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一箭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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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巫離開後,白落失魂落魄的看著血池。
當容素從血池出來的時候,便看到白落癱坐在地上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她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看到另外的人。
“你這是怎麽了?”容素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白落並不是善於掩藏的人,她的害怕都寫在臉上,搖著頭,“沒什麽事情,隻是丟了沈言蹊的信,心裏很難過。”
白落隨口尋了一個借口,畢竟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疏忽大意才會發生的。
容素卻毫不在意,情愛在她的眼中早就一文不值了。
白落含著眼淚,“容素姐姐,我好害怕,我真的怕又連累了王妃。”
容素卻根本就不知道白落在說什麽,隻當她是丟了東西失了魂,隨口道,“楚長歌在你和阿離的心中神乎其神的,還有她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白落不再說話,因為她並非說的這件事,再者楚長歌也並非神人,楚長歌走到這一步都是因為她。
楚長歌並不虧欠她,反倒是她因為自己的貪玩被賣進了小樓,說到底還欠楚長歌一筆銀子。
若是這一次能夠逃出去,她一定向楚長歌磕頭謝恩,然後再也不會回到都城給她添麻煩了。
有了打算,白落便不再自艾自憐,替容素倒了酒。準備不醉不休。
“最近多虧了容素姐姐你照顧我,還護著我,若非如此我怕早就成為前幾個聖女一般了。”
容素自顧自喝了一杯,她在仙月閣無所事事便會小酌幾杯,即便是喝醉了也保持著自己的風情,這一點是白落比不上的,但是白落總覺得眼前這個容素心中也有一段不願意提起的往事。
容素喝了遞上的就,淺淺道,“算你還識趣,為了你我可是和大國巫鬧翻了,要不是阿離出現,我說什麽也不會舍棄這顆棋子。”
容素看了看杯中的美酒,這酒都是她偶爾出去在宮裏的酒窖拿的,有清有烈,全看她心情如何。
今日的酒口感醇厚,沁人心脾,但是後勁卻足得很,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愛情,先前不知不覺貪戀這樣的傾心的感覺,最後沉醉其中甚至不省人事的隻有自己,自然受傷的也隻能是自己。
杯中的美酒倒影出她美豔的容顏,多年不變,相比之下,那個人早就應該換了容顏,畢竟中了她的毒,沒有幾個會有好下場。
容素沉醉的看著自己的容顏,嚐試著淡笑,美酒微晃仿佛回到了以前,容顏不變的她臉上少了現在豔麗多了一份清純活潑。
她還是天山藥穀上受人追捧的少女,卻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最後的結果便是自己的奮不顧身換來他的害怕和驚恐,像一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眼睜睜的看著她飽受痛苦的折磨。
容素曾經也像白落那樣天真爛漫,受傷了也喜歡一遍一遍質問,“你說過你不在乎我的身份的,你說過我與你下山,你便娶我,為什麽你現在不敢看我?”
而他卻搖著頭將她縮在房中,看著她一天天虛弱,原來人都是善變的,知道了她的身份便如此嫌惡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執著於他?
她要他嚐受她的痛苦,看著他也變成怪物一樣的生存,讓他嚐受他帶給她所有的傷害。
“這一切都是你騙我的下場!每逢月圓你會如同我一般痛苦,渴望鮮血,人不人,鬼不鬼,我要看著你墮落!”
“蘇慕白,這都是你欠我的!”
杯子突然晃動劇烈,美酒都撒了出去,容素回神,原來是白落見她發呆所以才晃動了她。
白落發現剛才一刹那容素的目光好可怕,像是要殺了誰一般,立即搖了搖容素,“容素姐姐你發什麽呆?這酒和平日的不一樣,真好喝。”
容素嬌笑著,隻著長袍的玉體斜靠在軟塌上,“饞嘴,這酒可是佳藏,皇帝都要看日子喝,自然不一樣。”
說完,她舉杯喝下,清冽的感覺貫徹全身,而她等待的是最後的後勁。
白落不經意的苦笑。這麽珍貴那可不能浪費了畢竟沒有機會再去喝了。
楚長歌張望著門外,整整一天都沒有阿離的消息,雖然知道她貪玩,但是絕不是這樣不知回來的讓人。
她讓明雪帶人出去尋,卻發現自己壓根不知道應該去哪裏尋阿離,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門外,希望阿離能快些回來。
到了傍晚,楚長歌便看到了不該出現的人,夜行。夜行的懷裏還抱著昏迷不醒阿離,難怪這一整日都不見阿離的影子。
但是現在可還沒有到晚上,夜行是屬於黑夜的人,怎麽會現在出現?
“阿離怎麽了?”楚長歌顧不上夜行的怪異,立即上前查看昏迷的阿離。
夜行不知道該怎麽回到,隱在帽簷下的雙眸微抬看了一眼楚長歌身邊的紫眠王爺。
“失血過多。”最後還是冷漠的說出原因。
楚長歌聽聞嚇了一跳,趕忙找來明雪,“快去請大夫回府。”
明雪不是沒聽見,但是撩開阿離的袖子看到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痕跡,也嚇了一跳,尤其是還在淌血的兩排壓印。等明雪回神,楚長歌都喚了她三遍了。
楚長歌懷疑的看著夜行,夜行雖然一直在閃躲,但是他唇角的血跡掩蓋不了,是不是他對阿離做了什麽?
楚長歌冷聲的讓夜行進門,“把她放下!”
夜行進了房門將阿離放在了軟塌上,動作極其的輕柔,甚至還會查看阿離手上的傷口。
“是你嗎?”楚長歌帶著一絲憤怒問道。
誰知道夜行既不回答也不否認,楚長歌的心裏也有了答案,原本想讓人把他拿下,但是以夜行的功夫,這王府上下怕是根本沒個對手。
紫眠雖然功夫不弱,但是現在才腿腳方便了一些,也不方便這麽打打殺殺的,再者說夜行留著還有用。
“難道你的主子教你的都是欺負女子嗎?”楚長歌依舊護著阿離。
紫眠在身後幹咳兩聲,“長歌還是讓大夫去看看,別急著訓人家。”
事實上,楚長歌說完這句話紫眠心裏便不是滋味,因為他就是夜行的主子,他不大管手底下的人,尤其是夜行和陸宣娘,而這兩個人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不過現在陸宣娘也死了,身邊就剩下了夜行,也不忍他這麽被楚長歌訓話。
此時大夫已經進了房間,因為檢查傷口,楚長歌便讓紫眠在外麵看著夜行,而她自己則在阿離身邊照顧著。
大夫仔細把脈,發現阿離似乎與常人有些不一樣,脈象上根本就把不出什麽來。
“王妃,這我看不出來,我再看看她的外傷。”大夫很為難的開始查看阿離的外傷。
楚長歌聽著還想著是不是很嚴重,立即撩起阿離的袖子,大夫看著白藕似的手臂上布滿了劃痕,微微吃驚。急忙掏出外傷藥替阿離包紮。
楚長歌心疼的看著阿離,那排齒痕很深,大夫用了很多藥才止住了血,而在咬印旁邊還布滿不少的細小劃痕,大夫看著有些不明白詢問的看著楚長歌。
楚長歌能夠理解這牙印,但是這些細小的傷痕她也不明白。
“大夫,她可沒事?”楚長歌急切的詢問著。
大夫替阿離換了藥重新包紮,最後才下了定論,“這位姑娘隻是睡著了,傷口雖然深但是好像對她沒什麽影響,不過人一下子失去這麽多血的確需要好好休息。”
楚長歌知道阿離並非常人,所以有些奇怪很正常,但是隻要她沒事就好了。
剛想著怎麽質問夜行。阿離卻還迷迷糊糊的喊著夜行的名字,跟著了迷一樣,見狀楚長歌的心裏越發的不安。
阿離還在一聲一聲喚著夜行的名字,“夜行,我冷。”
楚長歌抿嘴,走出房間將夜行拉了進來,帶著人離開了房間。
夜行聽阿離說冷,便尋了一床被子給她蓋上,卻被她迷迷糊糊的拉著手不肯撒手。
“阿離。”夜行喉間幹涸的輕聲喚了她一聲。
阿離像是真的能聽見似的,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麵色雖然難堪雙眼卻放著光芒,“夜行,你沒走啊。”
“阿離。以後不要靠我那麽近,我發病的時候是誰也阻止不了的。”夜行擔心的看著她被包紮的傷口。
阿離卻笑了笑,“不礙事,我的血包治百病,你看你一喝我的血不就恢複理智了?”
就是因為這個夜行才會覺得心裏更加難受,撫摸著她其他傷口,“這是怎麽弄的?”
阿離不知道怎麽回答,笑了笑又糊塗的閉上了雙眼。
夜行替她掖好被子離開了房間,他在門外一守就是一夜,知道天邊燃起白光,這還是他多年以來第一次感受陽光的朝氣,即便是如此柔和的光芒,燒灼的感覺還是讓他渾身難受。甚至喘不過氣。
紫眠緩緩走到夜行麵前,從懷裏拿出了藥瓶遞給了夜行,“別糟踐自己,你受不了的,快些離開這裏。”
夜行微愣之後,將藥瓶拿下收回到懷中,便刻意與紫眠保持著距離,兩人並肩而站看著越來越亮的太陽,曾經那些日子他們也同樣厭惡著陽光,夜行是沒法子,而紫眠隻因言翊給他那些痛苦的回憶。
現在回憶真的變成了回憶,而如今的一切,在紫眠的眼中因為楚長歌變得美好。那些黑暗已經漸漸從紫眠的過往中消失。
隻是他夜行,美好卻變成了回憶,記憶隻能由無盡的黑暗繼續延續著。
“主子,我不便多留,先走了。”
紫眠能夠感覺到夜行話中的一絲孤獨,但是夜行注定孤獨,他無法與人為伍了。
“去吧。但是阿離你碰不得。”
紫眠的話自從救了他開始變成了至高無上的命令,夜行拉低了帽簷,他隻適合黑夜,夜行快速翻過牆頭離開了王府。
楚長歌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盯著遠處的紫眠,卻不見夜行的影子,急切詢問道,“夜行人呢?”
紫眠淡然的回答,“走了。”
楚長歌皺眉,“怎麽能放他走?看來以前我是太放任不管了,他那主子竟然這般無禮!真可恨!”
見楚長歌一副生吞活剝的樣子,紫眠更是不敢多言,最後隻能試探的問道,“你這麽恨他的主子?”
楚長歌知道自己說太多了,紫眠在王府多年肯定不知道外麵的變化,何必拉他下水?
她搖著頭,“並非如此,隻是心裏很不喜歡這般玩弄人於手掌的人。”
紫眠不可否認他所坐的一切布局的確是有些玩弄人,但是若是讓人知道了他便是那個幕後的主子,想必底下的人更是不會認同他的存在,畢竟他隻是一個殘廢,連他自己也用了許久才接受這個事實。
楚長歌見紫眠似乎在想什麽事,以為自己說太多了便轉移了話題,“阿離無礙就好。方才我們不是在練習走路,王爺現在可還堅持的住?”
紫眠衝著楚長歌招了招手,“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兩個人都將夜行放在腦後不去多想,有些事想多隻會讓自己越發的堵得慌。
楚長歌上前扶著他,沒有手杖支撐,他走路還是有些不穩,出了院子,那顆碩大的紫藤樹竟然已經發了新芽,想必春天一道,這裏一定會很美。
“如何?”
楚長歌想著笑道,“外人隻知道王爺是躲在了府裏,一定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番閑情逸致。”
楚長歌在空處坐下,與紫眠麵對麵坐著,她現在還不是很敢直視紫眠的雙眼,也許是紫眠看出了她的心思,板正她的臉與自己正視。
“以後這裏也是你的家,答應我有什麽事情先與我說一下可好?萬萬不可像上次。”很嚇人。
楚長歌被他的雙眼所吸引,雙目含情,這還是那個不冷不熱的紫眠嗎?有些不知所措,卻又抑製不住的看著他,最後深陷在他的雙眼中。
“無論什麽事?”她試探的問道。
紫眠點頭,嘴角依舊是他慣有的淡笑,隻是多了一絲情感。
楚長歌不自覺的點頭。
前一刻,容素已經算準了時辰沒入血池。現在整個仙月閣就剩下了白落一人,她不安的走來走去,窒息的感覺撲麵襲來,仿佛周身的空氣都凝固了。
聽到外麵有細微的聲音,她立即上前透過捅破的門紙向外看去,應該站滿士兵的仙月閣門外卻一人也不見了。
她知道此刻就是大國巫所說的機會,她回頭看了看整個仙月閣,這裏並非隻有不好的記憶,還有容素和阿離給她所有的回憶。
“容素姐姐,對不起。”
白落悄悄的打開門,發現門外放著一個包裹,她打開一看竟然是太監的衣裳,還有出宮所用的腰牌。最底下是她弄丟了的書信,一定是大國巫安排的。
白落膽子本就大,這不管是一個危機還是一個機會,她都不能在連累楚長歌,更不能受大國巫的擺布。
心一橫換上太監的衣裳,立即往外走,她甚至一口氣跑下了天闕殿這麽多的台階,看著身後越來越遠的天闕殿,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自由。
而白落不知道的是,她剛剛離開天闕殿,天闕殿外便有兩雙眼睛看著她。
“皇後娘娘,臣這一計是所謂的一箭雙雕,到時候王府出事自然是不會少了王爺和王妃。既除了皇後娘娘的心患,又除了皇上的眼中釘。”大國巫看著已經落入圈套的白落說道。
皇後挑眉,這的確是一個法子,利用白落扳倒王府也不失為一個法子,最近言翊暴躁的很,不少大臣都說是因為突然能走了的紫眠王爺,可想而知,言翊的心魔有多大。
若是能一箭雙雕,對皇後而言十分有利,甚至還能幫她在言翊的麵前重新得到價值。
不過大國巫最近辦事不利,這件事萬萬不能出差錯,不然她倒是要看看大國巫該如何收場。
“大國巫,這件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的話,你的下場”說完,皇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大國巫便離開了。
大國巫自然明白皇後的意思,所以她才會孤注一擲的選擇了這樣的計劃,目送皇後離開,她轉身看著天闕殿,眼神卻定格在隱約的仙月閣。
“容素,出了仙月閣,你又能如何奈何我?”
白落已經上當了,隻要此刻她去找楚長歌,那麽整個王府都將遭此大災難。
白落低著頭快步向前,還有一段路就可以出宮了,隻要出了宮去楚長歌那裏找到沈言蹊。他們立即就離開,隻要離開了便安全了。
她興奮的想著,越是這般便越是心急,不過不長的一段路卻怎麽也走不完。
“腰牌呢?”侍衛攔住了白落。
白落低著頭,將腰牌遞給了侍衛,“主子交代了事情要連夜去辦,勞煩了。”
侍衛有所懷疑,這個時辰還有哪個主子會交代辦事?
“你是哪個宮裏的小太監?”
白落聽聞嚇了一身的冷汗,她咽了咽口水,“自然是皇上身邊的全公公,皇上交代全公公,全公公交代我,你們要是攔著可以去問啊。別耽誤時辰啊。”
白落學著太監尖細的嗓音說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對了,侍衛竟然還巴結的很。
“全公公可是老臣了,自然聽說了。這就放行。”
一出宮門,白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甚至激動的很,即便是同一片天空下,她都覺得一牆之隔的感覺都不一樣。
皇宮勾心鬥角,冷漠無情,而宮外即便是再樸實也好過皇宮多倍,為了不浪費時間,她也不急著發表感慨,立即快步向王府跑去。
白落走後。值夜的蘇慕白便從皇宮內走出,“可有什麽異像?”
侍衛搖頭,不過想起了什麽立即喊住了準備回府的蘇慕白,“蘇將軍,方才有個小太監說是全公公有事要他去辦,便出去了。”
蘇慕白暫時並沒有覺得不妥當,但是走了幾步便覺得不對勁,“全公公?皇上身邊的?”
全公公年紀大了,這個時辰早就睡下了,還能有什麽事情非要連夜去辦的?突然聽到宮內有響聲,他便越發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派人去看看怎麽回事?”
侍衛得令立即跑向宮內,而蘇慕白卻看著宮門之外,沒過一會侍衛跑了回來。
“蘇將軍。聽說是仙月閣出事了,正在找什麽人。”
蘇慕白微微一想,心中大叫不好,“你們幾個在這裏守著,沒有皇上的手諭誰人都不能放出宮外。”
蘇慕白能想到的拖延方法隻有這些,而後自己跳上馬飛奔而去。
蘇慕白深受言翊的重用,與楚長歌的大哥楚若祁一樣是朝中最年輕的將軍,但是楚若祁自從陸宣娘出事,改變了以前君命是從的樣子,甚至有時在暗中與言翊較勁,若非他幫襯著楚若祁都不知道得罪言翊多少回了。
而他則善於觀察言翊臉色,這也是為何他作為臥底潛伏在言翊身邊多年的原因,說來可笑他整個顧家仿佛都是為一人所活一般,家中不論是大哥還是領養的姐姐都為此付出了一切。
若是真的是仙月閣出事,那麽下一個出事的一定是王府。想到此處他不得不痛下鞭子,加快了速度。
而此刻,白落敲開了王府的門,門房的家丁像是剛從被窩中爬起來,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家丁一看是宮裏的人,立即清醒,“不知道是哪位公公?”
白落也不解釋,現在她這個樣子的確難以辨認,“我找王妃。”
家丁見狀立即開門,穿好披在身上的衣服開始為白落引路,還十分小心翼翼的樣子,白落見狀隻能自己快步上前奔跑。
“不用你帶路,我認得。”
家丁一副不知所措的看著白落離開,這人聲音有些熟悉,長得也熟悉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呢?
白落敲打著院子的門,開門的是明雪,明雪看到白落立即認了出來,嚇得捂緊了嘴巴,怎麽會是白落?
“你怎麽”
“我要見王妃和沈言蹊。”白落知道時間緊迫,在宮裏發現她不見之前,她一定要和沈言蹊離開都城。
明雪點頭將白落帶進了院子,但是此刻紫眠和楚長歌的房間早就滅燈休息了,她也顧不得打擾上前敲門。
房中沒過一會便亮了燭光,明雪湊上前,“王妃,出事了。”明雪看了看白落繼續說道,“白落來了。”
楚長歌以為自己是沒清醒才會聽錯,但是聽到白落喊她的聲音,便完全驚醒了,連紫眠都嚇了一跳。
楚長歌起身顧不得穿衣,披上衣裳將紗幔放下,將紫眠隱入紗幔之後,有了肌膚之親後紫眠的膽子倒是大了,**著上身入睡的多。
楚長歌將房門打開,看到太監打扮的白落,心裏便涼了半截,但是疑惑勝過了一切。
“你給我進來!”楚長歌帶著氣憤說道。
關上房門,楚長歌還沒開口。門外有讓人敲響了,明雪看了一眼楚長歌便上前開門,是方才讓人去喊的沈言蹊。
白落許久不見沈言蹊,再見麵十分的激動,想也不想的撲進他的懷中。
沈言蹊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場麵下見到白落。
沈言蹊並沒有推開白落,反倒是將她護在懷中,有許多話,但是他臉皮薄更是無法當著這麽多人麵說。
“現在不是感概的時候,白落,你告訴你是怎麽出來的?”楚長歌隱約覺得這件事不那麽簡單。
此刻紫眠也穿好了衣裳走了出來,他拿著手杖一步一步走到楚長歌身邊,安撫著楚長歌緊張的心。
白落不敢欺瞞楚長歌,便將自己與大國巫之間的交易告訴了楚長歌。仔細的很深怕自己遺漏什麽反倒是害了楚長歌。
殊不知從她答應大國巫開始便是一個圈套,而她踏入王府便是大國巫最終的目的,一網打盡。
門外又開始吵鬧,楚長歌嚇了一跳,若不是紫眠拉著她怕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舉動。
原來是門房,“王妃,蘇將軍我實在是攔不住。”
原來是蘇慕白來了,雖然有些意外,但是楚長歌卻想到了對策,白落是在皇宮呆不下去了,那就要想個辦法讓她出來,既然活著出不來,那就隻能像她之前所計劃的那樣死著出來。
“蘇將軍你來的正好。我有一事要你做。”說罷,楚長歌上前拉出白落,順勢便是打了一巴掌,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連她自己都差點沒站穩。
所有人因此而愣住,白落嚇得話都說不出來,捂著半張臉,倒是沈言蹊先一步反應過來,上前護住白落。
沈言蹊顧不上自己是客的身份,大聲護著白落,“做什麽?我知道你是怪罪她衝動,但是你為何打她?”
楚長歌氣憤的看著白落,“她不該打嗎?我楚長歌對她難道還不夠好嗎?這一路上我差點連命都搭上了。結果呢?她反倒是害我一家,你可知道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多少侍衛將王府圍住?”
沈言蹊說不出話,隻能摟著白落,而白落也因此總算是清醒了這根本不是什麽機會,甚至連個危機都不算,根本就是一個死路圈套。
“王妃,對不起。我錯了。”白落不知道該如何彌補自己的過錯,她原本以為隻要自己離開了就再也不會給楚長歌添麻煩了,想不到她錯了。
“蘇將軍把這人給我綁起來,你帶回宮裏去。”楚長歌指著白落說道。
白落聽聞搖著頭,拉緊沈言蹊,“我不回去。王妃我求求你,隻要我和沈言蹊都離開就會沒事的。”
沒事?白落想的太簡單。大國巫就從來沒有想讓白落離開過,甚至還想著利用白落將王府一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