惱的是烏臂仆,它是棋盤上一枚新的棋子,她不了解它的力量和目的。而如果想要捉住對方的“後”,並將它反轉到自己這邊,一個大膽的辦法就是在佯攻中犧牲掉自己的“塔”。如果有必要,她會下跪,但她不會讓自己犧牲掉。
    那張網中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讓她暫時停止了沉思。她看了那名病人一眼,立刻惱怒地咬了一下舌頭。病人的頭已經無力地垂到一邊,下巴被血染成黑色,那是因為他嚼爛了自己的舌頭,他睜大的眼睛已經覆上了一層白翳。
    她不小心讓刺激增強得太快、太深了。心中帶著怒意,她麵容平靜地停止了導引真氣。刺激一具屍體的大腦是沒有意義的。
    她總是躲藏在別人的視線之外,但她從不會消失這麽久,她總是會讓別的星主記得,她也是星主之一。
    萬劍。
    一個注定要完蛋的叛徒,但他也真正地消失了。現在,賽夷韃的出現和她接到的命令全都在告訴她,暗主要親自奪取他的目標了。
    當然,砉砉和幽瞳肯定在為他們自己的利益而密謀,不管他們是否有合謀。
    幽瞳是一頭狂犬,砉砉就不是那麽容易預料了,不過,他們從來都不知道,所有的權能都來自於暗主。暗主隻憑自己的意願和目的將權力賜予凡人,如果想要保全自己的腦袋,就必須小心暗主的所有旨意。
    更讓她感到困擾的是那些已經失蹤的星主。韓咒堅持說他們已經死了,但她和空青並不確定。蘭飛兒。如果真的有公正存在,假以時日,蘭飛兒就該落入她手裏。
    那個女人總是在她最意料不到的時候出現,又總是理所當然地染指與她無關的計劃,等到將計劃攪亂之後,她又會立刻溜到安全的地方去。
    燕癡。
    令公鬼是盲目的,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幽瞳身上,而砉砉在向幽瞳透露一些信息,以免幽瞳會因為他的驕傲而毀掉一切。
    這樣無法讓她獲得什麽樂趣,而且這樣處理過的病人往往會失去邏輯思考的能力,隻是渴望著曾經綻放在腦海裏的那種迷醉,但這樣可以很快就讓病人屈服,而且這樣的病人為了繼續獲得快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任何事。
    星主隻是棋盤上的棋子,無論是“相”還是“塔”,他們仍舊隻是棋子。如果是暗主秘密地將她移到這裏,難道他不會移動燕癡、蘭飛兒,以及萬劍嗎?難道烏臂仆不會將秘密的命令傳達給砉砉和幽瞳?或者是韓咒和空青?
    他們令人不安的聯盟,如果這種關係可以稱之為聯盟的話,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但這並不能讓她知道他們是否從暗主那裏得到了密令,也不能讓她將自己得到的命令透露給他們,包括先前那個派遣黑水將軍和黑水修羅去海門通與幽瞳的軍隊作戰的命令。
    他的反抗和那名女子的不一樣。白斂暴烈,帶有攻擊性;而他隻是平靜地拒絕屈服。他大約比他的主人更加難以屈服,也就是說,會引起吉陀婆更多的興趣。
    吉陀婆停了一下,仔細打量著他的臉。在他的嘴角和眼角周圍……有一種緊繃的跡象,仿佛他已經在與痛苦抗爭了。當然,這是因為鬼子母和護法之間那種奇特的約縛。奇怪的是,這種粗糙的手段中包含著某種星主們全都無法理解的東西。
    但那名黑水將軍接受的命令是捉獲一名鬼子母,而不知為什麽,在黑水將軍的思想裏,似乎鬼子母和護法是不可分開的一體。但這也不無好處,她以前還沒有過機會摧殘這些傳說中的戰士。
    當她除去這名護法的衣服和靴子,像在白斂那裏一樣將它們在他麵前毀掉的時候,他一雙黑色的眼睛仿佛是要瞪穿她的腦袋。他的全身都是毛發,大塊的肌肉上布滿了傷疤,他沒有任何退縮,也沒說過一句話。
    從自己有限的了解中,吉陀婆知道這個家夥很可能承受了至少一部分另外那名病人的感覺。如果是別的時候,這種情況可能伴隨著很有趣的可能,而現在,這隻是意味著他知道他將麵對什麽。
    “你的所有者沒有好好地照顧你,”她說道,“如果她沒那麽無知,那麽你就不會有這麽多傷疤了。”他的臉上隻是多了一分輕蔑。“那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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