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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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元晟走出黑暗,猶如伺機而動的獵人,看著跪在地上漠塵,雖然留著與他相同的血液,卻連他的心腹也不如,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危險的笑意,而後緩緩蹲下與漠塵對視。%d7%cf%d3%c4%b8%f3
“是不是覺得那位王妃讓你覺得很麵熟?”康元晟用長弓抬起漠塵的臉,同樣的雙眸,卻不如他嗜血,也不如他有野心,每天都是冷冰冰的,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兒子。
漠塵沒有回答他,兩人雖然對視著,他卻咬緊了牙關,不肯吐出一個字。
康元晟看他那副模樣就想起了他娘親那股子倔強勁,心頭一陣緊縮,用力一掌的將漠塵打翻在地上,“別這樣看著我!”
漠塵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喘息著捂著傷口站了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雪喬公主跑進了狩獵區,皇帝已經知道你和雪喬公主的關係,你最好趕在皇帝抓住她之前除掉她。”
康元晟蹙眉將漠塵拉到自己的麵前,“皇帝怎麽會知道這件事?難道是你出賣我?”
漠塵搖了搖頭,“言翊不是你想象中那麽簡單的人,他城府極深。”
康元晟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幫楚長歌對嗎?看她那樣瘦弱的樣子,腦子倒是挺好用,一個人周旋於皇帝和王爺之間,就連後宮幾個女人見了她都要忌憚三分。”
聽聞,漠塵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一直小心避開康元晟,就是不想自己被他發現,更不希望楚長歌被康元晟注意。
“父親,王妃不是她。所以請父親放過王妃。”漠塵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康元晟看到漠塵向他低頭,就好像看到了當初那個女人屈服於自己,那種自豪感和滿足感油然而生,他天生就是王者,不管是誰都應該屈服於他。
但是,康元晟看到楚長歌開始,就將那女人的麵容回憶得清清楚楚,二十幾年過去了,從未如此清晰過,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幾年前的她,心底的躁動讓他無法平息,所以他一定要得到楚長歌。
“漠塵。你若是想保住你自己的身份留在王妃身邊也可以,我給你一些時日,你要想盡辦法把楚長歌帶回胡國!”康元晟的心中有了一些別的想法。
漠塵眼眸裏刪過一絲殺意,很快就隱去,“父親!我不能!她不是我母親!她是東國的王妃!”
康元晟第一次看到漠塵反抗自己,抽出長鞭,抬手便是一鞭子,一瞬間漠塵的背上便皮開肉綻,康元晟卻還是覺得不解氣,“你是不是也想學你那個沒用的娘親反抗我?我再說一遍,你想辦法把楚長歌帶走!”
說完,康元晟扔下鞭子轉身就帶著離開。
漠塵體力不支趴在地上,雙手緊緊抓著地上的草,身不由己的恨意傳遍全身,他曾說自己忘記了自己身份,他多麽想自己真的失憶,這樣就可以擺脫是康元晟兒子的這個身份,哪怕隻是奴隸他也願意。
深林傳來野獸的吼叫聲,漠塵驀然睜開雙眼,想起了楚長歌還在林中,撕下衣角將自己的傷口稍稍包紮一下,剛一站起身帶動傷口,撕裂的疼痛讓他雙手跟著顫抖。
但是漠塵的心裏又擔心楚長歌,隻能咬著牙往林子深處走去。
……
與漠塵分開後。楚長歌在深林裏穿梭,她根本就分辨不了方向,更加看不清楚安夢留下的記號。最後不知道何處響起花豹的怒吼聲,馬兒受了驚嚇,四處亂跑直接將楚長歌從馬背上甩了下來。
楚長歌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撞在了樹上,頓時覺得人快要散架,尤其是背部像是被什麽碾過去,痛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躺在地上緩了幾口氣,她想撐起自己的身體,掌心傳來疼痛,黏膩的感覺告訴她肯定是流血了。大概是被地上的石塊劃得,用撕下的布條包裹手掌扶著樹站了起來。
野獸的吼叫聲越來越近,她根本不敢多逗留,分不清方向的她隻能往野獸相反的方向走去,現在不管遇到誰都比遇到野獸來得強。
想著,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穿梭在樹林裏漆黑的猶如深淵巨口,而她隻能朝著深處走去,哪怕是一陣寒風吹過她都會覺得渾身出冷汗。
突然,耳邊傳來人說話的聲音,她便不顧一切的往聲源處跑去,總覺得身後的野獸的聲音也越來越近,撥開眼前的遮擋,她看到了火光,但是因為著急腳下不穩,筆直的摔了出去。
沉央喝了口酒暖和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沒想到言翊在玩真的,那花豹就連他們幾個大男人都鬥不過,怎麽可能憑借一己之力去殺了它?若沒能被它當做是盤中餐已經不錯,根本就不敢奢求抓住它。
沉央將手中的酒遞給了盤腿而坐的紫眠,笑道,“王爺真讓人吃驚,這般境地居然還能如此平靜。”
紫眠習慣了別人看他的笑話,從進林子開始言翊就刻意將他甩開,讓他處於隨時都被攻擊的狀態,幸而遇到了沉央一行人。
紫眠抬眼看了看眼前帶著人皮麵具的男人,一副膽小猥瑣的模樣,不禁淡笑,“自然也不上皇子聰慧,隱藏在這麽多人中怕是誰也想不到。”
眾人正準備輪流守衛歇息一會,林子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大家警覺的舉起手中的箭,聲音越來越近,而後就看到一道身影撲了過來。
“別放箭!”紫眠吃驚大喊,無奈腿腳不便,來不及上前。
沉央看清來人,飛速而上抱著楚長歌躲過了一劫,不過楚長歌受驚過度,整個人都癱軟了,沉央看她臉上帶著血汙,有些不忍但是礙於身份他將楚長歌扶到了紫眠的身邊。
楚長歌被紫眠喂了一口酒,一下子就暖和了身子,她幽幽轉醒,看著眼前的人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突地端坐上下打量著紫眠,這一眼比較下他竟比自己還整潔幹淨,至少能確定那個侍衛說的都是假的了,她也可以放心了。
紫眠皺眉看著她。單薄的衣著,渾身上下小傷口就不說了,手掌流血都將綁住的布染紅,臉頰上不少刮痕,他拉開自己身上的氅衣將她圍住,隻是稍稍觸碰她,她便倒吸一口氣,順勢望著她的後背,竟然好幾處被血浸透。
沉央從懷中掏出藥瓶,說道,“這是上好的止血藥,王爺快給王妃用上。”
沈言蹊見狀拉住沉央。接過他手中的藥瓶,而後指著不遠處道,“我與皇子去尋些野味,王爺先幫王妃處理傷口。”
說罷,沈言蹊帶著人離開了火堆,甚是明白楚長歌不顧生死闖進來的原因,再看沉央的目光,隻能歎息道,“皇子,人家已經成親了。”
沉央的目光略沉,配上一張平凡而膽小的臉皮,特別有趣。連他自己都打趣,“真是可惜,本皇子不然也想來個和親之舉,弄不好她還能旺我。”
沈言蹊跟隨他多年,知道他喜歡開玩笑,但是他此刻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沈言蹊有些擔心隻能小聲提醒,“皇子,大事要緊。”
而當沉央幾人離開,火堆旁就留下了楚長歌和紫眠,他解下她手心的布,掌心血肉模糊。原本就有傷痕的手心此刻更難看了,他垂眼慍怒,忍著氣說道,“忍著點。”
他沾了點酒替楚長歌擦拭傷口,楚長歌的手一抖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等撒上藥粉她已經滿頭大汗,他抬手替她擦去汗,不忍道,“你為什麽要進來?”
楚長歌剛要開口又將話吞了回去,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難道說她不顧是個圈套跑了進來?又或者說鳳馨不敢進來而放棄了?種種言語她說不出口,化為歎息便沉默了。
兩人圍著一件氅衣,楚長歌也分不清是他的體溫還是這氅衣的暖和,讓她一顆心滾燙得甚至有些得寸進尺。
林子裏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紫眠扶著她起身,一手撐著手杖,眼眸深沉的盯著林子,突然傳來漠塵的聲音,“快跑!”
楚長歌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漠塵的身後出現一道凶狠嗜血的目光,還好紫眠拉著她快速躲閃。
沈言蹊和沉央聽到聲音也趕來,一群人對麵站著就是蓄勢待發的花豹,它的嘴角還有下墜的皮肉,楚長歌根本不敢去想這肉到底是人肉還是其他動物的肉。
花豹齜牙咧嘴。微微弓起身子,隨時都可能發起攻擊,楚長歌見狀心裏甚至可以肯定,這裏所有的人都可能跑的掉,唯獨精疲力盡的她難逃一劫。
漠塵看出了她的疲乏,緩步靠近沉央,“皇子殿下,勞煩你與我引開花豹,給王爺和王妃時間先走。”
說著,漠塵拿下包紮傷口的布,用手擠了不少血出來,花豹嗅著血腥味猛地將腦袋轉向漠塵。前爪在地上來回滑動。
“就現在!”漠塵轉身向別處跑去,沈言蹊和沉央緊隨其後。
而楚長歌和紫眠上了馬朝著另個方向而去,紫眠將楚長歌整個人用氅衣包裹,不想讓她看到周圍的一切,從腰間掏出一枚煙火,手掌發力拋向空中,微微火花猶如一道流星迅速劃過。
……
到底跑了多久,楚長歌也不知道,當馬兒停下她才將自己的頭探出氅衣,靜靜的看著周圍,除了黑暗便無一絲人氣。
楚長歌的心底甚至開始佩服言翊,他用狩獵布了一張巨大的網。讓所有人都成這網上的獵物,稍有不慎就會喪失性命,難道他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她張張嘴,想要詢問什麽,卻被紫眠捂住嘴,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有人。”
一聽,楚長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頓感手腳冰涼,終於相信狩獵的確是男人的事情,她真是活該來湊熱鬧。
也許是紫眠聽到了什麽聲音,他拿起馬背上的長弓,一手四支箭架在弦上,在楚長歌的麵前拉弓。
楚長歌的耳邊傳來嗖嗖嗖嗖四聲,看到四個黑影從樹上翻落不起,她吃驚的望著地上的黑影,她曾見過楚若祁滿弓拉了三箭,三箭齊發威力無比,但是卻不曾想過被人一直念叨殘廢的紫眠,四箭竟可以如此精準的分開射出,一弓四人,她見所未見。
“拉韁繩控馬,走!”一向平靜如水的紫眠突然也急躁起來,將韁繩甩給楚長歌。甩鞭打在馬屁股上,馬嘶叫一聲,跟瘋了一樣衝了出去。
楚長歌手心本就疼痛不已,現在為了握緊韁繩不被摔出去,根本顧不上這些,十指連心,鑽心般的疼痛。她的耳旁依舊是嗖嗖的箭聲,這個林子裏到底埋伏著多少人,她自己都感覺到詫異。
直到馬兒突然仰起不肯再上前,楚長歌定神一看竟然已經到了斷崖,不知不覺他們竟然被逼近了絕路。
就在楚長歌準備回頭走的時候,黑影越來越多。直到她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王爺,這麽多年過去功夫倒是沒落下。”言翊帶著眾人出現,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紫眠警覺的看著言翊,伸手卻發現箭筒裏早就沒有箭了,他扔掉手中的長弓,隱忍道,“你要對付的是我,放她走。”
“不行!”楚長歌隨即拒絕,看著言翊,語氣發狠,“皇上,若是王爺出事斷然也說不過去。即便是臣妾獨活下來,也會將真相告訴天下人。”
言翊騎在馬背上,冷笑一聲,盯著楚長歌望了許久才開口,“朕為何要殺王爺?這狩獵場有的是飛禽走獸,王爺腿腳不便,走失了出了意外,難不成這也要怪朕?”
楚長歌聽聞便知道言翊的意思,這一切都是圈套,言翊至始至終要對付的都是紫眠。四周逐漸安靜,身後的斷崖傳來陣陣寒風,呼呼的風聲似穿耳。漸漸濃鬱腐濕的空氣混雜著林間清新氣息,不時刺激著她的鼻端,使得鼻子一陣一陣的泛酸。
紫眠勒緊她的腰間,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邊,“走吧。”
說罷,紫眠獨自一人下馬,寒風揚起他的發絲纏繞在臉側,冰寒的一張臉像是被冰水冰封,默然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言翊大笑,“還是王爺識趣,朕定然會保了王妃這一命。”
楚長歌看著言翊從懷中掏出一根長笛,放在唇邊,發出嘶啞低沉的聲音,猶如被降低音調的野獸嘶吼聲。悶悶的聲音如同一根根刺紮進她的肌膚裏,背上一層又一層的冷汗,鹹濕的汗珠劃過背上的傷口異常的疼痛。
臨近他們的林子突然跳出一物,定神看清竟然是那頭花豹,它隨著言翊的笛聲匍匐在地上似要睡去一般。楚長歌才明白,花豹一隻都是言翊在背後控製。
“蘇慕白,還不請王妃過來?”言翊命令蘇慕白。
蘇慕白繃著一張臉,往日在金縷閣的嬉笑模樣通通消失,他跳下馬背走到楚長歌麵前,蹙眉不語,伸出手望著她。
楚長歌不願意下馬緊緊握著手中的韁繩,任由自己手心的血染紅韁繩,倔強的怒視著蘇慕白,“我是不會下馬的。”
“蘇慕白!”言翊憤怒開口,“王妃不知輕重,難道你也不懂嗎?”
蘇慕白一把抓住楚長歌的手腕,輕聲道,“王妃對不住了!”
楚長歌被蘇慕白拖拽下了馬,無論怎麽掙紮都逃不開被禁錮的命運,她低聲求蘇慕白,“蘇將軍,我求你放開我!”
“王妃,我收到的命令是不管發生什麽都要保你周全,就算是今日王爺死在這裏,我也隻護著你一人!”蘇慕白站在她身後,目光卻投向紫眠,他的命令就來自於紫眠。
言翊再次吹響笛子,花豹突然被什麽激怒一般,衝著紫眠跑去。
“住手!”楚長歌大喊一聲,拔下頭上的發簪抵著自己的脖子,“放開我!皇上,你若是殺了王爺,我也會跟著去,到時候誰來成為你的戰利品?誰來見證你一次一次戰勝王爺?”
言翊皺眉,看著楚長歌赴死的表情,他放下笛子,威脅道,“你以為這樣,朕就會放過他?”
楚長歌拿捏不準言翊的心思,隻能將發簪漸漸用力,脖子很快就滲出血珠,她看到言翊眼中閃過的不悅,逐漸她掙脫了蘇慕白,站在了紫眠和言翊中間。
“楚長歌!你真的以為朕不敢殺你?就算是再有趣的戰利品,一旦失去了意義,她和死物沒有什麽區別,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言翊捏緊手中的笛子。他恨楚長歌的選擇,也恨紫眠再一次搶走了他在意的東西。
楚長歌目光不定的瞟了一眼花豹,雖然隔了幾步,但是她也能感受到它呼出腥臭的氣,顧不得惡心,她來到紫眠的身邊,再次表明了自己的選擇。
言翊舉起笛子,一雙漆黑眼眸燃燒著憤怒的火光,灼灼逼人,“楚長歌!這是你自己選的。”
楚長歌此刻的心境倒也無所謂,隻是看著紫眠怔怔落下兩行清淚,未能替他討回一切。
天邊升起朝暉。她的雙眸如同初生朝色,讓紫眠心頭悶悶一怔,仿佛有微涼的露水沁入骨髓,無法忘懷。
他推開楚長歌,舉起手杖,緩緩抽出隱藏多年的長劍,在光輝下猶如銀蛇舞動,軟若無力,卻硬生生接下花豹鋒利的爪子,將他推行至懸崖邊緣。
“你的功力怎麽恢複了?你藏得真夠深!這麽說來無論如何今日朕也不能放過你!”言翊放下笛子,抽劍飛身而上,勢要除掉紫眠。
蘇慕白看著地上的笛子,趁著眾人隨言翊上前的時候,一腳便給踩斷了,花豹認笛聲卻不認人。
果然失去笛聲控製的花豹,一下子性情又恢複到了之前的嗜血,看到一群人衝上來立即發狂鬆開紫眠,奔著言翊一行人而去。
一下子場麵便失控了,沉央和沈言蹊一行人隨即趕到,這多人都不是發狂花豹的對手。唯一讓楚長歌舒了一口氣的,就是他們離自己越來越遠,甚至沒有一個人意識到她的存在,她緊繃著的身子也放鬆了下來。
抬頭看著升起的太陽,她不覺苦笑。身後卻傳來女子的聲音,“楚長歌,你害得我好苦!”
楚長歌轉身吃驚的看著眼前的血人,竟然是雪喬公主,她的臉頰上也不知道被什麽猛獸劃過的痕跡,鮮血淋淋,叫人不忍直視。
“楚長歌!我終於找到你了!你騙我入狩獵場,如今就連康將軍都要殺了我,你根本就沒有打算給我活路!今日我就殺了你陪葬!”雪喬公主猩紅的雙眼滿滿殺意,舉起手中的匕首衝向楚長歌。
楚長歌雖然閃過了她的襲擊,她卻如打了雞血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匕首亂飛舞著跟著楚長歌的動作。
楚長歌被逼得無路可退的時候,雪喬公主突然悶聲喊了一聲,便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有人從她的身後刺穿她的肚子,而楚長歌也被濺了一身血,雪喬公主就這麽筆直的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站在雪喬公主背後的人竟然是楚靈溪,楚靈溪驚嚇之後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圓眸驚恐之色傾瀉,指著楚長歌便喊著,“是你殺的!是你殺的!不是我!”
楚長歌的耳中一片默聲,根本就聽不見楚靈溪在喊什麽,隻是恍惚之中看著楚靈溪驚慌失措的跑開。楚長歌閉眼睜眼想要適應發生的一切,卻發現倒在身上的雪喬公主竟然還存有一口氣,雪喬公主咧嘴一笑,口中的血止不住流出,神色晦暗猙獰,隻見她抬起手中的匕首。
一支長箭穿過雪喬公主的身子,同時也紮進了楚長歌的肉中,楚長歌已經分不清身上到底哪裏疼,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耳中的聲音從無到有,越來越大,眾多的聲音混雜喊著她的名字。
“長歌!”
楚長歌定神一看,那頭花豹竟然筆直向自己衝了過來,花豹的身上鮮血直流,還留著很多箭,它眼眸裏悲戚又憤怒,似要放手一搏,奮力一躍撲向楚長歌和雪喬公主。
她的耳邊聽到骨頭碎裂的呻吟,它咬住雪喬公主的手臂跳下懸崖,楚長歌的身子因為長箭與雪喬公主的屍體連在一起,被硬生生拖下懸崖。
楚長歌眼前一黑,身子迅速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