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漫山紅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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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士吉看著滿山的紅葉,像是魔怔了,眼睛癡癡地望著前方,邊上唐樂樂喊他,也是不加理會,葛正豪見此,上前踢了吳士吉一腳“怎麽不酸幾句。”吳士吉如夢初醒,大聲道“你這人真是無趣,如此美景,不去欣賞,真是無語,你可不要來煩我。”

    肖雨和葛正豪本來是今日離去,一起去樊城,可是唐家老祖宗不放,一定要留住一天,這葛正豪和唐家已經談好正事,心情是奇好,就一起勸肖雨留下,說明日一起啟程。

    唐樂樂在和冷卉吹噓起自家山上諸多風景,肖雨是被莫書蘭拉到一邊,詢問他修煉一事,邊上一姑娘一直盯著肖雨,弄得肖雨有點不好意思。

    莫書蘭笑吟吟看著肖雨“我去過登仙台,如今是一地碎石,荒草一片,據說你是去過的,是吧?”肖雨眨巴著眼睛“莫姨,去是去過的,和你說的一樣,沒啥奇異之處啊!”

    莫書蘭咯咯笑了起來“你家裏的父母,可是盼著你早點回家,你怎麽到處亂跑起來了?”邊上的姑娘撇著嘴道“年紀輕輕的,心眼不少,哼!”

    肖雨也不還嘴,從地上撿起一片紅葉道“都說霜葉紅於二月花,可這山有紅妝無人誇啊,道士,來吟幾句,誇誇胖子家裏的景色!”肖雨趕緊轉換話題,女人的好奇心上來,可是要煩死人的,自己可是領教過的,五師姐便是例子。

    冷卉回到師傅這裏,肖雨趕緊跑開,來到唐樂樂身邊“你個死胖子,自己和冷姑娘上山遊玩,拉我們來幹啥。”唐樂樂盯者肖雨道“看不出來啊,你的醫術也是不凡,讓人家還活不活了啊 ,你師傅可是了得!”

    肖雨看了看唐樂樂“你懂什麽叫久病成良醫麽?如果你自幼知道,自己活不久,也會拚命學醫術,不放過一絲活命的機會的!”肖雨將手中紅葉遞給唐樂樂,說道“這落葉最終要歸根,這是生命最後一刻的精彩,看這滿山紅遍,如披紅妝,芳華落盡前,也要一露風采,我學醫便是有此意,你說說看,我能不如這樹葉麽?”

    吳士吉被葛正豪拉了過來“平日裏酸得牙都要倒了,今天是吃了啞藥似的。”吳士吉嚷嚷道“剛才沒聽到肖兄弟說的啊,都說到我心裏去了,吟個屁的詩!”葛正豪大奇“嘿!道士會講粗話,稀奇事啊。”

    肖雨見唐樂樂還要煩人,趕緊道“你還是去找冷姑娘吧,這些鳳凰山女子,可是真正的鳳凰,別放鬆了,葛哥,你看前麵有個小湖,看看有沒有魚釣。”話說完,便和吳士吉葛正豪跑前麵去了。

    莫書蘭一路上,是若有所思,而且眼露異色,這小家夥滑頭,不願多講修行之事,讓人十分意外,一般少年得此奇遇,還不尾巴翹上天了,自己已經用鳳凰山秘法,察看過肖雨的境界,這三境如同飄在天上的雲彩,十分飄忽,和自家煙容堅如磐石的境界完全不同,令人不解。

    鳳凰山開山幾千年,司徒煙容可是山上修行天賦最高的女子,不久前剛剛境升元嬰,鳳凰山諸人喜氣洋洋,司徒煙容卻高興不起來,在前幾日,掌門說什麽冬狩時,要順便去見個人,言下之意,便是去相親了,這真是令人掃興,本來和師傅去唐門的,想想也提不起勁,也就沒去,隻在府中看書。

    正看得的入神,聽得師叔莫千蘭喊她“煙容,你師傅今日飛燕傳信,讓你立即準備冬狩,等你師傅回來就出發。”司徒煙容奇道“這不還早著呐,過段時間再準備也不遲啊。”

    莫千蘭笑著道“你師傅在信上關照了一事,想要你和青山肖雨見上一麵,具體的,信上有交代,你自己看。”說完,將書信交給了司徒煙容。

    ……

    肖雨拿著吳士吉的釣魚線,開始釣起了魚,秋風蕭瑟中,自有一份情趣,到中午時分,唐家下人送飯上山,諸人便烤起湖魚,喝起蜀中最有名的紅酥陳釀 ,這紅酥酒極為名貴,據說是妙齡女子釀成,可見蜀中貴族奢靡程度。

    幾位女修士隻是淺嚐而已,唐樂樂卻是和肖雨諸人拚起酒來,嘴裏嚷道“可惜無吳州螃蟹,大周封了四境,如今少了一美味,唐家醪糟螃蟹可是不錯的。”說完丟給肖雨一儲物戒指。

    肖雨接過一看,登時苦笑不得“你這胖子,是不是將人家酒窖給搬空了啊”唐樂樂搖頭晃腦“我唐門買東西不講價,但是講道理,難道賣東西還嫌賣得多麽?”笑嘻嘻地看著肖雨“我兄弟要喝點酒,那是他們的福氣,嘿嘿,是吧。”

    這酒清純甘冽,飄著一股說不出的幽香,亭內幾個男人連連舉杯,不一會,便大呼小叫起來,在這蕭殺的秋日裏,蕩起了一片生機。

    黎叔遠遠地站在山腳,邊上唐明明詢問起路上之事,黎叔臉色漠然,對著唐明明道“你們兄弟兩個怎麽鬥都行,我等唐門客卿,都不會參與你們唐家家事,我要提醒大公子,唐樂樂可不願在家爭權奪利,他誌向高遠,不會在意這些世俗的東西,你還是先將手頭的事情做好吧。”

    唐明明一臉無奈“黎叔,老二一直咄咄逼人,在外麵呼朋喚友,想盡辦法對付我,我還是希望黎叔幫幫我。”黎叔嗬嗬一笑;“我又不是你家下人,也不是你老子,隻是拿錢做事而已,有的時候,錢可不是那麽有用啊。”說完就上山而去。

    唐樂樂背著喝醉的肖雨,黎叔背著吳士吉,葛正豪還算好,被攙扶著,一路是搖搖晃晃,下山路上,鳳凰山幾位女修士是彩衣飄飄,如同仙女下凡。

    半夜時分,肖雨被尿憋醒,起床匆匆解手,回到房裏,不禁嚇了一跳,燈光下,坐著一老婦人,一身彩衣,見肖雨楞在哪,笑著道“年紀輕輕的,怕什麽,過來,與我講講,你是如可破了這靈犀之毒的?”

    肖雨趕緊施禮道“小子見過婆婆,這毒我隻是見過而已,解毒卻是從白雲觀學的。”彩衣婆婆道“既然有人解得此毒,也算是我輸了,今後與這裏再無瓜葛了,也是和這唐門恩怨已了。”

    話音未落,外麵響起唐家老祖宗聲音“既然來了,不如多住幾日,我兩姐妹多年未見,也好敘敘舊。”

    肖雨趕緊開門,兩位老婦人在房裏對望,眼中似有淚光,肖雨悄悄走出門,和外麵的胖子站的遠遠的。

    從胖子嘴裏才知,他家老祖宗和彩衣婆婆乃同門姐妹,自己老祖宗成家後,對他爺爺管教甚嚴,這怕老婆的事,在蜀地是人人皆知。

    有一次,彩衣婆婆上唐門遊玩,與唐樂樂爺爺有了私情,家裏登時鬧得是雞飛狗跳,他爺爺一氣之下,居然是離家出走,並且在與人鬥法時,受了重傷,回家不久,就去世了,姐妹兩個是恩斷義絕,一直沒有往來,這次彩衣婆婆下毒,是臨時起意,發泄一下怨氣,也有較量一下的意思,隻是苦了胖子的母親。

    肖雨對男女之事,一直不甚了解,胖子又講起了此地風花雪月之事,要與肖雨一起去見識一下,肖雨撇著嘴道“我才不去呢,我師姐說過,那是天下最髒的地方。”

    唐樂樂哈哈一笑“就是去聽聽小曲也好啊。”

    過了好久,兩位老人才從肖雨房間走了出來,對著肖雨笑了下,也不言語,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唐樂樂歎道“其實說起來,還是我家老祖宗理虧,當初應該是我爺爺有錯,做下了虧心事,我家老祖宗卻是怪罪彩衣婆婆,哎……這誰說得清啊!”

    肖雨嗬嗬一笑“別講這些,我也不懂,我問你,你個死胖子,你和鳳凰山的瞎講了什麽?”唐樂樂一臉驚奇“我能講什麽,就是說,我這小兄弟,還是冰清玉潔的小男孩,如今還是……”話未說完,被肖雨踹了一腳。

    肖雨呸的一聲“吆……做紅娘有癮拉,你無聊不無聊啊,我才多大,不要去害人家,實話告訴你,我這次準備去北地的,是啥結果得看天意,我這事你爛在肚子裏,不要亂講。”

    唐樂樂一下被驚著了“你要去北地?去妖族腹地?你不會是糊塗了吧?”肖雨歎氣道“我也不想去,可這是關乎到我修行大事,不去不行啊,而且是悄悄地去,悄悄地回。”

    唐樂樂低頭不語,不一會道“我給你準備三付麵皮,以前戴的不要了,唐家散我也給你準備好,對付妖族還是有用的。”肖雨微微點頭,輕聲道“可得守密,順利的話,我一年後就能返回,有一事倒是需要幫忙,萬一我回不來……。”話未說完,唐樂樂按住肖雨的嘴“不管怎樣,要活著回來,而且必須回來,我新婚可是要你做相賓的,你可不要讓我打光棍。”

    肖雨笑著道“胖子,有一事可得講清楚,我在後山摘了不少紅葉,可是有損唐門氣運的,我是真心喜歡,摘完才發現不妥,你可得與家裏講清楚!”

    唐樂樂嗤了下“多大的事,講個屁,我兄弟要,隨便拿就是了,嘿嘿,哪天去你家,我可也是不客氣的。”

    兩人也不睡覺,肖雨天明就走,葛正豪也是,吳士吉被唐樂樂留下了,和唐樂樂一起冬狩,葛正豪樊城事了,便回大周,葛正豪私下裏和唐樂樂講明了身份。

    肖雨見四周無人,抬頭看看,這天將破曉,便心有所感,舉手揮去,眼前飄起一晶瑩剔透的紅葉,上麵劍氣森然,院內如入一方不可知之天地,   唐樂樂嘴吧張大,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肖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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