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氣死人

字數:13031   加入書籤

A+A-




    季舒望沒想到楚長歌毫無征兆的在船上住下了,季舒望送飯菜的時候聽到一聲嘔吐聲,以為是楚長歌出事了,衝進了房間。

    “怎麽回事?怎麽吐成這樣?”季舒望沒什麽經驗,也不懂女人的事情,隻以為楚長歌生了病。

    明雪笑了笑,“季總管別擔心,小事情而已,女人總要經曆的。”

    季舒望便沒再問下去,臉皮一薄趕緊轉換話題,“王妃如此明目張膽的上船,難道不怕別人知曉你的身份嗎?”

    楚長歌搖頭,“沒關係,這件事也瞞不住了,還不如大方一點。”

    兩人說著話,阿離從外打探消息回來,喝了兩杯水才喘過來。

    楚長歌不著急等她平緩了才開口詢問,“宮裏怎麽樣了?”

    阿離大快人心道,“鳳馨自然是沒有你這般好命了!”

    聽說鳳馨痛了一天一夜才開始小產,那種傷痛可想而知。

    楚長歌聽聞鳳馨的情況,她絲毫沒有覺得對鳳馨虧欠,反倒是有中自作孽不可活的爽快。

    但是對於紫眠,楚長歌不由得傷神,她做不到心平氣靜。

    楚長歌想著紫眠的樣子,他隱忍著一切卻未曾反駁和解釋,即便是麵對她的不信任,他也是如此的鎮定。

    到此刻,楚長歌才發現她竟從未深刻了解過紫眠。

    季舒望見阿離回來了,立即上前,“阿離,你給王妃瞧瞧,她這兩日一直都在吐,是不是身子出什麽毛病了?”

    明雪趕緊上前拉著季舒望,“季總管,你怎麽還是不懂?真的是什麽事都要管。”

    見狀,楚長歌不由得發笑,明雪也算是逮到一個能被她說教的人了。

    此刻,門外船上家仆敲門,“季總管。船下有人求見。”

    季舒望略顯煩躁,“不是說了這幾日船上不待客,不見人。”

    家仆也很無奈,“這人我們推不掉啊,來頭太大了。”

    季舒望想著這都城之人都知道他這縱橫坊的規矩,不見就是不見,誰人也不能強求,怎麽還有人敢如此不知規矩?

    季舒望帶著人走到船頭往下望去,隻見華麗的馬車寬大無比,比往日那些達官貴人的還要繁複幾倍,馬車旁站著一個裹著玄色長袍,金冠束發的男子。

    隻看一眼,季舒望這心便猜到了幾分。想著船中的楚長歌,她連皇上都招來了?

    季舒望不急不躁,抬手,“放船梯!”

    言翊留下了身後的侍衛,自己帶著一個全公公就上了船,看著眼前的季舒望心底默默誇讚了一番。

    言翊想季舒望怕是已經猜出他的身份,還能如此冷靜,也不愧為楚長歌手下的人。

    思及至此,言翊不由得想笑,當初不歸順的寧府,經由查探竟然由楚長歌私下管理,看來那個沒死的寧夫人也不過是個幌子。

    季舒望輕聲開口,“這位公子,今日縱橫坊不待客,若是公子尋物而來還請回去,改日再來。”

    言翊沒有生氣,反倒是大笑兩聲,“縱橫坊在這都城名號響亮,何時連生意都不做了?你這背後的人做事不算明白,我若是看中了,即便是萬金也舍得。”

    季舒望知曉言翊有這本事和口氣,可是寧府落魄,他連一金都未曾施舍,今日也別怪他不顧身份。

    言翊見季舒望不說話,便湊近他,“縱橫坊背後是寧府。寧府雖有寧夫人,不過朕可聽說了,論本事還是王妃的最大,今日朕不尋物,而是尋人。”

    季舒望身子略僵硬,楚長歌倒是說得不錯,她的身份也瞞不住,還不如幹脆大方一些。

    季舒望微微行禮,“不知是皇上而來,失禮了。”

    阿離突然衝了出來,說道,“季總管,皇上既然來了便讓他進來,王妃已經備茶了。”

    言翊越過季舒望進入船中,穿過各個房間,上了二樓,阿離替他推開門裏麵便飄出淡淡茶香,還混了一絲藥味。

    楚長歌所謂的備茶也不過是為了遮掩這滿室的藥味罷了,言翊不點破看著楚長歌在麵前行禮起身。

    即便是此刻,楚長歌的臉上找不出一絲的悲傷,除了臉色蒼白如紙外再也看不出任何其他表情。

    言翊看著她盯了許久,不顧眾人的目光,上前扶住她,將她拉坐在自己的身旁,“別動了,有下人在不需要你動手,好好坐著。”

    明雪見狀替言翊和楚長歌倒了茶,言翊喝完自己的茶將楚長歌麵前的茶也一並喝了,“你這身子不適合喝茶,我帶了補身子的東西,明雪你拿下去煮一下。”

    明雪微愣,她沒聽到皇上自稱朕,又沒看到皇上責怪的意思,難道是她看錯了?

    楚長歌皺眉,挪動身子遠離言翊,“不知道皇上此番前來何事?”

    “我就不能來看看你?”言翊繼續品茶,“楚長歌,你幫著皇後除掉鳳馨的孩子,按道理我應該來問罪,不過……”

    言翊抬手扼住楚長歌下顎,兩人不得不靠近對視,言翊的眼眸裏含笑,英俊的臉上少了肅殺威嚴,隻是單純的笑意。

    “不過,鳳馨本就不是重要的人。”言翊的手拂過楚長歌的臉頰,兩人越發靠近。

    楚長歌下顎疼痛不已,但是嘴裏卻不肯溢出一句求饒的話,“那又如何?沒有鳳馨娘娘,皇上的女人隻會多不會少,你又何需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要的你給不起!”

    全公公在一旁聽聞,立即斥責,“放肆!王妃,這話是你說的?”

    言翊抬手讓全公公住嘴,目光卻切切火熱盯著楚長歌不放,“是我給不起,還是你心裏隻有紫眠這個人?你搬離王府難道不是因為紫眠和鳳馨的事情?鳳馨那個賤人對紫眠念念不忘,想必紫眠對她亦是如此,不然你都這樣還要離開王府?”

    楚長歌奮力拉開他的手,一口咬住,直到嘴裏血腥味充斥才鬆開,“我不會成為任何一個人的女人之一,我楚長歌就算是孤獨終身也不會再和任何一個女人爭男人!”

    言翊雙手握拳,任由手上傷口流血不止,他看著楚長歌。心裏明明想要得到,但是楚長歌這句話就像是死刑一樣,注定他得不到她。

    言翊起身,看了她一眼,緩緩道,“你好好休息,補品我會讓人送來。”

    說罷,言翊甩袖離開。

    阿離這次上前擦了擦楚長歌嘴角的血跡,一旁的季舒望看著都捏了一把汗。

    季舒望上前道,“王妃,你何苦去惹怒他?這樣豈不是……”

    “季總管,你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事情,我隻能告訴你。就算是今日王妃咬下皇上一塊肉,皇上也不會生氣的。”阿離拍拍胸脯保證道。

    季舒望愣神,這後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楚長歌倒了杯水漱了漱口,用帕子擦去嘴角的水漬,“越是危險的獵物,你就得越靠近這樣才能萬無一失,更何況言翊此時沒有陪著鳳馨而是來尋我,足以說明一件事。”

    季舒望和阿離望著楚長歌,沒想到處到底是什麽時期。

    楚長歌目露恨意,“不管我是不是紫眠的妻子,言翊都想得到我。”

    季舒望這心咯噔了一下,趕緊阻止,“你想以身試法?你知道結果嗎?你一心想幫紫眠王爺。你去接近言翊,後宮饒得過你?這天下人怎麽想你?就算你最後能幫王爺除掉言翊,到時候這天下也容不下你了。”

    楚長歌起身冷笑,“為何隻能是幫他我才能這麽做?我隻是幫我自己罷了。”

    季舒望就知道她嘴硬心軟。

    ……

    楚長歌躺了七日,身子總算是不那麽疲倦了,就連之前的孕吐也消失了。

    “阿離,你去準備一下,我要進宮。”楚長歌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

    阿離一聽便覺得不對勁,“你難道是要去找鳳馨?她現在一定恨死你了!”

    楚長歌看了阿離一眼不說話,阿離也明白她眼神中的意思,隨即改口,“你這身子才好一點啊。”

    見阿離婆婆媽媽的,楚長歌便自己起身。這場大出血的確讓她元氣大傷,但是奇怪的卻是未能傷及孩子,看來這孩子與她有緣分。

    阿離見狀不得不上前服侍她穿衣打扮,楚長歌將櫃子裏的華服拿出,這件衣裳實在是華麗,未曾見楚長歌穿過幾回,那成套的頭飾都是為了出席宮裏隆重場合而準備的,若不說早就忘記了它的存在。

    “連言翊都知道我失去孩子的事情,想必鳳馨也知道了,一命換一命的買賣,興許她還以為她有機會。”楚長歌解釋道。

    原本皇後獲利應該是最多的,不過言翊不顧身份來看她,足以讓皇後整張臉都垮下來。至於鳳馨,絕不能讓她繼續糾纏下去。

    “你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紫眠王爺?”阿離小心的問出,深怕刺痛楚長歌。

    楚長歌擺弄著頭上的紫色發冠,寶石墜落在額間,襯得她肌膚更是白皙,紫色真的與她很配,略顯神秘又襯得她出眾異常。

    楚長歌停下手,看著鏡中的自己,施了粉黛,看著又有些不像自己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不管以前如何,現在我隻是為了我自己。”冰涼的觸感將她帶回了現實,她到底還是在乎紫眠的欺騙。

    阿離歎氣。想著當初她也是這般,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多想問一句,難道她真的不好嗎?不管好不好,至少夜行不覺得好,算算時間好久好久沒有看到他了。

    楚長歌進宮看到宮門外當值的楚若祁,緩緩點了點頭,“大哥,我此番進宮就無需驚動他人了。”

    楚若祁拉住她放下的車簾,“你身子如何了?娘去了王府大鬧了一番,氣得都病了,我便沒告訴她你在哪裏。”

    楚長歌淡淡一笑,“多謝大哥。我一定會去楚府看娘親,至於其他,我已經沒事了。”

    她快速拉下簾子,隱去了臉上的傷感,她不回楚府,就是怕楚府的人擔心她,如今倒是人盡皆知她出事了。

    楚長歌雙手捏緊袖口,快步進入玉芙宮,門外的檀香見了她渾身一顫,不安的上前行禮,“參見王妃。”

    “什麽都不要說,我自己進去。”楚長歌知道檀香身為鳳馨的宮婢,一定會阻攔的。

    檀香一愣,根本就攔不住力氣稍大的阿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楚長歌如入無人之境踏入玉芙宮的殿門。

    鳳馨虛弱的躺在床上,聽到動靜起身坐著,便看到了來勢洶洶的楚長歌,連一句話都未曾開口,便被響亮的巴掌聲嚇到。

    “啪!”楚長歌絲毫不客氣。

    這一巴掌是為了自己被她這幅柔弱所欺騙索要的代價!

    “王妃就是來看本宮死沒死?”鳳馨緩過神捂著臉頰。

    “臣妾想著點藥量應該不至於傷及娘娘的性命,畢竟王爺素來是個溫柔的人,總是要顧及舊情的。”楚長歌也不曾想過這一巴掌竟然帶動了她這麽多的怒氣,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想。

    鳳馨難以置信,一把拉住楚長歌的手,“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明明知道孩子……”

    楚長歌冷笑,“明明知道孩子是他的?到了今日,臣妾才知原來娘娘在他心裏也不過如此,皇上不要這個孩子,就連王爺也不要這個孩子,娘娘你這些年到底活得什麽勁?”

    鳳馨冷笑,勉強用手繼續撐著自己,“那麽王妃呢?難道王爺也不要王妃的孩子?不然怎麽讓你孩子給我孩子陪葬?”

    楚長歌閉眼深吸一口,抬手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就是為我孩兒打得,打你不知廉恥!”

    誰知鳳馨卻大笑了起來,“嗬嗬,值了,值了,看到王妃這麽生氣是不是也特別恨王爺?我一人罷了,卻讓你們夫妻永無寧日,你說值不值?”

    聽著鳳馨的話,如同針一般刺痛楚長歌的心,而楚長歌的神情卻依舊冷漠無情。

    “永無寧日?怕是娘娘的算盤打錯了,臣妾這孩子相安無事,這也要多虧了王爺告知臣妾你們的計劃。”楚長歌擠出一絲笑意。

    鳳馨嘴角的笑意緩緩僵硬,“你的孩子沒死?不可能,那茶……”

    “臣妾是故意誤導娘娘選有毒那杯的,臣妾早就知道哪杯有毒,這一切不過是我夫妻二人騙娘娘罷了,不然的話,臣妾是如何知道娘娘這肚子裏竟然是王爺的孩子?”楚長歌冷情訴說,絲毫不給鳳馨呼吸的空閑,一句一句壓垮了鳳馨。

    楚長歌知道自己這般作為十分卑鄙,但是她必須狠下心來,讓鳳馨去猜忌紫眠,這樣鳳馨才不會再去威脅紫眠。

    說到底就是自己犯賤,這一刻竟然還幫著他。

    鳳馨聽聞臉色大變,原本蒼白的臉變得鐵青,“不!”

    “臣妾說自己孩子沒了,隻不過讓娘娘心裏好受一些罷了,卻不想皇上都不管娘娘了,若是娘娘想活下,今日你我的話最好爛在肚子裏,不然皇上知道你如此算計。怕是連舊情也可以拋下取你性命!”楚長歌看到鳳馨此刻模樣,心底並沒有多好受。

    鳳馨抓緊被子,將自己的半張臉藏在被子裏,望著楚長歌離去的背影,咬著牙,“楚長歌!我恨你!紫眠,我恨你!”

    阿離一出玉芙宮便笑哈哈,“看到你打她,別提我心裏有多開心了,之前見她哭哭啼啼的抱著紫眠王爺,心裏就討厭她。”

    阿離轉頭一看楚長歌便不敢說話了,雖然這番做法痛快,可是楚長歌心裏根本就不好過,方才說到紫眠王爺,楚長歌的眼眶便紅了。

    阿離安慰道,“王妃,我知道你放不下王爺,要不咱們回府吧。”

    楚長歌愣了一下才開口,“不回去!我好不容易利用這件事引言翊上鉤,現在回去豈不是前功盡棄?”

    阿離追問,“王妃,我以為你來找鳳馨,就是為了王爺著想。”

    “我之所以告訴她就是為了讓她猜忌王爺,遠離王爺。”楚長歌脫口而出。

    阿離笑道,“那還不是為了王爺好,你何必為難自己?”

    楚長歌不再說話,因為連她自己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去說服自己了,鳳馨在他們兩人之間實在是個大麻煩。

    可是想這麽多又有何用?紫眠這般聰明,興許早就有了對策,還覺得她過於多餘。

    想著事情卻被阿離揪住了袖子,抬眼望去,竟然是挺著肚子的寧清心和楚靈溪。

    寧清心這眼中閃過一絲經驗,見慣了楚長歌一層不變的打扮,如今的盛裝竟如此讓人挪不開眼。

    想著,寧清心不顧身子重,快步甚至帶著跑來到楚長歌麵前,楚長歌嚇了一跳趕緊快步上前扶住寧清心。

    “貴妃娘娘,你這身子怎麽能這麽跑?”

    寧清心揪著眉頭,握住楚長歌的手,“皇上為什麽出宮找你?皇後告訴本宮後,本宮寢食難安,告訴本宮!”

    楚長歌沒想到皇後竟然會利用寧清心,寧清心雖然與她是互惠互利的關係,但是這麽多事情下來,多少有了一絲難以說明的情誼,而皇後偏偏利用了這一點。

    “沒什麽事情,興師問罪罷了,皇後利用我害了鳳馨娘娘的孩子,我雖賠了鳳馨一命,但是畢竟是皇嗣。”楚長歌避重就輕。

    寧清心這才放下心來,“王妃,本宮如今也什麽都不爭了,本宮隻想這孩子能平安。”

    楚長歌發覺寧清心的神情不大對,望了望身側的楚靈溪,楚靈溪將寧清心扶給身後宮人,走到楚長歌麵前。

    楚靈溪歎氣,“皇後娘娘三番五次來尋寧貴妃說話,寧貴妃的精神本就有些脆弱,聽不得那些話,所以才會如此恍惚。”

    楚靈溪無名無分,她阻止不了皇後,所以隻能陪著寧貴妃在這宮門等楚長歌,興許楚長歌說得她才能聽進去。

    楚長歌點頭,走到寧清心麵前,“貴妃娘娘。您身懷龍裔,身份無與倫比,你隻要記住這一點就行了。”

    寧清心放了心,微微點頭,撫摸著肚子,周身都散發著母愛的光輝,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楚長歌轉首看著楚靈溪,“皇後不會讓我再去幫你們了,你們好之為之吧。”

    說罷,楚長歌離開了皇宮。

    ……

    楚長歌離開皇宮的時候沒發現楚若祁,倒是阿離眼尖在前往縱橫坊和金縷閣的路上發現了身著便服的楚若祁。

    楚長歌探出身子,衝著楚若祁招手,“大哥!”

    楚若祁聞聲轉身,衝著楚長歌招了招手,這裏本就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他也不敢太聲張,畢竟他帶了不少便服侍衛。

    誰知道就在此刻,仿佛是有人算準了時機一般,衝到了楚長歌的麵前,其中一個黑衣人先是引開了阿離,另一個黑衣人便將楚長歌打暈抱起。

    楚長歌昏迷前隱約聽到一些聲音,“楚將軍勞煩你將此物交給紫眠王爺了,別妄想亂動,否則王妃的性命堪憂。”

    隨即便是馬車離開的聲音,人多了便也不會注意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馬車之中,青色錦袍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將昏迷的楚長歌安頓在懷中。以防她磕碰。

    嘴角的笑容仿佛十分歡喜這次的見麵,“楚長歌,好久不見。”

    阿離很快就知道是調虎離山之計,輕功了得很快就跟上了馬車,差一點一腳踹了這馬車,看清人才收住腳,大喊了一聲,“怎麽是你?”

    “阿離姑娘別來無恙,為了引開你可算是費了我不少力氣。”沉央玩世不恭的笑容綻放在俊臉上。

    阿離見他這絲毫不歉意的笑容,氣鼓鼓的坐在一旁,“這樣的見麵禮是不是太重了?”

    “阿離姑娘,不是我要見你,而是別人要見你。”沉央趕緊解釋。

    阿離撇過腦袋。還有誰這般想念她?真是想不明白,不過好在是熟人,更何況沉央還是北國的皇子,如何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馬車竟然搖搖晃晃的出了城,在一處農莊停下,不知道是不是馬兒的嘶叫驚動了農莊的人,一下子出來好多莊稼漢打扮的人,但是怎麽看也不像是莊稼人。

    “阿離!”

    聽到熟悉的聲音,阿離差點跳起來,顧不得楚長歌還在別人懷裏,奔向聲音的主人。

    “白落!”兩人相擁。

    白落和沈言蹊一副莊稼人的打扮,但是兩人氣質難掩,怎麽看也不像是種地的。

    “言蹊。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她怎麽還不醒?”沉央抱著楚長歌十分不安。

    阿離這才收心,趕緊上前替楚長歌把脈,“不礙事,大概是嚇到了動了胎氣,讓她好好休息,可她就是靜不下來。”

    沉央不禁一愣,原本就覺得她與紫眠爺之間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即便他刻意忽略,現如今看來還是他想多了,人家明明就夫妻恩愛。

    “難怪這麽重!本皇子的手都快斷了!”沉央玩笑道。

    “皇子,你就別開玩笑了,快些帶她進去休息。”沈言蹊趕緊張羅人進入房內,這身孕一事可大可小。不能有差錯。

    沉央收起笑容抱著楚長歌進入內堂休息。

    “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阿離立即詢問白落。

    白落看了一眼沈言蹊,“說起來有些複雜……”

    而此時沉央才放下楚長歌,楚長歌便醒過來了,看到沉央玩世不恭的笑臉,沒有驚訝反倒是很平靜。

    沉央歎氣,“你這般表情,倒是顯得我很失敗。”

    楚長歌撐起身子,張望了一下,有些失落,“倒是沒想過是你,原本還以為是漠塵。”

    “漠塵如何走得了?倒是安夢的確來了,現在她去送消息,還未回來。”沉央回答道。

    楚長歌哦了一聲。“看來你們已經聯手了,何不趁此機會,告訴我你們打算做些什麽?”

    沉央哈哈大笑,“你果然聰明,我們沒找錯人,不過這次除了找你,還要找另外一個人。”

    “王爺?”楚長歌脫口而出。

    這次沉央便不再笑了,開始講這次出現的目的。

    原來康元晟回去後便瘋狂的招兵買馬,甚至不顧胡國大王在位欲意謀反。而安夢是大王的人,她能想到幫忙的隻有漠塵,漠塵的反抗讓康元晟大怒,所以胡國如今才會如此混亂。

    原本的內亂便發展成了一些野心之人的利用之處,背後有人在幫康元晟。

    “我想你應該猜到了幫康將軍的人了吧?”沉央看著楚長歌。拿了一個枕頭讓她可以舒服的靠著。

    “言翊。”言翊的野心從未停止過,還是皇子的時候,他便想著成為皇上,將來有一天能夠稱霸四國。

    “康元晟還想拉攏我父皇,你也知道我父皇城府極深,加上我幾個哥哥蠢蠢欲動,自然是自顧不暇,也就我這樣的人願意來趟渾水了。”沉央毫不介意的將自己的家世告訴眾人。

    楚長歌定神,身子不適才稍稍緩和,“依我看不適你願意趟渾水,而是你父皇和你幾個哥哥又將你作為試水之人。”

    沉央微微一笑,“你心裏知道就行,何必說出來?不然本皇子多沒麵子?”

    “以言翊和康元晟的野心,隻要掌控了胡國下一個對付的就是我們北國,他們聯手,我們聯手,勝負難分不是嗎?”沉央解釋道。

    “是漠塵讓你們這麽做的嗎?”楚長歌不安的問道。

    沉央遲疑,“他拒絕了,他的日子並不好過,卻不想連累你。找到我們的是安夢。”

    楚長歌不知道作何回答,“我累了,至於王爺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發生了太多事情,楚長歌現在最拿捏不了的就是紫眠的心。

    “都城誰人不知王爺對王妃的疼愛?”沉央說著發覺楚長歌臉色不對,隨即改口讓她好好休息,便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