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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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離開仙月,換上宮女的衣裳在天闕殿遊走,她站在神殿前,看著黑暗之中的一切,總覺得此刻的天闕殿那麽滲人,一點也不像是人們口中那麽神聖。 .
她環抱胸口抖了抖準備離開,卻發現頭頂一人飛過,她定眼一看,那不是夜行嗎?難道他也來查看仙月了?
她悄悄的跟著夜行,生怕被發現了又被他一頓數落,隻能保持一定的距離在身後,直到他閃進一處房間,阿離才停下。
阿離宮女的模樣不易被他人發現,她貓著身子趴在窗台上聽著裏麵的動靜。
“大國巫是言翊奠定身份的信仰支柱,若是能扳倒,那就離扳倒言翊不遠了。”夜行冷漠的說道。
突然又響起了蘇女官的聲音,阿離抬頭一看,這不就是蘇女官的房間嗎?她立即扣了一個小洞朝裏看。
蘇女官有些喪氣,歎氣道,“大國巫狡猾得很,這麽多年跟著她,即便如此她也不讓我去仙月,天闕殿的秘密我也隻是略知一二罷了,白落進入仙月,我到現在也沒探聽到什麽。”
夜行對蘇女官的話並沒有感到驚訝,大國巫為人看似神聖明廉。但是她看人的眼神卻三分打量七分陰狠。
夜行安慰了一下蘇女官,又叮囑道,“至於白落,主子說了萬萬不能讓她死,所以最好趕快查清楚仙月和天闕殿的秘密。”
夜行所說的話也正是眠交代的話。
對於主宰者而言,仙月存在的意義就是皇權的至高無上,是上天的指示,這樣一來二去是不會有人再去懷疑仙月的存在,但是它最奇怪的就是牽扯著大國巫,言翊和皇後三個人。
蘇女官略為深沉的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最近我一定會特別注意仙月。”
同時蘇女官現在不能讓大國巫有任何懷疑,所以她隻能更加小心,不然這天闕殿就沒有一個人能替夜行打探消息。
夜行聽聞,略微沉思,看了一眼蘇女官,“你要多保重,我不便多留,有什麽事情信號聯係。”
蘇女官見夜行要走,想也不想就上前阻攔,她拉著夜行的衣角,不再繃著一張嚴肅的臉,“夜行,除了主子的事情,難道你就不能多問問我嗎?”
夜行皺眉,他並不喜歡做事扯上私事,而當初蘇女官要勝任天闕殿的眼線時,就是因為她看得透也拎得清,如今再看她,似乎眼眸透著說不清的情愫。
夜行轉首不再看她,冷冷道,“你身在皇宮,我們越少見麵才能確保你不被暴露!”
蘇女官耷拉下腦袋,興許心裏早就有了答案卻還是不舍的想要多問一句。
夜行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窗子上印出奇怪的影子。
一劍撞去,就聽到外麵砰的一聲。
阿離正聽得入神,怎麽也沒想到被人這麽推了出去,撞在了柱子上,重重摔在地上,摔得頭暈眼花的。
她掙紮的起來,結果發現腳動不了,眼前出現了高大的身影,她可憐巴巴的看著夜行,可是夜行的眼中卻是陰冷,似乎下一招就是要了她的命。
阿狸癟了癟嘴,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希望自己看上去能美一點,隻希望他對自己別那麽冷酷無情。
隻見夜行突然抬手,她緊張的要死,好在有人先一步扶起了她。
蘇女官換上一副嚴厲謹慎的表情,淡淡看了一眼阿離,“她是王妃的人,應該是為了白落而來,此番動靜大了,你們快點離開吧,不然侍衛來了我也說不清楚了。”
可是夜行卻不理會,不打死阿離已經算是不錯,還想帶著她走,不可能!
蘇女官已經聽到了腳步聲,緊張的將阿離推給夜行,小聲道,“我們曾經在一起那麽久,我知道你不是見死不救的人。”
提及於此,蘇女官有些傷感。想不到一眨眼她已經被鎖困在了這個皇宮。
見蘇女官傷感,夜鷹隻能抱起阿離,“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夜行,你什麽時候再來?”也許是爾虞我詐太久了,蘇女官的心好累。
夜行默然,轉身離開了皇宮,身後的蘇女官看著他,眼中受傷,難道自己的心意夜行永遠都不會明白了嗎?
阿離蹭了蹭夜行的胸膛,真是舒服,可惜這舒服沒有持續太久,就被夜行嫌棄的扔在了地上。
阿離怨恨的看著準備離開的夜行,這個男人真是沒人性!虧她還天天想著他!
阿離的心裏暗暗咒罵著夜行,轉身夜行撕下了長袍的一角,又找來小木棍,將它固定在她受傷的腳處,然後小心扶著她,這麽細致的動作可惜臉實在是太冷冷,跟楚長歌簡直一個德行。
飛飛停停,最後一陣涼意她又被放在了地上。
“他會好好照顧你的。”夜行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輕柔,讓阿離癡迷的看著他。
隻見他輕叩大門,門內有人跑步的聲音,他飛身離開。
阿離不舍的看著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手心卻隻劃過他一片衣角,隻能看著他消失在眼前。
“姑娘你怎麽了?來人啊,快去告訴蘇將軍!”中年男子的聲音略顯著急。
蘇將軍?阿離耳朵豎起來,難道是蘇慕白?
果然,真的是蘇慕白。蘇慕白十分小心的抱起她,上下打量查看了她的傷勢。
“本將軍很高興你受傷來找我,順道給我機會接近你,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蘇慕白大笑,不禁抱緊了阿離。
阿離瞪大雙眼,趕緊開口,“不……不用,你把我送回王府就好了。”
蘇慕白奸詐的一笑,說道,“到我手裏還想跑?我又不吃了你!你這腳上還挺嚴重的,你不是大夫?自己還能不知道?至少也等明天走吧?”
阿離不滿的瞪了蘇慕白一眼,沒辦法隻能順從蘇慕白,腦中靈光一閃,剛才夜行輕車熟路的樣子,看來對蘇府很熟悉,楚長歌一直都在懷疑蘇慕白和夜行的關係,興許這次是她立功的時機了。
阿離被蘇慕白安排在了一個偏院,沒想到的是這個不大的院子,有個圍起來的柵欄,裏麵有許多受傷的動物。
“我們府上受傷的都住這。”蘇慕白眉眼一挑,似乎在暗示什麽。
阿離環顧四周,合著當她是收養的小動物?
阿離看著周圍的小動物,在她眼裏都是可以經過烹調的食物。嘿嘿。
蘇慕白替她準備很多吃的,眼底卻藏著一絲傷感,清淺問道,“這包紮的方式很熟悉,你遇到誰了?”
阿離試探性的回了一句,“你應該不認識,我今日去替王妃做一些事情,剛好遇到了一個高人,叫夜行,這就是他替我包紮的。”
“果然是他。”蘇慕白苦笑小聲道,“這麽多年了,一點也沒變,但凡撿到受傷的都喜歡往我這扔。”
啊?阿離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和院子裏的小貓小狗一樣了。雖然沒聽全,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聽你這口氣,好像認識他?”
蘇慕白立即恢複往日的壞笑,搖了搖頭,“隻是覺得與我認識的人相似罷了,估摸著不是同一個人,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阿離默默點了點頭,蘇慕白的樣子不像是會繼續說下去的樣子,她還是乖乖的自己查看吧。
等蘇慕白離開,阿離一咬牙拆開夜行的包紮,看著自己的腳。疼得眼淚都要噴出來,她趕緊將身上的痛傷藥拿出來敷上,忍著疼痛按摩了一下,一邊落淚一邊咬著枕巾。
過了一會兒總算是消了腫,稍微活動一下,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就是還有些酸疼。
阿離舒了一口氣,她開始觀察這個院子,發現這個院子裏將小動物圍起來的地方有一扇上鎖了的門,蘇慕白可真能想得到竟然把小動物圍在門口,差點就沒看到。
阿離想要靠近那扇門的時候,那些小動物怕是認生,開始發出細微威脅的叫聲。阿離怕引來別人,抬手灑了一把藥粉,小動物腦袋一歪全睡了過去。
她也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那扇門口,上麵的大鐵鏈子已經生鏽,她從發間發出一根針,撬了好久才打開,門發出吱嘎一聲,她進去才發現自己開的是一扇側門,難怪被上鎖了。
眼前也是一個院子,寬敞,整齊,卻沒有一絲人氣,應該是沒人住。那蘇慕白為什麽要打掃這裏?想蘇慕白這麽隨意的人,很少這麽用心吧?
阿離走進正室,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擺放整齊,打開衣櫥,裏麵竟然是小孩的衣裳,還是個男孩子。
她又跑到另一間房間,是一個書房模樣的,轉了一圈也沒看出什麽端倪,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院子應該多年沒有人居住了。
當阿離覺得無趣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一處奇怪的地方,書房牆上有一副畫,畫中是三個孩童,兩男一女,笑容純真可愛,她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一個是蘇慕白,另外一男一女她就看不出了。
阿離興奮的將畫拿下收起來,心裏想著也許楚長歌能夠看出一些特別的地方。
為了不被蘇慕白發現,阿離連夜忍著腳痛回到了王府。
楚長歌剛要睡下,聽到阿離在門外喊她,無奈的看了看眠,讓他先休息,自己又穿上了外衣走了出去。
楚長歌卻發現阿離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房間,一見到楚長歌便將手裏的畫像交給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勢。
阿離指著畫像上的人說,“王妃,這裏麵你可有熟悉的人?”
楚長歌想問阿離怎麽受傷的,卻被桌上的畫吸引了視線,最快能一眼認出的是蘇慕白,再仔細辨認就是那個小女該。
“蘇女官?”楚長歌不確定道。
阿離立即跟著她點點頭,連忙道,“那就應該是她了,還以為是我看錯了。”
楚長歌想起了蘇女官的話,讓她嫁給王爺是陸宣娘叫蘇女官這麽做的,那說明蘇女官就是金縷的人,而阿離在金縷看到夜行和蘇慕白相識。
那麽說起來,楚長歌指著另一個男孩道,“這個不會是夜行吧?”
阿離搖搖頭,這個笑得這麽溫柔陽光的怎麽可能是夜行?夜行總是冷冰冰的,而且還是一頭銀發,不可能是他。
楚長歌見阿離否定,但是這心裏卻有七分把握,心中的亂麻似乎扯到了什麽線頭,她開始理清自己的思緒。
“阿離,你趁人沒發現,將這東西放回去,等你弄清楚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再回來。”楚長歌決定讓阿離去蘇府弄清事實。
阿離啊了一聲,“蘇慕白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真怕自己會打他。”
楚長歌淡笑了一聲,阿離不懂情感,也難怪不能理解蘇慕白,便點了一句。“男子會送女子發簪不是夫妻便是情人,蘇慕白對你有意難道你沒發現嗎?”
阿離一陣惡寒,連忙搖頭,“千萬不要!而且我覺得有意應該是像王爺看王妃那般,眼神裏藏了棉花一樣,軟綿綿的,那才舒服啊。”
楚長歌沒想到阿離會這麽說,微微瞪了她一眼,“亂說話!快回去。”
阿離嘿嘿笑了兩聲,準備離開的時候,想起什麽轉身看著楚長歌,問道,“那女子送給男子發帶什麽的呢?”
“同理。”楚長歌沒好氣的回答。
阿離咧嘴一笑。轉身就消失了。
阿離回到蘇府,將畫放回了原處,自己站在原處盯著看了許久,尤其是畫中笑容燦爛的那個男孩。
難道真的是夜行?
一早,管家來送吃的,阿離肚子餓得咕咕叫,可那些食物根本就不能下咽,她又不是食草動物,送來的吃的那麽清淡,進嘴都沒沒味。
“將軍,阿離姑娘不肯吃東西。”管家看蘇慕白來了立即告狀。
阿離鄙視的看著他,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沒一會就被人抱了起來。蘇慕白將她禁錮在懷中。
蘇慕白看她一臉的倔強,心情大好,“難得你受傷不能亂動,我來喂你吃飯。”
阿離瞪著他,笑了笑,“蘇將軍真會說笑,我可不敢,我自己吃,我馬上吃!”
“晚了。”蘇慕白頓時覺得這樣的阿離比往常能打的她有趣多了,非要喂她吃飯。
阿離叫苦連天,再也不敢說什麽飯菜沒味了。
蘇慕白說要給她看看腿,阿離極力反抗,“我畢竟是女兒家。這腿不能給你看,我自己上過藥了,你要是方便替我跟王妃說一聲,待我能下床走路我就回去。”
蘇慕白咦了一聲,“昨天不是急著要回王府?今天怎麽就變樣子了?”
阿離幹笑兩聲,“我隻是發現這蘇府還挺有趣的。”
“是嗎?”蘇慕白疑惑的看著阿離。
阿離被他盯得立即垂下了腦袋,千萬不要被他看出什麽來。
蘇慕白卻突然恍然大悟,說道,“是不是對本將軍也有點小小心動?沒關係,我這府上也沒女人,你大可放心住下!哈哈哈。”
阿離真想送蘇慕白一對白眼,但是想想還要寄人籬下,趕緊送他一個笑容。
蘇慕白轉身叮囑管家。說阿離食葷不食素,飯菜不需要這麽清淡。阿離在旁邊聽了認同的點了點頭。
管家立即重新去準備了食物,阿離吃完後總算是滿血複活。
蘇慕白看著這樣活潑又有趣的阿離,眼眸中多了一些叫人看不懂的情愫。
……
楚長歌以為自己惹怒了言翊和皇後,最近都不會進宮,沒想到珍兒突然出現,說皇後要見她。
珍兒的口氣依舊,不耐煩道,“王妃可快一些,免得又讓皇後娘娘等了。”
明雪皺眉死死盯著得意的珍兒,嘴上不滿道,“皇後也不算得寵,怎麽珍兒還能如此趾高氣昂?”
楚長歌默默看了明雪一眼。心裏覺得皇後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召見她?
明雪正給楚長歌梳發的時候,正巧眠拄著手杖走了進來。
“皇後傳召你?”眠也很詫異,最近沒有大事發生,皇後召見楚長歌是什麽意?
楚長歌點頭,看他臉色不悅,安慰道,“王爺放心,隻是皇後傳召。”
她想讓眠放心,皇後隻傳召了她,沒有傳召王爺,這就和言翊無關,那就應該女人之間的事情。
楚長歌見到準備了一下,立即走了出去。眠在身後喊住了她,“天冷了,把裘衣穿上。”
明雪聽聞立即打開了衣櫃,發愣,指著櫃中的包袱,說道,“這鬥篷該怎麽辦?”
那鬥篷是鳳馨送給眠的,至今都沒打開過,楚長歌抬頭看了看眠,望著他,想知道他會說些什麽。
眠沒多想,“明雪你跟著王妃進出王府,天寒地凍的。就送給你吧。”
明雪想了想,覺得太貴重,不敢收想拒絕,卻發現眠的眼神有些莫名的危險,連連謝恩。
眠望著明雪說道,“現在就穿上陪王妃進宮。”
“可是……”明雪想到這皇宮必然是要見到鳳馨,這不是……
明雪也不敢多想,立即披上了鬥篷,如此華貴的鬥篷雖然與她不相配,但是今日就算是再難看她也得穿著,尤其是進宮的時候。
楚長歌心中晃動,並沒有說什麽,立即出門隨珍兒進宮。
馬車停下,楚長歌就知道已經到宮門了,由明雪攙扶下了馬車,看到一隊人緩緩走出宮門,為首的就是康元晟,後麵的竟然是漠塵。
楚長歌沒能管住自己的雙腳,快步上前,康元晟冷哼一聲默默行禮,說道,“參見王妃。”
楚長歌的目光越過康元晟看著漠塵,曾經並肩而站的人,如今卻站在了敵對的一方。
康元晟見狀,大笑道,“我這小兒奴性不改,看來深得王妃重用,隻可惜今日我們是來跟皇上辭行的,明日便會離去。”
康元晟像是刻意說給楚長歌聽的,而楚長歌也聽了進去,看著麵色冷淡的漠塵,她知道這一切是真的。
漠塵不可能什麽都不說就選擇離開,楚長歌攔著漠塵,“告訴我,怎麽回事?你說去救宣夫人,可宣夫人死了,你不需要跟著他離開,他……他不能那麽對你!”
漠塵看著楚長歌,眼底情緒隱忍,緩緩開口道,“王妃,告辭。”
“你!”楚長歌胸口堵了一口氣,將漠塵拉到一側,“你是不是跟康元晟交換了什麽?你不需要這麽做!”
“沒有!我是他的兒子,是胡國人,與東國沒有任何關係,我必須回去!”漠塵的褐眸瞬間隱去了所有的感情,再一次築起一麵牆將所有人拒之門外。
楚長歌知道自己勸不了他,歎氣道,“去看看娘親。”
漠塵沒有回答,麵無表情的走過楚長歌,隨康元晟離去。
珍兒等得不耐煩了。催促道,“王妃還不走?”
楚長歌才回神跟著珍兒踏進皇宮,心裏卻一直想著漠塵的事情,她待會出宮一定要去縱橫坊看看。
楚長歌想著想著便到了永壽殿,殿內已經來了不少人,她們互相寒暄著,看著是其樂融融,暗地裏卻觀察著各自的衣裳首飾,比較著各自的地位。
“參見皇後娘娘。”楚長歌立即上前行禮。
永壽殿的宮女見她行完禮,立即上前為她脫下裘衣,明雪在身後自己脫鬥篷。
原本楚長歌並不引人注意,這下明雪卻成為了焦點,楚靈溪酸唧唧的走到明雪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王妃真是個好主子,明雪這身鬥篷竟然與我們這些皇妃用的差不多了。”楚靈溪一眼就認出這料子出自皇宮,款式也是男子的,對於明雪而言實在是有些大了。
楚長歌淡淡道,“並非是臣妾好,而是王爺看明雪辛苦為臣妾,便將不要的鬥篷送給了明雪。”
楚長歌的一番話,深深的刺痛了鳳馨,她一麵要裝的不韻世事,一麵又難以自控,隻能怨的盯著明雪。
眾人也猜出了幾分,但是誰也不點破,此刻寧清心起身走到皇後麵前。遞上一塊暖玉。
寧清心緩緩道,“這塊暖玉,貼身便會溫暖無比,溫和而養生,皇後娘娘如今身孕在身,一定要小心才好。”
楚靈溪看寧清心獻寶,立即跟了上去,“皇後娘娘是大吉之人,一定會為皇上誕下麟兒。”
楚長歌聽聞心被重重撞了一下,皇後懷孕了?莫名心中變得冰冷,前世的記憶猶如洪水襲來,她也曾為言翊懷過一個孩子,隻可惜她福薄。
眾人起身恭喜皇後。不料楚長歌沉浸在過往之中一時間晃了神,這就被留心的楚靈溪抓了正著。
“王妃似乎不怎麽高興,難道不恭喜皇後娘娘?”楚靈溪的話像根針恨不得將楚長歌戳的遍體鱗傷才罷休。
眾人的目光投注在楚長歌身上,她隻能起身行禮,高聲道,“臣妾恭喜皇後娘娘,小皇子出生一定隨娘娘和皇上這般聰明伶俐。”
皇後高興的瞥了一眼楚長歌,便讓她坐下,“今日本宮就是喊你們來高興一下,無需計較這些。”
“皇後娘娘是國母自然是不需要計較這些小事,皇上一連送來這麽多補品,可比同樣是懷孕的某個人好多了。”楚靈溪冷笑一聲,所謂的某個人也不知道暗指的誰。
皇後聽聞略顯不悅。寧清心趕緊補救開口,“婉妃,皇後娘娘身份高貴,你可別什麽人都拿來比較,那奴隸是能和皇後娘娘比的嗎?”
寧清心一說,楚長歌立即明白了某個人是誰,水含柔。
水含柔在狩獵場的時候,得到過言翊的垂愛,之後薑柳之死,她就被除名送去做洗衣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也懷有身孕。
這宮裏可要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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