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計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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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馨就用了一封信將紫眠維持了多年的冷靜全部打破,信在紫眠的手裏化為齏粉,粉末揚了一地,而夜行即便是沒有看過那封信也知道鳳馨用了什麽手段。

    主子,需要我去找鳳馨嗎?”夜行擔心紫眠會亂來。

    紫眠冷眼,一張臉都似冰凍一般,“不用,我自己來。”

    主子!”夜行已經從紫眠的臉上看到了殺意。

    紫眠的冷眸半眯著,盯著地上的信紙屍體,夜行已經知道自己多說什麽都沒用了。

    紫眠思量再三,“也許我該去給鳳馨一劑安心丸,讓她知道威脅我的下場。”

    是的,有些事情是該有了斷了,即便是鳳馨用這種方法逼他。

    紫眠,我懷孕了。

    就這麽一句話,成為千斤的石塊壓在他心頭,讓他無法喘息。

    夜行看紫眠的模樣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微微點頭,卻也不得不提醒紫眠,“主子,鳳馨不能留!王妃她……”

    夜行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插手別人夫妻之間的事情,想了想又忍了下來,而此刻紫眠已經走到了門外,夜行也迅速隱身離去。

    深夜,春雨並非隻有綿綿之姿,配上季末的狂風,它如同刀子一般打的人是如此疼痛。

    雨水打濕了她的長裙,狂風快要將她手中紙傘吹走,她的指尖泛白,她已經很用力的在控製手中的紙傘。

    她看著黑暗之中。她厭惡這樣的猜測,更厭惡失控了的未來。

    而她更沒有想到在這個戒備森嚴的皇宮,居然能見到他,紫眠。

    緩步而來的他,隱藏在黑夜之中,他的確很適合黑夜,深邃的雙眼,五官不再柔和,黑夜是他最好的掩護。

    沒有任何裝飾的紙傘,他的氣勢無法阻擋。仿佛任何事物都靠近不了他的身,這樣的他,與以前也不一樣了。

    你竟然進的來,如此的話,以前你卻從來沒有來看過我。”她有些悲傷的說道。

    你失策了。”冷漠的聲音。

    失策?我唯一的失策就是當初放任皇後讓楚長歌嫁給你!”隻要他們不成親,楚長歌對他而言就不會變得那麽重要!

    雨一直沒有停,反倒是有越下越大之意,甚至快蓋過了兩個人的說話聲,這使得鳳馨不得不靠近紫眠有些。

    但是她即便是如此主動,紫眠卻快步離開了,冷聲道,“想說什麽就說。”

    鳳馨神色微變,刻意撫上自己的肚子,“你這樣可很傷我的心,難道你都不擔心我……我們的孩子嗎?”

    紫眠厭惡的看著她,對於孩子二字異常的紮耳,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就是你的目的?困住我和言翊?你的心未免太大了?”

    鳳馨知道走到這一步她與紫眠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過往情分可言,“心大?那王妃一邊勾引皇上,一邊又與你夫妻恩愛。這心算不算大?”

    鳳馨看著紫眠臉色的變化,她就知道隻要扯上楚長歌不管是紫眠還是言翊都無法控製自己,她不知道該慶幸自己又抓住了他們的把柄還是覺得自己悲哀。

    王爺應該不是來說教的,說實在的本宮懷著你的孩子步步高升對王爺而言也是有好處的,所以不妨告訴本宮王妃到底在玩什麽把戲?”鳳馨裝作無所謂的繼續開口。

    紫眠陷入了沉默之中,而鳳馨知道自己唯有留住他才能躲過這一劫。

    多年前,他們隻要站在一起,都城之人都說他們是金童玉女,多少人替她惋惜,惋惜她被言翊搶進皇宮,造成這樣局麵的是言翊而非她的心甘情願。

    但是感情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不管是言翊還是紫眠,他們一旦遇到了有興趣的人,她鳳馨又能算得了什麽?

    可是這麽多年了,她付出的青春又有誰來負責?所以她絕不會讓楚長歌坐享其成,她會不擇手段奪回一切。

    鳳馨輕撫著肚子,看著紫眠,即便是他不願意,她也會這麽做,“王爺不願意說也罷,隻要王爺願意幫本宮,本宮興許願意帶著這個秘密到死,不過若是王爺想拋下我們母子,就算是本宮死也會讓你們永遠無法在一起的!”

    楚長歌已經不再相信我,與其我的滿口胡言,自然她請願相信王爺的不善言辭。”終於說出了她的目的。

    若是以前紫眠不會被鳳馨這種伎倆威脅,但是如今他的身邊多了一個楚長歌,他的妻子,他需要去顧及關於她的一切。

    但是……紫眠背過身子冷聲道,“其實你知道你和這個孩子根本就威脅不到我。”

    鳳馨突然苦笑一聲,“的確如此,要怪就怪為什麽你要娶楚長歌!”

    所以,其實我也不在乎你和這個孩子的生死!”紫眠毫無感情的開口。

    鳳馨摸著肚子的手不由得收緊,“紫眠,你別逼我!”

    紫眠轉身將紙傘隱去大半張臉,準備離開這裏,卻被鳳馨從身後抱住,鳳馨扔掉了紙傘,雨水很快就浸濕了她的全身。

    就這麽緊緊貼著紫眠的後背,原本溫軟的身軀,卻讓紫眠有說不出的惡寒,他想要推開鳳馨。

    但是鳳馨顯然是準備賴著他,“你知道嗎?人逼急了有什麽做不出?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幸福美滿,如果皇上知道了我私自懷孕還是你的孩子呢?我就成為除掉你的理由,到時候楚長歌的下場就如同我一樣,成為這後宮裏的一尊花瓶為了生存不停的鬥爭!”

    紫眠渾身一怔,原來鳳馨早就想好了每一步,即便是她輸了,最後的結果也會拉著所有人陪葬。

    到時候——“紫眠。你會後悔的!”

    紫眠渾身僵硬的離開了。

    ……

    蘇慕白蒙上麵容,尾隨鳳元裏而上,直到看著鳳元裏進入無人之巷,蘇慕白立即上前。

    蘇慕白心裏想著,原本以為楚長歌給他什麽徇私枉法的好差事,這會兒竟然叫他來打劫!

    把錢交出來!”明晃晃的刀子就橫在鳳元裏的眼前,甚至為此,蘇慕白還變了自己的聲音。

    鳳元裏是文官,自然是沒有見過這般大膽的搶劫,嚇得不輕。但是還是不忘拿著他大官的架子,“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誰?若是你敢傷我,他日我便滅了你全家!”

    嗬嗬,我全家就我一人,你要去便去!”蘇慕白說完覺得心裏好是痛快,往日鳳元裏沒少拿他們蘇府凋零一事說趣。

    鳳元裏無語,感受到刀子冰涼的觸感,他是再也張狂不起來了,“要錢我給你便是,千萬不可傷我性命。”

    以往見鳳元裏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樣的文官更是看不起蘇慕白這樣的武官,經常在私下說他頭腦如糞石。

    蘇慕白覺得鳳元裏也就嘴上硬,事實上不堪一擊,損了兩句,“這位爺你可別亂動了,若是不小心花了臉,小的可賠不起。”

    看著僵硬的鳳元裏,蘇慕白將手伸入鳳元裏的懷中,他鳳府是世家,代代相傳的規矩多得不得了。總有什麽是能夠證明鳳元裏的東西。

    但是蘇慕白摸了一會,可用之物倒是沒有摸到,倒是把鳳元裏摸得哭笑不得的,若是再這樣下去,鳳元裏也會懷疑他並非劫財之人。

    所以蘇慕白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將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踹到了懷裏,直到把鳳元裏身上掏個一幹二淨才罷手。

    真是謝謝這位爺了!”學這般地痞流氓,蘇慕白倒是得心應手的。

    最後給了鳳元裏一掌,把他打暈在地上,看著不順眼還是不忘踹了鳳元裏一腳。這樣的事情,朝中上下不知道多少人想做了。

    蘇慕白換了裝扮,依約來到王府找楚長歌,發覺楚長歌臉色有些蒼白,坐在樹下不知在想什麽。

    參見王妃。”蘇慕白上前打破了這份安靜。

    楚長歌看到蘇慕白手中的包裹,“鳳元裏可懷疑什麽?”

    蘇慕白搖頭,鳳元裏也就是仗著家裏的權勢才看如此霸道,事實上也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人。

    楚長歌刻意避開了紫眠,帶著蘇慕白走到了僻靜的花園深處,“如何?”

    蘇慕白也不多話。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假石上,有銀兩,有配飾,但是看上去都不算重要。

    就這些?”楚長歌挑弄著東西。

    蘇慕白點頭,略顯無奈,“鳳元裏身上的東西可都讓我掏幹淨了,就差把他衣裳都拔下來了。”

    楚長歌發現其中有一個小瓶子,打開輕輕一聞,竟然是香料,她立即捂住自己的鼻子。看來所有的事情與她猜想的相差無幾。

    她在配飾中翻找查看,找出了鳳元裏的進出宮腰牌。

    這就是進宮的腰牌,實在是看不出什麽特別的,你我應該都有才對。”蘇慕白解釋道。

    誰知道楚長歌卻冷笑,指著腰牌之上,如意結之下的東西說道,“但是你我都沒有這個東西,而夕妃和鳳元裏卻有。”

    蘇慕白搶下這腰牌仔細查看,果然在上麵還有一個刻著字的小銀牌,字十分小,幾乎被藏在雕刻的牡丹花中,所以一眼看去更像是普通配飾。

    銀牌上落有三字,鳳元裏,最後便是鳳府的刻章。

    這東西可大可小,腰牌丟了鳳元裏可以利用身份再弄一塊,但是鳳府百年尊卑嚴謹,鳳府之人十分重視身份高低,象征身份的東西丟了,鳳元裏暫時不敢聲張。”楚長歌解釋道。

    聽聞,蘇慕白咦了一聲,“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楚長歌掂量著手中的東西,說道,“因為我曾經見鳳馨娘娘拿出過這個腰牌,如你一樣以為是配飾,再者既然貼身安放,又做得如此不易察覺,必定重要且私密的東西。”

    至於鳳府的事情,自然是要謝謝容素的幫助。

    楚長歌看了一眼蘇慕白,“蘇將軍,最近就勞煩你去盯住鳳元裏,若是他找不到這銀牌,一定會想盡辦法偽造一塊,到時候我們便有了證據。”

    蘇慕白一眨不眨的看著楚長歌,覺得她這個人算計起來,真的十分可怕,若是能拉出鳳元裏,想必後宮那位也難以自保了。

    想著蘇慕白想起一件事,“為何要避開王爺?這件事王爺知道也無妨吧?”

    楚長歌神色突變,眼神裏閃過一絲冷漠,連蘇慕白都嚇了一跳,不是說夫妻恩愛嗎?

    明明就出了很大的問題!

    ……

    楚長歌看著鳳元裏賊眉鼠眼的離開藥館,便知道他一定是為了幫鳳馨買藥,楚長歌看了一眼阿離,阿離立即跑進了醫館。

    沒過一會兒,阿離便氣喘籲籲的跑了出來,“鳳元裏買走了所有的香料。”

    你去把鳳元裏抓起來,交給蘇慕白,他會知道怎麽做的。”楚長歌交代幾句,隨即摸了摸袖中的鳳元裏進出宮的腰牌,鳳馨想必也有所察覺了。

    既然現在誰都不願意第一個出手。那不妨讓她們一起演一出戲,讓這些人不得不站出來。

    楚長歌進宮直接去找了寧清心和楚靈溪,命人煎了一碗安胎藥便放在了寧清心的眼前,“喝下去。”

    寧清心相比之下比之前豐腴了一些,看來她也想明白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懷疑楚長歌便喝下了藥,即便是她自己也聞到了香料的味道。

    最近送來的安胎藥都是這味道,久了她便覺得到處都是這樣的味道。

    你想怎麽做?”楚靈溪不免有些擔心。

    楚長歌從食盒中拿出一個精美的花瓶,掀開寧清心的被子,傾數倒下,寧清心嚇得驚叫,竟然都是血,隨即她的床和衣裳都被染濕了。

    而楚長歌則冷靜的將一旁的花拿了一些插進了花瓶之中,將花瓶與這個房間融為一體。

    楚靈溪,身為貼身宮女,你現在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麽?”楚長歌好心提心。

    楚靈溪這才反應過來,大喊,“來人啊!貴妃娘娘見紅了!”

    而寧清心很快便明白楚長歌這麽做的道理,裝作肚子很痛的樣子,趴在床邊哀叫。

    也許鳳馨是想利用水含柔和香料來借刀殺人,甚至掩藏寧清心可能發生的小產的原因,她循序漸進讓所有人都猜不到她頭上,畢竟即便是出事也有一個水含柔頂著。

    而讓鳳馨這麽做的直接原因,應該是寧清心答應將孩子過繼給皇後的事情,寧清心流產皇後一定會徹查,但是若是慢性自然小產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鳳馨越是想把事情弄小,那她們便弄大了,讓這皇宮能夠做主的人都站出來,屆時也許有些人便笑不出來了。

    趁著眾人還未全部到來之前,楚長歌叮囑寧清心一些話,告訴她應該怎麽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至於楚長歌自己,她能做的便是默不作聲,因為後宮的事情作為一個王妃不能過問太多。

    你可記住了要說的話?”楚長歌握住了寧清心冰涼的手。

    寧清心低垂著腦袋點頭,“但願我們永遠都不會有對立的一天。”

    對於寧清心而言,她不再是以前那個不可一世的寧府大小姐,現在她每一步都必須依靠楚長歌而活下去,而楚長歌也不再是當初他人傳的沒用大小姐,她機智聰慧,不可忽視。

    麵對寧清心的話,楚長歌並沒有給予回答,因為她的敵人並非寧清心,但是她所麵對的是支撐皇宮的人,所以對立這樣的事情也許遲早都會發生。

    從懷中掏出鳳元裏的出宮令牌交給了寧清心,“這件東西足以指證鳳元裏,宮外的大夫和鳳元裏我已經命蘇將軍保護,隻需要按照計劃你不會出事的,你想要的也會得到。”

    寧清心將令牌握在手裏,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仿佛手裏握著的是什麽可怕的東西。

    這一路走來,很多事情都消磨了她的冷靜。眼前的東西看似平常卻足以讓一個人從雲端落入穀底,甚至失去性命。

    我明白了。”但是想要在後宮活下去必須這麽你爭我搶的不是嗎?

    第一個趕到寢殿的是關心孩子的言翊和皇後,而此刻幫助楚長歌的蔣太醫也趕到了,隨即趕到的是鳳馨和後宮的其他人。

    在眾人的目光之下,蔣太醫替寧清心把脈,最後便惋惜的直搖頭,這一切都在楚長歌的計劃之中。

    啟稟皇上,這個孩子保不住了,隻是……”蔣太醫欲言又止。

    說!”言翊神色凝重,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在乎這個孩子。

    太醫被言翊的氣勢所迫,甚是害怕,冒著汗說道,“這孩子沒得蹊蹺啊。以往貴妃娘娘把脈那都是健康的很,定然是出了什麽差錯。”

    言翊安撫著寧清心,楚長歌隻能退居在人群之外,觀察著鳳馨的變化,鳳馨依舊是一臉的溫柔,若非楚長歌明了她的為人,任憑誰也不會相信鳳馨是這樣虛偽的人。

    皇上!臣妾知道是誰害了我們孩子,可是臣妾……”寧清心蒼白一張臉。

    寧清心在後宮這樣的大染缸之中也學會了偽裝和虛偽。她這般為難的表情隻不過是為了下麵的鋪墊。

    愛妃盡管說,朕定然做主。”言翊將寧清心摟緊,像是珍視著什麽寶貝。

    見狀,楚長歌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此安靜,誰也不知道她藏住的小秘密。

    寧清心哭泣著開口,臉色十分難看,“臣妾不想引起後宮姐妹的不愉快,所以一直忍下不敢多言,事到如今。臣妾真的不知該如何?”

    說完,寧清心從枕下拿出了鳳元裏的出宮令牌,不過他人沒有細細觀察之下是沒有任何驚訝之色。

    除了一個人,鳳馨,她如此吃驚是因為她看到了令牌之上的銀牌,鳳馨不自覺的摸了摸腰間,好在她將腰牌放了起來。

    這是誰的令牌?”言翊也沒有仔細看。

    啟稟皇上,有一日替娘娘把脈,臣發現這安胎藥之中有奇怪的香味,娘娘便讓臣去查了一下。”蔣太醫將藥箱中的香料拿出遞給了言翊。

    這是普通的香料。活血化瘀,但是它卻可致有身孕者小產,更讓人奇怪的是這東西皇宮並不使用。”蔣太醫開始解釋香料的用處。

    太醫的話讓眾人疑惑,難不成還有外麵的人想要害寧清心的孩子?但是細細一想便覺得可疑了,一定是有人串通外麵的人害寧清心,這樣一來罪過可不小了。

    臣妾不能出宮便請蔣太醫出宮查明一切,這便是那個凶手留下的證物。”寧清心含淚說道。

    皇上,這並不是普通的令牌,你看這小銀牌!”寧清心越發的激動。

    這是大家都注意到了小銀牌的存在,言翊仔細查看。一陣陰霾纏繞在眉宇之間,他的目光從小銀牌上移開,看向了鳳馨。

    皇後也感受到了言翊異樣的目光,湊上前去發現了銀牌的奧妙之處,“來人!把鳳馨給本宮拿下!”

    門外的侍衛很快便進來,將鳳馨壓製住,眾人吃驚的看著一向都不過問事事的鳳馨,實在難以想象這件事和她能扯上什麽關係。

    皇上,臣妾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鳳馨一臉吃驚,裝模作樣的本事誰也比不上她!

    與此同時。鳳馨將目光落在了楚長歌的身上,楚長歌費盡心思幫助寧清心,一定也想不到她早就有了對策,銀牌的事情她已經知曉,所以刻意將銀牌放了起來。

    即便銀牌能證明身份,但是卻不能證明她就是主謀。

    楚長歌毫無畏懼的迎上鳳馨的目光,並沒有看到鳳馨的慌張,相反的鳳馨實在是太冷靜了。

    皇上,臣妾也知道鳳馨娘娘的為人,所以臣妾不願意相信。便讓蔣太醫注意了一些,誰知道還是沒有……”多日的壓抑,寧清心還是痛哭了出來。

    這樣的情感恰大好處,鳳馨不再有任何優勢,至少這是楚長歌這麽想的。

    但是楚長歌並不知道鳳馨也是做一處,防一處的人,所以她肚子裏的孩子便是最好的保護。

    臣在太醫院一一排查發現,一位宮女十分可疑,原本是柔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如蘭,她經常去找柔妃娘娘,可是柔妃娘娘又身在冷宮,這宮外的藥更是難以得到,所以臣便想到了一牆之隔的鳳馨娘娘,她們素來要好,怕是……”太醫並沒有將話都說全了,剩下的事情讓眾人去好好去聯想和猜測。

    來人,去把鳳元裏給朕帶來!”言翊生氣的衝著門外大喊,聲音很大讓大家都嚇了一跳。

    不用了!臣參見皇上和皇後娘娘,還有各位娘娘。”蘇慕白出現的剛剛好。

    蘇慕白將五花大綁的鳳元裏押進了房中,身後還跟著宮外醫館老大夫。

    蘇慕白跪地行禮,“回皇上,貴妃娘娘拜托臣查明一切,損害皇上子嗣的事情,臣自然是義不容辭。”

    事實上他的確是做到了義不容辭,看看鳳元裏臉上的傷口,一定是他假公濟私打爽快了。

    草民參見皇上。”老大夫跪下行禮。

    這下子整個寢殿都擠滿了人,可算是熱鬧了。

    楚長歌這才從鳳馨的臉上看到了緊張,想必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說辭去脫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