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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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歌昏沉沉的清醒,腦子裏似乎又什麽聲音在叫囂,她揉了揉額頭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待她看清眼前的一切,發現容素一副清閑的模樣坐在上麵,目光盯著楚長歌身後那道門。%d7%cf%d3%c4%b8%f3
楚長歌順著容素的目光望去,才發現此刻她根本就不在神殿之內,她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環顧四周,發現這裏的擺設和白落描述的仙月閣十分相似。
聽到咕咚咕咚的水聲,楚長歌循聲望去,看到的竟然是一池血水在翻滾,心中一陣惡心,幹嘔了起來,更加確定這裏就是仙月閣。
“容素,你到底想做什麽?你的仇恨不應該讓阿離來承擔,我原以為你至少是會顧及她的!”楚長歌出聲大喊道。
容素的目光被楚長歌的質問拉回,她不滿的看著楚長歌,嘴角掀起嘲諷的笑意,“就是因為疼惜她,所以我才要告訴她那個男人有多麽不值得!”
可是楚長歌從容素的聲音裏,依稀卻還能聽到一個女人對那個男人的期盼,容素對夜行也並非無情。
“是嗎?那你為什麽這麽希望看到夜行?”楚長歌戳破了容素的偽裝。
容素微愣一下隨即冷笑,“看看他怎麽還沒死,我就是想看他落魄,看他在這個世上苟延殘喘!”
楚長歌撐起自己的身子,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也管不上髒不髒了,她的身子現在覺得十分勞累,若是再不歇息一下,感覺隨時都可能再一次暈過去。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直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阿離臉上有少許傷痕。手裏拿著長劍,她不喜佩劍,那就應該是夜行的。
“夜行不願聽我的話,我隻能這樣引他過來,若是他還不來,隻怪我沒本事。”阿離的聲音越來越輕,似乎也不希望夜行會來。
但是夜行還是來了,他站在門外徘徊,依稀能夠見到門上他的身影。
“天闕殿的守衛和宮女都讓我遣退了,難不成你還不敢進來?”容素的聲音都在顫抖,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那扇門。
聽聞聲音。夜行的身子不由得僵硬,這個聲音他已經多年沒有聽見了,想不到她竟然躲在皇宮,難怪他找不到。
多年不見,若不是聲音相識,眼前這個絕色嫵媚的人如何也不會是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夜行看容素一身大國巫的衣裳,便四處尋找蘇憐的下落,也終於想明白為何蘇憐會作出那麽多反常的舉動,原來蘇憐早就被人掉包了。
“你把蘇憐如何了?”夜行刻意低頭,不願讓容素發現自己的異樣。
“你不妨問問這位王妃,這都是她出的主意,這蘇憐是死是活,你應該問她。”容素將責任推給了楚長歌。
“夜行,你鬥不過她的,想要蘇憐活命,你最好別亂來!”知道解釋是無用的,楚長歌隻能選擇了警告。
阿離見夜行已經運功,立即上前打斷他,“夜行,你快告訴我姐姐,她找錯人了,你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阿離眼中蓄淚。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卻還是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這個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夜行將擋在身前的阿離推開,摘下帽子,一頭銀絲束於腦後,冷眸歸於平靜不帶一絲感情。
“這一次你想帶走什麽?”沒有恨意,隻是平靜而已,覺得是該有個了斷了。
曾經飽受折磨的他也想過自暴自棄,月圓之夜食人血已經讓他失去太多了,而這一切就拜容素所賜。
他想過抓住容素千刀萬剮,沒想到真的見到了反倒是沒有那麽多感覺了。
“為何看不到你的恨?”容素既是疑惑又是恐慌,她害怕自己隻是他心底的過客,即便是恨她也要他永遠記住自己。
夜行轉首看著淚流滿麵的阿離,這些痛苦不該她來承受,他解下束發發帶交於阿離,“出去買些吃的再回來。”
他刻意的放低的生意,不隻是楚長歌聽出了異樣,更是讓容素的恨意和怒氣漸長。
“不許走!”容素如風一般衝到了阿離麵前,一把揪住了阿離的衣襟,竟將阿離摔回了血池旁。
阿離幹咳兩聲,發現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時被容素劃破,鮮血順著手臂流入血池,血池開始翻滾。
楚長歌見狀快步上前,抱住阿離,撕下衣角包住她的傷口!
“夜行你還不明白?我與阿離是親姐妹,即便是她現在不嗜血,終有一日為了她的功力,為了她的青春,為了她想要的一切,她也會選擇和我做一樣的事情!”容素指著阿離,逼著夜行看著發生的一起。
楚長歌知道阿離的血金貴,卻不知道這樣的血竟然背後還有如此的多的秘密。
容素看著阿離的目光閃過一絲愧疚,卻稍縱即逝,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舍棄了姐妹的情義。
“你說話呀!你是不是也同樣開始厭惡阿離了?”容素不知道自己這樣複雜的心情是哪裏來的,就像是心裏被人剜去一大塊肉。
“她不會,她用血救你,救王妃,她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傷口,至少她學不來用別人的性命成全自己的野心,而且……”夜行停頓的看著虛弱的阿離。
而後夜行平靜的開口,“我早就知道阿離的身份了。”
阿離和容素都難以置信的看著夜行,就連楚長歌身子都漸漸僵硬,夜行這麽說無非是火上澆油罷了。
“我殺的那些人不過是些與你不相幹的罷了,他們若不是貪圖我美色,會這麽容易上鉤嗎?死不足惜!為我煉藥已經算便宜他們了!”容素突然笑道,竟然開始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而這樣足以說明她根本放不下夜行。
夜行倒是很平靜,“他們如何是與我無關,但是你曾許我不再亂殺人,你為了自己的修煉一而再再而三的背著我殺人。”
容素目露殺意,“所以你救故意破壞我修煉,害我重傷,躲在這裏這麽多年!”
夜行握住自己散落的銀絲,“那麽我呢,我阻止你殺人,你卻將我變成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楚長歌從兩人的對話裏總算是聽出了過往的事情,阿離拉住她湊近輕聲解釋,“王妃,你和夜行得快點離開這裏,我與我姐姐血液與常人不同,我練藥,她練毒,如今她的功力我根本及不上。”
楚長歌何嚐不知道?隻是沒想到容素竟然可以六親不認。
“放了她們,你我的恩怨,你我解決。”沉默的夜行突然開口道。
楚長歌知道自己有夜行庇護。全然是因為阿離,可是越是這樣,阿離便越危險,想到這裏,楚長歌不由得將阿離緊緊抱住。
楚長歌還來不及去想對策,隻見容素伸開五指,長長的指甲猶如利劍向著夜行揮去,夜行轉身躲過一擊。
“解決?你以為你可以和阿離在一起?你身上的毒以深入骨髓,這個世上除了我,你就隻剩下死!”容素的話像是故意說給阿離聽的。
阿離說過容素是自願放棄一切跟隨夜行離開的,也許那時的容素也是為愛情所迷惑。相信世上真的有情可以打破一切。
但是奈何容素和阿離並非同一類人,阿離迷糊隨意,而容素卻喜歡較勁,這件事如果單單是容素和夜行也就罷了,偏偏扯上了阿離。
楚長歌懷中的阿離突然掙脫衝上前去,一下子變成了三個人的戰局。
“別打了!”阿離一人承受兩人的對抗。
容素見狀,甩手震開阿離,阿離硬生生接了她一掌,後退幾步,而夜行卻因此暴露了自己的心,不畏危險上前搭救阿離。最後還是被容素搶先抓住了阿離。
“姐姐,你……”阿離掙脫不了容素扼住喉嚨的手,隻能不敢相信的看著容素。
“為什麽是阿離?說到底你就是為了那些不相幹的人想要拋棄我罷了!”容素無法接受夜行能夠坦然的接受阿離的特別,卻無法忍受她。
楚長歌很害怕容素傷了阿離,跑上前開口道,“夜行你告訴容素,你與阿離之間沒有什麽,阿離與你弟弟才是一對,你照顧阿離不過是因為阿離與容素有幾分相似罷了。”
楚長歌衝著夜行使眼色,希望他能夠明白她所說的一切。
而夜行隻看了一眼楚長歌,便轉去看容素和阿離。看到阿離那副難受的樣子他不禁皺眉,“容素,我不想騙你,怕是到時候你會更恨我,所以若是要性命你拿我的便是了!”
夜行說完,將手中的長劍丟在一旁,默默接受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
“你竟然連騙我都不願意!”容素鬆開阿離,頓時殺紅了眼。
阿離顧不上喘不上氣,她飛奔至夜行的身邊,眼淚吧嗒吧嗒的直掉,“你終於承認了。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夜行很無奈,摸了摸阿離的腦袋,她永遠都這般天真,這樣也好。
突然,容素狂笑不止,“既然你甘願放棄性命了結你我恩怨,也罷。”
容素指著昏迷不醒的蘇憐繼續道,“我也可以放過蘇憐,不過我要你跳入血池,你不是恨我用人命練功嗎?以你的內力,倒是能替我漲幾分功力。”
容素眼眸裏閃過悲哀。卻又逼得自己隻能用如此狠毒的一麵麵對自己惦念多年的人,她容不得別人辜負她!
而夜行也變得冷漠,沒有溫度。
“姐姐,求求你!你要我的血,我可以給你,我比夜行的血要好得多!”阿離懇求著容素。
“容素,若是你一意孤行,接下來你失去的會更多。”楚長歌見不得阿離這般難過。
“像你一樣嗎?楚長歌,你現在不就是在失去你的所有嗎?”容素的嘲諷讓楚長歌心口發脹難受。
夜行拉開阿離,幾乎沒有給任何人思考的機會,隻身跳下了血池,“容素,你我一筆勾銷,放過她們。”
容素咬著下唇,似乎也在隱忍著什麽即便是她裝的多麽的無情,最後隻能別過臉頰。
阿離還沒來得及拽住夜行,就聽到撲通一聲,看著消失的人,阿離就像失去一切的孩子,哭得臉都皺在了一起,一把推開楚長歌跟著跳了下去。
楚長歌看著翻滾的血池,趴在池邊,“阿離!”
“你以為我會如他們的願?死也要在一起,這不是很可笑嗎?”容素說著,臉上就開始泛起褶子,迅速蒼老,直至沒入血池。
這一刻,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沉寂,楚長歌覺得心口像是被堵住了什麽,連氣都喘不上,而方才容素的變化將她直接拉入了黑暗。
……
楚長歌的噩夢還在繼續,卻覺得耳邊有人不停的在叫自己的名字,“長歌,長歌,你醒醒……”
她迷茫轉醒,發現眼前的人竟然是言翊,頓時她渾身冰涼,身體不禁被他抱得更加的緊。
言翊的的腿摔傷在前,如今也不顧別人的阻攔,執意要護著楚長歌,而楚長歌這才發現她已經不在仙月閣內,不知何時她竟然躺在仙月閣外冰涼的地上。
“這仙月閣冤死之人太多,實在是大凶,萬萬不可再有人靠近。”說這樣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憐,她眉梢微翹,說不出的風情。
楚長歌隻是一眼便認出了這人是容素假扮的,可是她卻無法戳穿容素的偽裝。
容素看了一眼楚長歌,上前福身,“王妃想來是著了道,過幾日臣便做場法事。在這期間萬萬不能再有人接近了。”
容素的話讓曾經無比聖神的仙月閣變成了一個怨恨聚集的地方,而這也正是她的目的,再無一人敢靠近這裏。
“長歌,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事情嗎?”言翊擔憂的看著她。
楚長歌這時才發現,言翊竟然不在用王妃稱呼她,反倒是直呼其名。看著周圍殷切的目光,而她即便是再努力回想也記不起阿離和夜行跳入血池之後的記憶。
楚長歌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你還是在宮裏休息一夜再回去吧,讓太醫給你好好看看。”言翊察覺她的不適,不由得放軟了語氣。
楚長歌沒有回答他,目光四處搜尋阿離的身影,這才發現全公公正攙扶著迷迷糊糊的阿離,她們兩人都如此昏沉想走也走不了了。
楚長歌隻能答應了言翊的提議,“謝皇上。”
楚長歌回到前殿便躺下了,打發了言翊派來的太醫,她便去查看阿離,阿離的模樣讓她十分的擔心。
等阿離完全清醒,楚長歌著急詢問仙月閣發生的事情,怎知……
“夜行?夜行是誰?”阿離將食物塞滿了嘴,仿佛回到了當初那個愛吃的她。
楚長歌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一句話帶過,“那你可記得自己心上人是誰?”
阿離被嘴裏的食物噎到,“王妃,這話怎麽也不像是你會問的,不是你說蘇慕白是個不錯的人嘛?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不都知道?”
阿離說的順理成章,而楚長歌卻心驚膽戰,容素竟然用了這種辦法拆散阿離和夜行,如今夜行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楚長歌讓人又準備了一些阿離喜歡吃的,她想起仙月閣的事,她便沒有勇氣去提起夜行這個人,如今的阿離天真開心,這樣不是很好嗎?
殿外的人突然走了進來,“王妃,王爺來了。”
阿離識趣的抱著食物走出了寢殿,轉身對楚長歌說道,“王妃,王爺也許是想著你的,鳳馨一定是故意氣你的!”
楚長歌微愣,阿離連這些都記得,獨獨忘記了夜行。
待阿離出去,紫眠也走了進來,他將楚長歌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將自己懸著的一顆心放下。
而後他才開口,“皇上已經說了,我答應去胡國,你這樣你心裏可好受一些?”
楚長歌皺眉,他知道是她在主導這一切,卻還是應下了這份差事,對他而言既是危險也是一次機會,不過前者大於後者。
紫眠走近楚長歌,抬起的手又漸漸放下,“為什麽要留在宮裏?為什麽要答應他留在宮裏?”
楚長歌這時才發現他竟然渾身都帶著酒氣,眼底平日的溫柔也不複存在,眼神裏甚至有些害怕和擔心。
楚長歌還未開口就被他擁入懷裏,“長歌,孩子的事情是我不對,你如何懲罰我都行,但是求你別靠近他!求你!”
求你,楚長歌渾身僵硬,她不曾聽過他這樣懇求的語氣。他在擔心她會像鳳馨一樣為了權勢留在言翊身邊?
她的手心拂過他的背,他將她擁得更緊,帶著醉意繼續開口,“長歌,我不能失去你。”
隨後擁住楚長歌的手突然放鬆,他更個人都倚著楚長歌醉了過去,楚長歌沒站穩直接抱著他倒在了軟塌上。
她望著紗帳,而後是房頂那盞大宮燈,眼中染上一絲笑意,不由得咒罵。
“我楚長歌這麽好哄?”
……
楚長歌這次總算是休息得很踏實,但是醒來卻發現身邊人不見了,她起身尋找發現阿離擺弄著房間的飾物十分的無聊。
阿離看楚長歌醒來似乎在找什麽,立即上前,“王妃是不是在找王爺?王爺走了,今日是隨胡國使臣離開之日,難道王妃忘記了?”
楚長歌掀開被子突然起身,腦子便是一陣暈眩,又坐了回去,“已經離宮了?可出城了?”
阿離搖頭,“我也不知道,方才前麵的宮人說隨行隊伍已經離去了。”
楚長歌也顧不上再去弄什麽發飾,長發便這麽散落身後。穿上衣裳便衝了出去,阿離見狀隻能跟了上去。
誰知道楚長歌撞在了言翊的身上,言翊一把摟住她,看她如此慌張竟頓生怒氣,“走了!就算是飛,你也未必追得上。”
“放開我!”楚長歌掙紮著。
言翊就是不鬆手,“別忘了王爺會擔下此職也是你求的,別以為你與皇後的小心思,朕不知道!”
楚長歌此刻才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皇上。既然王爺離開了,那臣妾就先回王府了。”
楚長歌轉身往寢殿走,身後的言翊此時出聲道,“你何不留下,反正總有一天你需要習慣這裏。”
楚長歌憤恨的帶著阿離出宮,怎麽追也沒追上紫眠,她不知道是不是紫眠刻意如此離去還是言翊故意阻攔她。
總之,她連句珍重都未曾好好說。
回到王府,明雪一直在府門外等候著,看到楚長歌立即上前詢問,“王妃。為何此番出使皇上隻派幾人隨行?”
楚長歌一把抓住明雪的手,“你怎麽知道的?”
明雪見她著急,便說,“王爺的行李是我收拾的,今早離去,隨行的不過幾個文官,老長的隊伍除了幾個侍從之外,全是胡國的人。”
楚長歌都到了王府門外,卻又轉身打算離開,一不小心撞上了馬車,肚子一陣刺痛。讓她不禁彎腰坐在了地上。
阿離趕緊上前查看,“王妃你都這麽累了,你有什麽事情交代我去便行了。”
楚長歌搖頭,“這事你辦不成,扶我上馬車,我要去蘇府。”
……
蘇府之中,蘇慕白舞刀弄槍的操練著,看到楚長歌和阿離便停下動作,唯有阿離突然親昵上前讓他大吃一驚。
“蘇慕白,想不想為你蘇家做點事?”楚長歌先發製人。
而蘇慕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的盯著楚長歌。
楚長歌繼續說道。“我要你去胡國。”
蘇慕白“哦~”了一聲,知曉了楚長歌的意思,“王妃,你這求人的方式是不是太奇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欠你什麽。”
楚長歌沒心思理會他的玩笑,咬牙切齒的問道,“肯還是不肯。”
蘇慕白挑眉,“王妃這事可不一般。”
“你蘇府投靠言翊,你雖然是將軍,卻沒什麽功績,難怪鳳元裏這樣的人敢說你,就連最後鳳元裏脫罪。你不也使不上力?難不成你真願意被他壓製?”楚長歌專挑蘇慕白的傷口撒鹽。
蘇慕白氣得扔下手裏的武器,“王妃你這叫威逼利誘!哪裏像求人?”
“這麽說我是看錯了蘇將軍的為人?”楚長歌一路都在想言翊的目的,無非是讓紫眠有去無回,這茫茫人海裏唯有蘇慕白還能讓她相信。
蘇慕白臉色微沉,“看來你已經猜到了皇上的意思了,我何必去摻和?之前你可是還欠著我人情。”
阿離看兩人互看對方的眼神都變了,立即纏了上去,“蘇將軍,你就幫幫王妃吧。”
蘇慕白臉都黑了一節,“王妃,我可沒把你當小人,你這手段是不是太!狠毒了!”
“美人計而已!”楚長歌挑眉。
隻是而已嗎?蘇慕白哼哼兩聲。
隨即蘇慕白便開口,“即便是我去向皇上請命,你也應該知道皇上能交給我的差事一定不是什麽好事,未必能幫上忙。還是說,王妃這心裏已經有對策了?”
比如說,讓紫眠永遠都回不到都城。
“王妃不妨把心裏那些話都說出讓我聽聽,免得憋壞了你。”蘇慕白將下人全部都打發了。
楚長歌這才開口,“蘇將軍是皇上的心腹,不管皇上給了什麽命令,蘇將軍照辦就行,至於成不成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你還當真是居心不良!”蘇慕白冷色看著楚長歌,這哪裏是給自己建功去的,分明是沒事找事。
蘇慕白掂量再三,紫眠離開時給所有人都傳了話,不可輕舉妄動,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暴露身份。
但是看楚長歌如此殷切,雖然嘴上不明說但是其實也是擔心紫眠罷了,蘇慕白覺得如果由他出麵的確會比其他人容易隱藏身份。
“王妃放心,這事我便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