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特別的禮物(助力抽獎,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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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蝌確是個不錯的人選,隻是年幼了些,也沒主持過大事。所以還得由賈家派個穩重老道的同行,以免遇上事情考慮不周。王家倒也隨意,不論是舅舅家還是王仁大哥,說到底最後看的還是鳳丫頭的主意。”

    薛寶釵正經思考著,完全沒發現近在咫尺的蓉哥兒臉上失落。

    她思忖片刻後, 又道:“寧國府裏,最好由秦氏派人,不管是派府裏的還是賈家的族親。一來顯了她東府蓉大奶奶的地位分量,二來也不會有人閑說蓉大爺單照顧薛家。”

    薛寶釵的算盤打得極妙,短短的片刻就將事情安排了妥當,還照顧到幾家可能出現的問題。

    偏蓉大爺聽著,卻怎麽也提不起興致來。

    輕輕攬著這個美豔妙人的腰, 就像抱著一個會說話的精明大算盤。

    “怎麽了?”薛寶釵終是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淺淺一笑。問道:“大爺是覺得我說的哪兒不妥?”

    成年人大多懂得口是心非,不論在外,還是在家裏。

    偽裝自己的情緒,能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蓉哥兒真誠的說道:“妥,你的主意哪有不妥的道理。”

    薛寶釵嫣然笑起,嘴角慢慢上勾的樣子還是那麽的美。伴隨著挑釁似的扭了一下腰肢,蓉大爺失落的情緒漸漸高脹。

    “我的好大爺,最會體貼人,難怪能討這麽多人喜歡。”

    蓉哥兒未來得及反應,隻覺雙唇一暖。

    這妮子,

    真是個怪人。

    就像雙重人格般割裂。

    溫熱的氣息在空氣裏蔓延。薛寶釵雙頰血紅,嗤嗤媚笑。“大爺喜歡嗎?”

    “差一點滋味。”

    蓉大爺放出一隻手來,輕輕摸上自己的嘴,那裏還停有一絲觸電的感覺。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感慨,男人果真是混蛋,方才心裏還滿是不開心, 這會怎就

    寶釵聽了,提起身子坐近一點,洋綢大妖衣裳都緊貼在了蓉哥兒的手臂上。

    厚厚的襖子, 被壓下一點凹陷。

    兩人四目相對,房間裏燭火照射下的寶釵影子都遮全了蓉哥兒的臉。讓他的雙眼,除了眼前漂亮的臉蛋外再看不到別的。

    “大爺,還沒送我生日禮物了。”

    寶釵雙頰布滿的紅暈,將蓉哥兒曾見過天邊最豔麗的晚霞都比了下去。

    我的乖乖,小妮子是在挑撥我的情緒啊!

    望見她嫵媚中帶著嬌羞的樣子,蓉大爺心裏又騷又癢,把心裏最後僅存的一點芥蒂也暫時壓下心底深處。蕩道:“我的寶姑姑,想要怎麽樣的生日禮物?”

    薛寶釵眨了眨眼睛,眸含輕笑,媚眼如絲。

    “以後該改口了。我叫你大爺,你叫我媳婦。”

    “我喜歡叫你姑姑。”

    “哪有管自己媳婦叫姑姑的。”薛寶釵嗔道,她並不認同這個稱呼。媳婦就是媳婦,姑姑就是姑姑。進了這門,原來那八竿子打來的親戚關係也該改了。

    蓉哥兒打趣道:“還不是正式的媳婦兒了。兩家辦酒的日子還沒定,你臉上的寒毛未開。怎麽就自稱媳婦來了。”

    “我才不管那禮,隻要家裏認了許了,我便是了。今兒也搬進了這院子裏, 不正像是花燭新婚夜?”

    “豈有這麽寒酸的新婚夜,沒有霞披,沒有紅蓋頭,連大喜紅燭都沒點。咱們如何也要辦得風風光光,體現寧國府對咱們寶兒奶奶的重視。”

    “形式上的重視,不如大爺心裏的重視。”薛寶釵軟糯樣子像一條蠶寶寶在慢慢挪動。整個身子靠在蓉大爺的懷裏,腦袋枕在他的肩上。輕柔的氣息帶著如蘭地芬芳,噗噗打在他臉頰上,語氣輕顫。

    “大爺隻要點了頭,今晚不論大爺提的什麽要求,寶兒都滿足。哪怕是的大爺心心念念要試的,寶兒也不拒絕了。”

    心心念念要試的?

    蓉大爺疑惑地側過腦袋,瞧向寶釵。隻見這妮子含羞較笑,抿著雙唇。

    腦中嗡地一聲,滿眼冒著金星。這個狐狸精!

    原來說的是那個。

    “你說的,這就讓鶯兒給你準備水漱口。”

    蓉大爺渾身熾熱,嗓子眼都要冒煙了,整個鼻腔呼出的都是熱氣。眨眼間精神抖擻,眉飛色舞,氣宇軒昂,再道:“既然寶姑姑都這麽說了,我再不應,便是實在不知趣了。為了寶姑姑,今兒定要細細論一宿,送上個特別的生日禮物。”

    男人總是對某些事情特別有執念。

    哪怕是賈蓉這樣的爵爺也不例外。

    薛寶釵聽了他的話,整個人都要化了。滿臉充血點了點頭,羞得說不出聲音來。

    蓉大爺熱血沸騰,手兒、腳兒並心神都不鎮定。

    “大爺,丫鬟們來了。”

    “”外麵突如其來的聲音像是一盆冷水將蓉大爺澆了個透心涼。正激動的時候,吵什麽吵。蓉大爺咬牙切齒,回一句:“在外邊等著。”

    薛寶釵又是一陣嗤嗤嬌笑,輕輕給了他一個安慰。

    “我出去安排,大爺在這先等一等。房間裏總歸要個服侍的,其他的東西也需得準備。還都是秦氏那來的,哪能就這麽晾著她們,到時候府裏傳出不和的流言又該大爺頭疼了。”

    見著寶釵含笑起身出去,蓉大爺悶悶地低頭掃了眼。

    無奈歎氣。

    聽著外邊指揮吩咐的聲音,蓉哥兒倒有閑心挖出心底的芥蒂來,思考著。

    也許寶釵也不是不緊張自己吧。

    她隻是嘴上不說,心底也全都明白。隻是因為性格的原因,所以和王熙鳳的表現詫異會這麽的巨大。

    其實都怪鳳姐兒,這妮子好端端的來這麽一下。太勾人心了,導致自己期待感無限上升。

    其實當初可卿聽到自己要去漠北的消息時,也沒有過多的表現。

    思來想去,沒一個來由。隻覺得鳳姐兒最可愛,寶釵也不差了。至少這妮子竟能開口說出那樣的話,還說什麽都願意試。

    那可是薛寶釵啊,能讓薛寶釵心甘情願主動開口。又還有什麽好失落的,前麵寶釵的話裏話外也是全占寧國府的角度分析,最多隻能說寶釵與鳳姐兒關注的點不一樣。

    鳳辣子會不會是故意的?

    不像。

    蓉大爺真想不明白了,隻能等明天再向鳳辣子親自求證。好好的求證,用心用力的求證,一點一滴細致認真的求證。

    今晚有今晚的任務。

    正想著,薛寶釵已然吩咐好了。不僅這妮子進了內屋來,後麵還跟了個鶯兒。

    “還在惱?”寶釵見了蓉大爺樣子,打趣道:“方才這小妮子打斷了你的好事,等正式辦酒那天,讓這蹄子賠給你。”

    這是可以說的嗎?

    哦,她已經說了。

    蓉大爺愣了一下,詫異看向寶釵,又看後麵的鶯兒。鶯兒早一臉羞紅,顯然已猜到寶釵說的是什麽,臊得連雙手都不知道怎麽放了。

    蓉大爺將寶釵拉到身邊來,道:“這東西如何賠得出來,我今兒隻管要你。”

    寶釵也不顧慮鶯兒在房間,坐蓉哥兒腿上,認真說道:“總該要賠的。鶯兒跟了我多年,等那日也一並給她開了臉。大爺收了她的心,名正言順了,往後這蹄子也是一心向你的。便是等大爺去了漠北,家裏的事情也能多一層放心。”

    “這話又如何說。”

    “你是沒心眼的,兩府裏心眼多的卻不少。雖說是親戚,真要成了親家,少不得有人拿商家女說事。再者”說到這裏,薛寶釵幽幽白了眼蓉哥兒。“我們早早傳出私情,名不正言不順。一旦公開了,不知多少人心底藏有微詞。還不得防著守著,以免我這樣的放蕩女偷人。”

    “哪個齷齪的會這樣想我們寶兒。”

    “你不這樣想,多的是人這麽想了。”薛寶釵嗤嗤笑道:“既然當初許給了你,我便早想通透了。什麽誤解,什麽誤會,我全都不在意。”

    這妮子,怎麽說得還有點讓人感動了。

    看她臉頰暈紅,嗤嗤笑著,偷偷握住他手。眉目中地情意。仿佛傾瀉的流水般隨波流淌。

    蓉大爺道:“任何流言蜚語,我都站前麵擋著,不會讓它們傷了你分毫。”

    薛寶釵抬頭望著他,本想說一句:我豈是那麽懦弱的。

    卻又將話吞了下去,這樣也挺好。

    兩眼彎彎的笑,愈來愈媚。

    “我的好大爺,我要你的生日禮物。”

    蓉大爺哈哈大笑一聲,“寶姑姑著急了,咱們是該先辦一辦正事。”

    “你才猴急呢!”薛寶釵俏臉如霞,輕呸了聲,脈脈眼光溫柔的似能捏出水來。肌骨瑩潤裏透紅,舉止嫻雅中帶媚。

    軟軟的身子像化作了水。

    她終究是女子,不如開口如何說,神情如何媚。總是帶一點羞臊,哪怕強裝鎮定,慢慢低下的手垂下的頭都暗暗顫抖。

    薛寶釵微張著嘴,似乎想說什麽,卻又沒能說得出口。

    隻從蓉大爺的視線看去,見著一個氣度不凡的身著鵝黃衣裳的美豔女子含情脈脈。

    不知多久時辰,寒春裏的明月冒出雲層。

    清輝朗月望著大地,傾聽天下的一切。似有一人名為舒有羣,將方才一切記下,正提著酒迎風對月,把院裏房內的事兒全說給了朗月聽。

    事無巨細,一一說全,一點不落。

    舒有羣此人也極有才,仿佛親眼瞧見了親耳聽見了般,說得繪聲繪色竟把朗月羞紅了臉再藏雲後。

    薛寶釵鬢兒亂了,靜躺在那裏,卻一點也不影響她的美麗,反而更添了其他的魅力。

    “才記起一事,寶琴丫頭和梅翰林的婚事還沒結,薛蝌怕是走不開。”

    “倒把這事忘了,那梅家到底是如何個想法。”

    薛寶琴雖然年紀尚幼,也不到成婚年紀。可是薛寶琴與薛蝌的母親如今重病在家,不知道什麽時候真到哪天薛寶琴的母親離世了,這婚事也差不多黃了。

    其實賈蓉已經覺得要黃了。

    一個翰林家的公子哥兒,什麽樣的大家閨秀找不到?如今薛蝌家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那些商鋪了。

    翰林家會需要商鋪嗎?何況薛家還有一個薛蝌作繼承人。

    官員要的是人脈關係,要的是如何更進一步的資源。

    在這個時代,商人的地位本就不高。

    更別說像薛蝌家那樣,父親已逝,曾經的資源關係也都斷了散了。偏偏就能大房的薛蟠家也是一樣的,隻是薛蟠、寶釵原來還能的投靠王子騰與榮國府。

    薛寶琴雖說被王夫人認做了幹女兒,榮國府能幫的也有限。榮國府裏幾個姑娘的婚事都還不知會落在哪了。

    “雖和梅家通上了信件,可對婚約一事卻沒怎麽提過,誰也分辨不出他們的態度。”薛寶釵輕輕拭去臉上最後的汗水,緊著厚厚的衾子縮在裏麵取暖。

    “到底是在外地,許多事不方便提罷。”蓉哥兒安慰了一聲。心裏也不由得琢磨起來,如果薛蝌不好走開,那麽遠去漠北的商隊該由什麽人帶隊。

    薛蟠這家夥已經躲去了南方,薛家也沒了其他人。

    也是麻煩事情。

    突然,蓉大爺隻覺臂膀被一陣柔軟溫熱裹挾。

    寶釵湊臉過來道:“要不,我跟著你去漠北罷。”

    “好端端,你跑漠北去作甚。幾家的商隊又不止到漠北,還要穿過漠北進入厄羅斯。你留在家裏等我回來,我還想著回來的那天能見著你已給我生了個姐兒了。”

    “才不要姐兒,生也該生哥兒。”寶釵嬌羞嗔一聲,又哼。

    “”

    這妮子還重男輕女。蓉哥兒幻想著,如果有個長得像寶釵的女兒,何嚐不是一件美滿幸福的事情。“姐兒多可愛,長大了定是像你,既漂亮又聰明。將來咱們教她讀書識字,也教她格物,一定大放異彩。”

    “偏要我咽,想要什麽都沒了。”

    “”

    換一種說法,其實也是寶釵得了便宜。這妮子還賣乖。蓉大爺偷笑兩聲,將小妮子攬進懷裏。款款道:“日子長著,咱們一起努力。”

    薛寶釵幽幽望著,就不說話。

    蓉哥兒換了個說法道:“下次你休息,我努力。”

    “”

    翌日,清早,天色未亮。

    蓉大爺精神抖擻從寶釵院裏出來,換了衣裳出府,外麵的馬車已經備好。

    才到朝陽門,便見了城門尉嚴守大門。

    “這是怎麽回事?”賈蓉掀起車窗上軟簾子,吩咐施恩過去問問。

    隻見一個穿盔披甲的將士跑來。“車上可是蓉哥兒?”

    “原來是你,怎麽被調朝陽門了?陳世叔也到這來了?”蓉哥兒認得這人,是陳煦園身邊的佐城門尉。

    “將軍正在門外親督,蓉哥兒是要去水利營田府?”

    “怎弄了這麽大陣仗?裏裏外外怕有數十將士,連火槍都出動。是要拿什麽人嗎?”蓉哥兒從沒見過這樣陣勢,也不解。

    “還不是平安州的痘疫鬧的,陛下已經下了令,非必要者不得進城。連漠南漠北等地的王爺世子等,沒有詔令都不許進城了。”

    “竟這麽嚴重了?”賈蓉真是被嚇了一跳。現在已經算是封城了吧。

    “何止。”副將神秘兮兮招了招手,讓蓉哥兒先從車上下來。小聲說道:“昨兒夜裏有一隊京營將士去了通縣,那邊全亂了。你去水利營田府時需得小心一點,最好調一支家仆護衛同行。”

    我的娘,水利營田府就在通縣啊。

    這算什麽事。

    水利營田府的農官們還好不好,有沒有感染痘疹的。這些人可都是寶貝,關係天下人吃飯的寶貝。

    “即便家仆護衛同行,痘疹要感染誰,也是阻擋不住的。”蓉哥兒歎氣道。

    “如今平安州的人四溢,一部分來了津州,導致津州也痘疹橫行。如今津州的人又往通縣、京城跑。陛下也隻能將流民防在神京城外,同時讓京營的人抓捕流竄的的痘疹患者。”

    被京營抓走的人,下場可想而知。京營也會因為這事,損失不少。

    關於痘疹的事情,蓉哥兒不再多問。畢竟忠順親王已經提醒過了,多問下去隻會給自己惹麻煩。“既然進城出城都嚴查,那麽我們這些在城外辦公的官員該如何?如此以往,神京城內百姓如何生活。”

    “查痘章京並知府、知縣等地方官員將清查各府情況,同時各大衙門裏也要上報是否有疫。即便三品以上官員,非要事啟奏也不得進宮。送糧、送水,倒夜來香的,進出城門不僅得憑執引,每次還得檢查身上是否有痘。其他城內所需,則由內務府並戶部皇商包辦。”

    那人無奈笑道:“都是沒法子的辦法,咱們九門的弟兄哪個家裏不住神京城內?近段時間,一切從簡,拮據使用了。蓉哥兒出城辦公自是沒問題的,隻是進城時也得走走過場。”

    “幸好痘疹先長於麵部與上身,不然你們一天天的鳥兒都得數花眼。”

    蓉哥兒苦笑打趣一聲,也萬幸不需要脫褲子給人檢查,不然那場麵真怕把九門的兄弟都嚇壞。

    萬一他們從此都自卑了,罪過可就大了。

    那人聽了也笑,招呼著蓉哥兒先上車,他親自送出城去。

    才出城門,賈蓉便被外麵的景象給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