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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白這話說得咬牙切齒。
    俞漣低咳一聲，決定不摻和進他們的事情當中。
    俞漪造的孽，讓俞漪自己解決。
    俞漪一聽見“好妹妹”三個字”，頓時便更心虛了。於是俞漪便隻低著頭玩手機，當做什麽都沒聽見。
    全與她無關。
    她一向最乖了。
    俞漪一邊低頭玩手機，一邊在想辦法給她自己開脫。
    往好處想，就算二伯他們都知道了又能如何？
    難不成二伯還不會同意俞白的婚事嘛。
    俞漪覺得俞白就是操心太多了。
    這種事情，有什麽好瞞著防著的。
    “……”
    好吧。
    洗腦失敗。
    俞漪抽了抽嘴角，覺得她給自己洗腦是沒用的。她給自己洗腦成什麽樣都影響不到事情的結果，更主要的還是俞白的想法。
    畢竟揍人的是俞白。
    她隻是一個挨揍的。
    “……”
    俞漪轉頭看向俞漣，覺得這個時候把希望放在俞漣的身上可能更大一點。
    說不準俞漣就會為她來抗住哥哥的拳頭呢？
    花如是抬頭笑吟吟地看了俞漪一眼，最終卻什麽都沒說。
    叫你作死！
    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花如是扯了扯俞白的衣服把俞白給拉下來，然後就和俞白在桌子低下嘰裏咕嚕的說了一些。
    算了吧。
    俞漪能幹出什麽大事來呢？
    現在就算是把俞漪給揍一頓，事情也不能改變了。已成定局。
    看俞漪這個樣子，估計已經是沒辦法挽救了。
    而且俞漪畢竟是俞白的妹妹。
    就算做出了什麽事情，總不會害俞白。
    就這樣差不多就行了。
    俞白聽了花如是的勸，也沒再計較這件事了。
    兩人達成共識，於是兩人又把頭從桌子低下抬起來。
    花如是繼續笑盈盈地看著俞漪，看得俞漪心裏有一點發毛。
    嫂子跟哥說什麽了，應該沒說什麽吧。
    俞白歎了口氣，也認命了。
    他沒繼續追問。看得出來，這丫頭不會告訴他。
    罷了。
    隻希望俞漪這丫頭能爭點氣，別真的給他賣得連褲衩子都不剩。
    不過俞白也在思考，俞漪到底能給俞仲誠他們說什麽呢？明明俞白也感覺自己什麽都沒幹。怎麽就能被俞漪給抓住小辮子呢？
    已經認命的俞白，頭一歪就靠在了花如是的肩上。
    他痛苦啊。
    四人熬到了四點鍾，再往下是真的熬不動了。
    幾人各自洗了個澡，就回去睡覺了。
    睡醒已經都是下午了。
    守歲真的是一個傷身體的事情。
    尤其是俞白。
    第二天醒來頭還是昏昏沉沉的。
    花如是倒醒得早，畢竟她不是尋常人。俞白起來的時候，便看見花如是坐在門口那邊喝一碗俞白奶奶煲的湯。
    不知道花如是在和奶奶說什麽。
    總之這兩人看起來都十分開心。
    俞漣和俞漪走的時間比俞白設想當中的時間還要早，這兩人在下午睡醒之後簡單地吃了一頓飯就回去了。
    俞仲誠和陽嫻雅都勸不住，雖然也確實是沒有什麽好勸的。
    因為沒有理由。
    畢竟他們還要回他們那邊去過年。
    不過俞白還是覺得俞漪那個丫頭怕俞白找她麻煩，又或者是做賊心虛，所以才決定先跑。
    這丫頭把俞白想得太小心眼了。
    再怎麽樣，俞白也是不會揍人的。
    回去的時候，俞漪坐在副駕駛上，還很開心地朝著俞白和花如是兩人揮手。
    俞漪說，明年再見。
    之後就揚長而去。
    俞白微微笑。
    晚上。
    陽嫻雅單獨找了俞白談談人生。
    花如是好像是被俞仲誠給叫過去了。
    “俞白，我和你爸明天就回去了。你是坐我們的車跟著我們一起走嗎？”
    俞仲誠和陽嫻雅決定二號就走。
    這個事情不在俞白的意料之外，但是俞白還是決定再問一問。
    “你們不用走親戚的嗎？”
    陽嫻雅：“……”
    這才二號，走這麽著急做什麽？
    陽嫻雅很奇怪地瞥了俞白一眼，道，“哪有時間去走親戚?你爸工作忙得要命。”
    俞白：“……”
    行吧。
    是他沒想到了。
    接著俞白又說道，“我倒是想坐你們的車，但是小花她有點不肯。”
    陽嫻雅挑眉，“為什麽不肯？”
    不肯的原因自然是怕尷尬。
    俞白大致解釋了一下，然後俞白對陽嫻雅是一副托付大事的表情：“所以，說服花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陽女士。”
    遲早都是得熟悉的。
    就當提前適應了。
    畢竟都結婚了。
    再說尷尬不了幾回，平時一年也見不了幾次。
    陽嫻雅點了點頭，決定把這個任務交給俞仲誠。反正現在俞仲誠也在跟花如是談話。
    於是陽嫻雅便拿出了手機給俞仲誠發了條消息。
    接著繼續跟俞白談論他的感情問題。
    “你和小花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俞白：“……”
    俞仲誠單獨找了一個房間接見花如是。
    之所以說接見，是因為花如是真的有這種感覺。
    俞仲誠坐在書房裏麵的主位上，朝著站著的花如是一抬手，“坐吧。不用太拘束，隨意一點。我找你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獨跟你聊聊。”
    “哦。”
    花如是乖乖找了個椅子坐下。
    這種場景，讓花如是想到了以前她作為弟子的時候見門派掌門的事情。
    俞仲誠身上就是有一股自上而下的氣勢。
    難怪俞漪也說她有點怕俞仲誠。
    不過花如是也沒覺得冒犯什麽的。因為俞仲誠不是對她一個人如此，俞仲誠就是這麽一個性格，他對任何人都是這一副模樣。
    而且俞仲誠本身是沒惡意。
    就是看起來稍微凶一點。
    如果現在跟花如是說，這已經是俞仲誠盡力表現出隨和了，那花如是應該也是信的。
    俞仲誠一向是直言直語的。
    等花如是坐下了，俞仲誠便直接開口問道，“你有和俞白結婚的意思嗎？”
    “噗——”
    花如是剛喝一口茶，就直接嗆了出來。
    什麽鬼？
    這也太直接了吧。
    俞仲誠看著花如是的表情，接著便又繼續說道，“你不要嫌我說話直接。我也就隨便問一問，你要是暫時沒有那方麵的想法，也可以先和俞白談著。等以後感情到步了再說。”
    就是婚服的事情要稍微延後了一點。
    昨天陽嫻雅和他一起挑的婚服，當然主要是陽嫻雅挑的。
    陽嫻雅說信不過他的眼光。
    俞白應該是真的喜歡花如是的，不然也不會有去挑鑽戒的想法。
    要是花如是有結婚的想法，那婚服就可以準備去製定了。這種繁瑣的東西，怎麽著也得個半年。也差不多是時候該準備了。
    陽嫻雅勸他委婉一點試探試探口風。
    不過俞仲誠還是覺得不該這麽做。畢竟麵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俞白的女朋友，是他未來的兒媳。未來是有機會成為一家人的。
    要是藏著掖著，那還像什麽樣子。
    想知道花如是的想法，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去問。
    有結婚的打算，那正好。他和陽嫻雅就開始準備兩人結婚的事項。
    沒有結婚的打算，那也不要緊，就先慢慢談著。
    等感情到位了再說。
    他還是相信俞白的眼光，他選的媳婦，應該不是那種在外麵養魚亂搞的人。
    而且，他對花如是的印象也挺好的。
    花如是拿紙巾擦了擦唇上的水漬，接著抬頭對著俞仲誠說道：“爸，我以為我早就是你們眼中的兒媳了。”
    俞仲誠和陽嫻雅不知道花如是和俞白領證的事情。
    但是在他們兩個的眼中。
    花如是是收了這兩人的改口費，且已經改了口的。當時還是當著許多人的麵喊的。
    雖然後麵她沒怎麽喊。
    俞仲誠點了點頭，他懂花如是的意思了。這一聲“爸”就明白了。
    隻不過現在花如是的心裏稍微有一點別扭。她都多大年紀的一個人了……
    “好。”俞仲誠點頭，接著俞仲誠就拿出了手機把昨天他和陽嫻雅一起選的婚服在手機上發給花如是。
    “這是我們一起挑的婚服，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要是不喜歡也不要緊，再選你喜歡的就行了。”
    花如是：“……”
    花如是還是拿手機看了兩眼。
    不得不說，每一套都很華麗。是那種一看上去就很貴的那種。
    有中式也有西式。
    每一套都漂亮的要命。
    也是，不漂亮的哪會擺到花如是的麵前？
    花如是深吸了口氣，看了幾眼就把手機收了起來。
    “其實不用這麽興師動眾的。”花如是道。
    再說都結婚了。
    這些東西實在沒必要。
    俞仲誠下意識地就把花如是的這話翻譯成了不喜歡。於是俞仲誠也不再多說，等回去之後再讓陽嫻雅去挑。
    倒是不必在意這一時半會。
    畢竟婚服製作少說都要半年。這一點挑婚服的時間能用多久？
    還是得挑一個花如是喜歡的。
    畢竟最後是穿在她的身上。
    話題就進行到這裏。
    原本俞仲誠都準備放花如是回去了，結果手機又響了兩下，陽嫻雅給他發了消息。
    俞仲誠低頭看了一眼，接著就抬頭說道：“好，明天我們準備回去。你和俞白就跟著我們一起走吧，我把你們送回京州。”
    說罷也不容花如是拒絕。
    “不必說拒絕的話，照你的話說，都是一家人了。就不必分這麽清了。我們剛好也順路。”
    花如是：“……”
    這就把她給安排了嗎？
    一晚之後，天才蒙蒙亮。於是一行人就準備動身離開了。
    花如是繃著身體老老實實坐後排，一動也不敢動。
    花如是坐在中間，左邊是胖橘，右邊是俞白。
    胖橘好像看起來還在生氣。
    它不看花如是，也不堪俞白。
    令花如是沒想到的是，隔壁街坊的那個大爺，就是她老薅人橘子的那家。
    那個大爺不知道從哪得來花如是他們要走的消息，於是大爺特地扛了一麻袋的橘子來過來給花如是他們送行。
    俞仲誠立刻下車，堅決要給大爺把錢給結一下。
    農村的人能有什麽收入？
    更何況這大爺年紀又大了，還不知道做什麽生計呢。
    他哪能讓大爺受這種損失。
    “誒、”大爺一擺手，接著大笑道，“小丫頭愛吃，給她吃就是了。反正掛在樹上也是爛掉。錢就不用啦！這一袋也不值幾個錢。”
    “哈！實不相瞞，這兩個娃子還是近些年來，再過來打橘子吃的人。以往的橘子，都是爛掉了。”
    說著大爺往車裏看了俞白和花如是一眼。
    這兩個娃子指俞白和花如是。
    俞白：“……”
    花如是：“……”
    頓時感覺名聲不保。
    不過俞白覺得有一點冤枉，最近可不是他順的。都是是花如是。
    好的不學學壞的。
    花如是已經染上了俞白的惡習。
    嗯、沒錯，都是花如是的錯。
    這一樹橘子賣掉的話也不值幾個錢。幾毛錢一斤的東西都沒人要。費時又費力，還不能回本。以往的時候，他都是任它們自生自滅的。有人來摘，就由著他們摘去。
    不過很顯然附近是沒有的。
    畢竟在這裏的哪家哪戶沒有幾顆果樹？
    俞仲誠也往車裏狠狠瞪了俞白一眼。
    自家是沒橘子嗎？跑去順別人的！
    丟人！
    俞白低咳一聲，裝模作樣得拿起手機看。無視了俞仲誠的眼神。
    俞仲誠又和大爺說了一會話，實在是要走不行了。
    俞仲誠上車
    老爹和俞白奶奶目送著車子離開。
    兩位老人皆是一言不發。一直到車子慢慢消失，俞白奶奶才歎了一聲。
    老爹說道：“走吧，回去吧。”
    兩人進屋。
    激起了一院子的大鵝。
    看起來雞飛狗跳的，好像是有一點熱鬧。
    車子開動了。
    幾人規規矩矩地坐在車裏麵。
    陽嫻雅坐在副駕駛旁，沒有去注意後排的兩人一貓。
    花如是突然伸手狠狠掐了一把俞白的後腰。她現在為什麽會坐在這裏？不用說，她一猜就是俞白搞得鬼。都是俞白的錯！
    俞白：“……”
    俞白吃痛，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隻轉頭看著花如是，眼神稍微動了動，以此來顯示他的抗議。
    花如是也看向俞白。
    歪頭疑惑。
    幹嘛？
    你還想說你冤枉？
    俞白：“……”
    俞白掏出手機，給花如是打字。
    俞白把手機給花如是看，上麵的一條消息是俞白剛剛發給花如是的微信消息：“我冤枉呐！”
    花如是早就知道與俞白會這樣說。
    於是又一皺眉，拿手指戳了戳俞白的腰。
    花如是旁邊的胖橘默默打了個哈欠，有點困倦。快樂是他們的，它什麽也沒有。
    正在開車的俞仲誠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將兩人的小動作都收進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