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 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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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心的寢殿擠滿了人,略微顯得有些悶熱,這些還不算什麽,讓人最為壓抑的是氣氛。
皇後見終於抓住了鳳馨的把柄,喜色染上眉梢毫不掩飾。
但是楚長歌卻覺得鳳馨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此刻的事情實在是太順利了,以前鳳馨的善欺和不善交談,都是她為了偽裝自己的身份而掩藏的,越少人接觸她便越少人發現她的秘密。
如此說來,這後宮所有的人都被鳳馨所欺騙了。
看著鳳馨難看的臉色,楚長歌並沒有勝利的喜悅,因為鳳馨從不在她複仇的敵人之列,若非發現這一切,鳳馨是她最愧疚的人之一,因為鳳馨才是順理成章成為紫眠妻子的人。
宮外的老大夫開始講述,鳳元裏購買香料一事,順便將香料的用途和害處都一一說了出來。
這皇宮是用不了這樣利弊過於懸殊的平常香料,自然是沒有采購,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從宮外流入,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證鳳元裏,鳳元裏是鳳馨的親弟弟,鳳馨自然也逃不過。
不過楚長歌並非這一計,水含柔三番五次暗箭傷人,順帶將水含柔這樣的人一並除去了,免得以後養虎為患。
不一會兒,麵如死灰的如蘭被帶了進來,身為水含柔的貼身宮女,若是她的口中能說出點什麽,那足以證明水含柔和鳳馨的罪。
奴婢真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奴婢是冤枉的!”雖然臉色難看,但是求生的欲望告訴如蘭她必須這麽說。
楚長歌看著垂死掙紮的如蘭,立即轉眼看向寧清心,寧清心會意便開口道,“皇上。臣妾知道沒有證據是不可亂說話的,所以臣妾便動了些手腳。”
原本都是楚長歌所做的事情,現在不過是換了個人繼續訴說,而楚長歌則如其他人一樣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出戲。
因為感同身受,所以寧清心說得更為用情,讓人同情,這樣才是真正有用的訴說。
說著太醫便上前朝著如蘭的指尖碰灑了一些水,那些細小的金絲慢慢從她的指縫中顯現。
這是兩種類似的香料,區別就在此。”寧清心說道。
此時,蘇慕白遞上從鳳元裏身上搜出來的香料,用同樣的方式檢驗。結果也是一樣,有金絲顯現。
如蘭嚇得將手指塞進了嘴裏,恨不得將指甲啃幹淨,但是立即被侍衛製止了,她被壓在地上。
皇上……皇上與奴婢五官,奴婢隻是……”如蘭遲遲不敢說出那個名字。
去把柔妃帶過來!”言翊已經等不及了。
水含柔被人帶出來之時便覺得事情不對勁,所以看到這一室看熱鬧的人,她隻能心中冷笑。
是鳳馨娘娘指使的。”水含柔很幹脆利落的指證了鳳馨。
這樣狗咬狗的場景,楚長歌倒是第一回想見。
鳳馨也是不敢相信的看著水含柔,一句話都未曾問出口,結果水含柔卻反咬了她一口。
她是瘋子!”鳳馨脫口而出。
水含柔大笑,“對,臣妾是瘋子,所以臣妾如何辦到這些?”
鳳馨也許沒有想到,曾經她想利用的瘋子,卻被瘋子咬了一口。
鳳馨閉上了嘴,試著冷靜下來,看著鳳元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雙眼,回想一切,的確是一個好局。但是她在這後宮多年,怎麽會如此放棄。
驀然,鳳馨睜開雙眼看了看鳳元裏。
鳳馨換上了楚楚可憐的表情,哭得梨花帶雨,“求皇上放過元裏,若是非要有人認罪,那臣妾認罪,一切都是臣妾的錯!”
楚長歌略微吃驚,鳳馨隱藏這麽久怎麽會是一個這麽快就認輸的人呢?
但是臣妾不是為了毒害誰,而是為了臣妾自己,這些香料是臣妾自己吃的。”鳳馨大聲哭泣說道。
寧清心的孩子沒了,鳳馨便將所有的賭注都放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言翊不願讓她受孕,她私自懷孕本就是死罪,但是現在的狀況不同了,她還是個有價值的人!
現在言翊失去了孩子,後宮眾人未有一個為他生下子嗣,鳳馨相信,言翊為了孩子也會保住她的性命。
你自己吃?為何?你受傷了?”言翊問道。
而楚長歌卻不認為這麽簡單,甚至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她的目光掃過寢殿的眾人,最終與水含柔的目光相聚。
水含柔在笑,十分得意的嘲笑,好像現在麵對生死的不是她,而是楚長歌自己,難道水含柔真的被關久了,真的瘋了?
鳳馨在楚長歌的失神之中開始回答,一字一句傳過大家的耳朵,“因為臣妾有了身孕,可是皇上……聽人說這香料沒有痛苦,臣妾才……”
鳳馨刻意沒有說明隱瞞懷孕的原因,目光切切的看著臉色難看的言翊。
楚長歌不知為何覺得胸口悶氣,盯著鳳馨的身影,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此時被蘇慕白一直扣住的鳳元裏突然瘋了一樣衝到言翊麵前跪下,“臣知罪!臣不該幫鳳馨娘娘,可是鳳馨娘娘說她不敢留下孩子,她不敢讓皇上擔心,所以才……”
終於說通了,鳳元裏的話讓所有人都明白了鳳馨為何突然之間會變得不再害怕,因為她早就有了對策。
楚長歌咬住唇瓣,後退了一步,想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之後。
鳳元裏突然變得深情難以自控,“皇上!鳳馨娘娘跟著皇上這麽多年,她為了您不為難連孩子都可以不要,我與娘娘是親姐弟,我怎麽可能看著她如此傷心?所以我……”
楚長歌已經不想聽下去了,鳳馨已經看穿了她的計劃,早就和鳳元裏串通了,她剛才還想一箭雙雕除掉水含柔,此時看不過是幫了鳳馨的忙,替鳳馨揪出了替死鬼!
鳳元裏交代了他所謂的姐弟情深,不想讓鳳馨失去孩子,所以才會用另一種香料騙鳳馨,而將相近的可至流產香料利用玉芙宮竹兒交給了水含柔,利用水含柔對寧清心的痛恨來加害寧清心。
所以到最後。鳳元裏的話變成了,“皇上,臣願一死領罪,是臣利用了柔妃娘娘的嫉妒心,沒想到柔妃娘娘竟然如此狠毒反咬鳳馨娘娘,所以求皇上放過鳳馨娘娘。”
鳳馨也跪在言翊麵前,“不,皇上,是臣妾下毒的,不關元裏的事情,皇上要殺就殺臣妾!”
鳳馨和鳳元裏一言一語。唱足了戲份,連死都不怕,還有誰比得上他們兩個人?
水含柔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她懷孕了?她也懷孕了?哈哈,假的!”
水含柔又是哭又是笑,終於明白自以為抓住的救命稻草,從開始就沒打算救她。
看著水含柔突然如此瘋癲,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寧清心沒了對策,她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楚長歌。
楚長歌失神許久,麵對寧清心的眼神。她皺眉陷入了沉思。
她想到了關於鳳馨和言翊還有皇後之間的傳言,若是屬實,鳳馨這輩子都不可能為言翊生兒育女,那麽鳳馨是怎麽懷孕的?
難道是言翊刻意讓鳳馨懷孕的?可他此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似乎也接受不了鳳馨懷孕。
又或許是鳳馨算計言翊得到了這個孩子,以此想要代替寧清心?可是言翊是如此謹慎多疑的人,怎麽可能任人算計?
再看皇後陰霾的神色,鳳馨想要取代寧清心還過早了。
楚長歌回神,細想鳳馨懷孕卻又不敢伸張樣子,隻可能是害怕言翊責怪。
楚長歌便有了計策,看著寧清心無措的樣子。她隻能用嘴型告訴她如何做,可是寧清心卻不明白。
楚長歌見狀不得不走出人群,“貴妃娘娘,臣妾方才也看了一眼這藥碗,似乎也帶有金絲,這說明你並未喝下帶有毒香料的安胎藥,這孩子怎麽會?”
原本的全身而退也隨之消散,注定要趟渾水。
楚長歌說得已經很明白了,那麽剩下的寧清心也該明白了她的用心。
寧清心為難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讓人憐愛,望著言翊落淚道,“臣妾為了有證據。才擅作主張演了這出戲,其實臣妾……沒有失去孩子。”
那現在就有了兩個孩子,哪一個更重要?不用明說,從鳳馨快要扭曲的臉上便看了出來。
剩下的便是寧清心的事情,楚長歌點到為止便不再多說,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小心翼翼的離場,卻被言翊看的渾身不舒服,就像是被看穿了。
也許是太熟悉言翊了,他的目光讓楚長歌不自在,甚至讓她覺得自己這點小把戲根本就被他看出了破綻。
是真的?”言翊轉過臉繼續看著寧清心,臉上的表情已經換成了溫柔的神色。
皇上恕罪。因為臣妾實在是沒有把握所以隻能這般。”寧清心準備起身請罪,那層隱藏的棉被被掀開,她的肚子顯現,告訴了大家真相。
很多人都在猜測到底言翊會更重視哪一個孩子,目光在寧清心和鳳馨的身上流轉。
鳳馨臉色泛白,十分憔悴,“皇上!既然如此求皇上放過元裏,臣妾願意以死謝罪!”
說著,鳳馨便作勢要撞牆,卻被言翊攔了下來,言翊扶她坐下。“你現在的身子能胡來嗎?”
言翊一聲言語,將一言不發的皇後推到了深淵,皇後握緊拳頭指著鳳元裏和水含柔兩人,“你們兩個該當何罪?”
皇上,臣該死!”鳳元裏匍匐在地上認罪。
而水含柔則瘋瘋癲癲的,蓬亂的發絲下一雙眼睛在觀察著所有的人。
騙子!都是騙子!你們……”水含柔突然開始大喊,指著鳳馨想要說些什麽。
柔妃,你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鳳馨突然上前抓住了水含柔。
鳳馨將水含柔抱進懷中,顯得有些突兀,在水含柔耳邊開口,“別掙紮,也許你還能活,不然你娘可就不保了!”
楚長歌看著水含柔的瞳孔擴大,似乎害怕什麽,隨即便發了瘋的推開鳳馨,攻擊寧清心。
最後還是被蘇慕白製服,而水含柔的嘴裏還在罵咧咧的,“你們會不得好死的!尤其是你!還有你!”
水含柔沒有具體指誰,隻是不停地說著你和你,而楚長歌隱約感覺到鳳馨對水含柔構成了什麽威脅。
把柔妃給朕拉下去,聽候發落!”言翊的一聲令下,給這件事做了決斷,水含柔不保了。
言翊意思不明的看了一眼皇後,皇後忍著胸口的鬱結,一臉大度道,“都回去吧。大家都不願看到這幅場景,讓貴妃好好休息。來人,好好保護鳳馨娘娘。”
雖然嘴裏說是保護,但是皇後的意思其實是看管和監視,言翊也沒有阻止皇後的別有用心,所以對言翊而言,他還是不希望鳳馨留下任何一個子嗣。
鳳馨應該也聽明白了,鐵青的臉色,沒有比剛剛拉出去的水含柔好看到哪裏去。
楚長歌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她和鳳馨這樣的較量怕是在這出戲裏根本就難以有高下。
楚長歌跟著鳳馨一起出去,身後還有同樣離開的眾人,走出寧清心寢殿眾人一一散去,最後隻留下鳳馨和楚長歌,還有身後跟隨的宮人。
王妃覺得本宮這步棋反轉的好不好?”鳳馨突然開口。
的確不錯,不過那又如何?娘娘這肚子還是保不住。”楚長歌平淡的回答。
鳳馨的臉色煞白,隨即變得異常平靜,緩緩開口道,“本宮這孩子會長命百歲的,畢竟本宮的孩子父親也不是常人,再者王妃難道一點也不好奇本宮是怎麽料事如神的知道王妃的計劃嗎?想想那金絲香料也真是難得,要不是真的見了本宮都不知道這世上有這東西。”
楚長歌愣住,站在原地,鳳馨的話是什麽意思?她根本就不知道另一種香料的存在,那她是怎麽破了這一局的?
所以有人在幫鳳馨?
鳳馨見楚長歌的神色,心裏總算是痛快了,“你不會真的以為如蘭手上的金絲香料是她不小心沾染上去的吧?說起來你要謝謝本宮幫忙才讓王妃抓住了水含柔的尾巴,隻是可惜了,本宮以為前些日子喂寧清心的香料足夠讓她小產,竟然被你尋了外頭的大夫治好了。”
鳳馨說了很多,而楚長歌卻沒能聽全。她唯一記住的就是那個幫鳳馨的人知道她全部的計劃,更加知道金絲香料的難尋。
楚長歌不禁想起了容素的那封信,楚長歌你被騙了,被枕邊人騙了。
鳳馨娘娘,臣妾告退。”楚長歌不理會鳳馨,繼續往前。
而此刻楚長歌臉上的冷漠如冬日冰霜,心也跟著涼了一截,她雙手握拳不理會身邊走過的任何一個人,踏出宮門才忍不住的吐了出來,不僅是胃中難受,連心裏也覺得翻江倒海。
阿離,金絲香料是你讓季舒望買的,你讓季舒望查一查……”楚長歌話說了一般又頓住了。
阿離在旁邊不明白的追問,“查什麽?”
楚長歌半垂眼簾,隱去眼中冷色,直起身子緩緩向前,“查一查王爺買了多少。”
阿離想了又想,為什麽王爺要買這東西?
……
這場爭鬥到底是誰贏了,已經分不清了。
鳳馨強撐著自己的身子,在檀香的攙扶下才沒有垮下來,“檀香,竹兒……”
檀香想起竹兒那雙眼睛,便有些不忍,“回娘娘,已經處理了,不會有人知道了。”
直到坐到椅子上,鳳馨七上八下的心才送了一口氣,“本宮雖然沒有贏,但是也不會輸。”
她給楚長歌留了更好的禮物,楚長歌會感謝她的。
想想這裏一路上,若不是楚長歌插足幫了她不少,她的確不能這麽順利的得到自己想要的,隻可惜,現在已經是對立的模樣。
皇後娘娘那裏是什麽動靜?”鳳馨望著門外。
如娘娘所見,門外到處都是皇後娘娘的人,這會兒出去都要通傳皇後娘娘。”檀香驚魂未定,指著門外那些生人。
鳳馨不禁苦笑,自己算計了這麽久,還是比不上寧清心,同樣是孩子,言翊寧願留下寧清心的孩子,而將她扔給了皇後。
皇後是不可能留下她肚子裏的孩子,她若是長此下去,往後所麵對的悲慘自己都能預想得到。
鳳馨垮下肩膀,“檀香你下去,給本宮守著殿門,本宮誰也不見!”
說完,鳳馨起身提起衣裙顯得十分著急,檀香沒有多問便走出去關門。
鳳馨避開皇後的人,來到院子的角落,抽開牆上的磚,張望著冷宮裏的動靜,發現沒人她才出聲,“本宮知道你在那裏。”
很快得到了水含柔的回應,“你把我娘怎麽了?”
鳳馨在鳳府便看透了那些表裏不一的人鬥來鬥去。不論做什麽,她都習慣了留幾手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如果你能幫本宮完成最後一件事,本宮可以保你全家無事,否則的話,現在不止是你一個人出事。”鳳馨警告道。
一切都在鳳馨的計劃中,反正水含柔不過是個犧牲品,這一點水含柔自己也明白了。
水含柔撫著自己的胸口,即便是眼中有淚也不願哭出來,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麵對什麽,但是她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一個失敗的人,“是什麽事?”
你隻要……”鳳馨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才將計劃告訴了水含柔。
水含柔的臉色越發難看,好在隔著牆,鳳馨看不到,否則一定會被她殺人的目光所怔住。
水含柔手指摳著衰敗的牆體,“原來你一早就引我入局了,你和王爺見麵那晚你刻意選在冷宮外麵就是確保我能看見。”
鳳馨沒有反駁,的確如此她必須為自己做好每一步的打算,既然水含柔是棋子那也要用到極致才可扔掉。
鳳馨垂下眼簾,“你不也恨楚長歌,讓你在死之前解心頭之恨不好嗎?”
水含柔的指甲滲出殷殷鮮血,“的確好。由我這個將死之人開口,楚長歌就算是不信,心裏也永遠有疙瘩。”
鳳馨唇邊淡笑,“你明白就好。”
哈哈哈。”水含柔突然大笑,“雖然覺得你這樣十分幼稚,但是能夠在最後讓楚長歌不好過,我也算是不輸。”
得到了水含柔肯定的回答,她們的計劃算是確定了,這一次的目標是一致的,楚長歌。
……
楚長歌最近甚少得到皇後傳召,卻在發生這麽多事後。皇後傳召了她。
阿離跟在楚長歌身邊使眼色,顯然她也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楚長歌拉過阿離的手,讓她安心,可是阿離看到卻是楚長歌越來越憔悴的臉,自從知道鳳馨與王爺的事情,楚長歌便一直悶悶不樂。
楚長歌看著眼前的皇後,高呼行禮,“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楚長歌起身等待著皇後開口,而皇後卻在打量著她。
皇後旁敲側擊道,“王妃的本事越來越大了,這王府的事情管了竟然連本宮這後宮的事情也要管一管。”
楚長歌低頭。“臣妾不明白。”
不明白?這會兒又裝傻了?寧清心幾斤幾兩本宮會不知道?她一個人弄得出這麽大的動靜來?不過本宮傳你來也不是責怪你,相反的倒是要謝謝你,不然怎麽讓本宮坐享其成呢?”皇後冷笑一聲。
楚長歌明白這件事最後獲利的確是皇後,即便是在鳳馨有孕的狀況下,皇後依舊得到了言翊的默許可以任意處置鳳馨。
皇後見楚長歌不說話,便繼續道,“柔妃毒害皇嗣已是死罪,但是本宮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既然她臨死前要見你一麵,本宮便成全她,正巧本宮有件事也想讓你去完成。”
皇後招了招手。她身側的珍兒從桌子上端起什麽走到了楚長歌的麵前,毫無裝飾的白酒壺和酒杯。
楚長歌隻是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什麽,皇後想要她親自去毒死水含柔。
楚長歌不肯接下托盤,反倒是行大禮,“臣妾願意去見柔妃,隻是臣妾與柔妃姐妹一場,實在是無法下去手。”
皇後突然嗬嗬嬌笑,“王妃,原來你也有感情,原以為你幫著她人設計一番,早就料到了這一步。”
臣妾不明白皇後娘娘所言。”一次又一次的試探。
皇後看來已經把她當作了敵人一般對待。這樣的試探和毫不客氣,不得不讓楚長歌認真思考現在就需要和皇後對立嗎?
王妃不明白也罷,隻是這件事本宮偏是要你去!”皇後神色嚴肅威嚴,根本容不得楚長歌反駁。
因為皇後的一句話,托盤重重的放在了楚長歌的手中,她沒有從皇後的眼中看到任何惋惜。
既然皇後娘娘給我們姐妹敘舊,那臣妾便謝過了。臣妾定然會將柔妃所言如實告訴皇上。”楚長歌捏緊手中的托盤。
皇後的眼神變得尖銳,顯然對楚長歌這樣的挑釁十分的不滿,但是她是皇後,她需要大度,即便是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都要笑。告訴這個世上的人她是如何一個寬宏大量的人。
皇後忍著怒氣,笑道。“本宮自然會如實告訴皇上。”
臣妾先告退。”楚長歌端著托盤起身離開永壽殿。
皇後鬆開拳頭,一掌砸在鳳椅扶手上,珍兒見狀立即上前討好,“皇後娘娘何必與這人之氣?”
皇後冷哼一聲,“置氣?難道昨日去尋水含柔你沒聽水含柔說?楚長歌敢插手後宮的事情,是因為她知道寧府的事情是本宮造成的,如果她再接近皇上,難道本宮還有要忍第二個鳳馨進宮嗎?”
珍兒不敢多言,跪在地上任由皇後斥責。
皇後突然起身,望著遠處,“也罷,如今鳳馨和楚長歌決裂,本宮倒是要看看兩人還能如何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