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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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夜行的事情之後,阿離就變了,她不愛吃東西了,一天吃幾頓的人,現在連三餐都提不起興致。
“阿離這是怎麽了?”明雪有些擔心。
楚長歌明白是夜行的事情傷了她,交代明雪,“明雪,你給阿離留著飯菜,其他別去管她,讓她自己想明白。”
明雪歎氣,顯然楚長歌是知道阿離這樣的原因,但是不願多說,她也不能去多問什麽。
楚長歌聽聞明雪歎氣,目光轉移到了書房方向,阿離的事情解決了,但是紫眠的呢?他最近一直都在逃避她,隻要問他發生什麽事情,他就會想盡辦法轉移話題。
而此刻書房之中,黑影進入房間之時,紫眠便聞到了奇怪的味道,他看著夜行,懷疑道,“你喝酒了?”
夜行嗯了一聲便轉移了話題,“楚長歌見過蘇憐,似乎達成了什麽交易,但是蘇憐卻沒有帶出任何消息給我們。”
夜行也將那晚,楚長歌與他所說的關於後宮一事由她管的事情告訴了紫眠。
紫眠掩嘴輕笑,“這樣很好不是嗎?蘇憐在後宮蟄伏這麽多年,也不過依靠長歌走到如今地位,若是後宮由她掌控,對我們是有利的。”
夜行卻還是覺得其中有些蹊蹺,“我想去看看蘇憐。”他不放心。
紫眠卻阻止了夜行,“不要去打草驚蛇。長歌既然有了交代,一定是有什麽計劃,而且如今天闕殿守衛比以前更加森嚴。”
天闕殿已經出了太多事情,言翊這樣警惕也情有可原,不過這倒是讓紫眠又想到了一件事。
紫眠定神看著夜行,“阿離很奇怪不是嗎?她竟然能悄無聲息的迷暈我,還能帶著長歌在皇宮來去自如。”
夜行聽到紫眠疑慮,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紫眠與夜行相處十幾年,這一點表情是瞞不了紫眠的。
“阿離不過是輕功上乘,並無其他疑點。”夜行垂眼還是幫著阿離說話。
紫眠並沒有因為這樣的謊言而生氣,反倒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夜行,你還記得多年前你執意為我尋求治腿的藥去天山的事情嗎?”
夜行聽聞依舊是垂眼不曾看過紫眠一眼,像是害怕泄露自己的情感一樣。
“那時突然沒了你的消息,派出去的人也始終找不到你,最後你狼狽的回來,就變成了這幅模樣,問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就是方才的表情。”紫眠並沒有問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即便是過了這麽多年,紫眠依舊不知道夜行那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是以前問起,他的臉上便是那種不自然的表情,壓抑而刻意。
“既然你說阿離沒有疑點,那便是沒有。隻是,長歌若是因此與你說了什麽,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紫眠約莫能猜出發生了什麽事情,阿離今日也是萎靡不振的樣子,結果自然能猜出來。
“屬下明白。”夜行再一次恢複到冰冷的樣子。
見夜行想要逃離,紫眠竟覺得自己也有些可笑,有力氣說夜行,卻沒勇氣去告訴楚長歌一切,“酒還有嗎?”
夜行皺眉,從腰間拿下酒囊遞了過去。看著紫眠仰頭喝下了所有的酒。
夜行知道紫眠心煩的事情,便想到阿離不小心說的話,“主子,鳳馨的事情必須盡快解決,不然”
“不然什麽?”紫眠眼眸中蒙上一層疑惑。
夜行微頓,“不然,我們被鳳馨牽製,皇宮裏的眼線根本無法有所作為。”
夜行還是幫著阿離將楚長歌有孕的事情瞞了下來。
紫眠算算時辰,酒也醒了,看天色以為楚長歌已經睡下了,但是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卻看到她端正的坐在一側等著他。
楚長歌大概是受夠了這樣同床異夢的感覺,“王爺,臣妾在等王爺開口,畢竟心裏憋著事情,誰也不能睡得著。”
紫眠以為自己藏得很好,殊不知他能藏很多事,卻獨獨藏不了鳳馨這件錯事,“什麽事情?”
楚長歌不知是不是懷孕讓她有些沉不住氣,一步上前卻聞到了一陣酒氣,“王爺,喝酒了?”
紫眠點頭,“喝了一點。”
楚長歌自知紫眠冷靜過人,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他失了分寸,細想便覺得事情不對,依著他的性子逼問是問不出什麽的。
她拉著紫眠坐下,“王爺,是不是太小看我了?若是有事告訴我便行了,若是還不能那我便不問了。”
紫眠摟過楚長歌,“你啊,又開始和我耍心機了。”
楚長歌冷哼一聲,也不知道誰在耍心機,他越是這樣,她非要查清楚不可。
若是擺在平時,楚長歌會因為他識破自己的小心機而一笑而過,但是她現在笑不出來,因為眼前這個人很顯然藏了很多事情。
楚長歌不再多問什麽,氣衝衝的走到櫃子前,打開櫃子。
紫眠很奇怪,難道楚長歌就這麽詢問完了?卻不想,看著她從櫃子裏拿出一件東西,然後在軟塌上倒騰。
“我們這算是吵架了?”紫眠失聲。
楚長歌知道這般做很幼稚,但是卻還是停不下手中的動作,“王爺既然覺得我在算計你,今兒起自己睡。”
紫眠這下笑不出來了,“所謂夫妻吵架”
“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在我們這不適用,王爺安睡。”說完,楚長歌便自己躺在床上,放下床簾,一副將紫眠拒之門外的的樣子。
紫眠盯著床簾許久,想起鳳馨,不禁握緊拳頭,他說不出口,微微抬手熄滅蠟燭,他便和衣躺下。
沉寂了好一會。紫眠突然開口,“長歌。”
紫眠的輕喚得到的還是安靜,他無法安睡,看著一簾之隔的地方,有什麽苦澀情緒攀在心口。
鳳馨的變化也許從很早就開始了,而言翊的逼迫隻是她的借口,人總是無法直視自己的**,隻能用擴大其他情緒來安撫和隱藏自己的本性。
而鳳馨便是這樣的人,在眾人的眼中,他紫眠是言翊的手下敗將,是殘廢的王爺。困鎖在王府不再管任何事情,但是他在穀底掙紮卻讓他看清楚了很多事情和人。
紫眠以為楚長歌已經睡去,便不再開口。
而此刻的楚長歌揪著被子,眼神中充斥著不安,她舔了舔唇瓣忍耐著。
簾子外已經沒了聲音,她翻身,寬大的床失去了溫暖,即便是春天的天氣,她依舊難以抵擋夢中刺骨的冰冷。
她坐起身子,掀開簾子的一角,黑暗中有序的呼吸聲飄散著。他睡去了嗎?
她下床走到他的麵前,小心翼翼的湊近觀察著他,寧靜的睡顏,讓他的臉頰鍍上一層月光的清冷。
“怕冷?”清冷的雙眼睜開。
楚長歌來不及反應,已經讓他帶入了被子中的懷裏,瞬間被溫暖環抱。
“睡吧,既然長歌說要罰為夫睡軟塌,又貪戀為夫美色,那就屈就一下。”
原本軟塌就擠得下一個人,現在兩個人不得不讓紫眠將楚長歌抱的更緊。
“不要臉。”楚長歌嘀咕一聲,卻一點也不嫌棄地方小。
楚長歌快步朝著寧清心的寢殿走去。臉色慌張,即便是她有心去隱藏現在的表情也辦不到,因為寧清心傳信來說自己有見紅。
這件事可大可小,前些時候還說好好的怎麽突然之間會見紅?楚長歌越想越不對勁,便一大早便來了皇宮。
“怎麽發生的?”楚長歌開口質問楚靈溪。
楚靈溪顯得有些無措,“今早起身時,說肚子有些下墜感,一看竟然有落紅。”
寧清心臉色難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躺在床上無力的看著楚長歌。
“可找太醫看過了?”楚長歌上前安撫寧清心。
“想找,但是貴妃不讓。”楚靈溪顯得為難。
楚長歌看著寧清心大概能猜想到她不找太醫的原因。她現在完全是依仗孩子在後宮駐足,若是孩子出什麽事情,一定會引起懷疑,皇上那裏不好交代,千辛萬苦盼孩子的皇後那也不好交代。
寧清心張口,聲音全部卡在喉間,依稀能夠聽得清兩個字,“救我。”
楚長歌起身看著寧清心的寢殿,身邊的楚靈溪上前,“這裏沒有什麽可疑的東西,該查的我們都查看過了。而且貴妃的吃食都是由太監先吃的。”
所以根本沒有什麽地方值得讓人懷疑,那麽剩下的就是寧清心自己心境壓抑,掛不住胎。
楚長歌覺得越是這麽順理成章,便越是可疑,開口詢問楚靈溪,“讓人把貴妃的膳食記錄拿過來。”
楚靈溪知道楚長歌還是不相信,便自己去拿了記錄給楚長歌看。
楚長歌一一翻看記錄,看得出楚靈溪也很用心,對於寧清心的生活,都記載的十分清晰。
楚靈溪繼續開口道,“我也去看過試吃的太監。問過他可有哪裏不適,他說並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楚長歌不理會楚靈溪,繼續翻看,開口問道,“貴妃是什麽時候開始有這樣的跡象的?”
楚靈溪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十分努力回想,“三天前說肚子有些墜疼,但是隻是偶爾,隻當是懷孕都會有的症狀。”
楚靈溪便依據楚靈溪的說法在近日的膳食記錄中找端倪,“這梅子湯,貴妃三餐都要,而且也是近日天氣轉熱開始食用的。”
“貴妃食欲不佳,梅子湯是用來開胃的,順道抑製懷孕的不適。”楚靈溪回答道。
楚長歌放下膳食記錄,看到桌上已經擺放了早膳,這上麵正巧就放著一碗梅子湯。
“這湯太監也會先食用?”楚長歌還是有所懷疑。
楚靈溪點頭,皇上很看重這個孩子,所以一切膳食都必須由他人先嚐再讓寧清心吃。
阿離站在門外,突然也走了進來,“好香啊。”
楚長歌見她又貪吃心裏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阿離因為夜行都鬱悶了許久,不吃東西,再好吃的也沒胃口,今天竟然還是敵不過食物的香味。
“心情好了?”楚長歌沒好氣的問道。
阿離歎氣,一副愁苦的樣子,根本就不管自己還身處在別人的寢殿,“一點也不好,但是我餓了。”
為了夜行好久都沒有正經吃東西了,感覺自己臉都小了一圈了。
楚長歌知道阿離百毒不侵,心中便有一計,“這桌上的東西你隨意。”
見狀楚靈溪上前阻攔,“放肆!這是給貴妃的早膳,王妃怎麽讓一個下人吃了?”
楚長歌看了一眼楚靈溪便不理會,將手中的梅子湯遞給阿離,阿離接過手,連勺子都不用便一口喝去了大半。
誰知道她還未咽下便吐了出來,“有東西。”
果然,看來她還是猜對了,這梅子湯本身就有問題。
“我這下人,沒什麽愛好就是愛吃,所以東西到她嘴裏,立馬知道好壞。”不滿方才楚靈溪對阿離的態度,楚長歌便懟了回去。
楚靈溪吃了閉門羹便不再在阿離的事情上糾結,看了看寧清心繼續問楚長歌,“若是真的有東西,那太監怎麽會吃不出來?”
這就是阿離和常人的區別了,楚長歌也不解釋,“你去叫人再做一碗來。”
“梅子都是管事太監那送來的,現在剩下的怕是也不多了不知道夠不夠。”楚靈溪雖然還是不太相信阿離的舌頭,轉身還是去讓人把剩下的都做了湯。
新端上的梅子湯,阿離隻是一聞便知道都加了東西。
楚長歌將帕子放在梅子湯裏浸濕,然後絞幹對光查看,隨後便放回了袖中。
“這梅子湯是不能喝了,我現在就出宮找大夫看看這是什麽,順便帶些安胎藥回來。”楚長歌突然開口道。
寧清心拉著楚長歌。通過眼神在詢問楚長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方才第一碗我是想確定梅子湯是否有問題,這第二碗便是想確定是不是你這寢宮出了內鬼,看來是有人在送梅子前動了手腳。”楚長歌解釋道。
楚靈溪便覺得奇怪了,便詢問,“你怎麽知道寢殿沒有內鬼?”
楚長歌又從袖中拿出帕子,攤開給她們看,“這絲帕除了顏色奇怪並無其他雜質,可以想出梅子應該是被提前用什麽浸泡過,梅子湯做法十分簡單,方才那宮女不一會便送來了,所以”
寧清心心咯噔一下,楚靈溪也臉色微變,“所以根本就是有人蓄意的。”
“梅子經手人居多,怕是也是因此才會這麽做的,讓我們不知從何查起。”楚長歌不得不提醒寧清心現在的狀況。
楚靈溪沒想到自己萬般小心還是讓人得逞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鳳馨或水含柔。”
楚長歌沒空聽楚靈溪的胡亂猜測,水含柔被關在冷宮,即便是說她做的,他人也不會相信的,至於鳳馨,她素來不善與人長交,也是拿不出證據的。
楚長歌離開寧清心的寢殿,阿離跟在身邊依舊是少了不少話語。
楚長歌停步看著阿離,“阿離,你嚐出什麽了?”
“胡國的香料,活血化瘀,內服外用都可,是個尋常的東西,但是這東西忌諱較多,尤其是對女人,信期不能用,孕期更是大忌。”阿離回答得有氣無力,方才還想著化悲憤為食欲,結果什麽都不好吃。
說完,阿離突然想到一件事,“王妃,你剛才怎麽不讓我說?還非要去找什麽大夫,難道我還比不上那些尋常大夫?”
楚長歌看她較真,便笑了,“我幫寧清心和楚靈溪這麽多,她們已經如此依賴我,如果知道你的本事已經大到如此,還不想盡辦法對付你?你這腦子能對付她們?”
阿離想想也是,她除了楚長歌之外,誰也不信,加上想事簡單,絕不是後宮女人的對手。
楚長歌沒有趕著離開皇宮,而是詢問了太監繞到了水含柔所在的冷宮,真是沒想到,僅僅一牆之隔便是玉芙宮的另一側。
“參見王妃。”
楚長歌笑道,“瞧我這記性,走著便迷了路,竟然不小心走了岔路。”
守門的太監也笑,“皇宮確實大。王妃這是要去哪裏?”
楚長歌微頓,隨即開口,“玉芙宮。”
太監指著另一側路,“其實這旁邊便是玉芙宮,隻是這臨近冷宮,所以這條道走得人不多。”
楚長歌淡笑,“公公,柔妃是我楚府表親,不知道現在她在裏麵可好?”
楚長歌十分厭惡水含柔,現在的關心表情想來也不會特別好看,不過太監並沒有懷疑。
太監行禮回答道,“這些日子,也就鳳馨娘娘和王妃惦記柔妃了,哦,對了柔妃的貼身宮婢如蘭也經常替柔妃送些吃食來。”
如蘭?這個名字楚長歌根本不熟悉,也不敢去打草驚蛇。即便是裝樣子,楚長歌也沒有將什麽好話留下,隻是點頭離開了。
路經玉芙宮的側麵,宏偉的建築,總是說不出的別扭,仿佛換了一個方向看到的便是另一樣東西。
楚長歌出宮便找了一家醫館,將帕子遞給了大夫。因為身份特殊,所以她隻能蒙麵示人。
雖然已經知道這帕子上的東西,而阿離說了這東西十分尋常,但是宮裏卻不常用,所以還是得從城中醫館下手。
“大夫可能看出這是什麽東西?”楚長歌淡淡開口。
胡子老長的大夫眯著眼將帕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微微皺眉,隨即又嗅了嗅,“這是一種香料,來自西域,有活血之效,但是不知道這位夫人是哪裏得來的?”
大夫看了看楚長歌。衣著華麗,一看便知道並非尋常人家的夫人,便不再多問。
“這東西可常見?”楚長歌見大夫不說話繼續詢問。
“常見,醫館之內都會必備一些,價錢便宜,摻一些在膏藥上,活血化瘀。但是這東西忌諱比較特殊,所以大部分大夫都會用其他代替了,所以不會拿太多貨。”大夫起身慢悠悠的走到藥櫃前,取出了一些給楚長歌查看。
楚長歌看這極細的藥粉,有股淡淡的味道。也沒有什麽奇特之處。
楚長歌立即開口,“大夫我並非要這東西,勞煩幫我配一些安胎藥,家中有位夫人誤食此藥,已見紅。”
大夫眼中閃過微妙的神色,“要不得,要不得,見紅那便是危險了。”
說著便不多問,而是開始配藥,每一味藥都一一告知楚長歌用處,雖然有些囉嗦。但是楚長歌並不反感,楚長歌看了看阿離,阿離也認可大夫的配方,她便更放心了。
大夫給了十副藥,並且囑咐,“這位夫人,萬萬不可再誤食。”
楚長歌皺眉,看著大夫看著她的肚子,她便知道大夫誤會了,笑了笑也沒反駁,放下銀子拿著寧清心的安胎藥就走了。
楚長歌沒有再回皇宮。而是回了王府,一日去寧清心那裏太多次,隻會讓人起疑,好在現在發現了問題,剩下來她也該想想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拿著一大包藥回到了王府,紫眠見她手裏的藥包,“病了?”
接過她手中的藥,在鼻間嗅了嗅,不敢相信的表情立即呈現,似笑非笑的看著楚長歌,順帶往下打量著她的肚子。
“這是安胎藥。”他的話中都能聽出笑意。
楚長歌見他這般歡喜。差一點就脫口而出自己已經有身孕一事,最後還是忍住了,“王爺很想要孩子?”
紫眠幹咳兩聲,為了自己的冷靜,他平複一下,“年紀到了,總是想得多了。”
這樣的回答既保全了他冷靜不易激動的氣質,又沒有顯得太唐突。
楚長歌憋笑,看來是該找個合適的時候告訴他了,不過她還是想看看這樣的紫眠失望的樣子,便說道,“這是寧貴妃的安胎藥,不是我的。”
果然,俊臉僵了一半,重拾理智已經是好一會後的事情了,“為何要你去配安胎藥?”
楚長歌將寧清心傳召她進宮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紫眠,紫眠的臉便冷了下來,隨即便陷入了沉思。
楚長歌也冷靜的想了想,問題在香料,但是還缺一個始作俑者。
看紫眠半天沒有響動,楚長歌湊了上去,“王爺可想到什麽?”
紫眠點頭,“皇上總算是有一樣不用記恨我了,這子嗣我是比不上了他速度了。”
聽聞,楚長歌雙頰漲紅,合著就是在想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