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晏總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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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麽幾秒,賀南初想當場去世。
他當時還以為傅野在做什麽不可告人的勾當,喜聞樂見地掐了電話。
暗暗得意,幸虧沒把這樣隨便的人介紹給他妹妹。
誰成想呢?
妹妹在這惡魔床上呢?
後麵的話,更讓他崩潰。
晏姝垮著張臉問他:“哥哥,你要是當時攔住我就好了。我那會不知道認錯人我閨蜜喊我試婚所以”
他聽出來了,那可能是妹妹第一次上賊船。
他對不起姑姑。
愧對列祖列宗。
看著妹妹皺著眉頭,一臉懊惱的樣子,他想抽自己幾下。
飛機又在催促沒有登機的旅客。
晏姝看看玻璃窗外的飛機,催促哥哥:“哥哥,你別想了。都是我不好,我真傻。你快趕飛機吧。”
“你以後有宵禁了,十點必須回家。”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晏姝催促著哥哥登機。
“還有一句。他要是真賴在這裏不走,不熬他一個月,你不許答應他。”
“好好好。飛機要起飛了,哥哥。”
晏姝從背後輕輕推著他。
登機口開了又關閉。
一時間閘門處空空蕩蕩。
哥哥走後,晏姝垂著腦袋,看了眼手機。
他哪裏有賴著不走呢?
剛剛哥哥開車來機場的路上,傅野就給她發了短信,問她在哪。
她偷偷回複說送哥哥去機場。
然後傅野說他回池澤有點事。
晏姝仰在機場長椅上回顧了下,這一整天,傅野的態度。
她和傅冶起了衝突,哥哥衝進去了,他跟著她下了樓。
甚至沒有問她,在裏麵遇到了什麽事。
再之後,她把他丟在路上,他就幹脆回池澤了。
說好的,女生作一點才可愛呢?
晏姝歎口氣,轉彎去了公司。
別鈞被哥哥留下來做她的助手,已經在辦公室門口候著她。
整個房間是深沉穩重的紅木布置,是她爺爺曾經待過的那間。
一進門一張紅檀木的茶幾,擺著上好的紫砂茶具。
造型別致,棱線凹凸分明,雕刻著栩栩如生地青鬆。
幾十年的精心嗬護,茶壺被養得有了玉的光澤度,看起來溫潤可鑒。
晏姝看到這茶壺就仿佛想起小時候來找爺爺,他在一旁沏茶看她玩耍的情景。
可現在
“晏小姐,哦,不,晏總房間要重新布置一下嗎?”別鈞看到晏姝的神色不對,以為她不喜歡這樣的布置。
“你又不是我的助手,還是叫我晏小姐吧,”晏姝小心翼翼地捧起茶壺摩梭幾下:“布置不改,我爺爺會回來的。我隻是來代班幾天。”
“是,那布置就不動了。”
房間一角擺著的平安樹長得鬱鬱蔥蔥,綠色的葉子被陽光養分滋養,綠得像盆假盆栽。
是她10年前的聖誕節,取了壓歲錢買給爺爺的。
可為什麽樹好好的,人卻倒下了呢?
晏姝看著綠蔥蔥的樹葉,紅了眼眶。
再一轉頭就看到爺爺的桌子上擺著她的幾張照片,放在最顯眼,坐在書桌就能看到的位置。
她咬了咬唇。
別鈞看出來她可能是睹物思人了。
“晏小姐,要麽,我們換個房間辦公吧?”
“我我想爺爺”晏姝隻是看著這房子,就落了淚珠。
別鈞苦惱地直撓頭,他一個糙老爺們之前一直跟著賀南初幹,流過汗、流過血,可從沒有流過眼淚。
賀南初做事大膽,不落俗套,手段經常讓他心驚膽戰。
他當初跟著賀南初確實有過害怕的時候,可現在見到自己的老板哭,原來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別鈞可從沒跟過這麽嬌滴滴、怯生生的小姑娘。
一時間慌得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急匆匆跑了兩步,從桌上的紙盒子裏給她拿了紙巾遞過去。
晏姝看見紙巾,哭得更厲害了。
以前爺爺都是把她攬在懷裏哄的。
現在爺爺倒下了,在醫院,到現在還沒醒過來,根本不認識她了。
“嗚嗚嗚別鈞,我想我爺爺我想他好起來。我要我爺爺他那麽好的人,怎麽就病倒了嗚嗚嗚我要爺爺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別鈞趕忙把辦公室門關死,可不能讓別人看見新上任的老板在這哭鼻子。
那可真是一點威信都沒了。
晏姝的背景,他都清楚。
一個不到二十歲,順風順水長大的掌上明珠。
在家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沒有受過半點委屈。
她喜歡音樂,活得單純又簡單。
沒接觸過半點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在晏老爺子出事之前,從沒有任何預兆她要這麽快擔起這一切。
也怪不得她如此六神無主。
“哎晏小姐,你別哭,你別哭我我”
別鈞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慌得原地踏步,可怎麽也哄不好她。
沒辦法,努力了一會毫無效果,他隻好躲到一旁和賀南初發消息:“怎麽辦啊老板,晏小姐一進辦公室就哭,就要找爺爺”
飛機上有無線網絡,賀南初看著消息撫了撫額角。
這倒是意料之中。
但是哄女孩子這種事,別鈞這個母胎單身固然做不好。
賀南初沉思了一會,回了消息:“給她換個辦公室,別在那個房間了。布置好了,讓她明天再來上班。”
別鈞:“好的。”
賀南初想了下,又發:“你再給她挑個女助理吧。”
畢竟女生心細一些。
“是。”
晏姝就這樣被送回家裏,眼睛紅紅的。
她這樣狼狽的樣子不想讓媽媽看到再擔心,還是去了麗水灣。
晏姝上樓的時候還特意前後左右地看了看。
確實再沒有別人在等她。
傅野真的回池澤了,也許不會再來了。
晏姝無比難過地一級級上了台階。
離上麵越來越近的時候,就會想他會不會在最頂上等他。
可他那樣高大的身影,離得這麽近她不會看不到。
酸楚的心思蔓延開。
然後,晏姝在自己門把手上看見個盒子。
再熟悉不過了。
昨天晚上他還買給過她。
是玫瑰糕。
晏姝快跑兩步,上了頂上的台階。
白底紅蠟梅的古樸外賣袋子。
她大概掃了眼裏麵的東西,真的一個圓形食盒,是玫瑰糕。
很難排隊的。
晏姝撇了撇嘴,心裏有些酸酸澀澀的泡泡。
她掏出手機,給傅野編輯了條短信:“你買給我的嗎?玫瑰糕。”
在發送前,她猶豫了。
萬一是自己想多了呢?
他都趕回池澤了。
她一字一句地刪掉編輯的內容,拿著袋子進了房間。
說不定是小淳送的。
她想起小淳昨天說要買給她。
晏姝在玄關處給閨蜜發了消息:我門上掛了份玫瑰糕,是你送我的嗎?
小淳很快就回複:不是我,在忙,回頭聊。
晏姝輕輕地舒出口氣,合上手機,換了拖鞋,朝沙發走。
玫瑰糕被擺在茶幾正中央,諾大的房間裏空落落的,沒有人氣。
晏姝抽了抽鼻子,進臥室把她的大熊抱在懷裏,一副自我保護的動作。
一步步重新坐回沙發上,看著無主的玫瑰糕發呆。
“叮——”的短信聲。
晏姝以為是小淳,慢吞吞地拿起來看。
“剛剛在醫院換藥,不方便打字。送走他了嗎?”
是傅野!
晏姝抿抿唇,把熊玩偶放到一邊,傲嬌地等了10秒,回複了句:“送走了,我現在在家裏。”
“我剛剛到池澤,先去了趟醫院。正在去公司路上。”
“哦。”晏姝簡短地回複,瞄著桌上的玫瑰糕,不知道該不該問。
“昨晚沒有睡好,所以回池澤的路上休息了下。”
“嗯。”
“池澤的天氣很好,比陸城涼爽些。我現在路過一家寵物店,就是你帶貓體檢那家,打算先買些零食。”
他好像是在和自己匯報行蹤,事無巨細。
晏姝勾著唇角回:“好,你買些小魚幹吧,它喜歡吃那個。”
“好,買點東西哄她。一會不見,她大概要生氣。”
晏姝摸索著屏幕,盯著屏幕上的用詞。
他用的是“她”。
總感覺,這句話像是借著貓的名義說給她聽。
所以,玫瑰糕是買來哄她的嗎?
因為想到這麽久見不到麵,她會生氣?
還沒等她問,屏幕又彈出消息。
“給你準備了驚喜。”
晏姝看著桌上漂亮精致的點心匣子,飛快地敲了一句。
“是玫瑰糕麽?”
她自己都不知道,久違的淡淡紅暈重新上了臉頰。
“你真的好哄。”
她看著屏幕,仿佛能看到他嘴角掛著的笑意。
她真的好哄。
是說驚喜不是這個麽?
難道還有什麽更好的東西?
晏姝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
她一邊朝門外快走,一邊問他:“難道還有什麽?你放在哪裏了?門把上嗎?”
“我隻看到了玫瑰糕,是不是別的被人偷走了。”
“偷不走,明天就知道了。”
晏姝走回來,拆了裝著糕點的外賣袋,裏麵放著個小小的燙傷藥膏。
看來他從藥店出來發現自己不在,在回池澤前又買了玫瑰糕送她。
晏姝填了小小一塊進嘴裏。
清新的香氣在舌尖擴散開,味蕾得到極大地取悅。
也不知道明天是什麽驚喜。
小淳的消息在這會重新發來:“剛剛加班呢,什麽事,寶貝兒?”
晏姝拎著手機輸了一行字進去:“沒什麽,我吃點心呢。”
小淳:真羨慕你們這種自由職業,不用坐班,太爽了也。
晏姝像被戳中心事,她撇著嘴回:我明天也要坐班去,我和媽媽誇下海口,說我自己做管理。哭泣jpg
小淳:???可以!!到時候把我調過去,找個好職位。謝謝!
晏姝:沒有那一天了,我估計明天就要引咎辭職了。我做不好。我今天特別丟人,剛進辦公室就開始想爺爺,然後我就哭了
小淳:不至於不至於。先慢慢來,先堅持一個月。
一個月哪裏夠呢,她至少要撐到爺爺好起來,或許更久
永遠地做下去
晏姝點著屏幕不知道該怎麽說。
小淳:還有件事雖然不該我說,但是還是想提醒你。昨天晚上那個男的不大行,我不是很喜歡他。當然這事看你自己。
晏姝飛快地回:我退婚啦!叉腰jpg
小淳:真的嗎?可以可以!恭喜你,周末請我吃飯慶祝下?
晏姝:好!
沒一會,小淳又發來:所以,玫瑰糕誰送的?有人在追你呀?
晏姝:玫瑰糕是我認錯的那個人送的。
小淳:就是你睡了人家三天三夜那個?
晏姝:???
雖然但是,她說的對。
小淳:所以你們是因為的歡愉產生了感情嗎?
晏姝:?????
小淳:昨晚看到你的脖子我就全明白了,它都那樣了,你不要告訴我那幾天你沒有爽到。
晏姝抱著手機咬唇,這閨蜜說話也太不收斂了!
晏姝:絕交吧,就現在。磨刀霍霍jpg
小淳:跪榴蓮jpg不要這樣子,我錯了。我給你去排玫瑰糕。
晏姝:我有玫瑰糕了。興奮jpg
順便,晏姝找了個角度拍下來立即發給了小淳。
小淳:羨慕,看來這個追求者很了解你的癖好。
晏姝:他沒有追我,他前天來了陸城,今天又回去了。
小淳:這麽快就回去了?不過也是,你昨晚跟別的男人密遊陸城,論誰也吃不消,肯定是生氣了。
晏姝:隻是當導遊而已啊
晏姝鬱悶地回複:我現在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再來看我,還是就不來了。
小淳想起晏姝說過的他耀眼的身份,那樣的人肯定更加自尊。
小淳:微笑jpg正常男人自然是再也不來。況且你還和我說他長得很好看,家境也很好。下一個更乖。
晏姝:你還是不是我的好閨蜜了?
小淳:所以,你想讓他來嗎?
晏姝:我不知道我大概隻有一丟丟想他。
小淳:我懂的,畢竟夜深了。壞笑jpg
晏姝:絕交吧,我們聊不下去了。
晏姝整晚抱著熊睡得不是很熟,因為還是不大習慣這張新床。
天一亮,她就跳下床跑到門口看門把手。
可上麵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台階下,也空蕩蕩的,沒有人。
不是說,有驚喜嗎?
晏姝心不在焉地洗漱,她現在到時候去公司上班了。
傅野都不知道她現在要坐班,再不是個自由從業者。
如果真的有驚喜,白天寄過來她會收不到的。
也隻能晚上下班早點回來看。
雖然有點好奇,可還是工作更重要。
她今日換了身職業小套裙,白色緊身的西服,過膝白裙。
把頭發盤起來,塗了tf黑管16的番茄紅色唇膏。
看起來,像模像樣。
她挑了個黑白格的手包去了公司。
一路給自己打氣,可不能再像昨天那樣沒出息了。
進了公司所有人都向她低頭問好,她心裏緊張地不得了,麵上維持著僵硬又尷尬地微笑,回禮般彎腰。
“晏小姐,您不用跟著鞠躬的。”別鈞小聲提醒她。
“哦哦,好。”
她想起在池澤看到傅野訓員工的畫麵,怎麽他就能做得那麽自如。
她卻受不住大家這樣的恭謙禮讓。
“您的新辦公室在這——”別鈞指著手邊一間房間和她介紹:“套房,門外這個,是我的辦公房間。裏麵那間是您的辦公區域。您有事叫我。”
“好,”晏姝看著窗明幾淨的房間點頭。
隻一個晚上,別鈞幫她騰了個諾大的辦公室出來。
和她夢想的辦公房間一樣,有大大的落地窗,能看到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
玻璃的隔音很好,聽不見一點雜音。
外間工作台已經坐著一個卷發的女生,對著電腦辦公。
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多歲。
“這個是賀總給您挑的助理,原來是市場部副經理。叫陶珊。和我一起配合您的工作。”別鈞連忙給她引薦。
“您稱呼我小陶就好。”小陶輕輕鞠躬。
“你好。”晏姝看著她的新助理就非常地喜歡,一看就是同齡人,很有話聊那種。
眼睛晶晶亮,很有活力。
“這是您的房間。”
別鈞指引她進了裏間,上百平都是她一個人的辦公區間。
白色簡約風格的布置,辦公桌上放著小小的綠色盆栽。
桌麵上除了一個屏幕,空無一物,十分整潔。
再往裏走還有一個可以午休的休息室,裏麵很整潔地單人床和杏色柔軟蓋毯。
甚至整整齊齊擺著一排毛絨玩具。
她太喜歡了!
“這個房間是小陶幫您布置的,”別鈞指了指裏間的床。
“我喜歡,幫我謝謝她!”
“另外,這一摞材料您先看一下,電腦裏給您轉了幾封郵件,還有幾個回複方案。麻煩您上午給個決斷。”
“好的好的,”晏姝看著手提車裏的文件連連點頭。
她鬥誌昂揚地坐到辦公桌前,手機“叮”一聲響。
晏姝抬手,傅野發來一張貓咪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驚喜嗎?
小貓長得很快,畫麵裏的楚楚比以前胖了些,精神抖擻跳到玫瑰園的亭子頂上趴著,憨憨地朝著鏡頭看。
看到楚楚憨態可掬的表情,晏姝彎了彎唇角,仿佛回到那段快樂簡單的時光。
“真可愛!!”她回複。
看來小貓過得很不錯。
她滿意地笑了笑,伸了個懶腰,攤開材料,按著別鈞的提醒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可到快中午的時候,晏姝從一桌子文件堆裏爬出來。
這會,她的頭發亂了、妝也油了,眼睛都睜不開了。
太難了吧,這也。
根本像天書一樣!
晏姝懊惱地順了下頭發,雖然很餓,可好像一堆事情要上午做出決定。
她沒臉吃飯,打算出去要杯咖啡提神順便透透氣,順便問問別鈞這些文件該怎麽處理。
出了裏間,就聽到外麵走廊裏一陣喧嘩。
雖然現在是午休時間,可吵鬧的聲音實在有些大。
“晏小姐,是批完了嗎?午餐給您叫來?”別鈞從電腦桌前抬頭。
“哦哦,我一會再吃。就是想喝個咖啡提神。”晏姝猶豫了下回答。
上午的工作連三分之一都沒完成,吃不了飯。
小陶聞聲一抬頭,就發現才半天光鮮亮麗的老板不見了。
眼前的晏姝頭發散亂著、衣領扣子鬆了一顆,連口紅都吃沒了。
“我去給您拿咖啡。”小陶率先站起來往外走。
開門的瞬間,外麵的喧嘩聲更大了。
能聽到是幾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聲音。
像是有什麽大新聞。
“等等,外麵怎麽了這是?”晏姝好奇地朝門外看。
別鈞搖搖頭,他不大關心這個,又是快到午休時間,所以沒管。
倒是小陶走回來主動解釋:“來了個新員工。”
“嗯在搞歡迎儀式?”晏姝新奇地朝外探頭。
“不是歡迎儀式,”小陶興奮地笑了下說:“是一個長得極好看的男同事,根據簡曆,是單身!”
晏姝回頭看了眼她。
小陶抿唇,為了證明自己上午確實在好好工作,她補了句:“我之前是市場部的。我過來以後,他們找了幾個人來麵試。其中一個,斯坦福名譽校友,還拿了雙學位。因為簡曆太過於出彩,我覺得以後可以重用,就多留意了下。”
“真的很好看?”晏姝問了前半句。
小陶立馬就領悟新來的老板和她一樣喜歡新鮮事,她點頭補充自己知道的信息:“我剛看見了,真的驚為天人!麵試的時候,門口不停地有人假裝路過,公司很久沒有這麽熱鬧。”
她的聲音越說越激動,別鈞不悅地抬頭警告她一眼。
小陶捂住嘴,朝後退了步。
晏姝好奇地問:“這麽厲害,來應聘什麽職位?”
小陶默默點點頭,然後小聲補了句:“就,普通職員。我走後,提拔了個人上去。所以缺個空位。他因為過於優秀,當即被留下來了。就是擔心那個位置他做不長久。是有些屈才。”
晏姝點點頭,覺得作為公司新任老板,見到明珠蒙塵有必要擦拭一下:“叫他來,我想見見他。”
“那我讓他給您咖啡?”
“可以。”
小陶拿起話筒給市場部去了個電話。
晏姝抱著一摞材料跑到別鈞旁邊。
過手的項目後麵都跟著六個零,頂上她好多好多歌的收益,她不敢草率決斷,打算請教請教他。
“唔,這個和這個你看看,我覺得兩個公司給的方案都很不錯。都好有道理,我應該選哪一個?”晏姝從房裏抱出來一摞文件,一份一份問別鈞。
別鈞皺眉看著兩份文件,一頁頁翻。
“可怎麽辦,才第一天,我頭發都要掉完了!”晏姝懊惱地說。
別鈞抓抓頭發,也很為難,拍板的事一般是他領導來做,而且晏姝直覺敏銳,這個案子確實有些問題。
“這個這個”
別鈞瞥到小老板信任的眼神,心裏慌得不行。
晏姝聽他語塞半天,有點看明白,她擰眉,失落地說:“別鈞,你也不會啊?”
她涼了,晚上還要應付哥哥,要被嘲笑死了。
“打擾了。”
晏姝在一片兵荒馬亂裏聽到一個聲音。
捉著材料的手指抖了下。
這聲音
這聲音
心跳驟然加快。
她的目光一點點從文件挪開,朝上看、再朝上看。
白色的餐盤放著兩個祖母綠色的馬克杯。
被骨節分明的手單手持住,因為用力筋骨的脈絡清晰。
順著那有力的脈絡,是黑色的袖口。
若隱若現的暗紋繡出一個“f”。
她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順著熨帖的襯衫,視線繼續上移,暗紅色領帶絲質光滑。
再向上,眼前的麵龐線條冷峻,偏偏有夏日的陽光照進來,整個人鍍著柔和的光。
他把托盤向前遞了遞,低聲問:“所以,小晏總,想點點兒什麽?”
晏姝心念一動。
這一刻她知道,她的驚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