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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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王鴿不想待在家裏,提前來到了醫院參與工作,也是想要通過工作來壓製住自己內心的不安。

    馬上就要到夜裏十二點鍾了,按照天界的時間規劃,今晚就是他們製造神跡的開端。

    一旦成功,所有人類將不會相信任何政府,科學,醫學,他們隻會相信神學。

    普通人類之中,遇到事情求神拜佛的已經不算少數了。什麽升官發財,生兒育女,家人安康,都要找個什麽神去拜一拜,找個什麽大師開個光。

    說句實話,在現代中國社會之中,還是有絕大部分人是不信這個東西的。大家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唯物主義的科學教育,封建迷信都算是半路出家,而且大家拜的那些所謂的神也有區別。有的人信道教,有的人信佛教,還有的人拜耶穌,甚至是真主。

    隻要天界的那些天使能夠製造神跡,並且被大範圍傳播,王鴿敢打包票,這些所有信神的人會馬上放棄原先的信仰,轉而投向天使或者玉皇大帝。

    而且剩下的一批絕大部分不信神學的人,肯定也會有所動搖,甚至毫不猶豫的成為信仰者。

    畢竟絕大部分的中國人是十分現實的,不論是什麽神,隻要能給我帶來利益,或者即將帶來利益,那就是好神。

    因此這個世界上會存在很多臨時抱佛腳的人。這個抱佛腳就真的是抱佛腳了,遇到事兒了才會去求神拜佛,平時根本就愛搭不理。

    存在這種心態的人搖擺不定,通常是最容易被天使們搞定的人。

    王鴿現在別的做不了,閻王大人和死神也不讓他做,隻能等待著地府世界傳來好消息。

    在過了十二點的那一刻,王鴿還無法判斷到底是地府還是天界贏了。可是這種爭端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如果天界成功,那在第二天早晨,新聞媒體肯定是鋪天蓋地的報道,世界各地出現起死回生的異常景象,疑似天使降臨人類世界。

    如果是地府成功,那就是風平浪靜。

    但王鴿現在最想要的還是自己的內心風平浪靜。反正什麽忙都幫不上,在這裏杞人憂天幹嘛呢。

    老老實實開車,老老實實去事發地點,然後老老實實的去救人,那數字。別攙和了。

    這種心理的自我暗示和來自於工作的壓力還是十分有效果的。隻要上路開車,王鴿的腦子就清靜了很多。專注於一件事情就能夠忘卻煩惱,何樂而不為。

    深夜之中,路上車輛很少,事發地點就在臨近醫院不遠處的一個社區,隻有八公裏左右,王鴿隻用了六七分鍾就抵達了現場。社區半新不舊,估計也已經有個三五年的時間了,設計的比較好,搞了個人車分流的設計,所有的車輛都必須進入地下車庫。就算是這樣,社區裏還是預留了消防通道的,平時消防通道不開放,不能走車,隻能走人,現在救護車都來了,門口的保安隻能打開消防通道的鐵門。

    “師傅,去哪?”保安十分年輕,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

    “八棟。”王鴿隔著玻璃就能聽到保安的喊聲,趕緊降下了玻璃。

    “前麵走,左轉第二棟,有路牌和標識的。”這保安往左邊一指,心裏想著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人出了事兒。住在這個社區裏的人大多數都有車,家裏人要是生了病要去醫院,親屬開車去當然是最快的。他雖然年輕,但是在這個工作崗位上也幹了兩三年了,救護車開進社區的這種情況,一隻手就數的過來。社區裏麵的道路錯綜複雜,而且還有樹木遮擋,第一次來的時候肯定找不到具體門牌號,也是有了經驗了。

    “感謝。”王鴿道謝,一腳油門轟了出去,在保安指引的位置路邊停下了車。

    “二單元,八樓八零三。”王鴿說道,“有電梯,這點兒應該沒人,曹大夫,幫個忙。”

    曹山馬上開了後門,跟王鴿一起把推車病床給抬了下來。王鴿也來不及鎖車了,反正這社區安保設置還可以,沒什麽外人,監控設施完備,救護車上都是些藥物和醫療器械,一般人看都看不明白,更別說去偷了,偷走了也沒啥用。

    一行三人來到二單元八零三號房間,防盜鐵門緊閉,用的還是指紋密碼鎖,看起來十分高級了,門裏麵沒有什麽聲音,不知道是裏麵的人沒說話還是牆壁和房門隔音太好。

    王鴿二話沒說就上手敲門了,一開始力氣還很小,但能夠保證裏麵的人勉強聽得到。敲了幾下沒有任何反應,王鴿就改變了自己的方式,一邊砸門一邊大喊。

    “家裏有人嗎,我們是雅湘附二醫院過來的,接到報警。”

    硬生生是砸了五六分鍾,這八零三房間裏的人沒出來,卻是十分常見的把隔壁八零二房間裏的人給喊出來了。

    “吵吵什麽啊,不讓人睡覺了還?”開門的是個女孩兒,後麵還跟著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兒,兩個人身上都隻穿了短袖t恤和短褲,睡眼朦朧,似乎是被王鴿砸門喊叫給吵醒的。“這都晚上十一點多了。”

    樓梯間的聲控燈早就被王鴿給喊亮了,女孩兒長得不錯,人也年輕,一雙大長腿晃來晃去,上衣裏麵好像還沒穿內衣,王鴿卻無心欣賞美景了。

    “實在抱歉,我們接到報警,說是這八零三房間裏麵起了糾紛,有人受傷,但是敲門總是不開。”王鴿說道,心裏有點著急了,怕不是屋子裏的兩個人都出了事兒,掏出手機來打算報警。

    女孩揉著眼睛,這才借著燈光看到王鴿和他身後的人,深綠色製服,白大褂,還拎著急救箱,放著推車,一看就是醫院裏來的人沒錯了。還挺負責的,敲門不開居然就這麽一直敲。

    當然她也十分聰明,一眼就看出來王鴿掏出手機打算報警,尋求民警的幫助,說不定能把門給打開。

    “別費心思了,這門鎖一般開鎖的可都打不開,除非砸牆。除了按指紋,或者是輸入密碼之外,都是沒有辦法開鎖的。”女孩兒說道,“我和這隔壁是同一個房東,我給你們聯係一下房東吧,房東應該會知道密碼的,好在他們就住這個小區。”

    女孩兒也是個熱心腸,看到是醫院的人過來了不但沒有繼續抱怨,反而選擇了幫忙,然後二話不說就回屋拿手機了。

    王鴿聽到這話,才放下心來,最起碼門能打開了。

    一分鍾後,女孩兒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出來,到了門口的時候正好掛掉了電話。“還好,房東在家裏,估計三四分鍾就能到。”

    原來這八零三房間裏的小兩口,屋子是租的。趁著等待的這段時間,兩個女孩兒還沒關門,王鴿抓住機會趕緊詢問一下情況。

    “你對隔壁的兩個人了解嗎?”王鴿說道。

    “嗨,你快別說了。提起這事兒就生氣。我們租房子的時候可不知道這兩個人那麽能吵吵,白天來的,住進來就後悔了。這兩口子隔三差五就吵架,時不時扔東西,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兒。剛開始我們還勸,也是因為太吵了,後來勸也勸不好,房東打電話,甚至親自過來說了幾次,都勸不住,派出所的人來了都沒用,我們索性不管了,反正也沒出過事,我還買了耳塞呢!”女孩兒回答道。

    看來這兩口子吵架不是一次兩次了。

    “關鍵是,人家吵架歸吵架,和好的速度也快。頭天晚上在吵架,第二天晚上就……有那種聲音了,你懂的。反正就是個吵,死活不讓我們睡覺。等到租期到了,我可真的不住這裏了。”女孩兒倒也是直白,一點都不害羞,當著大夫的麵什麽都敢說。

    王鴿點頭,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一炮泯恩仇簡直是太常見了。

    “他們到底出什麽事兒了?怎麽大夫來了都不開門啊……”女孩兒覺得有點不對勁,哪怕是一個人出了事兒另外一個人也能開門啊,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醫生可以了解病人的情況,但王鴿他們可不能把病人的情況跟不相關的人說。

    畢竟這屬於病人的隱私,也是家務事。

    哪怕是這女孩子剛剛幫了王鴿他們一個大忙,王鴿也沒有辦法去滿足這個女孩兒的好奇心。

    “這個……”王鴿搖了搖頭。

    “不說就算了,我理解。”女孩兒大大咧咧的,也不多說什麽了。

    曹山心裏還急著呢,這房東什麽時候來給開門啊,剛才在路上已經過去那麽長時間了,現在人都到了現場了還進不去門,裏麵可是有一個病人大量出血呢,時間越長情況就越糟糕,你王鴿倒是跟這妹子聊得開心了。

    就在此時,電梯響了一聲,電梯門上數字顯示為八層,門一打開,一個身穿背心和大褲衩子的中年人就拿著手機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急,腳上是拖鞋,滿頭大汗。

    “出什麽事兒了啊?”他擦了一把汗,毫不耽擱的按下指紋鎖。

    每個房客都會更改自己的指紋和密碼,但是密碼肯定是要告訴房東的。要是租客不在家,家裏走了水或者出了什麽事兒,房東也好來幫忙處理一下。平時閑著沒事兒的時候這房東是絕對不會過來打擾的,這是一種信任。

    看著這四五十歲的房東的模樣應該就是個老實人。

    出什麽事兒了?王鴿他們現在也鬧不清楚,進去以後自己看吧!

    密碼鎖提示密碼正確,房門拉開,屋子裏一片狼藉,什麽鍋碗瓢盆都仍在了客廳裏,地麵上還有不少盤子和杯子的玻璃碎片,行李箱和衣服都翻了出來,像是遭了賊一樣。

    隔壁那女孩兒站在了門口,“今晚就叮當亂響,準是在家裏吵架了。”

    “沒在客廳,廚房沒有,去臥室!”王鴿說道。

    一行三人馬上前往裏屋臥室,果然發現男的躺在地上,女的躺在床上,都是昏迷不醒狀態。

    地上有把刀。

    兩個人都不超過三十歲,兩個人的身上都有血跡。

    “我看著男的,你倆看女的。”曹山說完就趕緊蹲在了那男性病人的身邊,馬上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勢。

    而女性病人那邊的情況就比較簡單了。床頭櫃上放了一個水杯,水杯的旁邊放了一大瓶安眠藥,經過田雨晴的簡單檢查之後,女病人身上並沒有傷痕,但是麵色潮紅,呼吸和心跳都已經比較微弱了。

    安眠藥會引起消化係統的強烈反應,待會兒人會在睡夢中嘔吐,然後死於窒息。

    在水杯的下麵,壓著一張字條,字跡並不好看,彎彎曲曲的,一看就是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寫的。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我錯了。我陪你一起去。”

    按照之前得到的信息來看,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小兩口吵架,女的動了刀子,捅傷了男的,也不敢報警,直接打了120,後來好像是覺得男的死了,後悔不已,打算服用安眠藥一起死。

    緊張,害怕加內疚,一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是符合邏輯的。

    況且這還能看出,女的是真的愛男人的。

    但是這種想法是很荒謬的。

    “腹部刀傷,傷口不大但是比較深,腸破裂出血,不好止血,出血量比較大,趕緊補代血漿。”曹山說道。

    捅這個地方,是很難馬上死人的。而且這個男的在曹山進行檢查的時候還有心跳和呼吸,正常人稍微判斷一下也應該知道人還活著啊,為什麽那麽著急去殉情自殺呢。

    房東和隔壁的兩個女孩兒跟著王鴿三人一起進入了臥室門口,看到臥室之中的這個景象簡直是嚇呆了,夫妻二人齊齊倒下,而且還都沒死,這是個什麽情況?

    吵架而已,至於嗎?

    “我覺得我們需要聯係警察了,趕緊找到他們的家屬。”曹山來的時候還抱著希望,一個人受傷了另一個人總算是能承擔責任照顧人了吧?

    這下可好,都倒下了。

    現在問題來了,兩個病人,一個失血過多,一個鎮定藥物中毒,隻有一輛救護車。

    “誰先走?”王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