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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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書房,紫眠挑了挑燈,黑影在眼前晃過,他的神色卻依舊在想別的事情。
夜行緩緩靠近,卻發現紫眠沒有任何反應,便想到了一件事情,“主子,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挑燈的針在紫眠的手中粉碎,雙眸鍍上冷色,“她把藥和脂粉混在了一起,是我大意了。”
夜行覺得這件事太蹊蹺,或許紫眠是擔心楚長歌知道這件事才會如此心神不定,但是鳳馨是後宮的妃子,她私自出宮已是死罪,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和紫眠
“主子,這事不對。”夜行一言點破了事情。
紫眠微微點頭讓夜行繼續說下去。
夜行將皇宮的局勢也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很快紫眠就發覺了鳳馨的用意,不禁大怒砸了手裏鎮紙。
響聲驚動了門外的明雪和阿離,隨即傳來她們兩人的敲門聲,“王爺,出什麽事了?”
紫眠看了一眼夜行,“注意鳳馨的一舉一動,稍有事情便告訴我。”
說罷,他一人走到了門外,看著明雪和阿離淡淡道,“無事。”
明雪和阿離不懂看人臉色,若是稍懂一些就會發現這紫眠臉上殺意盡顯。
紫眠看天色暗下,便開始尋楚長歌的身影,明雪見狀便笑道,“王妃說去午睡,一直到現在都沒醒,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麽嗜睡了。”
“就是,我都無聊死了,王妃還睡得這麽好。”阿離一下午都無所事事,難免覺得無趣。
紫眠有些擔心,快步進入寢室。發現楚長歌的確還在睡,不過外麵這麽大的聲響,她已經被吵得有些皺眉。
突然,楚長歌睜開了雙眼,帶著警惕的目光看著紫眠。
紫眠見狀,心莫名的跟著沉入穀底,即便兩人如此親密,楚長歌對人的不信任和警惕依舊保持著,她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安全感。
看清楚來人,楚長歌笑了笑,眼中的警惕也消失,她撐起身子發現外麵天都暗了。驚訝道,“我竟然睡了這麽久?”
紫眠抬手撩開她臉上的發絲,如此輕柔的動作,他的手卻突然僵硬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此刻根本無法麵對楚長歌,他更害怕楚長歌不再相信他,甚至厭惡他。
他收手放下,僵硬的笑了笑,“明雪準備了晚膳,你起來吧,我去整理一下書房。”
楚長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紫眠的臉上隱約藏著心事。
紫眠離開後,明雪和阿離走了進來,手裏拿著剛做好的飯菜。
阿離方才撞了一下紫眠,發現他魂不守舍的,便嘟囔了一句,“怎麽王爺看上去怪怪的?”
楚長歌神色微愣,連阿離都看得出來,看來紫眠真的有事瞞著她。
明雪聽著楚長歌和阿離說話,手裏沒有停下,替楚長歌盛了一碗剛熬好的魚湯,熱度剛剛好。
見狀,楚長歌也餓了,所以並沒有拒絕明雪的服侍。但是魚湯放到唇邊,她便覺得一陣惡心。
但是她還是忍下了這樣的感覺,可能是自己睡太久了,又或許是一下子吃太多,但是想到最後的可能性,她的指尖微顫,或許
不太相信自己的猜想,她大口喝了一口魚湯,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那股惡心的感覺。
“嘔----”
明雪是陪嫁丫鬟,出嫁的時候婆子們都會交代清楚要注意主子的身體,算算時間,明雪驚呼,“王妃難道是”
楚長歌揪著胸口的衣裳,不,她還沒有準備好接受接下來的一切,隨即阻止明雪繼續說下去,“不許告訴王爺。”
明雪皺眉,顯然楚長歌的表情似乎除了吃驚之外沒有任何喜悅,但是她相信楚長歌的一切話語,“是,王妃。”
阿離晃著腦袋,“你們在說什麽?”
楚長歌瞪了她一眼,讓阿離乖乖的閉嘴,而楚長歌則冷靜下來思考的便是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想著,楚長歌便再也吃不下什麽,她讓明雪收走了所有的飯菜,而她則站在門邊,看著書房的方向。
楚長歌緩慢的走進了書房,輕聲的腳步還以為能騙過他,誰知道他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她。
紫眠衝著楚長歌招手,“來坐。”
楚長歌被他拉坐在身邊,手心一陣溫熱,他的臉上也看出任何心事,她有些拿捏不準,輕聲開口問道,“王爺,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紫眠保持著唇邊的淡笑,“沒什麽事情。”
楚長歌料想也是這個答案,覺得自己又多此一舉了,兩個人想要無憂的生活在一起就是不要多問也不要多說。
紫眠看得出楚長歌的失落,就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回答很差勁。
楚長歌起身推開窗戶,望著外麵的紫藤樹,枝丫錯雜,一派繁茂,她看著紫眠問道,“王爺,想沒想過王府有一天也會很熱鬧?”
紫眠走到她身後,環住她,“想。”
因為他太孤寂了,這個王府在她進來之前便是一座死城。
感受到他的手收緊,正巧放在她的小腹上,莫名的感覺讓她的眼眶微濕,所以她隻能這麽抬著頭,防止一些東西流下。
她不曾想過自己還有機會做一個母親。
離開書房,楚長歌陷入了無盡的思考之中,有時她甚至無法麵對紫眠的笑容,因為她並不覺得現在的她需要這個孩子。
有了孩子隻會多了牽絆,她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她不知道這個孩子以後會如何。
後宮的爭奪,胡國的疑團。神秘人的身份,她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而在這個時候她懷有身孕了,她難道活該欠著紫眠一輩子嗎?
阿離和明雪看著十分苦惱的楚長歌,明雪不由得歎氣,若是普通人早就開心的與愛人分享,而楚長歌相反的卻十分煩悶。
“明雪,王妃在煩擾什麽?”阿離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
“阿離,明雪問你一句,你可想保護王妃?我知道你們現在所做的事情並非常人能做。”明雪不忍心楚長歌這般愁苦。
阿離點頭,但是還是不明白這些話和楚長歌現在的樣子有什麽關係。
想問題的時間,明雪突然湊近阿離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通,手也不由得的比劃著。
頓時,阿離想通了所有的問題,瞪大了雙眼看著楚長歌的肚子。
阿離趕緊獻寶一樣湊到楚長歌身邊,“王妃,你不能苦著臉,不然生出來的孩子也是苦瓜臉。”
楚長歌看著阿離,阿離比她自己都興奮,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笑容,“你這麽開心?”
“為什麽不開心?王妃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準備好多補藥,保證你的孩子白白胖胖的。”阿離沒有任何危機感。
楚長歌卻被她逗笑了。“那我可就將這孩子的安危托付給你了,你也知道現在是個多事的時間。”
“放心!”阿離拍拍胸脯,眼中慢慢的寵溺,她自己都像個孩子卻要保護楚長歌的孩子。
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楚長歌覺得既然自己成為了娘親不應該如此輕易的放棄這個孩子,畢竟這是她心頭上的肉。
阿離雖然解決了楚長歌心煩事,可是卻被楚長歌狠狠警告她有身孕這件事不能告訴王爺,更不能告訴她們三個之外的任何一個人!
憋了一天的阿離從王府逃了出來,她這心裏既是歡喜又是激動,但是她就是藏不住事啊,隻能出來緩解一下。
倒是楚長歌後來的一句話讓她這心又跟翻波浪一樣,一層一層。就是無法平靜。
明明後宮的事情忙得要死,楚長歌卻還有心思問夜行的行蹤。
思及至此,阿離開始羨慕楚長歌和紫眠王爺,又覺得夜行是故意突然失蹤的。
阿離學乖了從街市上買了吃的,走了老遠才到了這間有過她和夜行回憶的木屋子。
她看到了一縷青煙,來不及反應,腳步已經邁開,興奮的跑進了木屋之中,看到黑色的身影背對著她在搗鼓地上的柴火。
阿離嗬嗬笑了兩聲,飛快的跑到了他的身後,跳上了某人的背。
“夜行!”
早就聽到了她的響聲,隻是能來這裏的隻有她罷了。所以他並沒有吃驚阿離的毛手毛腳,因為那該死的習慣了。
“下來。”
“不行,萬一你又跑了怎麽辦?”阿離說什麽都不肯下來。
雙腳靠攏鎖住夜行的腰部,而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臉在他的側臉蹭來蹭去,不安分。
夜行忍著怒火,一字一句吐了出來,“下來!”
阿離搖頭,青絲劃過夜行的脖子,十分的癢癢,“就不。”
若是別人現在應該應該被他摔下來了,而不是肆無忌憚的這麽摟著他。他很無奈,自己做不出那種傷害她的事情,便轉身坐了下來。
“夜行,你生氣了?”阿離的臉貼著夜行的臉頰,即便是這樣,她依舊覺得夜行的身體冷冰冰的,不由得摟緊了他。
夜行覺得好氣又好笑,“你想掐死我?”
阿離吐了吐舌頭,放鬆了自己的手。
夜行注意著背上少女的一舉一動,少女馨香的身體在背後磨蹭,這是對任何一個男人的考驗,更何況阿離是一個長得十分絕色的少女。
“你到底是什麽人?”夜行狐疑的開口。
阿離的身份一直讓夜行和紫眠難以捉摸。高深莫測的功夫,還有她渾身上下的藥,一不小心就讓人中招。
阿離想說什麽又止住了,“我就是多學了一點。”
這樣的解釋顯然得不到夜行的認可,夜行也沒有逼迫她繼續說下去,反倒是繞到了楚長歌的身上。
“王妃如今幫的是寧貴妃,這麽快就舍棄了鳳馨娘娘?”夜行試探的開口。
提起鳳馨,阿離心裏便覺得氣憤,也管不了那麽多,“鳳馨娘娘本來就是個裝腔作勢的人,以前王爺是看瞎了眼,王妃早些看透也好,再說了現在王妃她有了王爺的孩子,為什麽要幫一個情敵?”
“你說什麽?”夜行一驚,不由得抓緊阿離的手,像是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阿離這才驚歎自己又說錯話了,她這心就這麽大放了這件事就記不住另外一件事,楚長歌知道會不會殺了她?
“我沒說什麽!我什麽都沒說!”阿離立即搖頭。
夜行已經察覺到了阿離的神色,顯然她後麵一句話有些畫蛇添足。
阿離都看得出來夜行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釋,哭喪著一張臉,“夜行,你是神秘人的人,既然咱們在一條船上,這件事你一定不要告訴別人,現在王妃連王爺都不打算告訴。”
夜行狐疑,這本來是個喜事,為什麽楚長歌連紫眠都要瞞著?
“王妃為什麽要瞞著王爺?難道是她不想要這個孩子?”夜行刻意說重了原因,就是為了激阿離。
阿離也經不起激,為了維護楚長歌她立即反駁夜行,“不是的!王妃是擔心現在有孩子會成為王爺的負擔,你也知道這都城我們家王爺一直算個笑話,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機會,王妃不敢成為拖累。”
夜行覺得楚長歌會做這樣的決定情有可原,但是這件事對紫眠而言會變得越來越棘手,紫眠的失誤讓鳳馨抓住了把柄。
如果鳳馨想要的結果如他們所想,那可真是一場好戲。
夜行覺得身上的人越來越黏膩,用力推開了身上毫無準備的阿離,阿離身子向後一倒。
夜行察覺了異樣,“你內力受損,最近又做了什麽事?”
阿離搖頭,“沒什麽大事,我隻要時間調息一下就行了。”
之前是為了容素療傷,後來又為了救白落和沈言蹊,她就算是神仙,現在也經不起折騰了。
是嗎?夜行都看得出來傷了有一點時間,如果時間真的能讓她愈合應該早就好了。
“你要走了嗎?”背後阿離的聲音帶著一絲期望。
夜行還是轉身了,銀絲劃過絕情的弧度,阿離半跪在床上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卻如何也觸及不到,他永遠都選擇逃避。
她不是什麽都不懂,至少遇到夜行開始,她便不斷的希望能夠懂得他所有的事情,而他卻永遠都在逃。
“我追不上你的,捉迷藏又玩不過你,所以你能不能別走?”她苦澀的開口。
她沒有在逗弄任何一個人,現在她無比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看著他再一次消失,她辦不到。
看著阿離伸出的手,近在咫尺,夜行的心在念叨著離開。但是腳卻不聽使喚的在靠近阿離。
隻要他微微抬起手便可以觸及自己一直貪戀的溫暖,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我要走了。”夜行起身,不敢看身後的阿離。
夜幕降臨,而夜行永遠都隻屬於黑夜。
“我在這裏等你,你還回來嗎?”阿離仰著頭看著高出她許多的男人。
夜行沒有回答,拍了拍她的頭,有些貪戀,“別告訴楚長歌,我會找你的。”
阿離開心的點頭。
鳳馨盤算了一下時間,也將水含柔晾在冷宮幾日,這樣水含柔更加明白誰才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擺在眼前的機會隻有一次,若是水含柔成功的將寧清心的孩子弄掉,那她即便是違背了皇上的意願懷了身孕,怕是也不會計較的。
但是言翊與她糾纏這麽久,他偏偏對這件事十分的較真,如何能讓他輕而易舉的接受這一切?
“今晚上,皇上可說要去哪裏?”
檀香一直聽從鳳馨的意思打探著言翊的行蹤,“回娘娘,最近幾日皇上都在貴妃娘娘那。”
檀香雖有無奈,但是也不得不老實回答,畢竟如今這宮裏誰也沒有寧清心來得珍貴。
少了紫眠的刺激,言翊的確不再想要關注鳳馨,鳳馨這個戰利品也失去了新鮮感,想到此處鳳馨不免覺得自己可笑。
鳳馨把玩著手中的金釵,這是她進宮第一晚,言翊送的,他的話還在耳邊。
“朕會比紫眠王爺更疼你,朕比紫眠王爺好!”
他始終都在和紫眠做比較,所以連紫眠的女人他也要搶到手。
“把這個送去給貴妃,就說是本宮送她壓驚之物。”抬手交代檀香。
“鳳馨娘娘,這可是皇上給你的,你都舍不得戴。”檀香多嘴了一句。
鳳馨搖頭,這些東西並不重要,“去吧。”
宮女隻能帶著裝上金釵的盒子離開了玉芙宮。
鳳馨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起了紫眠的話,她的確變了,或者說她隻是裝的很好,為了一切不擇手段。
至少今晚,言翊應該會來。
而另一頭寧清心忍著一切情緒送走言翊,手裏的金釵差一點都紮傷了自己。
楚靈溪早就知道會這樣,便上前從寧清心的手中拿走了金釵,輕聲道,“忍住。”
“你早就看出來了?”寧清心現在覺得這個後宮不僅僅有狼還有埋伏的老虎。
“貴妃娘娘其實心裏早就明白,鳳馨娘娘能在這後宮存活,本來就是不是因為她單純。”金釵被楚靈溪放在了桌上。
“好不容易除掉一個水含柔,又來一個鳳馨,這個後宮永遠都不可能平靜。”寧清心最近也學會了克製自己。
楚靈溪麵對現在的狀況,不得不提醒寧清心,“找楚長歌。”
她處理不了這些事情,即便是她和寧清心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想全了,反倒是楚長歌即便是不在皇宮,卻對所有人了如指掌。
“也許我們可以找皇後娘娘。”寧清心不想處處找楚長歌,反倒是顯得自己無能。
但是楚靈溪阻止了,“上一次計劃失敗,皇後是不會貿然對付鳳馨的,若是再有好歹,皇上也會有微詞的,所以這一次隻能靠我們自己。”
寧清心為此摸著肚子坐下了,的確如此。皇後不能找了,“你去找人去通知楚長歌。”
言翊進入玉芙宮便帶著冷漠的眼神看著鳳馨,鳳馨微愣,還是上前忍著行禮。
“參見皇上。”
“原來你眼中還有朕,那你為什麽要把金釵送人?朕的東西就這麽燙手嗎?”
看著氣憤的言翊,鳳馨的悲哀在心中無限擴大,她明白她的用處就是不斷提醒言翊,紫眠的存在,一旦她屈服了言翊,那她的意義便不在了。
“來人,通知他人,朕今晚留宿玉芙宮。”
鳳馨並沒有因為言翊的話感到高興,隻是為身為一個女人的她覺得悲傷,何時她才能光明正大的活下去?沒有偽善,沒有爭鬥。
但是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她要的遠遠不止這些,如今家族的榮耀全部來源於她這個寵妃,隻有她的地位誰也撼動不了,那些曾經嘲笑她的人才能笑不出來。
她忍著淚水,服侍這言翊,言翊對她從不知憐惜,就像是將對紫眠的妒忌和怨恨,全然發泄在她的身上。
隻是在這一刻,她便不恨了。因為這個男人能帶給她所有的一切,這些痛苦都是值得的。
言翊離去,他身邊的太監便帶著藥進來了,熱氣騰騰的藥散發著讓人厭惡的氣味。
鳳馨顫抖的拿起,放在唇邊卻怎麽也喝不下去,身旁的檀香見狀上前一個不小心翻了這碗藥。
公公見狀,一臉無措,“檀香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這藥要趁熱喝下去才行。”
檀香立即請罪,“公公息怒,我這就去重新倒一碗過來。”
隨後檀香便帶著一碗藥走了進來,公公盯著鳳馨喝下去才帶人離開。
等人全部離去。檀香才接下鳳馨手中的藥碗,“娘娘,避子湯我都換了,從今日起娘娘也不需要喝藥了。”
鳳馨的指尖微微顫抖,說不上歡喜,撫著肚子,“檀香,這件事暫且瞞著,等寧貴妃那裏事情了結了再說。”
檀香點頭,“是,太醫院那裏尋的是鳳府的人,所以娘娘可以放心。但是娘娘這孩子到底是”
檀香算過,皇上有幾日沒來了,日子根本對不上,唯一讓她懷疑的就是前段時間鳳馨深夜消失的那一次。
鳳馨的眼神變深,“檀香,這件事本宮覺得你還是不知道為好,畢竟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隻要明白這個孩子是皇上的就好。”
檀香垂下頭,“是,奴婢明白了。”
楚長歌為了不讓別人發現自己懷孕,讓明雪將酸梅蜜好包在油紙中,放在了自己的香袋之中。若是有想要吐的感覺便可以拿出來放在嘴裏,來克製孕吐的感覺。
宮裏寧清心說要見她,連容素都要見她,楚長歌沒想到自己也變得這麽搶手了。
隻是一想到容素要見她,讓楚長歌的心裏有些掙紮,她看著阿離問道,“你姐姐可說了為什麽要見我?”
阿離舔了舔沾著糖糕的手指,“不知道,我偶爾提及玉鈴鐺的事情,她便緊追不放,非要見你。”
“你怎麽說的?”楚長歌突然感覺到了壓抑。
“自然是想問為什麽姐姐的玉鈴鐺會出現在蘇慕白身上啊?姐姐追問我蘇慕白的事情,我便告訴她她要找的人肯定不是蘇慕白。然後說給蘇慕白玉鈴鐺的人死了。”阿離不以為意。
楚長歌問了阿離關於容素所有的話,突然吃驚的說道,“我怎麽沒想到這麽說?”
阿離不明白,但是對於楚長歌而講,隻要阿離不受到傷害,她怎麽做都可以,包括這樣的謊言。
“阿離,你姐姐要找的那個男人已經死了。”
“啊?”阿離頓時覺得有些不知所措,怎麽前幾天還說要她帶著去找容素,怎麽現在就死了?
楚長歌可不管阿離聽不聽的懂,能瞞住一時也是好的,“記住我說的話。他死了。連蘇慕白自己都這麽說不是嗎?”
蘇慕白並沒有告訴阿離送玉鈴鐺的人是誰,不然阿離也不會這麽說,既然如此楚長歌心想幹脆就順其自然,圓了這段話。
反正蘇慕白的大哥的確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