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外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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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不服?”劉瑁收起長劍,順勢往吳懿身邊一躺。

    一直被甘寧、張任虐,今天終於痛痛快快虐了一回人。

    吳懿的份量自然不是李恢、費詩這些文官能比的,雖然孟琰算得上頗有勇武,但比起吳懿來還是差一些的。

    這個感覺還是比較爽的。

    如果讓他給身邊分個級,甘寧應該屬於略遜於呂趙關張馬典許這幾個超一流猛將之外的一流猛將之列;張任則介於二流之巔與一流之末,屬於準一流行列。象吳懿、孟琰這種應該勉強算得上是三流武將了。

    能夠血虐吳懿,劉瑁現在的武藝應該能在群英並立的時代掛得上號了。最少也得屬三流顛峰。

    “我服你?我是因為趕路,體力不支好吧!請我吃飯,再睡一覺,明日再來重新打過。”

    就算是輸了,吳懿嘴上還是不肯認的。

    “哎,我妻莧兒可好?”

    “喲,終於想起你是有妻室的人了?還以為你在南中找了幾個夷蠻娘們兒,把我妹妹給忘了呢。”敢情這家夥在這兒等著呢。

    “可有書信?快取來一閱!”說有多深感情,那肯定是假的,從認識到洞房,前後不過在一起呆了三天而已。隻不過掛著妻子的名,多少有些記掛罷了。

    從處理郡務到專心習武,劉瑁每天都把自己的時間安排的很滿,所以便少了些兒女私情。

    到了自己身上,劉瑁總算是明白曆史上的劉備為何動不動就把自己媳婦兒弄丟了,而且根本不著急。

    一年到頭四處爭戰,在刀尖上的日子比炕頭上還多,哪裏顧得了哪麽多?等你有權有勢,哪還會缺少妻妾?

    男人不戀家,那叫有大誌向。

    但家中的妻子若不思念丈夫,那便隻有一種可能——頭頂綠了。

    吳莧的家書是寫在絹上的,字跡娟秀,每一個字裏行間都透露著她對丈夫深深的思念。

    劉瑁看得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被人牽掛的感覺真好!

    天色漸暗,府中已備好酒宴,劉瑁請來楊洪、李恢作陪,與吳懿痛飲數盞。

    長夜漫漫,握著妻子的書信,劉瑁也不禁泛起相思之情。

    稀裏糊塗地就掉到人家洞房裏了,還幫人家圓了房。然後就把老婆丟在家裏,一走就是大半年。一直沒想著把媳婦兒接過來,卻一直練著武,惦記著人家夷蠻聖女。

    完全沒有罪惡感。

    劉瑁都記不清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如此多情卻又寡義的了。

    如果能得祝融芳心,正妻位是不可能給她的。但人家好歹是夷蠻聖女,總不能讓人為妾吧?

    平妻的位置總是少不了的。

    這麽大的事,其實應該給正妻說一下的吧?

    是不是該把吳覓接到滇池了?

    吳懿喝高了,已經睡下。隻能等到天明酒醒再說。

    想起吳懿,劉瑁不禁會心一笑。這個大舅兄真是對他不錯,凡是關於劉瑁的事,他都願意親曆親為。

    其實他帶來的確實是好消息。

    董卓死了,對小皇帝劉協來說是好消息,對天下群雄來說也是好消息。因為漢室對天下的掌控更加微弱了。

    但是他知道,三國演義是,對人物和事件的描寫有許多加工成分。但對曆史大事件的描述還是比較準確的。

    這個對他來說沒多大用。

    群雄可以相互攻伐,明目張膽地壯大,但他不行!因為頭上還有個老子壓著。況且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衝出益州,加入到亂世之中去。

    繼續猥瑣才是王道。

    不過官方承認的“庲降都督”及其印綬卻是個好東西。不服就拿給他看,再不行就打。

    本已迷糊的劉瑁突然猛地從榻上坐起。

    腦子裏冒出一個想法。

    不是苦於沒人幫他開起外貿之路嗎?

    吳懿豈不是一個上好人選?

    論忠心,恐怕沒人比他更希望劉瑁上位了吧?

    論實力,不管是統兵之能還是舌辯之才,都不算頂尖,但卻又兼有。

    劉瑁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天才。

    翌日,一大早劉瑁就把吳懿拉到自己的書房。拿出幾件翡翠雕琢的首飾和幾顆寶石。

    “怎麽樣?這些東西值錢吧?”

    吳懿看得眼睛都亮了,他本出身士族,對金銀珠寶還是有一些品鑒能力的。

    “好東西啊!哪來這麽多?送給我的?”

    看著吳懿貪婪的目光,劉瑁感概,這貨就應該去做生意嘛,打什麽仗。就他那水平,撐死也就一關守將的能力了。

    貪婪的人都怕死,怕死的人鬼點子多,至少保命的手段不會少。

    “想要?”

    吳懿點點頭,又搖搖頭。

    感覺會被這個妹夫算計。

    “想不想做生意?”

    “不想!”吳懿毫不猶豫地拒絕。

    想什麽呢,好歹自己也是出身名門,在益州軍中手握實權,也能算得上是一方人物了,怎麽會去做生意。

    劉瑁輕笑:“子遠,我問你,當官為何?”

    吳懿停頓了一下,為何呢?權力?地位?金錢?

    這些東西掛在嘴上不好吧?

    “張騫知道不?”

    “那當然知道!大漢史上著名外交家,民族大英雄!”吳懿仿佛想到了什麽:“你是說出使西域?不去!不去!”

    吳懿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我給你權力,給你地位,給你軍隊,你幫我打開西域商路。你也會象張騫一樣名留青史!”劉瑁沒理會吳懿的拒絕,繼續說道。

    吳懿眼中有一絲亮光閃過,卻又繼續搖頭表示不願意:“西域長史府早已失控,你豈不是讓我去送死?”

    那一絲興奮怎能逃過劉瑁的眼睛:“當然不會讓你去危險的地方,你過來看。”

    劉瑁打開一副地圖:“從哀牢往南,再轉向西,可至貴霜。南中有我為後援,你可放心而為。兄弟,大把的真金白銀等你去賺!打著漢室的旗號,放心去賺。好好想想?”

    吳懿的眼神更亮了一些:“你弟劉璋把綿竹的官員都拉攏了,正在說服使君派他去巴郡任太守呢!你不好好想想怎麽重回權利中心,一天到晚盡想這些沒用的。”

    劉瑁:“巴郡太守?比我這個庲降都督大嗎?”

    吳懿:“那你也不看你這兒是什麽地方,南中四郡加起來也沒巴郡人多。”

    劉瑁:“話可不能這麽說,蠻夷人口還是不少的。”

    吳懿:“蠻人?有沒搞錯?他們不搗亂扯你後腿就不錯了!你還指望他們為你所用?”

    劉瑁笑了笑:“很快你就知道了!就說你去不去吧?”

    “不去!”吳懿的回答很幹脆。

    但他的眼中卻有一片熾熱。

    “你可知我們接下來將要麵對的是什麽?”

    “你弟弟劉璋!益州大權!”

    “子遠,你的眼光不能放長遠點?”

    “你是說奪得大權之後?”

    “我不覺得四弟有那個能力從我手中奪走大權。”劉瑁淡然。

    “你是沒看到,趙韙那幫人天天在你父親麵前說四公子如何如何謙謙有禮、溫文爾雅聽得讓人惡心。”吳懿臉上寫滿了憤怒。

    “放心吧,一切陰謀詭計,在嗜血的長刀麵前都顯得蒼白!你把這些東西帶回去,送給盧氏和董都尉。”當然,劉瑁知道光靠武力也不能解決所有問題,該拉攏的還是得拉攏。

    “盧氏?你不是很反感她與使君走的太近嗎?”吳懿很奇怪劉瑁怎麽會選擇盧氏。

    劉瑁:“反感有用嗎?既然改變不了什麽,何不大大方方地利用?”

    吳懿想了想,好象是這麽個理:“就算你穩得益州,也不用急著去與外邦結交吧?”

    劉瑁:“你以為能掌益州大權,便天下太平了?董卓雖死,朝綱卻亂,如今天下群雄並起,誰不想吞並誰?偏安一隅?子遠,你想的太天真了。”

    “你是說,會打仗?”吳懿的腦子沒那麽好使,能想到戰爭已經不錯了。

    劉瑁點點頭:“你不打出去,就隻能等著別人打進來。我欲效高祖,以益州為倉,劍指天下!”

    好高大上的理想,吳懿眼中的灼熱被劉瑁點燃,仿佛渾身充滿了鬥誌。

    “那你更應該勵精圖治,積攢實力了!袁氏兄弟分據中原,公孫瓚威震北疆,曹操已立足兗州敵人很強大啊!你還想什麽外交?”

    “戰爭是什麽?”劉瑁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反倒把情緒激昂的吳懿給問住了。

    “戰爭,不是你打我我殺你的匹夫之爭。戰爭,打的是消耗,是錢糧,是經濟!”

    “所以,我需要錢,很多的錢和糧食。益州多絲錦,加上漆器,運出去便可換成真金白銀和珠寶。帶回的珠寶則可賣於大族富戶,換成糧食。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隻有交給你,我才放心!”

    “這件事辦好了,於大漢你可成張騫之功,名留青史;於我大業,你便是高祖之蕭何!”

    “怎麽樣?幹不幹?”

    劉瑁知道,光靠吳懿去想,估計想到頭發掉光也想不明白。於是開啟演說洗腦模式。

    畫餅,不停地畫餅,畫大餅。

    讓吳懿的熱情跟著大餅走。

    權力,地位,金錢

    說得他自己都心動了。

    “幹!”吳懿其實本就有些心動,不然那眼中的怎會那麽強烈?

    “可是使君那邊怎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