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城煙雲 第二十三章 都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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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劍這麽快?這是眾人心中的疑問。
因為,如此的劍光,已經逼近了光速,這是偽禦劍術根本無法達到的速度。
偽禦劍術,禦的是實體打造的劍,再輕也有質量,想要摧運到如此的速度,以相對論對修行者已經是常識的當下,任何人都知道,即使是最強大的金丹修行者,也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除非,他是一個真正的劍修,那劍是一種介出虛實之間的法寶,才有可能摧運出如此的劍光。
難道又來了一個強大的劍修?
可是這也太兒戲了吧,島內的戰場,可是有兩位相當於元嬰期的大能把守的,怎麽一會趙風一會劍修的?
趙風還情有可原,那可是元嬰大佬,進來應該是和雙方的大佬有約定的。而且他來似乎隻是想找回王三,王三不走,就自行離去,基本沒有幹涉雙方的戰鬥。
可這劍修不一樣,一劍把這半步元嬰的禦見琉璃給斬了,這等於是直接幫華夏贏下了這場戰爭,那對方的看守人怎麽可能容忍?
眾人正在擔心,吉祥卻突然驚道“剛才,剛才,剛才那聲音……是薑前輩麽?”
薑斬?
對哦,那一聲可不正是薑斬的聲音,隻不過因為先入為主,以為薑斬隕落了,所以大家才沒有想到。現在一經提醒,立刻都想起了聲音的正主是誰。
一聲清嘯自己洞底傳來,一個身影冉冉升起,原本花白的須發,已然轉為純白,披散在魁梧的戶膀上,一雙眼睛浩若星海。
正是薑斬。
劍修難修,但劍修強大,卻是萬年以來各種族修行者的共識,而人類修行者正是因創造出來這種最強道術,而在修行界有了拿得出手的成績。
通常情況下,同一大境界內,比如神念期、金丹期、元嬰期,修行者之間的差距是可以用技術和法寶來抹平的,但是跨了大境界,如神念對金丹、金丹對元嬰,無集低境界的倚仗什麽,是都不可能抹平差距的。
隻有劍修例外,因為曆史上最強的劍修,也就是金丹境,但是他們幾乎都有過斬殺元嬰的記錄,這就是劍修的可怕之處。
若論修行史上,最強的劍修有哪些,不外以下五位
第一,“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屈子劍。
第二,“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的太白劍。
第三,“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橫渠劍。
第四,“竹權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的蘇子劍。
第五,“天下興妒亡,匹夫有責”的顧子劍。
這其中,憂絕第一自是屈子,豪邁第一必屬李太白,氣魄第一當屬張載的橫渠劍,瀟灑第一非人間蘇子莫屬,至於顧炎武,合天下匹夫之力,氣勢為最。
所以學劍者,莫不以這五位為楷模,特別是李太白,是劍修的第一偶像,修其劍者十有七八。
剩餘的劍修,雖然也都曾在曆史上如彗星般耀眼過,但是成就都無法與這五位相比,也就並不為大多數後世學劍者所關注。
薑斬學劍之時,時代尚在顧子之前,但是成就遠遠不如,此時的顧子,早已經超脫此界,雲遊到不知哪方天地去了。
而薑斬喜歡上劍術,就是仰慕李太白的豪邁仙姿,所以修劍以來,一直走的都是太白劍路。
哪怕是偽禦劍術,也是處處在模仿。
沒想到在自己重傷之時,突然聽到王三說了這麽一句話,他才知道自己走錯了劍路,心中念著“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想既然如此,前路已絕,與其苟延此殘生,不如還於天地蒼生,也不失最後圓了自己的抱負。
這才有薑斬引動天劫,要與禦見滄月同歸於盡的事。
隻是當雷瀑落下,薑斬全力禦劍引雷追擊禦見滄月而放棄抵抗之際,突然而邊有一個聲音道“釋劍丹,納雷力,懷‘後樂先憂’以洗劍光,可為希文之劍。”
這個聲音穿過雷瀑,直刺入薑斬的神魂,讓薑斬懼然而驚。要知道,金丹修者對神魂的守護十分嚴密,這種未經本人允許直接侵入神魂的聲音,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對方的境界要高出他太多,至少是元嬰境才能有此神通。
因為對方能不經允許侵入神魂,想殺他簡直易如反掌,就算是趙風,也難以做到這一點。
這又是哪位前輩?那個看起來傻傻的王三?很有可能,因為他是趙風所看重的人,而且好像對他還很敬重。
但是薑斬來不及懷疑對方是不是惡意了,因為自己即將要失去全部所有,對方似乎沒有什麽可以圖的,而且就算有,按照聲音所言去煉劍,乃是皇皇正道,並不會失去什麽。
於是薑斬立刻按聲音的指示,不再以劍丹的力量去對抗天劫之雷,而是引導他去淬煉自己修煉數百年的飛刀,丹力與雷力相合,一瞬間就把那飛刀煉化成了液態,進而化為氣態,眼看就要散掉。
“憂樂!”那聲音喝道。
這讓薑斬心中瞬間生出一種明悟。想起自己初學劍時,正是妖魔橫行之時。而自己不畏艱險,隻為蒼生黎庶,仗劍天下,斬妖除魔,憂雖極憂,樂也極樂,那番經曆,是他修行數百年來,最是快意的一段時光。
於是那回憶深處的萬般滋味,一時注到心頭,在冥冥神意的引領下,凝成了一個憂頭樂尾的怪字。
那怪字一成形,便如活物一般,猛地一震,便把化為氣態的刀吸到腹中,然後又長鯨吸水一樣吸收劍丹與雷瀑之力,須臾化成一丸,滴溜溜旋轉起來。
而劍丹因缺失了一大部分能量,再也維持不了丹動之態,眨眼恢複了平靜的狀態,而雷劫失去了感應,也於此時隱入虛空。
薑斬此時卻是如恍如隔世,他於內視中靜靜地感受著那枚繞著小了一大圈的劍丹飛轉的小丸,心裏十分詫異。
劍丸?
自己的飛刀花實為虛,進入了自己的丹田?
他用意識去感覺那劍丸,一動念,劍丸轉眼舒展開來,化成了一道細細的劍光在丹田內遊走,無論自己多麽複雜的指令,那絲劍光無不運轉如意。
薑斬喜極而泣,多少年了,自己竟然在最絕望的時刻,修成了心心念念一輩子的飛劍!
他知道,這得感謝那個發生指點自己的前輩,沒有那幾句指點,自己怕是窮極一生,也無法堪破那一層紙。
那位前輩是誰?王三嗎?
薑斬這時突然警醒,才想起自己一是高興,竟然差點忘記了這裏是戰場。
趕緊睜開眼,這才有了上麵一劍擊殺已經是禦見琉璃的傀儡的場麵。
說句實在話,這個結果也給了薑斬以極大的震撼,他完全沒有想到,初成的飛劍,竟然威力如此之大,連半步元嬰的敵人,都是一劍而滅。
他轉頭看向王三,發現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口中在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知道提點自己的前輩就算是王三,此時也是不欲與自己相見,隻得做罷。
在禦見琉璃被斬滅的一刹那,亞美利科艦隊指揮室內的和服老者發出一聲怒吼“不!怎麽可能?是誰?”
然後直接身形一閃,化成一片虛無透過艦艙頂,出現在海島上空,就要飛臨海島。
下一秒,孔老的身影橫在了那和服老者麵前“伊勢成田,這可不合規矩!”
“你們向島上輸送了超階的人,我要審查!”伊勢成田大怒道。
“趙風既非我方,又非你方,他要去島上尋人,已經經過了我們雙方的認可,而他,也確實沒有做出影響戰爭後果的事。到於他要找的人,你我也都審視過,普通人一個,有什麽要要審查的?”
“就算要查,也要等戰爭結果出來!”
伊勢成田搖頭道“不可能,一個大道走到絕路的人,沒有人指點,怎麽可能會突破到劍修?這種機率,比他直接渡過雷劫不死還要小,這怎麽可能沒有貓膩?”
“入島之前查不出來的,就當人員合格,上島後什麽結果都得認,這是我們事先的約定,現在你想不認可不成。”孔老道。
這時又有一人禦空飛來,立在孔老對麵,一身教皇袍服,渾身流淌著乳白色的聖潔光輝,道“主說,要公平與正義,這大於一切契約!”
“大天使?怎麽,這是又要玩力量就是真理?就憑你們兩個?!”孔老說罷,一股無形的威壓立刻籠罩全場,就連原來蕩漾著魚鱗般海浪的海麵,也被壓製得如鏡麵一樣光滑。
而殺機,凜冽得有如實質!
“你……”伊勢成田與教皇二人被壓得語塞,絲毫不敢有半點動作,生怕一個誤判,對方就會出手攻擊。
他們可是知道,這個孔老頭就是個瘋子,一言不合就賭上全部身家拚命,偏偏他每次豪賭,都能贏。就如這次,他要真拚命,自己倆個還真有可能會被他拉得同歸於盡。
這是有先例的,因為上一任教皇,就是被他這麽以拚命相脅,搞得降臨的大天使歸位,教皇無疾而終。
“你什麽你?不想拚命,就給我遵守約定!”孔老言畢氣勢一緩,冷冷地看向兩個不要臉的老東西。
正在這時,下方的島嶼上突然傳來一陣山呼海嘯一樣的歡呼聲,接著一麵象征著勝利的紅旗,便在亞美利科的島嶼上,飄揚起來。
一個月後。
凱旋而歸的吉祥終於從花團錦簇的熱情中抽離了出來,現在,他們已經離開了原本的燕二中,來到了京郊一所名為職業學校的小學。
這裏,就是至尊堂預備隊員轉正後,正式接受培訓的地方。
一個月前的“微型戰場”最終以華夏勝出告終,在世界各國的見證下,亞美利科顏麵丟盡,不得不按事先的約定,在華夏組成的監督隊的注視下,撤出了所有在華夏周邊的軍事基地,華夏的安全環境大為改善。
而吉祥也立了大功,所以除了國家給予巨大的獎勵外,至尊堂的內部,也同意滿足他的一項要求。
在校長室內,一個花白胡子如鄰家背筐撿糞老大爺的校長一臉和藹地看著吉祥。
“你就這個要求?”
“是。就這一個要求。”吉祥堅定地答道。
“這個要求太簡單了,你不覺得虧?其實,神性空間裏的時間流很可能是固定的,你再次進去,可能就是你離開的時間。所以你完全可以等其它機會再進去。”
“很可能固定,那就是也可能不是固定的,甚至可能是加速的……所以不需要了,就這一個。”
“你知不知道,比你的功勳還要低一級的何大壯,都拿到了一套《五行雷法總綱》,你就不再考慮一下?”
吉祥一笑“不考慮了,我已經拜了薑前輩為師,什麽秘藉都不需要。就這個了。”
“那好吧。不過這需要有人有時間,所以你要等一等……大概七天左右。”
七天還是可以接受的,吉祥大喜,愉快的告辭了。
一出門,就看到了一臉得意的何大壯被同學簇擁著走了過來,見吉祥出來一臉不服氣的道“這次讓你得著了,要是讓我碰到那四個琉璃傀儡,一個我都不會讓他們跑掉!”
“所以你一個都沒碰著嘛,你家怕你嘛!”吉祥笑道。
“不行,有機會切磋切磋,我輸得不服氣!”何大壯打了吉祥肩膀一下,也進了校長室。
門外還有早早就等候著的苗小小,神情黯淡,她是唯一一個把隊友損失得一個不剩的組長,回來後曾接受了很長時間的心理輔導。
吉祥也不知道該怎麽勸她,覺得像這種事,還是不提為好,就像是傷疤,一碰就會流血,還是讓當事人自己慢慢去舐愈自己的傷口為好。
所以他路過時,隻是對苗小小笑了一笑,便走開了。耳中聽見風中傳來苗小小一句“謝謝”,也不回頭,揮手致意。
“喂,陳吉祥!”一個聲音高叫著,吉祥往聲音傳來的地方一看,是小和尚道士玄一,正在向他招手。
玄一號稱是張兆會的師兄,初見麵對態度吉祥很是不善。沒想到並肩戰鬥過後,反倒把吉祥認成了是好朋友。
用他的話講,“兩妞雙飛還能硬讓吉祥辦倒一個,這個比我要牛,服了,教我!”
等吉祥從樓上一躍而下,這人老色幼的家夥就神神秘秘地跑了過來,對吉祥小聲道“我這裏有一個民間的秘密道會,不過都是年輕人,組織者是一個挺有麵的仙n代,所以來的都是年輕修行者的翹楚,有興趣沒?”
吉祥沒有興趣。他經過這次“微型戰場”,神魂與身體的境界終於同步,並且還對在神性空間中有所超越。又已經拜了薑斬為師,正打算好好請教一下,下一步怎麽向金丹靠攏,所以對神念境比鬥一事,完全激發不了興致。
“有美女啊,從白山市來的,號稱北地第一美少女!”玄一道。
“白山市”三個字讓吉祥心裏一動,他想起了富詩韻,她不用在白山市嗎?而且北地第一美少女,她也當之無愧吧?
“你就吹吧,能有多美?”吉祥佯裝不信問。
“嘿,你還真別不信,這女孩子的前世,可是千年狐妖!”
吉祥心裏的預感更強烈了,嘴唇都有些不好使了,道“有,有照片沒?”
玄一大樂,“原來你好這口啊?妖精騎士?看把你興奮的,說都不會話了!”
說著摸出手機,按了幾下,調出了一張照片,展示給吉祥。
吉祥徹底傻了,還真是富詩韻。
“那就說定了,三天後,咱們皇帝陵園見。”玄一一見吉祥的模樣,就知道這事準了,也不揶揄他,貼心地直接替他做了決定。
終於又要再見到她了嗎?吉祥突然心情特別情朗,破天荒地出了一把血,拉上杜天和張兆虎出去猛吃了一通。
三天時光一轉眼就過去。
到了道會的當天,吉祥特意換上洗得幹幹淨淨的在福山高中時的校服——因為當初他送富詩韻追他入神性空間時,他穿的就是這個款式的衣服,所以他希望能以此喚起二人在一起時的回憶。
道會是定在晚上,吉祥早早打車來到了皇帝陵。
說是皇帝陵,當然不能在皇帝陵裏麵舉行道會,道會的真正舉行地點是皇帝陵旁的一個做旅遊的山莊。吉祥到得早,便一個人在皇帝陵裏遊逛,但是心裏卻長了草,看到什麽都是富詩韻的影子。
正在他不停地掏手機看時間,甚至要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玄一時,突然看見迎麵走來一人,頓時呆住。
那是一個年輕女孩,大大的眼睛,眼角斜飛,肌膚吹彈可破,卻不是富詩韻是誰?
吉祥手裏掐著手機,呆愣愣地看著富詩韻,卻發現富詩韻似乎根本不認識自己,掃了自己一眼,就自顧自走了。
吉祥大受打擊,沒想到富詩韻這麽絕情,忍不住用手去捏一捏發澀的鼻子,卻觸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吉祥一怔,複又狂喜。
原來吉祥進陵時,覺得自己應該酷一點,所以買了個大墨鏡給自己戴了上,一下子摭了半張臉——這富詩韻如何認得出自己?
想到這裏,吉祥的把扯掉墨鏡,就要追過去。
“鈴……”這時手機響了。吉祥本待不接,一看名字是薑老師,不敢怠慢,按下了接聽鍵。
“吉祥,校長說,碰巧一位元嬰前輩路過,順手搜索了一下那方空域,可以百分之百的確認,那裏絕對沒有什麽神性空間,一切正常。”
“怎麽可能?我確實是從那裏出來的!”
“你那種情況,可以肯定,也不是從什麽空間裏出來的,更像是黃粱一夢。”
“黃粱一夢?”
“對,就是被人施了夢魘一類的神術,但是有一點可以說明,那就是對你施夢魘術的人,應該是想幫助你提升境界,對你倒是沒有惡意。”
“不對!我在那個空間裏被人種了一顆種子,回到華夏後仍然有,要是夢的話,這顆種子是不能存在的……”
“你是說那枚亞乾的種子吧?那個不是實體,是可以通過夢境帶回來的,也是從這一點上,可以判斷對方對你是有善意的……而且,你返回的那天,正是你進山後的第三天,而前兩天,你被追是有記憶的,夢,就發生在第二天晚上……”
吉祥驚呆了,他突然想起,自己在送富詩韻走的時候,鬼使神差地特意穿上了自己墜崖時身穿的福山高中校服,帶上了一直不用的手機。
而那身校服墜崖時已經刮破得很嚴重,但是到了自己穿上時,竟然已經恢複和墜崖前一個樣子。自己當時以為是梵音婆婆以神術修補,本想回去時感謝,沒想到就出了空間。
現在想起來,一定是有造夢者在暗中操縱,隻是為了讓自己醒來,以為自己是穿越了!如若不然,那個六旋天的神薩滿,會浪費神力去修補一件其實沒有什麽大意義的衣服?
因為衣服雖是小物,但是要把它修複得完好如初,要接續上每一根斷裂的纖維,而且那些纖維可都不是有活性的,不會自己愈合,需要從分子層麵一個分子一個分子去接續——這可是要消耗很多神力的!
其實很多蹊蹺,隻是沒有一根線穿起來,所以才被人忽略了,沒有去追究其背後的原因。而一旦有一個現實的線索出現,這些蹊蹺立刻就像被穿起來的珍珠,讓所有不合理,都指向一個合理的事實——一個耀眼的、讓你無法否認的事實!
這一刻,吉祥回憶起那段回憶的點點滴滴,已經從內心相信了薑斬給出的結論。
吉祥悲哀地認認識到,剛剛的富詩韻,沒有認出自己來,並不是因為墨鏡,而是她和自己根本不熟,還有一點恩怨,要是真認出來了,很可能也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深情對望,而是暴烈的出手痛毆!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出來這麽久,她既沒有接自己的電話,也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
吉祥淚流如注,不隻是和富詩韻這段隻有自己發燒的感情實為虛妄,還有那被他視為自己家人的古安、慈祥的梵音婆婆和可愛的小蘿莉,他甚至能回憶起小蘿莉怡人的體香——但是,這些自己投入全部感情的人,居然全都是假的。
隻是一場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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