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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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長歌一直不明白,皇後懷孕,為什麽要把她喚進皇宮,直到言翊不停地將賞賜送進永壽宮,她這心裏大概是明白了。 .

    這些就是為了做給在座的人一個提醒,她才是皇後,是這後宮的女主,而她的孩子才是這皇脈裏血統最為純正的人。

    “珍兒,本宮讓你準備的午膳可備好了?這麽多人都等著呢。”皇後麵若桃花,說話間也心平氣和了許多。

    見皇後要起身,寧清心和楚靈溪立即上前攙扶,看來都知道現在皇後有了身孕這身份就更加高貴了。

    落在後麵的隻有楚長歌和鳳馨,兩人相看生厭,直接誰也不搭理誰,尤其是楚長歌知道了鳳馨一直都在利用她之後,楚長歌更不願麵對鳳馨。

    鳳馨一人孤軍奮戰,水含柔也不在她身邊,如今她已沒有任何人可以利用,一想更是氣憤,快步走到了前麵。

    走到用膳的殿門外時,不遠處一抹明黃色身影快步而來,眾人紛紛彎腰行禮,“參見皇上。”

    言翊立即將皇後扶了起來,往日對皇後不聞不問。如今皇後懷了孕,性情都變了,果然是母憑子貴,這也是後宮的生存之道。

    言翊一直以來沒有子嗣,別人念叨多了,皇後不管合不合他心意,隻要順利產下孩子,堵住眾人的嘴巴,他也算是落得清閑。

    這麽一想言翊心情越發的愉悅,立即扶著皇後坐下,一直溫柔的笑著。

    言翊關心道,“聽太醫說皇後胃口不佳,朕擔心得很,特意過來瞧瞧。”

    皇後微微一笑,兩頰帶著紅暈,說道,“臣妾多謝皇上關心,臣妾前幾日的確是胃口不佳,這幾日多虧了寧妃妹妹,都是她親自下廚為臣妾準備食物,味道鹹淡正好。”

    皇後望了一眼寧清心,寧清心起身將食物呈上,垂首道,“臣妾不才,學過幾樣小菜,這是臣妾所做,請皇上品嚐。”

    言翊心情大好,沒多想就提筷品嚐了一口,眼神裏充滿了驚喜,驚訝道,“你竟然知道朕的口味。”

    寧清心不驕不躁,腦袋從未抬起過,沒有刻意想要去引起言翊的注意,但是恰恰如此的謙卑正好能夠勾起一個男人的好奇。

    寧清心聲音平穩,雖然如以前一樣高冷,卻多了一絲平易近人,淡淡道,“是皇後娘娘告訴臣妾的,皇後娘娘時刻都關心皇上的喜好,隻因身子不便才讓臣妾代為製作。”

    楚長歌坐在末尾,淡淡喝了一口茶,看來寧清心已經知道自己的優勢,更加知道怎麽利用皇後。

    寧清心將功勞讓給了皇後,既可以向皇後示好,又可以引起別人的好感,再看她那雙手有不少細微的傷口,想來也是下了功夫的。

    楚長歌趁機觀察了一下楚靈溪的神色,真是豐富多彩,她空有都城第一美女的稱號,在這皇宮花盡心思,如今也不過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連言翊都不曾睜眼看一下,如今這後宮就隻有她沒有侍寢。

    楚靈溪咬牙切齒,那一張美麗的臉蛋布滿了猙獰的表情,真是難看。

    寧清心沒有眷戀這份注意,側身離開言翊身邊,這樣才能放長線釣大魚,她收拾好東西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言翊為此還多看了她兩眼。

    楚長歌見狀,就知道言翊怕是對寧清心起了心思。

    言翊看著皇後。微微一笑,說道,“皇後,今晚就讓寧妃為我們多準備些小菜。”

    皇後一臉驚喜,連連點頭,喜悅之情難以控製。

    言翊喊著笑看著一直不說話的楚長歌,她並非妃嬪卻被皇後屢屢邀請,他知道皇後是刻意的。

    言翊想起楚長歌維護眠的樣子,心底一團火焰便燃燒了起來,嘲諷道,“想不到王妃也在,王爺身邊沒人照顧能行嗎?”

    楚長歌一臉平靜,微微一笑,“謝皇上關心,王爺很好。”

    看到楚長歌這麽刺眼的笑容,言翊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她。楚長歌也明白她來這裏純粹是皇後的意思,言翊這麽對她是每個人都想看到的結果。

    原本是一頓和諧的午膳,最後卻因為鳳馨偷偷抹淚而變了味,鳳馨抽噎著看著言翊,眼眶紅通通的確實像是哭了很久的人。

    言翊放下銀筷,麵色露出不耐煩,若是一般人都不敢在他麵前造次,但是鳳馨卻是個例外,她太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吸引言翊了。

    “哭什麽?”言翊語氣不由得加重,嚇得所有人都底下了腦袋。

    鳳馨也抹去淚水,不敢多看言翊,但是該說的一個字也沒落下,“皇上,含柔她也懷有身孕,臣妾很擔心她,臣妾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但是當初含柔對臣妾極好……”

    言翊皺眉,想起了水含柔這麽一個人,但是連長什麽樣子也忘記了,想了想看向皇後,“怎麽回事?”

    皇後微愣,沒想到鳳馨會在這個時候提起水含柔,一時間皇後臉上的笑容退卻,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這件事。

    楚靈溪急於表現,立即開口道,“不過是個洗衣奴,至於讓鳳馨娘娘這麽惦記嗎?況且奴婢懷的孩子,生出來也是奴婢,何須勞師動眾?”

    “閉嘴!”皇後不悅的讓楚靈溪閉上了嘴。

    寧清心趕緊上前安撫皇後,嘴裏的話倒是好好的數落了一下楚靈溪,說道,“婉妃說水含柔的孩子是奴婢。那你可別忘讓水含柔的懷有身孕的是皇上,你這話太不敬了,依臣妾看,水含柔犯了大罪,但是這孩子是無辜的,皇後娘娘是個寬宏大量的人,知曉她懷有身孕並沒有讓她幹重活,皇上還請放心。”

    寧清心的話識大體,立即將楚靈溪傷的體無完膚,更是幫皇後又立了一功,皇後連連點頭微笑。

    皇後對著言翊說道,“水含柔的確有罪。臣妾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不想傷及無辜,便讓她歇下了,這畢竟是後宮的事情,臣妾擅作主張還請皇上恕罪。”

    言翊見皇後要跪下,立即拉住了她,“你做得很好,既然她有了身孕那就免了一些罪過,不過……王妃是水含柔的表姐,不知道你覺得該如何是好?”

    楚長歌沒想到這一把火竟然燒到了自己身上,依著言翊的性子,若是她說水含柔不好。言翊一定會免去水含柔的罪責。

    細想了一下,楚長歌看向還在哭泣的鳳馨,淡淡道,“這件事是鳳馨娘娘所提,臣妾以為交由鳳馨娘娘最為貼切。”

    言翊冷笑一聲,並沒有將水含柔的罪過免去,想他子嗣凋零,所以將水含柔交給了鳳馨,待水含柔生完以後孩子交由鳳馨撫養。

    楚長歌聽聞莫名一怔,之後他們還說了什麽她也記不得了。

    離開永壽殿時,天空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雨,楚長歌皺眉顯然很討厭這種冰冷的天氣。她裹緊身上的裘衣,明雪在身後替她打傘。

    “等一下。”寧清心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楚長歌略微驚訝,如今寧清心是皇後身邊的紅人,更應該與她保持距離才對。

    寧清心走過楚長歌麵前,輕聲道,“我在前麵的涼亭等你。”

    寧清心現在與楚長歌的關係有些複雜,非友非敵,兩人也不過是因為這後宮的鬥爭才聯係在一起罷了。

    楚長歌依約來到涼亭,寧清心顯得十分沒有耐心,雖然少了以前的敵意,口氣不知怎麽的重了幾分,與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樣不太一樣。

    寧清心皺眉看著楚長歌。心急口快說道,“你上當了。”

    “什麽?”楚長歌冷的說話都帶著顫抖,連忙問清楚,“怎麽回事?”

    “皇後尋你來不過是想氣鳳馨娘娘,順便讓你也看清楚皇上和皇後才是一對罷了,可是鳳馨娘娘卻非如此的想法。”寧清心在這後宮多日,憑借往日的一些看人本領,她待在皇後身邊越久就越明白什麽叫高處不勝寒。

    寧清心見楚長歌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又開口道,“皇後懷孕,若是皇子那必然是以後的儲君,即便是個公主那都是身份金貴,所以皇後本沒有什麽壓力,可是鳳馨娘娘將水含柔的事情抬上桌麵,你難道還不明白?”

    楚長歌想起了鳳馨那張臉,腦中閃過一種可能,“你是說鳳馨是故意的?”

    寧清心無奈苦笑,這就是後宮,除了皇上的恩寵之外,還有一件事能讓你的地位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升,就是孩子。

    “我見你對鳳馨娘娘多次維護,之前你也幫過我,所以奉勸你一句別再執迷不悟,難道你想成為第二個夕妃鳳馨娘娘嗎?”寧清心警告的看著楚長歌。

    顯然臉寧清心都看出來了,言翊對眠的女人都特別的感興趣。

    知道了鳳馨的計劃,楚長歌冷冷道,“寧妃娘娘單打獨鬥縱然是難了一些,不過若是有另外一位娘娘願意幫你,或許鳳馨娘娘這撿來的孩子未必能得到。”

    楚靈溪會很樂意告訴寧清心該怎麽做的,因為楚靈溪要的不過是地位,與寧清心一樣,而楚長歌讓寧清心去拉攏楚靈溪就是讓水含柔和鳳馨一蹶不振。

    寧清心之前嚐到了甜頭,也默認了楚長歌這一計。

    “我走了。”外頭的寒風吹的楚長歌著實難受。

    楚長歌微微行禮,轉身就離開了這裏,身邊的明雪不太明白楚長歌的意思,小聲問道,“王妃,為什麽鳳馨娘娘要幫水含柔?”

    “她不是幫水含柔,而是幫她自己,她跟著皇上時間不短,至今未孕,她一聽見皇後懷孕能不著急嗎?方才我擔心引火上身,沒想到卻自作聰明上了她的當,順了她的心意。”楚長歌想起來便覺得心口堵了一口氣。

    明雪哎呀一聲,“王妃的意思是,鳳馨娘娘其實就是衝著水含柔這肚子去的,若是能撫養水含柔的孩子,那她的地位也跟著上升。兩個子嗣,若是水含柔生個男孩,那可不得了了。”

    楚長歌歎氣,“就看皇後和水含柔的肚子誰爭氣了。”

    ……

    阿離看著自己的腿,這都一天一夜了!她都快把蘇府有多少花花草草數清楚了,問蘇府的下人也沒打聽出關於話中另一個男孩的消息。

    蘇慕白一早就出門了,她無聊的趴在房間內,盯著窗外眼睛都發直了,也沒個什麽有趣的事情發生。

    不過她發現若是那個男孩真的是夜行,那夜行笑起來應該很好看,若是夜行肯這麽笑,一定比天天冷著一張臉好看多了。

    哈哈。不知怎麽的阿離一個人傻笑了出來,她一定是貪戀了夜行的美色!萬一不是那就大烏龍了,再者說這畫上蘇慕白可愛俊俏的模樣更勝一籌。

    阿離趴在牆頭,注視著隔壁的院子,突然有人從正院門推門而入,定神一看竟然是蘇府的老管家,他提著籃子進了房間。

    阿離旋身而下,悄悄的跟在老管家身後,湊到窗口看了進去,發現老管家在畫前停了下來,從籃子裏拿出香爐和長香。

    “大少爺,老奴來看你了。”說著老管家對著畫像將香插進了香爐裏。

    老管家繼續道。“將軍最近很好,還收留了很多大少爺喜歡的小動物在隔壁院子陪伴你,將軍還帶了一個姑娘回來,長得很美,老奴猜想應該是對這位姑娘有意。”

    阿離捂著嘴巴,瞪圓了雙眼,聽老管家說著關於這位大少爺的一切,難道夜行就是蘇家的大少爺?

    老管家繼續囉囉嗦嗦說著府裏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才會這麽話多,從他們兒時一直說到了現在,直到那注香快燒完了,老管家才把香爐收起來。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離開了。

    阿離過了好久才回神,翻牆的時候差點就從高高的牆頭上摔下去,估摸著算是覺得太震驚了。

    阿離一刻也沒敢多留,立即回到了王府。

    看到阿離慌慌張張的樣子,楚長歌沒等她開口就知道蘇府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妃!那畫上的男孩……”阿離喘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來。

    楚長歌遞了杯水給她,看她咕咚咕咚喝完才開始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畫裏的那個男孩死了!”阿離驚恐道。

    楚長歌心一沉,這樣一來豈不是白白耗費了這麽久?

    阿離看楚長歌表情複雜,趕緊繼續解釋,“畫上的另一個男孩是蘇慕白的哥哥,蘇慕卿。至於那個女孩的確是蘇女官,蘇憐。”

    畫中的人是兄妹三人。不過關係有點複雜,夜行極有可能是蘇家大少爺,而蘇女官便是被蘇家收養的小姐蘇憐。

    可是蘇家大少爺早就死了,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至於蘇憐也嫁人了,為什麽會出現在皇宮那就不得而知了。

    聽著阿離混亂的解釋,楚長歌心中有了定論,“這麽一說,我更加斷定夜行就是蘇府的大少爺,這樣他和蘇慕白還有蘇女官如此熟悉就解釋清楚了。”

    阿離認可點頭,但是又覺得現在的夜行和畫中的人實在是判若兩人,“我一直覺得那個男孩很像夜行。可是為什麽蘇府要說大少爺死了?而且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夜行變成這樣?”

    楚長歌一笑而過,望著阿離,雙眼微微眯著,透著危險的光芒,詢問道。“你什麽時候對夜行這麽感興趣了?”

    阿離撓了撓頭,臉色有些不自然,“那個……不是你叫我看著點他嗎?”

    阿離也不知道自己在掩飾什麽,總之就是不想讓楚長歌看穿而已。

    楚長歌見狀也不多問,起身就準備離去,阿離咦了一聲,“王妃要去哪裏?剛才就看你不停張望外麵,難道府上有什麽大事發生?”

    楚長歌抿了抿嘴。這是她緊張習慣的動作,歎氣道,“漠塵要走了,昨夜我去縱橫坊,我娘親因為這件事暈了過去,我沒敢再去刺激她。”

    如今,看著時辰越來越接近,楚長歌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送送漠塵。

    在楚長歌搖擺不定的時候,管家帶著季舒望衝了進來,季舒望來不及行禮,立即向楚長歌匯報道,“王妃。寧夫人去追漠塵了。”

    楚長歌身子像是被人潑了冰水,“不好!快去追!”

    楚長歌帶著阿離和季舒望,三個人就衝出了城門,一路狂奔,體內一陣翻滾,差點就讓楚長歌吐了出來。

    但是她一想到寧夫人的安危,便顧不了這麽多了,漠塵跟康元晟離開就是為了保全寧夫人與她的安危,若是寧夫人一人前去,康元晟如此卑鄙的一個人一定不會讓寧夫人回來。

    終於在城外追上了寧夫人和季老的馬車,見他們與康元晟的人對峙著,楚長歌帶著人立即上前保護寧夫人。

    “本來想放過你,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了!”康元晟狂妄的大笑著,根本不把楚長歌一行人放在眼中。

    望著康元晟浩浩蕩蕩的隊伍,楚長歌這幾個人的確看上去勢單力薄。

    寧夫人聽了康元晟的話腦中一片空白,記憶也仿佛回到了那不堪的過去,恨意讓她保持著絕對的冷漠。

    康元晟跳馬下,上前想要抓住寧夫人,漠塵及時出現阻止了康元晟。

    漠塵幾乎哀求的看著康元晟,“我跟你回去,你答應過我放過她們的。”

    “這是她自己送上門!怪不了本將軍!”康元晟不屑的看著漠塵。

    即便如此,漠塵還是站在兩隊人馬的中間,阻止康元晟靠近寧夫人。

    僵持了一會兒,漠塵擔心康元晟來硬的,示意楚長歌帶走寧夫人,“走!快走!”

    顯然有人根本就不想她們離開,康元晟兩掌一拍,士兵們迅速的將寧夫人和楚長歌團團包圍住。

    “寧玉蝶,當日你棄我們父子而去。今日,就算是屍體,我也要將你帶走!”康元晟的目光掃過寧夫人。

    寧夫人怒目圓瞪,刻意保持的冷靜,聲音卻帶著顫抖,“瘋子!你以為我還是當年的小姑娘?我不會再任由你擺布!今日我就要帶走我的孩子,讓他永遠都擺脫有你的痛苦!”

    漠塵雙拳緊握,看著寧夫人眼眶微微濕潤,他仿佛看到了當初為他忍受一切的娘親。

    寧夫人上前拉著漠塵,目光堅定,開口道,“康元晟!這裏是東國!你麵對的是王妃,是整個寧府!”

    寧夫人無所畏懼的看著康元晟,心裏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那一切的悲劇已經都遠去了。

    康元晟冷哼一聲,推開被嚇住不敢再向前的士兵,自己大步向前,二十幾年了,他做夢都想有一天能夠再遇見她。

    楚長歌是她的女兒,難怪第一眼他就這麽熟悉。當初甚至想過用楚長歌代替她,所以他才會讓漠塵不惜一切帶走楚長歌,隻可惜被楚長歌逃脫了。

    康元晟緩緩上前,大喊道,“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誰敢阻攔本將軍!”

    漠塵見狀拔劍對著康元晟,阻止康元晟的靠近。

    康元晟氣急敗壞,怒斥漠塵,“想不到!我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竟然是一隻白眼狼!難道你一點也不恨她?”

    “父親,對不住了!”漠塵抬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父親,你想要的隻有我能幫你。放她們走!”

    康元晟看著掛滿淚痕的寧夫人,姣好的麵容,依舊如年輕時那麽楚楚動人,瑩瑩雙眼,還是當年的燈火闌珊處最耀眼的星星,他不會忘,也忘不了這個女人,忘不了她的拋棄。

    康元晟憤怒大喊,“是你,都是你,是你害苦了我!”

    發狂的康元晟不顧漠塵的哀求,衝向寧夫人。楚長歌喊了一聲阿離,阿離立即跳了出來。

    “康將軍,你也不想再中一次毒吧?這次我可不會那麽輕而易舉放過你了。”阿離晃動著雙手,阻止了康元晟。

    康元晟哼哼兩聲,收起手中的武器,望著楚長歌一行人,“本將軍不會放過你們的!”

    康元晟回到了自己的馬上,看著漠塵,喊道,“還不滾過來!”

    寧夫人拉著漠塵,“孩子別走!別走!”

    漠塵看了看李夫人,微微苦笑。最後還是選擇回到康元晟身邊。

    楚長歌心口泛起酸脹,感受著漠塵的悲哀,一步上前拉住了他,如同寧夫人一般懇求著他。

    “別走!”聲音幾近哽咽,她可以不在乎他曾經的欺騙。

    漠塵還是那個習慣了冷漠孤僻的人,他的指尖撫摸過楚長歌的臉頰,極度冷靜的看著她。

    他聲音沙啞,“我沒辦法麵對你,我……我對你根本不是兄妹之情,你還要我留下嗎?”

    這句話仿佛再風中飄蕩了許久才傳入楚長歌的耳中,飄渺虛無,卻無言回答他。

    漠塵悲哀的鬆開楚長歌。“回到他身邊去,你的眼裏隻有他!別想著將他推給別人了。”

    望著風塵而去的人,楚長歌的眼中蓄滿了水汽,卻被她強忍著沒有落下,不知道是漠塵的那句話,讓她覺得自己如此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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