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腦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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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一道出來,撇了撇嘴,剛剛他想強一下的。
什麽打打殺殺。
這樓主可真能逗人樂。
要說這個不成體統,那祖縱融就是天下大不敬了。
不過他確實沒辦成事兒,日後還得花銀子去找人,最主要的是給樓主添麻煩了。清風歎了口氣。
這任樓主他是打心底佩服的。
九層樓之所以叫這名字,那是因為門派裏有一處九層高的樓。這建築也不知道在門派裏立了多久,那建築外表可謂是巧奪天工,白日裏陽光一照,在半空中就能影射出數道彩虹,無不驚歎。
除了外表以外,這樓還有更不普通的地方。
它全名叫九層玲瓏塔,是成為樓主的一道關卡。
有人想當樓主就得登塔。若是上一任樓主不能擔事兒了,那就幾人競爭,看誰登的塔高。要是還健在,條件就更為苛刻了。得登到比這任樓主更高的樓層,才能被認可。
上一任樓主,登了八樓。
那些想當樓主的人登時就歇了挑戰的心,隻能等著那任樓主退位。誰知道,冷不丁地就殺出來一個小姑娘,一口氣,連傷都沒帶就登了九層樓的塔尖。
傳聞中,除了第一任樓主以外,沒人登上去過。事實也確實如此。
她一出現,那可不得了。不僅悠哉悠哉拔了樓裏上上下下那些曆任樓主插過的主旗,還囂張到不可一世的都從九層樓上扔了下去,順帶拿了第一任樓主留在塔尖的玉牌。
服氣,是真的服氣。
清風沒登過樓,但是挑戰過的人,不是死、就是瘋,唯一正常的才能擔任樓主。
清風聽那些瘋子講過,說裏麵有鬼的,有妖魔的,還有的神神秘秘說九層樓就是個地獄。
神乎其神。
清風跟祖縱融交好後也探聽過,想問問她怎麽登的樓,樓主也不隱瞞,輕飄飄的說,用腿。
問問裏麵的見識吧,祖縱融就要把他扔進去,說是自己體會才能找到真理。
見鬼。
他才不想登什麽樓。
畢竟死在樓裏,渾身是傷說差點兒被當了妖魔口糧的人才是居多。這也就襯著,這個祖縱融格外不是個凡夫俗子。然而祖縱融的性子卻十分的平和,對人也好。
當然,這並不能否定她煞神這個頭銜作假。
坦白說。死在她手裏的人,也不是少數了。
清風揣著手,想著往事。他可親眼見過這個瞧著弱不經風的女人披著盔甲,一匹駿馬,一杆銀槍,英姿颯爽將那些凶煞大漢殺是的落花流水,走馬亂陣。
惹不起。清風嘖嘖了兩聲,又是長歎一口氣。
姚韓斐被紅柳帶著熟悉院裏的排場。
七八進的大院子。幾十步就是一廊,青磚綠瓦,假山流水。百步便是一亭。
就算是燕京陛下親臨過的使館,也不過如此。
祖府透著一股子奢靡,但是仆人卻少得很。
姚韓斐問了一句,那紅柳便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主子沒來之前,祖府可熱鬧。光是府裏養的婢女,就足百。”
“主子來了後,那些沒簽死契的奴們,婢們,全都跑了。”
姚韓斐有些不解“這是為何?”
紅柳看了他一眼。要是把事實告訴他,恐怕會嚇壞這個一瞧就跟她們是雲泥之別的“小公子”,隻能幹巴巴地擺擺手“主子的事情你就別打問了,別好奇這些,安安分分做你的管家就是了。”
雖說他簽了身契,根本沒有挑剔的餘地。但管家這事兒非同小可,姚韓斐留了個心眼,冒著大不敬的問道“可是主子太過嚴苛?”
紅柳想了想,祖縱融除了歸家那天鬧得人仰馬翻以外,平日裏懶得出奇。恨不得連話都不想說。
“苛刻,倒也不算。”
紅柳片刻又補充了一句“隻要別惹著她,混口飯吃也不難。”
姚韓斐被紅柳這番話勾的不上不下。
清風買他的時候目的性很強,會算賬,能識字。四肢健全能管家。清風嘴裏的主子,為人和善,極其好說話。以後,府院裏的事情,他說一,主子就不會說二。
姚韓斐當初想著,能叫他來當管家的,多半這裏裏外外都不是很靠譜,所以他對清風這種拍馬屁似的誇讚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他今日來,也隻是瞥了幾眼這未來的主家。
那是個極其貌美的姑娘。瞧著倒是一副鬆鬆垮垮的派頭,語氣裏也沒有盛氣淩人,看著是個好相處的。
不過常言道,知人知麵不知心。
紅柳這話裏話外,又多有隱瞞。姚韓斐雖然年紀小,人生經曆卻是一波三折、波瀾不休,心思故而敏銳。
他想再問些什麽,覺得唐突,最後隻是沉默著被紅柳引進了之前管家所在的院子。
“這兒都收拾妥當了,日後姚管家就在這兒住下吧,要是有什麽事兒……”
紅柳瞥了他清朗的眉目一眼,麵上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說道“要是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我在這兒當了一年的差事,多少懂一些。”
“多謝紅柳姑娘。”
姚韓斐雙手捧了捧,鞠了一躬,問道“不知我該何時打點府內?府內的賬本都在什麽地方?內庫又在何處?”
“姚管家今日才剛到府裏,就先休息休息吧。明日我再來帶姚管家去熟悉熟悉地方。”
姚韓斐謝了一聲,待人走後進了屋裏。
他顛沛流離了大半年,身心俱受了折磨,心裏又惦記著自己生病的母親,望著這舒適的場所沒有苦盡甘來的喜悅,反倒坐立難安。
這管家先前也是會享受的。
姚韓斐摸了一把那擺設上的花瓶,是宋元的瓷器,光是這一對就得上千兩白銀。
如此財大氣粗。
姚韓斐知道自己不該想的,可是總是貪心。
如果自己開了口,主家會不會收納自己的母親一同進府,讓他照顧著?
他隻是得寸進尺的一想而已。畢竟剛來府裏,什麽功績都沒有,怎麽好意思添麻煩?
祖縱融從搖椅裏支起來身子,吩咐清風。
“我剛回祖府,近期府裏上下都還得依仗著他,但人心難揣測。”祖縱融摸著手裏的杯子“他不是有個快要病死的娘親?你去找找,把她帶進府裏。”
清風愣頭愣腦的,說道“他娘親我見過了,從後院出來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叫她來府裏端茶倒水做的都未必有我好。而且一個病癆子,養在府裏說不定要用好些銀子……”
祖縱融是真的很疑惑,就清風這腦子,他是怎麽混上她暗衛這個位置的?
“你直說吧。”
祖縱融一言難盡地看著清風,痛心的問道“你當初給了九層樓管事多少銀錢才買來近身暗衛這個位置的?”
“啊?”清風表情有些呆滯,憨憨地說道“我沒給錢呀。我隻不過是揍了一群搶位置的手下敗將而已。主子為什麽會這樣想?”
祖縱融……
料他這個腦子,也幹不出來貪汙行賄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