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宏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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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厲玩著手裏的折扇,“宏言,你們大宜重文就是這點不好,話裏話猜的我想殺人。”

    感覺落到臉頰的手背,謝宏言抬手輕輕推開,反唇相譏,“你程國重武,所以萬事都不講理?”

    穆厲眼底笑意更深,“謝大公子,我若對你不講理,你現在就不是坐著同我說話了。”

    謝宏言冷意,“青天白日的,說話注意些體統,別同那街邊地痞滿嘴找打。”

    “偏不。”穆厲靠著軟枕,捏著白玉骨折扇杵著軟塌轉圈玩,“你動我試試?你動我,我可要動回來的,把你動哭了,別說我粗魯,你哭死我都繼續動。”

    謝宏言將玉佩一丟,抬手奪扇。

    穆厲手裏扇柄一鬆,順勢握住謝宏言送來手腕,輕輕一拉。

    謝宏言料不到他如此無賴,也不將就他,另外一隻手朝他受傷的額頭用力按去。

    穆厲被壓的吃疼,俊臉深擰,罵了句娘,“謝宏言!真當我不敢收拾你了!”

    差點栽去軟榻的謝宏言已經徹底起身,奪回折扇抖了抖衣襟,見他吃疼的都要眼底冒淚,眼底發自內心帶了些幸災樂禍。

    他語氣柔和極了,“我都說了,青天白日的注意些,我惱了是要動手的。”

    穆厲見他扇頭撩開竹簾走的果決,也不玩笑,冷聲叫住,“謝瓷蘭,話說完再走,我不當冤死的鬼,你也別弄出稀裏糊塗的案。”

    瓷蘭,謝宏言的表字。

    謝宏言側眸,也是直接,“穆太子是很喜歡送人玉佩?若喜歡送,那就一視同仁的送,別太厚此薄彼了。”

    穆厲蹭的上前把他抓著,“那個活膩的造謠我?”

    謝宏言看他,“你那枚紫玉貔貅呢?你不是說那是你們程國皇子身份的象征嗎?”

    穆厲想想,幾乎下意識接話,“我給李明薇了……”說完他就反應了過來,語氣好了許多,“裏麵有些緣故,你不知道最好,我與他是公,與你是私。”

    “你和李明薇做什麽同我無關。”

    穆厲拽著謝宏言胳膊,朝外揚聲,“金狼,去找襄王,說我放在他那裏的舊物物歸原主。”

    謝宏言費勁沒扯回胳膊,頓時惱怒,“穆厲!”

    穆厲話音一轉,“最近阮今朝靜悄悄的,你不好奇他在做什麽?”

    謝宏言看他,“你隻身一人,最好別以卵擊石,好之為之,別風調雨順兩年,最後兩三個月屍骨無存。”

    穆厲走回去坐在軟榻上,“她這兩日在玩火|藥,大雪厚蓋的山,加這火藥,你說她要做什麽?”

    謝宏言側眸,“你覺得我還會信你?”

    “那你捫心自問,我騙過你嗎?你把我賣的那麽慘,我那是一根頭發絲都沒舍得碰你,搞人也把你護的妥妥帖帖,我那悲催的小七弟也不知被那魔鬼表妹如何了,瘋瘋癲癲了兩三個月才正常。”

    穆厲歪著身子,“你大抵也想清楚了些事情,否則不會主動走到我跟前來。”

    “你能不能要點臉。”

    “聽不聽?”說著,穆厲拍拍軟榻,“要聽就過來,我反正無所謂的,反正你表妹做什麽,同我程國絲毫不相幹。”

    僵持片刻,謝宏言還是走了上去,“說。”

    “說什麽?”穆厲兩手撐著身後,仰頭看他,“怎麽辦,我現在不想告訴你了,過時不候。”

    謝宏言附身對上他的眼,切齒,“那成,你若又要說了,我也過時不候了。”

    穆厲長臂一勾將人扯到懷中翻身壓住,發泄似的狠掐他的腰,“瓷蘭,你真是萬紅叢中過,片葉片花不沾身的。”

    這個謝宏言一直都知道他對存有欲意,從一開始他就是順其自然,再到後麵坐懷不亂,最後招呼不打抽身就走。

    “片葉片花不沾身,是京城男子都會的本事,鶯鶯燕燕助興而已,否則我怎會是能比肩沈簡的貴公子呢?”

    穆厲低笑,“觀俊望沈,喜美看謝。”他湊近兩份,“謝瓷蘭,這半年在外可好?”

    “我好不好你不知?”謝宏言見他湊近的唇,一指壓住,“我不過同那些公子姑娘喝過幾次茶,談過幾句話,你就把人家安排的明明白白。”

    “喝茶?大晚上喝茶,不是我心細,李明薇的老路你也要去走走,還有那幾個公子哥,人家又不入仕,同你山路十八彎才算得親戚,你當人家看上你那裏了和你玩?”他說著拍拍謝宏言的腰,“不謝我,反說我?”

    謝宏言輕聲,“你和他們有什麽區別?”

    穆厲拿掉他的手,輕觸唇|瓣,待小渴半解,才微微起身,聲音微帶喑啞,“謝瓷蘭,你衣裳還穿的好好的,就是區別了。”

    謝宏言抿唇,“可是把你了不得了。”

    “對,謝大公子可是了不得了。”

    穆厲對上那雙浮笑的眼,如同撕咬的衝上薄唇,掌住後腦附身之下,如同浪潮拍岸毫無間隙,一浪更比一浪強勢凶猛不得停歇。

    “謝瓷蘭,跟我吧,我找陛下要你,謝家我來搞定,我想要你,我陪你看完京郊的杏花就歸程,程國的楓葉很美,我們回去正能趕上。”

    “我你怕是要不起。”謝宏言望著他要把自己撕碎的眼眸,“把我逼急了,讓你一輩子留在大宜做質子也容易。”

    穆厲笑意更大,“成,那我們試試鹿死誰手?”

    謝宏言轉眸輕笑,“你怕是試不起。”

    “賭注是你,試試無妨。”

    外麵金狼聲音傳來,“殿下,襄王說東西弄壞了,屍體也沒有了。”

    穆厲說了個知道了,適才的玩笑神情當然不見,“謝瓷蘭,都是聰明人,就不說暗話,既借著這東西回來了,說個底吧。”

    “我覺得我以前錯了,不應該問你要做什麽。”謝宏言指腹劃過他的唇,“我應該問你不會做什麽。”

    穆厲抓著他的手腕,“看來今日這是‘宏門言’了?”

    謝宏言坐起身,並不反駁他的話,“你會殺今朝嗎?”

    “你怎麽就覺得我不會騙你?”

    “你敢騙我嗎?”謝宏言看他,不緊不慢的說,“騙我的人,一種是我隨他騙難得計較,如我兩個弟弟還有十三,一種是騙我不得好死的,穆太子要不要試試?”

    穆厲嘖嘖兩聲,“真嚇人,我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