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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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月內暖和無比,原本緊張的白落也被這種溫暖氣息感染,放鬆了全身,解開自己腿上的紅綾,小心翼翼後退著。.

    但是想著又覺得好像忘了什麽,白落溫住身子看向軟榻上的女子,一派風流妖冶模樣,女人看了都自歎不如,白落小心開口問道,“敢問仙姑叫什麽?”

    “仙姑?”女子冷笑一聲,光潔的雙腿交疊,斜臥托腮,眼神迷離的望著白落,“容素,你就喊我容素罷了。”

    容素?這名字總覺得哪裏聽過,白落這腦子不記事,有些事情即便是之前遇過,現在未必能記得清清楚楚,但是這名字一定要刻在心頭,因為關係到她是否能當選聖女。

    白落繼續問道,“難道那些聖女選進來都是陪仙姑你的?”

    容素想了想,笑道,“可以這麽說,就是有些短暫罷了。”

    白落心中大驚。“人都是你殺的?”

    都說聖女不可能活著走出這仙月,而這仙月裏麵就隻有容素一人,那豈不是……

    “你不是說要救人才進宮的?怎麽?現在就怕了?”容素藐視的看著白落。

    白落胸脯一挺,結巴道,“我……我不是怕!我是擔心我選不上,仙姑你一定有辦法是不是?”

    容素還第一回看到一個不怕死的,想了想,便說道,“你回去吧,天快亮了,今天在這裏看到的一切都不可以說出去,否則的話,你不僅救不了你的心上人還會死在我受傷。”

    白落還以為容素在說笑,但是看到她手心燃起一把無名火,就立刻不敢亂來了,點了點頭,又悄悄的離開了仙月。

    白落回到神殿,正好是天亮時分,已經有宮人帶著貢品緩步走上神殿,她裝作跪了一晚上,渾身痛的樣子博得了大國巫的同情,讓她回去休息別亂跑。

    白落回到房間,發現蘇女官已經在此等候,蘇女官依舊為她準備了一些食物,不苟言笑道,“說說吧,你都看到了什麽?”

    白落剛想開口,便想起了容素的話,覺得還是不能亂說,幹脆搖了搖頭,說道,“那仙月裏麵靜悄悄的,我什麽都沒看到。”

    蘇女官仔細端詳白落,也沒看出她神色不對,走近白落冷聲道,“是嗎?那你還是在這天闕殿乖巧一些,免得又被人暗算了。”

    白落咬了咬嘴唇隻能點頭應下,蘇女官還送了一些書來,原本是想讓白落盡快學會這宮裏的規矩,誰知道白落大字都不識幾個。

    “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膽子大,這兩日書上的東西我都會告訴你,你就算是給我把書吃下去也要學會!”蘇女官警告的看著白落。

    白落一想,一定是楚長歌讓蘇女官幫自己的,就算是再艱難也得做下去,忍著這些天書聽蘇女官的教導,硬生生把這些不識的東西背在了心底。

    但是說到天闕殿的事情,蘇女官就會刻意放慢步調,“這些都是曆年關於天闕殿的事記,你都要記住了,免得大國巫考你,你都不知道。”

    白落無比認真的聽蘇女官講,腦子卻想起了昨夜遇到的容素,這世上她見過如此妖媚的女子隻有一個,阿離。可是阿離食得人間煙火,容素卻有些不真實,尤其是她渾身上下都透著詭異。

    想到此處,白落渾身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小心問蘇女官,“蘇女官,這仙月真的能讓人飛升?聖女去了仙月到底會發生什麽?”

    蘇女官放下手中的書籍。定神看了看白落,看樣子白落昨夜一定是看到了什麽,她不動聲色的回答,“仙月到底有什麽那就隻能問大國巫了,這皇宮上下除了大國巫就隻有聖女一人能進入仙月。”

    聽聞,白落背後一陣冷汗,完了,完了,那昨天晚上遇到的一定是鬼了!

    蘇女官看她哆嗦,便嚴厲的詢問一聲,“你怎麽突然這麽問?”

    白落想起了容素的警告,她可不想還沒救出沈言蹊就死翹翹了,對著蘇女官立即搖了搖頭,將自己的腦袋紮進了看不懂的書裏麵。

    蘇女官是鐵了心想要教白落,奈何白落在讀書這件事上就是一塊朽木,怎麽雕琢也是無用的,這一下午不僅蘇女官覺得累,就連白落都昏昏欲睡。

    傍晚時分,等蘇女官離開,白落才有了舒展筋骨的時間,白落站在天闕殿階梯下望著縹緲威嚴的神殿,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神聖,相反的讓她覺得窒息。

    抖落這初冬天氣的寒冷,她快速逃離此處,卻沒發現也有人在暗中看著她,此人正是這天闕殿的主宰大國巫。

    大國巫看著遠去的白落,彎身麵向身後的女子,皇後,淡淡道,“此女白落乃是王府的丫鬟,這幾日還算是安穩,但是臣實在是看不出她的目的。”

    “白落是楚長歌的人,難道你沒查出關於她和楚長歌的事情?”皇後不滿的看著白落的背影。

    大國巫搖頭,解釋道,“出宮的人回來說,白落是被趕出王府的,聽說在府上犯了很多事情,王妃實在是不喜歡才趕出來的,而白落也說自己走投無路恰巧看到宮內在選聖女才會進宮的。”

    這麽一聽的確是很順理成章,但是皇後卻覺得並非如此,她不相信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盯著她。本宮不想讓楚長歌插手聖女的事情。”皇後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

    楚長歌站在船頭,她還是沒法接受這些事情,她環抱著自己,任由江風將自己吹得清醒一些,不然她真的很擔心自己沒辦法正常思考,尤其是知道宣玉娘被康元晟抓走後。

    楚長歌肩頭一重,發現身後眠將鬥篷披在了她的身上,“去看看寧夫人。她心裏一定也不好受。”

    她點點頭,剛準備離開,卻被眠拉住,他很認真的看著她,看著她臉上被風刮紅了,暖手貼在她臉頰,“有我在。”

    他摟著楚長歌走進了船裏,寧夫人的哭聲還在繼續,一邊哭一邊在替漠塵包紮,漠塵看到楚長歌進來,立即與寧夫人分開。

    楚長歌看寧夫人哭得難受,便接過了寧夫人手上的藥坐下替漠塵上藥。漠塵有些拒絕,她便按下了他,“別亂動,難道你想傷口再撕裂?”

    漠塵隻能坐下,但是卻不敢看楚長歌,他低著頭,“多謝王妃!”

    “還叫王妃嗎?”楚長歌看著他,沒好氣道,“話說回來我倒是相信了阿離曾經說過的話,你果然與我大哥有幾分相似,這麽說起來我還要叫你一聲大哥。”

    漠塵突然起身,身上的傷口因為劇烈的動作十分的疼痛。但是他卻顧不得疼痛,立即遠離楚長歌,看了看寧夫人,便說道,“王妃,寧夫人,這件事不會有別人知道的。”

    楚長歌歎氣,“娘親,能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嗎?不然我隻能被康元晟牽著鼻子走。”

    寧夫人擦去眼中的淚水,目光晃動著看著遠處,好像回答了二十幾年前,她還是天真無邪的少女。是寧府的大小姐,身側永遠跟隨著大批的下人。

    “也許那年的廟會我就不該不聽家人的話執意出門,那樣就不會被康元晟擄走。”每每說到康元晟,寧夫人的眼神總是帶著殺意,咬牙切齒的訴說每一個字。

    康元晟在廟會上看到寧夫人,驚為天人,狂妄自大的就派人擄走了寧夫人,這一囚禁就是四年時間,漠塵便是那個時候生下的,康元晟是個粗暴的人,他除了占有之外,無法給予任何的情感。

    寧夫人帶著漠塵一直都想逃跑。但是每次都會被抓回來,康元晟就以漠塵性命要挾,寧夫人隻能屈服,遭受一切的不堪後,寧夫人選擇拋下漠塵離去,最後被康元晟追圍的時候滾下了山,康元晟以為她死了才肯罷休。

    寧夫人說她被商隊的人救起,帶回了寧府,寧家為了掩藏這段曆史舉家遷入都城,而楚長歌和楚若祁的父親受恩於寧家,知曉寧夫人被擄的事情後毅然以正妻之禮將寧夫人迎娶進門。

    寧夫人一直掛心漠塵,但是又不敢和家人提起,硬是逼著自己忘記還有一個兒子。

    楚長歌聽後坐到了寧夫人的身邊,說到底寧夫人也是一個悲情的人,康元晟畜生行徑已經讓寧夫人身心俱疲,原本楚長歌的父親對她也極好,奈何花無百日紅,薑夫人又出現了,楚府上下也不得安寧。

    楚長歌又看向漠塵,問道,“漠塵你呢?你來都城到底是為了什麽?”

    漠塵還沉浸在寧夫人回憶之中,寧夫人不知道她離開後,康元晟將所有的氣都撒在他身上,他被下人撫養,不過五歲就被康元晟扔進了他培養的殺手之中訓練,活到現在他到底為康元晟殺了多少人,他自己都記不得,原本以為這樣就能討好一個殘暴的父親,最後他才發現錯了。

    一年前他的任務是殺了胡國反對康元晟的大臣一家,當他快要下手的時候,才發現所謂的家人與他想象的不一樣,是可以坐在一起吃飯說話甚至玩笑,而他剩下卻是一個念想和一頓鞭子。

    記憶讓他覺得自己很不堪,回神之後,他也刻意隱瞞了這段過往,隻是淡淡解釋,“山下沒有找到寧夫人的屍體,所以我一直在想也許她沒死,有去胡國的商隊說過寧府的輝煌,但是我以為你們還在青州寧府,所以就去了,結果……”

    薑還是老的辣,他被寧老抓住硬說他是胡國的奴隸,為了不引起寧老的主意,他幹脆就假裝失憶,一直跟隨寧老的船隊,想弄清楚寧夫人的去處。

    漠塵好不容易隨寧老來了都城,卻被告知寧夫人葬身火海。在他最絕望的時候遇到了楚長歌,一個與他記憶力最接近娘親的女人。

    “我能說的就這麽多。”漠塵說完,便準備離去。

    楚長歌看他這一身的傷,立即喊住了他,“你去哪?”

    “我去救宣夫人,現在除了我,你們誰也不可能靠近康元晟。”漠塵雖然很開心自己能找到母親,但是這種相遇並非他想要的。

    走過眠的身邊時,他不由得叮囑了一聲,“保護好王妃和寧夫人,康元晟不會罷休的。”

    眠點頭,目送漠塵離開。

    寧夫人覺得相聚實在是太短暫了。跑著追了出去,一把摟緊了漠塵,不讓漠塵離開。

    楚長歌在門口看著他們,最後選擇了不去打擾,漠塵的話裏隱去了自己所有的痛苦,隻告訴大家最好的一麵,這一刻她便選擇相信漠塵,心裏也認下了他這個大哥。

    隻是……她無力的看著眠,“宣夫人該怎麽辦?”

    “康元晟有言翊撐腰,他抓走宣夫人一定是想以此要挾你們,需要一個與康元晟分量相等的人才行。”眠也覺得這件事很棘手,他不可能拿楚長歌和寧夫人去交換宣夫人。但是也不可能看著宣夫人死。

    楚長歌心底便有了這個人選,堅定道,“王爺,可否陪我回一趟楚府?”

    楚若祁是言翊最看重的臣子之一,他手握重兵,對言翊忠心耿耿,如果是楚若祁與康元晟相比,絕對是不相上下。

    但是有些事情該怎麽告訴楚若祁呢?

    正當楚長歌犯難的時候,寧夫人走了進來,悲戚道,“我去和若祁說,他會聽的。”

    楚長歌不想勉強寧夫人。“娘親,我現在擁護的是王爺,大哥擁護的是皇上,如果讓大哥做選擇,這是一個很困難的事情。”

    寧夫人臉色卻變得難看,“困難嗎?我寧府為皇族盡心盡力這麽多年,言翊想要拉攏我們,早就看不順眼了寧府!他做了皇帝,就想要滅了我寧府,難道你大哥還能幫著他?”

    “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楚長歌有些不明白,想要滅掉寧府的人是皇後。怎麽又扯上了言翊?

    寧夫人皺眉,看了看眠,“王爺難道一點都沒有告訴長歌?還是你打算瞞下去?”

    楚長歌頓時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被人排除在外的傻瓜,眼眸裏的溫度迅速退卻,直愣愣的看著眠,等待著他的解釋。

    寧夫人見眠不說,就知道他應該是可以刻意隱瞞的,對著楚長歌輕聲道,“皇後的確是想拉攏我寧府,但是最開始想要得到寧府擁護的是言翊,他一直都在暗中拉攏大臣,先帝之死和王爺失勢都是他在搞鬼。王爺當初拒絕我們的擁護是不是早就知道言翊會對寧府下手?”

    眠見狀微微點頭,輕聲道,“的確如此,我帶兵回城一切都變了,寧府說願意幫我,但我不能拿這麽多人性命玩笑,我拒絕寧府便是此意,隻是沒想到我出事不久,寧府也跟著出事了,我猜想是言翊動手,但是外人消息卻說是皇後,看樣子一切都是幌子。”

    楚長歌身形一怔。腦中一下子就混亂不堪,想起了前生自己死之前,言翊對自己說的話,“你不過是朕得到寧府的一刻棋子,但是寧府沒了,你也沒有任何價值了,朕得不到的東西還不如就毀掉算了。”

    命運雖然有所改變,但是言翊的行為處事卻一絲一毫都沒有該,他得不到的依舊毀了。

    眠喚了她好幾聲,她才驚醒,拉著兩人說道,“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讓大哥跟著言翊,利用這次機會讓大哥看清楚言翊的真麵目!”

    言翊害她寧府,竟然還想楚若祁替他賣命,這算盤打得怕是半夜做夢都能笑醒,偏偏楚若祁是個忠心耿耿的人,身在其中看不清楚。

    ……

    皇後再次傳召了大國巫,一遍又一遍的詢問關於白落的事情,可是白落除了跟隨大家學習宮裏的規矩和天闕殿事記,並沒有其他逾越的事情發生。

    雖然白落已經和王府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皇後卻並沒有因此趕到安心。

    “白落絕不能留在宮裏,一定不能讓她當上聖女!”皇後思量再三,對大國巫下了命令。

    但是大國巫卻另有算盤,今日她去過聖女,容素竟然也對白落十分感興趣,大國巫知道自己與容素之間不可分斷的關聯,為了討好容素,所以大國巫答應容素盡量選擇白落。

    既然皇後這麽擔心白落,即便作為聖女白落也是活不長的,以容素現在嗜血的狀態,很快白落也會變成一律冤魂。

    “回皇後娘娘,聖女不過是皇宮上下的信仰,白落無依無靠不足為懼,是誰又何須緊張?”大國巫小聲解釋道。

    皇後蹙眉看了看大國巫,“照你的說法,你似乎有意讓白落成為聖女。”

    皇後略顯不悅,不喜她人反抗自己,自從楚長歌出現很多事情都變得無法掌控,一切與楚長歌有關的事情她都要萬分小心。

    大國巫立即彎身行禮,解釋道,“皇後娘娘應該知曉聖女的後果,既然娘娘如此擔心白落,若是白落進入仙月豈不也是解決了娘娘的心頭大患?”

    皇後略想,的確如此,但又無法安穩,不得不警告大國巫道,“大國巫,這件事交由你辦。這人若是死了也就罷了,若是好好的活著你可別忘記你以前當著眾人宣讀的誓言。”

    大國巫臉色微變,誓言?那時她初設聖女,為了讓眾人信服,曾經立下的誓言,若是聖女未升天,那便是上天選下作為新一任大國巫的人,是神的旨意無人可反駁。

    一字一句都在腦海裏翻滾,誓言立下的確有不少女人為了飛升開始競選聖女,她的地位也一步步的遷升牢固。

    想到此處,大國巫的心裏不由得一緊,但是轉念一想。容素需要這些少女的鮮血活下去,怎麽可能會放過白落?所以白落最多也活不過半年罷了。

    “請皇後娘娘放心。”大國巫略帶自信的回答道。

    是夜,蘇女官透過窗子看到白落又趁著夜色往仙月的方向而去,她想要跟著過去,卻發現房中已經多了一個人的存在。

    蘇女官轉身看著來人,待人摘下帽子,看清了來人的麵目,一向不苟言笑的她露出了笑意,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擁住了他,“夜行!”

    夜行推開她,示意她小聲,轉念便問。“白落可有查出仙月的事情?”

    蘇女官笑意有些僵硬,攏了攏長發,還是帶著微笑說道,“白落不肯說,我總覺得她見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今日看她又去,我便想跟上去。”

    夜行見狀立即阻止了蘇女官,“你進宮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地位,不能過於莽撞,大國巫狡詐對誰都不信任,你用了這麽久才取得她的信任。白落她與你不同。”

    一聽,蘇女官立即笑逐顏開,“夜行,你是在關心我嗎?你許久未進宮尋我探消息,到底發生了什麽?”

    夜行並沒有回答蘇女官,隻是簡單說了一句,有要事在身。

    “主子的意思是,無論如何都要幫白落當上聖女。”夜行轉移了話題,也不敢看蘇女官的盈盈目光。

    屋頂上的響動引起了夜行的注意,他跳出窗外,翻身而上就看到阿離貓著身子準備往神殿而去,趕緊上前一把抓住了阿離。將她拉進了蘇女官的房間。

    蘇女官看著眼前的姑娘,想起了她的身份,“你是王妃身邊的人。”

    阿離眯著眼看了看蘇女官又看了看夜行,“孤男寡女的,你們難道認識?”

    夜行沒好氣的說道,“孤男寡女不是這麽用的,王妃叫你來的?”

    “不是,他們去楚將軍那商量對策,我便無聊想來看看白落而已。”阿離叉腰瞪著蘇女官,心裏覺得十分別扭。

    “你這麽冒失,還真以為皇宮那麽好闖?你要是這麽去找白落,估計白落遲早被你害死。”夜行不知為何加重了口氣。

    阿離冷哼一聲。覺得夜行對自己和蘇女官完全是兩種態度,不免覺得有些氣。

    不過報應來得快,阿離果然還是冒失鬼,以為自己躲過了皇宮侍衛,卻不想被這些人發現了,一路追到了天闕殿。

    蘇女官聽到騷動,拉著夜行和阿離躲進了大衣櫥,“委屈你了,夜行。”

    唉唉,她不是人嗎?怎麽就委屈夜行了?阿離心裏咒罵蘇女官一百遍,這點情愫表現的也太明顯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