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催促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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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不行?!
傅野頓住腳步,轉回頭看著她,挑眉,仿若沒聽清楚,輕聲又問:“你說什麽?”
“”晏姝朝後退了一步,實事求是地說:“那就是這樣嘛,試婚的初衷自然是避免兩個人婚後不能互相適應的可能性,所以才要提前共同相處。”
她一本正經地轉述著朋友對她的教育:“在生活裏,很多不起眼的小事可能是日後相處不和諧的導火索。比如能不能吃辣、睡覺打不打呼、愛逛街還是喜歡宅這些有必要提前了解。”
“那你都了解了嗎?”
“嗯差不多吧,我們都試婚兩三天了!這不是卓有成效?”她笑著回他。
“看你倒反而有點小老師的樣子。”他半彎下腰,湊到她耳邊說。順勢撓了下他的手心。
那話語似乎帶著熱度,讓她的臉頰因為這句話燒起來。
昨晚的荒唐和瘋狂仿佛曆曆在目。
這個人昨晚還讓她喊過喊過
“我去刷牙了!”她紅著臉甩開他的手,快步跑進盥洗室,搶先把門從裏麵關上。
還加了把鎖。
“別躲,跟你商量個正事。”傅野看著忽然空了的手輕笑,而後在外麵敲了敲門。
“什麽呀?你說。”她並未開門。
“明天,我打算去之斤島出差幾天,你陪我一起嗎?”
“之斤島?”
晏姝並未聽過這個小島的名字,她拉開盥洗室的門,探出個腦袋:“在哪裏?”
“不遠,一個小島。風景不錯。你可以順便玩一玩。”
“你要去幾天?”晏姝反問。
“不久,順利的話也就四五天的樣子。”他撐著門框說“最近有工作嗎?”
工作,還是有的。
答應給ser寫的第二首歌,摸魚到一個字都沒有憋出來。
她咬咬唇,問他:“如果算是帶我旅遊的話,工作可以放一放。”
“旅遊?”傅野笑了下:“我有點工作,或者說家事。但不是很忙,應該有些時間可以陪你。”
晏姝垂著腦袋在掂量要不要去這個之餘島。
聽起來風景很不錯,她也可以在那上麵寫歌。
忽然晏姝一拍腦袋,自己可真是糊塗了。
她可是來拐未婚夫回家的。
想到這晏姝偏著頭問:“那你去之餘島四五天,什麽時候跟我去見我爺爺?我們說好的。”
傅野輕笑了下,揉了把她睡了一夜淩亂的頭發:“等我從之斤島下來,咱們就去。”
“那好,”晏姝笑起來:“我跟你去,我去島上也能寫歌。等下來,你陪我回家。”
“好。”
大概是體力消耗過度,亦或是整整一晚上加一早上都沒有進食,晏姝早餓的饑腸轆轆。
林嫂的早午飯喚醒了她即將幹涸的胃。
今日的午餐是潮汕砂鍋粥,林嫂從頭天晚上開始張羅著把米泡上,把蝦淹醉。
中午上桌的時候,一小砂鍋的潮汕粥咕嘟嘟冒著泡,看著十分誘人。
裏麵的食材豐富,大米、海蝦、鱔魚、蛙、膏蟹、海蟹應有盡有,聞著味道就十足鮮美。
桌子中央還擺著盤烤乳鴿、乒乓粿、魚香茄子煲、粉嫩豆腐
晏姝挖了勺豆腐,外皮酥脆、入口軟糯,她一時都不知道林嫂是不是個潮汕人。
“關於夥食,我們大概還算和?”身邊的人忽然開了口。
溫熱順滑的豆腐下了肚,幹癟的肚子得到熨帖,晏姝簡直要幸福地落淚。
他這話估計是針對她中午的時候那番試婚言論。
所謂試婚,就是要避免一對夫妻日後在生活習慣上有齟齬。
晏姝使勁的點頭。
和和和,太和了。
到哪去找像林嫂這麽厲害的大廚!
他伸手揩了下她的唇角,而後說:“那下午,陪我去個地方?”
果然,又是個圈套。
嘴裏的豆腐都沒那麽軟糯了。
她哪裏也不想去,她想在家躺著。
太累了,昨晚實在是太累了
哪怕她已經睡了整整一個上午。
“我不想動,能不能不去呀?”她放下勺子軟著聲音和他商量。
“不想去麽?”
“有點累。”她垂著腦袋,小聲說。
“養精蓄銳,是今晚想做什麽?”他輕輕摳著桌麵,反問她。
“”
這個人她什麽都不敢做了。
再也不敢學了!
晏姝使勁搖頭。
“不逗你了,”傅野起身,雙手搭在她的肩膀:“重要的應酬,陪我去?嗯?”
晏姝確實打小是個省心的孩子,媽媽說的話,多半會聽。
比如她講過的那些家庭和諧相處的大道理。
而且她又最是心軟。
雖然,她疲倦地不想多走一步路,隻想在花園裏聞著玫瑰花聽歌。
可耐不住他說的這一句重要應酬,點了點頭。
吃完飯小憩了會,已是下午三點半。
臨到出發時,晏姝發現池錚開來的竟是一輛房車。
她驚訝地張大嘴巴:“我們這是要旅遊去嗎?”
傅野先上了車,朝她遞出手:“沒有,就是讓你再睡一覺。”
她彎了彎唇角,搭著他的手上了車:“那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在我這麽累的時候非要帶我出門啦!”
“我可另有所圖。”他牽著她的手往裏走。
“你圖什麽?”晏姝歪著頭問。
“圖你“養精蓄銳”,晚上能有點力氣。”
“你你好煩!”晏姝鬆開他的手,一個人朝裏跑。
房車的空間極大,車廂後部就是一個溫馨的一居室。
餐廳、廚房、客廳、臥室都分配極好地和諧共處在這幾平的小空間內。
車廂後部的右角便是臥室。
隻有一張鼓形的床,車頂上方有弧形的窗簾軌道。
晏姝看到鬆軟的床,便兩眼放光。
等回去,她也要買一輛房車,出門實在是太幸福。
她在床上彈坐兩下,軟硬度適宜。
晏姝拍了拍床鋪:“所以,我可以在這裏睡嗎?”
傅野走到一旁的小小沙發坐著,頷首:“當然。”
“那到目的地,車要開多久?”她問。
“將近一小時。”
“將近一小時?”晏姝拍拍床滿意地說:“那也夠我睡了。”
眼看著傅野也跟過來,坐在床邊。
晏姝小心翼翼地朝裏挪了挪,問他:“你”
“我也累了。”他慵懶地說。
言下之意,自然是他也要躺著。
床不大,可卻也能躺下他們兩個,隻要距離近一些。
晏姝雖然有點怕,可還是一向非常體諒,她咬著唇說:“那你也來睡吧。”
然後指著駕駛位小聲叮囑:“但是你不要亂動我呀!”
“盡量。”
一個小時後,鬧鍾響起。
晏姝在傅野的懷抱裏醒來。
她困極,這一覺在顛簸中睡得極沉,也很安逸。
醒來的時候,疲憊感一掃而空。
可突然想起這一路,她好像還沒有問過他到底是多重要的應酬,一定要帶著她。
“到底這是要見誰呀?”晏姝輕聲問。
“出去就知道了。”
五月的天,開始有些悶熱。
晏姝今日卻穿了件長袖的薑黃色長裙。
方領設計,脖子上一條淺棕色絲巾,意在藏匿昨晚的一切。
遮住那那觸目驚心的紅色。
她提著薑黃色的小裙擺跟著傅野下了車。
在下車前那一秒,她已經端上了最穩重大方的微笑。
微微提起兩邊唇角,不露齒的拘謹。
她小步子一點點邁下車。
像是最嫻靜優雅的公主。
心裏還想著一會遇到傅野的朋友,要不要伸出手不鬆不緊地握一下。
可她端著架子扮演好角色,下了車,卻未見一人。
反倒是傅野的嘴角含著笑。
晏姝左右張望,眼前是一座巨石壘砌的拱形石門。
兩邊是幽靜地野草。
除了窩在車上的池錚,這裏隻有他們兩個,再無旁人。
晏姝湊到傅野身邊小聲問:“你的客人,是還沒來嗎?”
“她來了。”
他牽著仍然不知所以的晏姝走近那拱石門。
晏姝見過萬千花園,去過不少美景,可仍被眼前恢弘的景色震住。
天啊!
這是她見過最宏偉壯觀的玫瑰園。
滿目望去,正紅色的玫瑰開滿整個院子,一路蔓延至天邊金色的夕陽餘暉處。
浩瀚到,看不到邊界。
他們被精心照料,每一朵都開得精致與完好,嬌豔又嬌嫩。
玫瑰花隨著微風,在左右輕輕招搖。
連帶著,空氣裏都有清清淡淡的玫瑰香氣。
整片紅色玫瑰園的中間革出一條靜謐的小路,筆直地一路通往遠處。
在那盡頭,有一座高高的白頂的建築年代久遠的城堡型建築。
像是夢裏才能有的畫麵。
晏姝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而後她忽然頭腦清明一些。
她轉頭驚喜地看著傅野:“這是你的莊園嗎,我是你的客人嗎?”
他的雙手攬住她的肩頭,把她擁在懷裏,微微彎下腰就著她的身高:“不是。這是你的。”
他說:“你是這裏的主人。”
“什麽?”晏姝驚訝地捂住嘴巴,無法消化。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傅野望進她的眼眸:“我為你買下它,現在它是你的了。”
“我的嗎?”她不敢置信地再次問他。
“對,你的,下個月帶你去更名。”
並不是口頭說說,而是帶著她被法律見證。
她送給他最美好的自己。
他回贈一片最美的莊園。
“我的嗎?”她激動地又問他一遍。
“是,你的。”
晏姝墊墊腳尖,想看清這片玫瑰花海的盡頭。
她隻向他討過小小一株玫瑰花。
可現在,他送給她一整片玫瑰海洋。
爺爺,您為我選的小王子,送了我一整棟玫瑰莊園。
晏姝在玫瑰莊園裏玩耍了好一會,像個主人一樣巡邏著自己的疆土。
她甚至發現,傅野貼心地在這片莊園裏也裝上了音響設備,還是音質極佳的上品。
在這一點上,他總是那麽貼心。
晏姝拉著傅野跑進玫瑰莊園的涼亭裏,也想回饋他一片愜意。
想讓他也感受下在音樂和玫瑰園裏工作的放鬆與舒心。
涼亭也被設計為玻璃房,以避免蚊蟲侵擾。
亭子裏是圓形的石桌,和遠處的房子相得益彰。
更讓晏姝沒想到的是,涼亭裏竟然還有財經報,包囊著最新的幾期。
然後,她一眼就瞟到,在角落竟然有音樂雜誌。
傅野閑適地抽出幾頁,坐在沙發上像模像樣看了起來。
晏姝今天確實有些疲憊,她不想動腦,裝模作樣地也捧著手機,跟在他旁邊。
沒多久,有傭人送進來紅茶和奶茶,還有些小食。
花園裏流淌著藍色多瑙河的旋律。
一朵朵玫瑰花招搖著舞姿。
夕陽的餘暉穿過玻璃泄進這件小小的精致的房間。
晏姝把餘光瞥向傅野的報紙上,一摞全是她看不懂的財經新聞。
她收回目光,攪了攪麵前的奶茶,捧著喝了口,愉悅地看起了音樂圈的新聞。
可到了這會,失蹤一整天的閨蜜小淳可算想起了她,微信傳來她的信息。
小淳:抱歉,抱歉,昨天晚上我就把資料找好了。但是昨晚幫你收集材料的過程,實在是太沉浸了!我有老公!你懂得!
還沒等晏姝回,她又發來一條。
小淳:對不住,對不住。你不懂得。我忘了!
晏姝使勁閉了閉眼睛。
怎麽辦呢?一夜過去,她看懂了。
小淳昨晚估計幫她找了些材料,然後看入迷了,和老公
可她有點不好意思和小淳說這些,糾結著該怎樣回複她的好意。
小淳隻當她不好意思,接著發:行了!珠珠!跟我你就什麽都不用說了!看完誇我好人一生平安就可以了!
隨著這句話,立馬發過來的還有一個頗具學術性的pf的啟蒙,以及一串視頻。
怕是擔心她不看一樣,小淳又補充一句:現代人必備素養,你必須得學。pf要是覺得無聊,就去看下麵的。ajpg
視頻的首頁畫麵是夕陽下,兩個人捧臉忘我親吻的畫麵。
她悄悄地朝傅野的反方向挪了十幾公分,確定她不在他的目光範圍內。
出乎意料地,傅野隻是輕瞥她一眼。而後拿起了手機,還鬼鬼祟祟地把屏幕背對著她。
她便也把屏幕背對著傅野。
食指一點點地把聲音降到最低。
在好奇心的作用下,晏姝第一次做這種壞事。
她有些羞怯地抿著唇按了播放鍵。
隻不過看了幾秒的時光,便倒吸一口涼氣。
而後,慌張地點了視頻右上角的x,心虛地又緊張地把一個個視頻徹底清空。
然後小心地再用餘光瞥了眼傅野。
他隨意地劃著手機,隻不過保持著屏幕背對著她的姿勢。
眼睛也不時朝她這邊看一下。
晏姝心虛地把手機扣住,輕咳了下,小聲問:“你在看什麽?”
“嗯?”他也立即把郵箱的界麵切到桌麵,隨意地劃著幾個應用的圖標,然後戳進微信說:“隨意看看。”
他總不能說,他正在看池錚昨晚發來的拍到的傅冶和一個女人在房間擁吻偷情的照片。
畫麵,到底少兒不宜。
在陽光大好的這個下午,這一對情侶端坐在鍍金邊的墨綠色茶幾桌上,靠著沙發各自看著各自的資源。
但傅野心裏的想法,隨著這封郵件、這幾張照片,逐漸堅定下來。
這場棋局,終於到了該落子的時刻。
他選擇,請君入甕。
他要抓緊,逼著傅冶去陸城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