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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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血池出來的容素即便是未著寸縷也絲毫不在意,目光死死盯著白落和阿離,仿佛兩個人說了什麽她不願聽到的話。.
容素緩緩披上衣裳,斜靠在軟塌之上,發現外頭有動靜,便看了一眼阿離,阿離明白的立即閃身躲了起來。
白落將沈言蹊讓阿離帶來的吃的全部塞到了軟塌之下,裝虛弱躺在血池中央。
“大國巫,難得見你這麽人心惶惶的樣子。”容素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大國巫。
大國巫怒氣衝衝的樣子一定是天闕殿發生什麽事情自己無法解決了,這幾年大國巫但凡出事就會這樣衝進仙月,到頭來還是得求容素?
大國巫好不遮掩直接開口,“我要你想個法子除掉水含柔和鳳馨。”
容素聽聞哈哈大笑,“大國巫你是忘記我說的嗎?鳳馨的命格可比你擁戴的皇後來的硬,若是非要殺了她,為何你自己不動手?你是堂堂大國巫,隨便以神的名義按個罪名不就行了?”
躲在暗處的阿離聽聞,全身一怔,以神的名義殺人?難道大國巫所謂的本事都是姐姐容素在幫她?事實上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麽神明?
大國巫聽聞皺眉,這招是不得已的時候才能用的,若是用多了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更何況言翊寵愛鳳馨,而鳳馨一副不韻世事的模樣。若非因為能夠撫養水含柔的孩子,否則根本不需要除掉她。
皇後害怕水含柔的孩子助長鳳馨的氣焰,憂思過慮才會憔悴不堪,這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難以保住,所以皇後更加不可能讓水含柔生下孩子,看來她是想利用孩子拖含柔和鳳馨下水。
大國巫目露危險,奸詐的看著容素,說道,“我有一計,但是需要你去幫我去做一些事情,讓天下人都知道是鳳馨克死了皇後的孩子,至於水含柔的孩子,隻需要在她身邊稍稍動手腳即可。”
容素挑眉,不答應也不回絕,看來是時候收拾大國巫了,這件年倒是讓她作威作福慣了,竟然敢指揮她做事。
“隻要你辦成這件事,我便再給你物色少女,否則你就等著在這裏死!”大國巫看了一眼虛弱的白落,看來她算的不錯,這女人越來越需要鮮血了,白落看樣子根本就堅持不了三個月。
容素把玩著手裏的青絲,“你這是在威脅我?”
若是以前她的確害怕,但是現在因為找到了阿離,阿離的鮮血勝過普通人百倍,她根本就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傷不會好。
大國巫陰冷的會看著容素,“你可以有選擇。”不過一切都由她說了算。
容素眼角冷淡的看著大國巫,看來她真的要讓大國巫換人了。
容素微微一笑,看著大國巫道,“你先回去吧,會有你意想不到的結果。”
大國巫以為自己的威脅成功了,臉色也不那麽難看,隻是陰冷已經成為習慣。
看著大國巫離開,白落和阿離飛身至容素身邊,異口同聲,“你不能幫大國巫,不然就是和王妃作對。”
容素很詫異,這兩個少女性子差不多,不過阿離單純一些,白落魯莽一些,但都是沒有心機之人,沒想到的是兩個人竟然都幫著楚長歌。
容素好奇詢問兩人,“你們說了那麽多次楚長歌,為何你們要幫著她?”
阿離和白落兩個人相視一眼,若是說理由似乎很複雜,她們兩個人的腦袋也組織不好那些美妙的言語,異口同聲道,“就是不可以!”
阿離小心靠近容素,詢問道,“姐姐,大國巫經常用這種辦法殺人嗎?”
容素點頭,“大國巫想要再皇宮出人頭地就必須選擇一個人投靠,她選擇救我就是為了在皇上和皇後的麵前表現自己,讓皇上和皇後離不開她的本事。看樣子她是做到了,皇後如今事事都依靠她。”
容素繼續說道。“要在後宮殺一個人很容易,阿離你也知道姐姐的本事,不管是問天鼎上的名字,還是讓人無法察覺的毒藥,隻要我肯,讓誰死都可以。”
阿離難過的低頭,以前姐姐敢愛敢恨,但是絕不是濫殺無辜的人,為何她現在說殺人的時候都帶著快感?
白落聽聞,追問道,“那麽說所有問天鼎上的名字都是你辦的?”
容素點頭,“你們真的以為燒了竹片就能顯示出名字?其實真正的玄機在你們用的墨上麵,全部都是我精心研製。”
阿離和白落兩個人頓時無力,看樣子容素真的幫了大國巫不少事情,也許容素不知道因為她的幫忙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尤其是楚長歌的。
這件事該怎麽告訴楚長歌呢?
容素見她們兩個無精打采的,便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白落,想不想當大國巫?”
白落聽聞覺得背後涼涼的,總覺得容素不是真的想幫自己,但是一細想,總比死在這好多了,立即點了點頭,“當!隻要不死我就當!”
“阿離,若是你口中的楚長歌真的那麽聰明,那就告訴她盡快解決皇後與鳳馨之間的爭鬥,告訴她大國巫的計劃我想她會知道怎麽做的,到時候我便讓白落毫發無損的離開仙月,甚至還可以變得德高望重。”
說完,容素有些發笑,但是聽阿離和白落所言,她倒是想看看這個楚長歌到底是否有這麽聰明。
一聽白落可以出去,阿離立即點頭,她對楚長歌自然是放心的。
阿離一回王府,就將楚長歌拉到了一旁,將容素的話一股腦的都告訴了楚長歌,生怕有什麽遺漏,前前後後反複講了兩遍。
楚長歌有些不敢相信,問道,“你姐姐同意幫助我們了?”
阿離點頭,十分高興道,“我姐姐一定會幫我啊。但是她要你盡快解決皇後和鳳馨之間的事情,因為大國巫今日都去仙月威脅姐姐了。”
阿離說過,那些聖女都是因為她姐姐身受重傷而急需鮮血才選出來。被大國巫利用囚禁在仙月,所以她隻能一邊幫助大國巫一邊利用少女血液療傷。
若不是這一次陰差陽錯的白落做了聖女,怕是阿離也不可能這麽快找到姐姐,而且還發現了天闕殿那麽多秘密。
有容素在天闕殿,楚長歌便可以對白落放心,至少白落不會出現生命危險,不過楚長歌很快就想到其他事情。
“你姐姐可幫過大國巫害我?”楚長歌的聲音微冷。
阿離聽了都嚇了一跳,立即搖頭,“沒有,她根本就不認識你。隻是確保大國巫要的名字出現在問天鼎上而已,我已經狠狠說過她了。”
看到阿離如此擔憂。楚長歌心中已經有幾分明白,也不想為難阿離,畢竟這件是怪不得她們,有心人太多,她一己之力能走到這一步已經不易。
……
翌日,楚長歌便帶著阿離進宮,她們沒有急著去找寧清心,不能讓別人看出她與寧清心有過多的交情,既然鳳馨威脅她幫忙,那麽她就去幫鳳馨。
而寧清心那裏都是楚長歌讓阿離神不知鬼不覺送去的書信,一切都在兩個人的部署之中。
玉芙宮內水含柔一直陪伴著鳳馨。鳳馨神色安定,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出事。
外人通報說楚長歌求見,水含柔的眼中還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楚長歌這麽快就妥協了。
楚長歌進入殿內,刻意忽略水含柔,徑直上前行禮,“參見鳳馨娘娘。”
鳳馨在楚長歌麵前連以往的柔弱都懶得裝了,抬抬手讓楚長歌起身,“看來王妃是想清楚了?那就好,畢竟本宮也有你想要得到的東西。”
楚長歌定神看著鳳馨,“皇後娘娘已經準備了讓寧妃娘娘對娘娘您動手。若是不想被抓住把柄,最好的辦法就是穩住寧妃,還要請娘娘勞煩多走動了。”
水含柔聽聞立即反駁,“不行,既然寧妃要害我和娘娘,更加不能靠近她,萬一她對我的孩子下手怎麽辦?”
水含柔好不容易靠著這個孩子活到了現在,她就是想要靠這個孩子翻身,雖然表麵上她什麽都順從鳳馨,但是她早有其他打算。
楚長歌挑眉看了一眼水含柔,“你的孩子?若是我沒記錯。這孩子不過是借你的肚子而已,你還是最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再開口。”
水含柔被楚長歌一語堵住,想要開口卻被鳳馨打斷,“好了,含柔你有孕在身還是先回去歇息。”
水含柔隻能起身告退,陰狠的看了一眼楚長歌,警告她千萬別亂來你。
鳳馨無心去管水含柔,隻是覺得楚長歌方才話中有話,淡淡問道,“你為什麽要如此對待水含柔?”
楚長歌抬手品茶,看上去十分的平靜,“水含柔看似柔弱膽怯,可是做事可不膽小,她能為了自己的名分殺了李盈盈,有什麽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臣妾隻是擔心她根本就不想把孩子留給娘娘罷了。”
提及李盈盈,鳳馨立即想起李盈盈的死狀,追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是臣妾親眼所見。”楚長歌並不介意將這件事說出來,“那日李盈盈動了壞心思,水含柔就跟在後麵,水含柔見李盈盈換走了她的名字,心生歹念就……”
鳳馨的心跟著咯噔了一下,雖然知道水含柔不是個簡單的人,但是她一直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現在看來,水含柔也不過是利用她罷了。
“王妃不會想要挑撥離間吧?”鳳馨仔細觀察著楚長歌。
楚長歌微微淡笑,“臣妾隻是想告訴娘娘,要孩子可以,但是一定要防著水含柔而已。”
鳳馨略有所思,楚長歌也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
水含柔離開玉芙宮後心裏一直無法安定,她擔心楚長歌對鳳馨說了不該說的,這越想身體就越覺得泛冷,身邊的宮女又給她遞上了一個暖手爐,剛觸及手指覺得滾燙讓她越是不安。
水含柔抬手就打了宮女一巴掌,“怎麽做事的?”
“是奴婢的錯,姑娘身子冷,奴婢想著暖一點結果燙了姑娘。”宮女立即解釋。
這一聲姑娘,卻讓水含柔更加難受,她現在無名無分,連個宮女都會欺負自己!
水含柔趕走了宮女,獨自一人在皇宮裏走動,原本握著的暖手爐也沒了溫度,她靠在亭中安靜的坐著。
寧清心在岸邊看到水含柔,還真是難找。竟然躲到了這裏來,撇下身後的宮人,她一人提著裙子走向水含柔。
“母憑子貴怎麽還有空在這裏傷心?”寧清心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十分的不招人喜歡。
水含柔想起自己的身份立即起身,收起那副神情,行禮道,“參見寧妃娘娘。”
水含柔生得楚楚可憐又膽怯,這般柔弱的偽裝便是她反擊的最好武器。
“這裏天寒地凍的,不妨去本宮殿內,反正也不遠,正巧本宮給你準備了補品。”寧清心看水含柔的臉都凍紅了。便提出了建議。
水含柔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便起身動了動僵硬的身子,跟著寧清心去了她的宮殿。到了殿內一陣暖意襲來,水含柔的身子也舒服了。她環顧寧清心的殿內,倒是有不少精心嗬護的花草,而寧清心在暖爐前擺弄著花草。
寧清心見水含柔盯著花草看了半天,便說道,“皇上知曉本宮喜歡花花草草,也不知道哪裏弄來這麽多花草,卻不知道都活不過冬。”
聽聞,水含柔以為寧清心這是在炫耀什麽。不過她的確有炫耀的本事,進宮多時,從無人關心到現在一步登天,連皇上和皇後都認可她的能力。
水含柔垂下腦袋,“寧妃娘娘深得皇上寵愛,奴婢自愧不如。”
誰知寧清心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你哪裏會自愧不如?你跟著鳳馨娘娘不是很好?”
寧清心扶起了水含柔,沒了高傲的樣子,輪廓都柔和了許多,甚至對著水含柔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但是水含柔不敢妄下判斷,因為她不知道寧清心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尤其是知道楚長歌曾經暗中幫過寧清心。
“不知道寧妃娘娘找奴婢何事?”水含柔忽閃著無辜的雙眼。
寧清心有些冷笑,現在看去覺得水含柔有幾分惡心,她不是鳳馨,自然見不慣水含柔這般裝無辜。
寧清心大笑,“你跟著鳳馨娘娘真的心甘情願嗎?你的孩子出生就要給鳳馨娘娘而你隻是一個洗衣奴罷了,你真以為她承諾給你的會給你?別忘了她上麵還有一個皇後娘娘。”
水含柔微愣,沒想到寧清心竟然會這麽直白的說出來,但是她立即收回自己吃驚的樣子。所以水含柔立即表現出臉色蒼白的模樣似乎是受到了驚嚇,隨即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水含柔眼中含淚,“寧妃娘娘怎麽這麽說?鳳馨娘娘她……”
咚的一聲,水含柔被嚇到了。原來是寧清心將茶杯重重的放下弄出的聲音。
寧清心冷笑一聲,“別裝了,你那點心思本宮能看明白,自然皇後和鳳馨娘娘都明白,你想母憑子貴還是想把孩子讓給別人,讓別人平步青雲?你現在就可以想明白。”
寧清心再一次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暖茶,看著水含柔的表情,顯然她是聽進去了,隻是心裏還在糾結該如何選擇而已。
水含柔拿不定主意,她一直以來跟著鳳馨小心翼翼的。看重的就是鳳馨與皇上之間微妙的關係,要不是楚長歌一直從中作祟,她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地步。
“你也多想想,鳳馨娘娘既然留住了楚長歌,說明她看重的是楚長歌,你現在不過是肚子重要罷了,若是鳳馨娘娘失去一切,誰還能奪走你的孩子?皇後娘娘到時候對著皇上美言幾句,興許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你就得到身份了。”寧清心小心的提醒水含柔。
“寧妃娘娘似乎和王妃沒有過節。”水含柔依舊小心翼翼的。
寧清心見她上當,冷笑,“過節?你以為她曾經幫本宮是為了本宮?都是為了拉攏本宮幫鳳馨而已。鳳馨在後宮一直盛寵,而本宮就是那顆拋棄的棋子,本宮走到今日都是靠自己!”
水含柔瞬間陷入了沉思,鳳馨的確是在有幾次犯險的時候,楚長歌想盡辦法幫忙的,看來就是從寧清心下手的。
寧清心見她沉默,帶著幾分嘲笑繼續道,“不妨告訴你,這些事情都是皇後娘娘希望本宮做的,就是想讓你看清楚現狀,不然……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孩子。都得陪著鳳馨娘娘一起在後宮消失。”
水含柔進宮的目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在後宮博出彩,並非埋沒,這一點正中她的下懷。
但是她不能自亂陣腳,所以她立即跪地,“寧妃娘娘明鑒,這件事非同小可,請娘娘給奴婢一些時日思考。”
寧清心冷笑,看來是真的動心了不然怎麽都跪下了?但是楚長歌說過不能被水含柔的外表所蒙蔽了,絕不能給她喘息的機會。
“考慮?嗬嗬,你真當本宮空的很?拖泥帶水之人也不見得能辦成什麽大事。”寧清心立即開口。
見寧清心甩袖轉身,水含柔怕是真的有些著急了,“我答應。我願意幫娘娘除掉鳳馨娘娘。”
……
楚長歌見事情都已經辦妥了,打算離開玉芙宮,剛剛起身,就聽到外麵全公公的通傳聲,“皇上駕到。”
明黃色的身影站在門外,冬日暖陽下暈染出溫暖的光芒,英俊溫柔,言翊含著一縷暖風淡淡開口,“王妃也在,何必這麽著急走。”
楚長歌行禮起身,抬頭對上了言翊過分專注的目光,讓她有些不安。
兩人對視一會兒,楚長歌自覺地低下了頭,不敢多想。
言翊越過楚長歌,摟著鳳馨坐下,楚長歌立即起身,看著這兩個人,顯然如果她再待下去沒有什麽意思。
“臣妾先告退了。”她出聲想離開。
言翊立即阻止了她,“既然來了就留下用膳,來人,布膳。”
楚長歌微愣,連鳳馨都不由得發愣,言翊根本沒有給她任何回絕的機會,一大群宮女進入宮殿,將所有的飯菜上桌,連酒都準備好了。
楚長歌並不像透露太多的情緒,安靜的入座,見言翊替她滿酒也不推辭,很顯然今天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鳳馨,朕許久不見你跳舞了,不妨為朕和王妃跳上一曲。”言翊帶著三分醉意開口道。
鳳馨和楚長歌同時皺眉,難道言翊又來這一招?為難鳳馨的同時又為難楚長歌。
既然楚長歌現在是幫著鳳馨的,不能讓言翊和鳳馨看出端倪。立即開口道,“皇上,美食當前不如細細品嚐。”
鳳馨順意替言翊滿上美酒,言翊挑眉,嘴角卻是滿滿溫柔的笑意,讓人不明意思。原本以為言翊會就此打住,誰知他竟然一把將鳳馨推了出去,鳳馨不知所措的站在兩人麵前。
楚長歌見狀,心想是逃不掉了,立即起身,“既然皇上喜歡助興。不妨我替娘娘彈曲。”
鳳馨的房中放著不少樂器,楚長歌還是選擇了自己擅長的琵琶,微微調試,便開始彈奏。
讓鳳馨為她和言翊助興顯然是不符合規矩的,不知道言翊是不是刻意讓楚長歌看到這一切,難道他還奢望她將鳳馨所受的一切告訴眠嗎?
鳳馨不得已隻能動身跳舞,楚長歌卻想事情想的太入神,殊不知,身邊多了男人的微醺酒味。
言翊湊近他的耳邊,嘲諷道,“為什麽要幫她?難道你希望眠和她在一起?這樣跟朕作對真的好嗎?”
酒氣混著熱氣吹散在耳邊。一時心亂盡然撥亂了琴弦,但是她也用最快的速度調整自己的心態,刻意忽視言翊離自己這麽近。
言翊輕笑,明顯感覺到楚長歌的心亂了,他依舊不離開她的身邊,用力一嗅,沒有擦香粉,怎麽還會有這麽好聞的味道?
身後的青絲細膩黑亮,看著便想著伸手去摸一摸,光滑的臉頰已經找不到當初人們口中猙獰的傷疤,微卷纖長的羽睫配合著心跳忽閃著。他的手在半空停留收回。
感覺到身邊的人已經離開自己,楚長歌終於可以努力的呼吸,那一刻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舞罷,鳳馨回到了桌前,言翊似宣告所有物一般摟住鳳馨,“王妃不喝似乎不給朕麵子。”
已經喝下三杯的楚長歌不得已再一次喝下一杯酒,喉間火辣辣的,熱氣也從臉上散去,眼睛都感覺像是糊上了水汽。
言翊見狀不忍輕笑,楚長歌雖比不上鳳馨嬌柔絕色,但是她現在微醉的樣子倒是沒了平日的戾氣。有些呆。
不勝酒力的楚長歌知道自己再喝下去一定會醉,趁著自己還有理智,她起身告退這一次也沒有給言翊任何回絕的機會便轉身離開玉芙宮。
原本以為會在宮殿外看到阿離,想不到這人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瘋了,來了幾次皇宮倒是比她都輕車熟路。
楚長歌扶著牆,揉了揉眼睛想讓自己看清前方的路,可是越走這路越是搖晃的厲害,全身像是著了火一樣,穿不上的鬥篷放在手裏拖在地上都不知。
冷風吹來,給熱辣的臉頰一絲涼意,她舒服的靠著牆喘氣,真怕自己就這麽倒下了。
“穿上!”言翊的聲音突然傳入耳朵。
但是醉意讓她腦子十分的混沌,動作也十分的遲緩,隻覺得手中的鬥篷被人奪下裹在了身上,身子也被人橫著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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