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我已經恢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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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夏的臉紅了一下,現在還有很重要的事要擔心,而她卻還在想那些瑣碎的事情。“是的,”她快速地答道,然後她放慢了語速,“至少……確切來說,我不知道她們是否要傷害他,她們可能不會有意地傷害他。”
    厲業魔母的信中提到了要給令公鬼所有他應得的“驕傲和尊敬”。一名前淩日盟鬼子母會認為能夠導引真氣的男人應該得到怎樣的驕傲和尊敬?
    “我們不會的,”鬼納斯立刻就說道,而鬼營室剛剛張開嘴。“我們不會的。”鬼納斯向鬼營室重複了一遍,又像是肯定,又像是詢問。最後,最年長的智者點點頭,雖然有些不情願。夜嬌靡終於輕鬆地歎了口氣,才彎腰走出帳篷。
    她輕吻了夜嬌靡的額頭和兩側臉頰,半夏吃了一驚,這是母親給兒女的親吻。夜嬌靡和這些智者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當然,半夏不能問這些,這種問題對她和智者們來說都是一種羞恥,對夜嬌靡也是。但夜嬌靡並不知道這一點。而半夏也不會介意羞辱她,或者是看看她披頭散發的樣子。
    “那個孩子很有精神,”夜嬌靡離開之後,鬼營室笑著說,她重新倒臥在墊子上,向半夏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我們應該為她找一個好男人,一個能配得上她的男人,不知道濕地人中有沒有這樣的人。”
    半夏用羅海蓉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手和臉,心中還在思量著詢問夜嬌靡的事是否符合驕傲。她又接過一隻綠色討海人瓷器的茶杯,然後坐到智者們中間。如果其它智者響應了鬼營室剛才那句話,大約她就能問下去了。
    鬼納斯悶悶地笑了兩聲:“他是個很有壓迫感的人,我會讓他去找你的。”
    智者們在半夏吃飯時還在一直討論該如何對付那些鬼子母,這也分去了半夏的許多心思。如果鬼子母對令公鬼有敵意,那就一定要小心注意她們,並想辦法保證令公鬼的安全。
    談到智者們有可能必須要正麵對抗鬼子母的時候,即使是鬼營室也顯得有些躁動不安。並不是害怕,但這麽做違背她們的習俗,讓她們感到不安。但是,為了保護朅盤陀王,就必須去做。
    “我覺得,不會很快,”摩訶麗對半夏說道,同時用微笑掩飾住話中的鋒芒,“你還有很多要學。”
    “是的,而且你迫不及待地要重新開始學習。”鬼納斯說道。半夏竭力不讓自己臉紅。這時,鬼納斯皺起了眉,“你看上去很奇怪,你今天早晨用力過度了嗎?我本來相信你已經恢複到————”
    “我已經恢複了,”半夏急忙說道,“真的,我恢複了,我已經幾天沒頭痛過了。是因為灰塵和一路跑回這裏,我才會這樣的,而且擁擠在城市裏的人比我記得的還要多。當時我太興奮了。我的早飯也沒吃好。”
    “你相信她們會想要傷害他?”摩訶麗問。半夏點點頭。
    “如果她們發現我在這裏……”半夏竭力用喝茶的動作掩飾自己的顫抖。無論是為了控製令公鬼,還是為了處罰違規的鬼子母,她們一定會把她抓回白塔去。“她們不會給我自由的,厲業魔母會不惜一切讓令公鬼隻聽從她的命令。”摩訶麗和鬼納斯交換了一個嚴峻的眼光。
    “那麽答案就很簡單了,”鬼營室的語氣仿佛是已經做出最後的決定,“你要留在營地,她們才不會找到你。智者們要盡量避開鬼子母。如果你在我們身邊繼續生活幾年,我們會讓你成為一名好智者。”
    半夏手中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您太看得起我了,”她小心地說,“但或早或晚,我都必須離開。”
    看樣子,鬼營室並不相信她的話。半夏已經學會在鬼納斯和摩訶麗麵前保持自己的隱私,但在鬼營室麵前……
    “但我不懷疑,她們一定意圖要控製他,讓他按照厲業魔母的意願行動,她們不是他的朋友。”獨狐陳鬼子母會是他的朋友嗎?蒼天啊,她需要與湘兒和儀景公主談談。“她們絕不會在意他是不是朅盤陀王。”鬼營室麵色陰沉地哼了一聲。
    “你確定那些鬼子母會害朅盤陀王嗎?”但鬼納斯卻問道。
    鬼營室點頭示意羅海蓉:“如果還有蜂蜜大餅,就拿些過來,還有鹹菜,還有你能找到的水果。”她戳了戳半夏的肋骨。“一個女人身上應該要有點肉才好。”雖然她自己身上的肉似乎都已經被太陽曬幹了。
    半夏並不是不想吃東西,今天早晨她隻是興奮得沒心思吃東西。但鬼營室要看著她吃下每一口食物,她的目光讓半夏覺得吞咽都有點困難了。
    半夏努力地克製住自己,沒有讓自己深吸進一口氣,她不要讓這個女人看到自己失態的模樣,無論這對她來說是多麽困難。“厲業魔母不會對令公鬼有好心,就像黃鼠狼不會對雞有好心。那些鬼子母都是厲業魔母的手下,如果她們知道有一名鬼子母站在令公鬼這一邊,而且她正在她們伸手可及的地方,那名鬼子母大約很快就會失蹤了。”看著夜嬌靡沒有表情的臉,半夏沒辦法讓自己再說些什麽了。
    過了許久,夜嬌靡一抿嘴角,向半夏露出微笑:“鬼子母半夏,為了令公鬼,我會全力以赴。”她的微笑和語調都……有些諷刺。
    當夜嬌靡要離開帳篷的時候,半夏用手按住那名女子的手臂:“一定要小心對付那些女人,她們不會對令公鬼表現什麽友善,但錯誤的言辭或舉動會讓她們變成公開的敵人。”這是肯定的,但半夏其實並沒有必要說這些話,她寧可舌頭被撕掉也不會接受夜嬌靡任何的好意。
    “以前我和鬼子母打過交道,鬼子母半夏。”對麵的女子冷冷地說。
    “姑娘。”鬼營室嚴厲地說道。讓半夏驚訝的是,夜嬌靡的臉頰上出現了兩片紅暈。
    她沒有看半夏,而是用一種謹慎的中性語調說道:“如果你們不告訴鬼玄元,我會非常感激的。”實際上,夜嬌靡沒有看任何人,但她特別在忽視半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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