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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殺豬要等你回去？”花如是好奇問道。
    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講究不成？
    俞白道，“因為俞漪在亂說。”
    那丫頭就喜歡胡說。
    “你別聽她的。”
    花如是：“……”
    花如是“哦”了一聲，然後翻了個身繼續躺在俞白的胸前耍手機。
    不過手機也沒有什麽好玩的。
    花如是刷到了一個帖子，然後就給俞白看：“你看，這個女人說她結婚六年，因為懷孕之後身材走形，於是就被老公厭棄，然後被掃地出門。”
    俞白：“……”
    俞白低眸十分無奈地看著花如是。
    “你手機給我看一下。”俞白朝著花如是伸出手。
    俞白其實是不看人手機的。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如果情侶之間的信任要到互相去看手機來維持。那這戀愛、這婚姻，也沒有必要要繼續走下去。
    當然這隻是他對他自己去看別人的手機的看法。
    如果花如是提出要看俞白的手機，俞白也不會生氣，而是會老老實實地把手機上交給老婆讓她查崗。
    因為沒有什麽好瞞的，沒有什麽不能看的。
    但是俞白現在很想看一下花如是的手機，很想看一下花如是平時都刷些什麽帖子。
    “哦。”花如是沒多想，直接就把手機遞給俞白。
    俞白點了花如是的瀏覽曆史去看。
    看完一個就低頭去看花如是。眼神古怪到讓花如是都有些心虛。
    花如是幹笑一聲，舔了舔唇，在回憶她手機裏有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應該……沒有吧。
    但是俞白那個眼神花如是實在是受不了了，就好像花如是在看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一樣。
    於是最後。
    花如是忍無可忍，惱羞成怒。
    忽然一抬手把手機給搶過來。
    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麽是不能見人，但是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俞白也看得差不多了。
    見花如是來搶，順手就給了她。
    “哈哈哈哈哈哈。”俞白在笑。
    花如是：“……”
    花如是突然覺得她去搶手機這個行為是及其愚蠢的，因為俞白該看的都差不多看完了。
    現在的場麵就有一點滑稽。
    俞白半靠在床上在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花如是沉默著坐在床上看俞白在笑，她不知道俞白在笑什麽。
    沉默了一會之後，花如是突然朝俞白身上一撲，逼問：“你剛剛看見了什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俞白止住了笑，然後搖了搖頭，憋笑道：“我什麽也沒看見。”
    花如是：“騙人。”
    俞白：“真沒騙你。”
    俞白真沒騙她。
    他確實是沒從花如是的手機裏看出個什麽東西來。
    他就隻看了花如是刷帖子的瀏覽記錄，裏麵多是一些情感貼。
    “和男朋友和女朋友吵架，應該怎麽做巴拉巴拉……”
    讓俞白覺得好笑的一個點就是，這裏麵的每一個帖子，都有花如是的身影。
    從最先的帖子開始。
    一開始花如是還會在裏麵長篇大論地講道理。
    “這些不過就是小情侶之間的小摩擦，多磨合磨合，互相體諒就好了……又不是什麽原則性問題，為這種事情分手是不是太不值得了一點？你對象身上肯定是有你喜歡的點的，不然也不可能談這麽多年是不是？吵架的時候對方的不好全浮上來是很正常的時候，這個時候就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好好冷靜一下，多想想對方對你好的時候……”
    到了最後。
    就是很簡單的一個“分”。
    “分！”
    “分！”
    “必須分！”
    俞白要笑死了。
    他覺得這個轉變太有趣了一點。
    花如是聽俞白講明白了，撇撇嘴，翻了個身繼續刷帖子。
    “那本來就是嘛。我刷個帖子要被氣死了。要分不分的。”
    俞白笑了笑，去戳花如是的臉。
    然後花如是繼續道：“你不知道多麽氣人，那種一看對方就是把你給吊著的，我長篇大論說了那麽多，勸了那麽多。結果對方給我回一句他舍不得。我差點氣死了，差點順著網線過去揍人！”
    “還有那種屁大點事就要發到網上去讓自己對象被網友給罵的，我不懂他們是怎麽想的。”
    以前的花如是：勸、分析、繼續勸。
    現在的花如是：分！速速分！
    聲音傳到主臥那邊，雖然主人家聽不清俞白和花如是具體說了什麽，但是能聽見玩笑的聲音。
    這間房間的隔音不太好。
    大伯母還沒睡，瞧瞧豎起耳朵聽了一會，發現壓根聽不清。
    但小情侶之間的事情，一想就知道是什麽。
    最後大伯母一踹，伸腳把旁邊睡得正香的人給叫醒。
    “我叫你給他們開一個酒店你不聽我的。”
    大伯扯著被子翻了個身，“我說你怎麽想的，阿白好不容易來一趟，你把人趕去酒店住？”
    大伯母又怒道，“那你就該把房子往大了買！花一點錢你就跟鐵公雞一樣，這不舍得那不舍得。我看你打牌的時候就挺舍得！”
    見丈夫又睡了。
    大伯母怒氣衝衝地去揪大伯的耳朵。
    大伯有些不耐煩，任誰被吵醒的時候，語氣都不會好。
    所以這時候俞伯峰的語氣也重了些，爬起來不耐煩道：“這房子怎麽了？怎麽就不能住人了？又不是那種漏水斷電的爛尾樓。再說不是已經給阿遠買婚房了嗎？將來的那些錢，都要留給阿遠娶媳婦！”
    一提到俞遠，大伯母便沉默了，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隻閉口沉默了了。
    也沒吵架的興致了。
    然後大伯母便一扯著被子，幾乎把俞伯峰的大半被子都給卷走了。
    然後躺下。
    側著身子去默默掉眼淚。
    俞伯峰一愣，也明白自己說錯了話。
    僵著身體低頭看了妻子好一會，然後俞伯峰才放緩了語氣說道：“阿遠是當兵去了，又不是死了。他遲早有一天會回來的。再說就算是死了，那也是為國捐軀，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俞伯峰也躺下了，伸手往旁邊拽了拽，壓低了聲音道：“你分我點被子！”
    大伯母猛地轉過身來，很凶：“滾！你今晚別睡我床！”
    俞伯峰：“……”
    .
    既然已經住下了。
    俞白就決定帶著花如是在這裏好好玩玩。
    正如那句話所說，既然改變不了，那就好好享受。
    第一天。
    兩人起得很早，吃過早餐之後。俞白就帶著花如是去街道上麵隨便逛逛。
    碼頭那邊是一艘艘捕撈回來的船。
    接著就是裝箱卸貨。等一會就拿出去賣。
    早上的海鮮是最新鮮的，價格也是最貴的。
    海風很大，期間夾雜著一點海腥味，這股味道讓花如是感覺有一點難受。
    花如是蹲在旁邊看一個阿姨在綁螃蟹。
    這個阿姨手上帶著那種橡膠手套，左手螃蟹右手繩子，幾下就綁好了扔在另一個箱子裏。
    花如是指了指螃蟹，回頭問俞白：“這是什麽？”
    俞白和綁蟹的阿姨同時開口：“梭子蟹。”
    不過俞白又加了一句，“昨天餐桌上的那個。我昨天給你夾的時候你還給我推回來了。、”
    花如是：“……”
    那個東西她沒有吃。
    因為她不會吃。
    螃蟹到碗裏的時候，她把它放在碗裏留了一段時間。
    然後她就偷偷地去看俞伯峰是怎麽吃的。
    吃螃蟹似乎有一點麻煩，而且吃的很不好看。然後花如是就把螃蟹給俞白了。
    花如是伸手戳了戳已經被綁好的螃蟹，很認真地問人：“它不會夾你嗎？”
    阿姨笑了：“會啊，為什麽不會？”
    花如是問：“那它夾你怎麽辦？”
    阿姨：“把它掰下來。”
    果然阿姨不愧是阿姨。
    就算是在跟花如是說話的時候，手上的速度也依然不減。
    花如是：“那能讓我試試嗎？”
    阿姨取了一雙手套給花如是，然後取來了一隻螃蟹給花如是，微笑道：“可以啊。”
    花如是戴好了手套，一手拿蟹一手拿繩。
    隻是那螃蟹有點不長眼。
    剛一拿到花如是的手，就一鉗子夾了花如是的手指。
    “呀。”花如是看著夾它手指的螃蟹一愣，身體的反應快過了大腦的思考，幾乎是在一瞬間。花如是一看見有東西夾她，下意識就翻手過來把梭子蟹往手心一捏。
    哢嚓。
    碎了。
    嗯……實話實話這屍骸有一點惡心。
    花如是：“……”
    花如是瞧了手心一眼，於是立刻把手套給脫下來，然後提著手套的幹淨處，擠出了一個看起來很乖的笑容去看阿姨。
    把人家的螃蟹捏死了，真是不好意思。
    但是她也沒反應過來。
    俞白：“……”
    俞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剛看見螃蟹夾了花如是的手就準備給它掰下來，
    阿姨：“……”
    阿姨是徹底愣住了。
    把一個螃蟹給捏成這樣，這得多大的手勁？
    俞白最先反應過來，拉著花如是站起來然後乖乖賠禮道歉。
    他們會賠償的。
    “算了。”阿姨一擺手，道，“不是什麽大事。我往上多報一個死蟹就好了。”
    螃蟹有死的很正常。
    而這種死蟹是不會被端上餐桌的，所以被發現的第一時間就是扔了。
    剛好碰上了出來巡視工作的老板。
    老板咳嗽了幾聲，“我都聽見啦。”
    阿姨學著剛才花如是的模樣，咧嘴一笑。
    老板：“……”
    出了這邊，離這邊遠了些之後，俞白才抓起花如是的手指來看。
    “剛剛沒事吧。”
    嗯，有點紅了。
    “沒事。”花如是搖了搖頭。
    一會就恢複了。
    “你想去古鎮玩嗎？”俞白提議道，“這邊的古鎮特別出名，雖然我也沒有來過。”
    花如是轉眸問：“古鎮裏麵有什麽。”
    俞白想了想，回答：“有古鎮。”
    花如是頓了一會，然後去捏俞白腰上的肉，氣炸了：“你說你是不是說了廢話。”
    俞白舔了舔唇，繼續回答道，“古鎮裏有房子。”
    俞白憑借他去古鎮的經驗隨口說道。
    花如是：“房子有什麽好看的？”
    俞白：“有人。”
    花如是：“人有什麽好瞧的？”
    俞白：“還有商鋪。”
    花如是：“這裏沒有商鋪嗎？”
    俞白：“有紀念品。”
    花如是：“我不愛那些東西。”
    俞白又想了一下，回道：“那沒有了。”
    哎呀。
    花如是往俞白身上一靠，萬念俱灰：“我以前不在的時候，你都是做的什麽消遣？”
    俞白：“上班。”
    花如是；“那周末呢？”
    俞白：“周末看書。或者睡覺。一覺睡到中午，這樣子半天就過去了。”
    花如是：“不出去玩？”
    俞白：“出去有什麽好玩的？”
    豁。
    花如是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所以很無聊啊。”
    俞白把花如是摻起來，又問道：“那你在那邊的時候做什麽消遣？”
    花如是麵無表情地回答：“閉關。”
    俞白：“然後呢？”
    花如是：“挑事、然後找人打架。”
    俞白：“……”
    所以是真的很無聊。
    不管是那邊還是這裏，都是一樣的無聊。
    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之後俞白試探著問道，“要不然，我帶你去打麻將？”
    花如是一下子來了精神，眼睛亮閃閃地問俞白：“去打麻將？打他幹什麽？俞白，打人是不對的。你先告訴我他在哪，我先報警。”
    俞白：“……”
    雖然說花如是會錯了意，但是俞白怎麽感覺花如是嘴上雖然說的是勸誡的話，可是麵上看起來真的是很開心。
    俞白咬了咬牙，道，“是那個打麻將。”
    “啊？”花如是愣了一會，然後一拍腦殼，反應了過來，“哦。那走吧。”
    太久沒有酣暢淋漓地打一架了，真的有點手癢。
    俞白：“……”
    他為什麽感覺花如是會有一點失望呢？
    .
    麻將館裏人很多。
    人聲嘈雜。
    一個個叫嚷著，興奮著，一個麻將桌旁邊也圍了不少人。所以過道顯得很擁擠。像人山人海一般。
    地上全是瓜子殼，花生殼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掃不幹淨的。
    打掃了一遍之後還會有人扔在地上，人一多創造的垃圾就多。
    煙霧繚繞。
    到處都是二手煙。
    這裏的環境實在不算好。
    “咳。”花如是咳嗽了幾聲，有點嗆。
    俞白皺眉看著花如是，“要不然回去？”
    “不！”花如是搖頭，封閉了五感，接著抬手在俞白身上一點，也關閉了俞白的感識。
    等出去的時候再解開。
    花如是道，“來都來了！不能空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