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城煙雲 第六十九章 重生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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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把自己看到的情況和荊無豔講述了一遍,並且結合自己的夢中所見,斷定這一定是天魔旗的手筆。

    “天魔旗既然是你們神主傳下來的,那在地球上,會不會有很多位旗主存在?”

    “為什麽這麽講?”

    “關闊傑的天魔旗,在福山作祟逃跑時就已經被收繳了,到現在也就一兩年的事情。天魔旗那麽強大的法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也煉不成第二套吧?”

    荊無豔沉吟了半晌,道:“在荊無命處是保有完整的天魔旗的祭煉方法的,其難點在於裏麵的禁陣和材料。但是材料僅是指鳩神杖而言,五杆旗的材料倒是隨處可尋。至於禁陣,關闊傑之前的幾位天魔旗主,荊無命賜予的都是成品天魔旗,第一代天魔旗主還因材料問題沒有鳩神杖。到了關闊傑,荊無命不知是什麽原因,早早地就把天魔旗的祭煉法門傳授給了他,上次我和他在一起時,他就已經和我透露過,他的新五旗,已經就要祭煉成功,兩年時間,他新旗祭煉完成,也不稀奇。而且這也可以解釋,他敗走福山時,為什麽能那麽果斷地棄了舊旗。”

    “至於你說會不會有其它天魔旗主,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鳩神杖隻有一個,其它的人,包括荊無命,也不會有另外的煉製鳩神杖的材料。所以,這位天魔旗主,必是關闊傑無疑。”

    確定了關闊傑的身份,荊無豔又詳細地問了吉祥所見的種種,最後斷定,此時的關闊傑,不但吉祥無法製約,就算是現在的荊無豔,也隻能落得可守不可攻的境況。

    “不過,天魔旗是我族次一等,無法解決化煞渡劫的難題。而母巢一係,已經在宇宙戰爭中證明,就算是諸天神明,都要退避三舍,發展起來沒有上限,遠不是天魔旗可比。所以,咱家最好的方法,是坐山觀虎鬥,由著他去,然後在他煞劫發作時,再坐收漁利。纓鋒而決,反而是下下策。”荊無豔的意思,就是吉祥不要再想著回華夏,先回南極,猥瑣發育,再視情況定奪。

    “我想再看看。”吉祥沉吟了一會,還是覺得不應該就這麽撒手而去。因為,自己的袖手,雖然可以收獲最大利益,但也意味這人類的巨大犧牲,包括他剛剛離開的小漁鎮,很可能都會被摧毀。

    荊無豔倒是了解吉祥的性格,也不多勸,隻道,我們娘兒倆沒你可不行,你願意努力一下,我不攔著你,但請你愛惜自己的生命,它不隻屬於你。

    吉祥心裏溫暖,他越來越喜歡自己這個便宜老婆了,答應了一聲,就切斷了聯係。

    其實吉祥知道荊無豔說的完全正確,回去南極苟著,才是最合適的發展策略。

    但是他一直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這被忽略的東西,很重要,但是他一直抓不到,這種感覺在今天猶其強烈。

    直到和荊無豔通話時,他突然意識到了是什麽,一番思忖後,他覺得如果自己猜測是真的,說不定就能反轉當下局麵。

    是什麽呢?

    是夢。

    他記得,自己和荊無豔之所以能成為夫妻,其中一個古怪的夢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而這個夢,竟然是兩人同做,並且在夢裏完成了“互動”。

    這種夢,他做過不止一次,而上次,共同做夢的,是富詩韻。

    天魔旗也是能引導共同夢境的,二者會不會有關聯?

    吉祥仔細回想了自己修行的過往,發現自己一直忽略的一個存在,似乎一直貫穿著自己各種境遇的始終。

    這個存在就是,成大仙作法告訴自己所帶的靈鹿妖仙,夢境空間中的莫名其妙而來,又莫名其妙而去的小鹿神。

    吉祥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兩者本是一人,而且所來皆是為了引導自己修行。

    那,這種共夢,是不是和他有關?

    幾乎是一定的,薑斬曾說過,給他製造共夢的存在,很顯然是在幫助吉祥,而把自己和荊無豔撮合在一起的,也是共夢。

    在吉祥的仔細回憶下,自己所認識的存在中,也隻有鹿神實力不明,所以最有可能成就此事。

    吉祥決定做一個實驗,實驗很簡單,他是領過小鹿神的,如果真是小鹿神,他的共夢在南極都能發揮作用,在這裏,也一定能聽到自己的溝通。

    修行到開府境的吉祥,又有荊無豔這種咒法大家加持,是不畏天魔旗播灑的疫病的,所以在小鎮中尋找了一處幹淨的房間,開始溝通小鹿神。

    “小鹿神,我知道是你,你不至於不敢承認吧?”一道神念在心中存想,吉祥陷入了半夢關醒的請神狀態。

    一片白茫茫的霧的世界,吉祥眼開了眼,四麵八方轟響傳來:“小子,你夠後知後覺的,到現在才猜出來是我老人家?”

    魘既然願意出來,自然是此方天地他已經是無拘無束的存在,所以當然不會瞞吉祥什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吉祥講了個清楚。

    吉祥這才知道,鹿神就是夢境空間中,蜒河部的保護神,魘。也知道了王三是個何等樣的存在,更為王三的所作所為唏噓不已。

    不過,這些現在並不是吉祥關注的點,他問道:“天魔旗內的夢神種能力,與你有沒有關?”

    魘長歎了一聲,道,“當然有。不過我想讓他有效就有效,想讓它無效就無效,你倒不用擔心對你有影響。”

    “你和荊無命是什麽關係?”

    “阿米塔——也就是你媳婦口中的荊無命,和我曾經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不過,這是一個比較長的話題,你確定現在要聽?”

    吉祥一愣,為什麽現在不能聽?“難道,你有什麽更重要的事?”

    “王三給你留下了一篇劍經,不是你那種偽劍術,而是真正的金係劍經,悟了此經,就算天魔旗主也會感受到威脅……而你,現在已經具備了學習它的資格,不想試試?”

    這個誘惑太大了。吉祥現在所修的禦劍之道,走的是薑斬的道路,需要修行到溫養期,才能轉為純金係的真劍術。

    如果現在能學,聽魘的意思,對天魔旗有著極大的克製作用。

    “當然要學,可是,我的憂愁念力,還不夠凝聚……”

    “金係念力,或者說憂愁念力,最講究悟,一旦悟了,也就進了。”

    “怎麽悟?”

    “師父我最擅長引導人悟了……不過,你要先體驗一下你的另一個人生……”

    ……

    白霧散去。

    福山縣第一中學之內,另一個吉祥的另一種人生。這個人生裏,吉祥叫蕭然。

    這是高一開學的第一天。

    “好狗不擋道,滾一邊兒去!”

    蕭然的肩膀被人一撥,踉蹌著扶住了台階邊的欄杆。

    心裏頓時怒火衝天!

    特麽的杜天是吧?搶我的排隊位置還往死裏打我,打完我還聯合老師欺負我,現在這麽寬的道走不開你,還偏得過來撞我一下……咋地?看我好欺負上癮了?爺要讓你騎脖子上拉屎,就不姓蕭!

    直接撲到了杜天後背上,兩個就電線杆一樣,從二十來級的台階栽了下去。

    失去意識的一瞬,仿佛聽見一個清脆的童聲:“天哪~哎呀我去!”

    天空陰沉沉的壓著鉛色的雲,天空下,官道上到處都是逃難的人,你攙我扶,麵帶病色,眼神中都充滿了恐懼。

    全都是古人打扮。

    路上常有偎依著就死去的人,被人推到路邊了事。

    前腳父親剛蹣跚著給孩子找來水,孩子喝完水,父親已經倒在路邊死了。

    間或有人在親人屍前前長號,咒罵這不開眼的神靈。

    災病之前,人類的生命顯得如此渺小……

    路邊的草叢裏到處都是白骨,相互枕藉,最遠相隔不到半米。

    太陽一落山,數不清黑色的亡魂立刻便在屍骨下麵冒出來,到處鬼影憧憧。

    磷磷的鬼火在夜間飄浮起來,幾乎照亮了整條路,仿佛一條來自幽冥的長蛇,在漆黑的大地上遊動,直遊到千裏之外!

    ……

    恍惚間,又到了自己有些熟悉的場景,自己常去玩耍的大石包處。隻是石包上站著一頭可愛的小梅花鹿,正在大聲地對著自己嚷嚷:“你這個大騙子!說好要帶我到全世界玩,家門還沒出呢,你就要去尋死。還要我照顧你的轉世?我自己都不大,你讓我哄孩子,合適嗎?”

    “可是我就這麽一個親人哪……他把我從死人堆裏刨出來,給我命,給我吃,給我希望,那他的命我不救誰來救?他的罪我不贖誰來贖?他的親人我不護誰來護?如果就這麽放手讓他離開,我就算修得長生不死又有何意義?就算我帶你踏遍億萬星河,你願意陪一個死人看諸天風景嗎?禦靈印是開放的,怎麽做,主動權全在你……但我對你的承諾,會烙印在每一個轉世身的靈魂深處!”蕭然聽見自己的聲音回答。

    然後,眼前浮起了一個臉盆大的灰色氣團,中間似有億萬厲鬼冤魂在掙紮嘯叫,引起靈魂深處的悸動。

    接著被自己一口吞下!

    一種靈魂被被萬蟻噬齧痛楚清晰傳來……

    蕭然驟然驚醒。

    這個夢三年來他做過無數次,但這一次無比的真實,仿佛vr電影一樣讓人身臨其境。

    確認自己並沒有越到夢境世界,而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蕭然開始盤算自己的說辭。

    他暈厥得很詭異,因為他刻意控製姿勢,讓所有的傷害都被杜天承受了去,自己不應該受到會造成失去意識的傷。

    但暈得很及時,診斷書上會有自己要的記錄,所以這個報複自己不用再擔心要負什麽責任。

    果然,見蕭然醒來,例行檢查後,校方陪警察過來問訓,蕭然隻是咬死,自己被打後一直頭暈,走在樓梯上就天旋地轉的,後來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根據打架現場旁觀者的描述,蕭然的頭確實被杜天以鞭腿擊中,當時兩腳都拌蒜了。

    所以結論基本都是按蕭然的構思來——蕭然輕微腦震蕩眩暈,所以摔傷是一場意外,打架另行處理——對蕭然都算有利。

    放鬆的蕭然,從背包裏摸出一支漆黑的短木杖,穿著病號服到住院樓前的廣場樹蔭處納涼透氣。

    三年前,得到這支短杖那天起,自己就開始經常做那個白骨嶙嶙的噩夢,所以大多數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覺得黑杖有一種邪氣。

    但蕭然是另類,因為它非金非木,觸手溫潤,一看就挺值錢又很難說值多少錢——所以蕭然特別喜歡無價之寶的樣子,摩挲它就會心生寧靜,覺得自己並不是孤兒、並沒有被這個世界遺棄的感覺——因為自己可能很有錢。

    自小被父母無緣無故棄在破破爛爛的家裏,野蠻長大,雖然他長得又高又帥,見人就笑,也樂於助人,但還是沒有人願意接近他,因為他受欺負瘋狂報複的樣子太嚇人——大家都認為他腦子不好使。

    沉思間,蕭然覺得手臂一癢,有蚊子!但蕭然今天不打算拍死它:老子被揍得要死要活的,你還來吸血,必須懲罰!所以要活捉它,揪掉翅膀,讓老子的血,陪你走完最後的蚊生。

    活捉蚊子細想起來並不簡單,但這種二貨技能,蕭然在經曆了無數失敗、無償養育了無數蚊子後,已經練得爐火純青:隻須用拇指悄悄一拉被叮咬附近的皮膚,蚊子的口器就會被夾住,然後用食中二指就可輕鬆地把蚊子完整活捉!

    不過天光有點黑,需要仔細看準位置。

    隻是當他低頭凝神看去時,赫然看到癢處有一個閃著微弱紅光的小點——蚊子變異?!就這麽一愣神,那蚊子受了驚嚇,紅光立滅,隱藏在黑暗中,嚶嚶飛走了。

    蕭然這時才發覺視野裏已經變得大不一樣,抬頭一望,不禁驚呆了。

    整個天地已經變成了輝煌的螢火蟲之海!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樹上落的,草裏玩的……發白光的,發紅光的,還有發青光的……不斷的消失,又不斷有新的出現。

    這是蕭然見過的最燦爛輝煌的畫卷,甚於星空!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蕭然便覺得有些疲勞,那些光點也漸漸消失,恢複了原本黑沉沉的模樣。

    但就是這一炷香的功夫,蕭然已經看出了些端倪。

    發光的並不都是螢火蟲,而是什麽蟲子都有,而且也不隻蟲子會發光,老鼠、鳥類等動物也一樣。

    而且也不是一種動物隻能發一種光,而是每一種都會發很多種光。

    如叫得歡的蟋蟀會發黃光,捉住後一受驚就不發光了

    蚊子在空中飛時不發光,但一旦吸上血,就會發出微微柔和的紅光。

    兩隻在黑暗中奔行的不知名蟲子,相遇時立刻戰鬥起來,那一瞬就會放出強烈的青光。

    而且不管動物在發什麽光,受到驚嚇就會立刻熄滅,但實際上也是在發光——蕭然捉到了一隻正在冒著青光打架的甲蟲,用手機一照,發現他青光熄滅後,身上卻是有黑光在氤氳流轉,隻是隱藏在夜色中,看起來像不發光。

    當然也有不發光的時候,椅子上睡著的貓便是——大概放鬆休息時,便什麽光都不會發出。

    蕭然已經了然,這根本不是蚊子變異,反而貌似是自己變異了!

    自己的眼睛,好像是開啟了新功能,能見常人所不能見——莫非是陰陽眼?

    蕭然竟然有些興奮。

    十六年的人生,他大多數時間都是自得其樂,雖然他會和紅安村裏每個見麵的老鄉打招呼,但自來熟並不能給他以生活的樂趣。

    他的樂趣來自於很多在別人眼裏犯二的事。

    比如半夜裏上山閑逛——不用擔心,山上兔子都很少,狼什麽的有也早餓死了,野豬和熊一般都會躲著人走。

    比如在墳地裏睡覺——實際上他想體會有人陪著睡的感覺,活人沒有,死人也行。

    比如說別人遇到鬼打牆,會一直焦急地找辦法,直以脫險。他是倒頭就睡——他說想看看鬼找他要聊點啥。

    最後一件就是蕭然揀到黑杖那次,不過那鬼啥也沒和他聊,就送了他一個可以反複重啟的噩夢。

    不過蕭然仍然不後悔,可以反複來的噩夢,那說明這裏有事兒啊!老子的人生會因此變得更精彩也說不定!

    你看看,陰陽眼都開了,是不是以後就可以和鬼聊天了?

    生活中常碰見擁有類似陰陽眼等通靈功能的人,大多因為常能見人所不見,而被嚇得整個人都神經不正常。

    蕭然不是,他本來就神經不正常,所以知道自己可能擁有了通靈功能,完全沒有恐懼。首先,因為他覺得這些東西,自己看不看得見都存在,看不見都不怕,看見更沒什麽好怕的。

    其次,打開了陰陽眼,對他就意味著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豈不是有更多更有趣的東西在等待他去挖掘、探索?

    所以他才興奮,太興奮了!

    不過開啟陰陽眼挺累的,無法持久。

    閉目養神時,蕭然便凝神傾聽風過樹梢的聲音,嚐試看會不人也有什麽神異之處。

    還真有。

    耳力一凝,蕭然就聽到了有人在他身後不遠處低語,仔細聽竟是在斷斷續續低聲咒罵:“……白眼狼……不得好死……花錢……”尋聲運目力望去,見樹叢背光處果然坐著一團青色人影,似是一個老人在恨聲咒罵——這肯定不是活人,必是鬼魂呐!

    嗬嗬嗒!真是想什麽來什麽!這老頭這麽生氣,是不是自己可以幫助他一下?也許自己幫他解決了問題,他一高興,沒準可以告訴自己一個藏寶地點什麽的……那豈不可以手頭大鬆一把?

    蕭然開始摩拳擦掌,準備來一次自己的奇遇之旅!

    “你真是孟婆湯喝多上頭了,咋什麽都敢去招惹呢?”蕭然正要行動,突然被耳邊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轉頭四處看看,什麽人也沒有,心下大異。

    “別看了,我在你的身體裏。腦海裏想著要和我說的話,我們就能交談!”果然這聲音是在腦海深處響起的。

    正常人感覺恐怖的,應該是:我身體裏到底住進個啥?咋進來的?還能不能走?

    “那豈不是我想什麽你都知道?”然而蕭然最先想到讓他感覺恐怖的事,卻是這個。

    “不能,你必需想著要和我聊天,我才能知道。”這句話真假難辨,但蕭然也隻能接受。

    “你到底是啥?啥時候咋進來的?還能不能走?”蕭然終於正常了。

    “我是你前世的禦靈,簡單說就是和你是一夥的,你要是掛了,我也就沒了,所以不會害你的。”那聲音答道。稚聲稚氣的童聲,不像是會騙人,不過,貌似在哪裏聽過?

    “我三年前就駐進來了,是你前世給你留下的傳承,走是不會自己走了,不過以後如果你能力大了,洗掉這個禦靈印,我自然就沒有了。”那童聲續道。

    “三年前就來了,怎麽今天才冒頭?”蕭然對這個童聲有些莫名的親近,潛意識裏就接受了,於是好奇道。

    一提這事,那童聲激動了。竟然開始語無倫次地大罵蕭然。默默聽了半天,總算聽捋清了事情的脈絡。

    據那童聲講,蕭然是千年前一位叫陸玄機的修行者的第九世、同時也是最後一世轉世身。而童聲則是前世留給他的傳承禦靈,叫鹿小妍,原身是一頭可愛的小鹿,蕭然夢境裏見到的那頭就是。

    可以教他修行知識與功法,指導他修行——和愛瘋的iri差不多功能。

    而她進駐蕭然體內的時間,就是在三年前蕭然在大石包附近遭遇的那次鬼打牆,得到黑杖那次——鬼打牆就是鹿小妍唯一的能力,一種很渣很低階的迷惑五感的術法。

    本來傳承過程可能會有波折,沒想到蕭然極其配合——竟然睡了,所以鹿小妍很輕鬆地就以陸玄機傳下的方法,開啟傳承法陣把禦靈印連同鹿不妍自己順利地轉移到了蕭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