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城煙雲 第七十七章 再戰杜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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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人的境界雖然都比你高,但他們修的是野路子,某一方麵會非常強,但道法中缺陷很多,你仔細應付,過了三板斧,就是你說了算。”尹道人很篤定。

    這個話題說完,蕭然立刻感覺到,空氣中的別意驟然濃了起來。他與尹道人在很古怪的情況下認識,這在普通人看起來非常的不正常,但蕭然卻對尹道人倍感親切,哪怕挨鞭子時,都沒有一絲把尹道人往壞處想。

    也許,這些都是源自陸玄機的前世情感吧。

    思忖間,就見尹道人伸出小指在空中虛劃幾下,最後一點,“撲”的一聲,空中憑空便起了一團拳頭大的火光,如燈一樣懸在空中。

    是真的火,蕭然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熱度!

    不對啊!我特麽……

    蕭然瞪大了眼看著老道,我七天來天天鑽木取火,手都幹起來好幾茬大泡,合著在你這裏比劃幾下,就能憑空生火,那您老人家這幾天瞅啥呢?

    尹道人笑著看向蕭然“這是術符控火術,不用授籙也可施用,隻是威力有限。你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等你練好手太陽小腸經和手太陰心經,就可以嚐試比劃比劃。”

    說話間,尹道人遞給了蕭然一枚二指大小的玉符,觸手溫潤。借著火光,符的一麵刻著複雜的紋理,當是此控火術的法訣。另一麵則隻在正中刻著一個長長的篆書“尹”字,四周幹幹淨淨。

    “日後有機會去京城,可以拿這枚玉符到琉璃廠找一個姓許的道人。也可以到湘地大酉山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本宗山門。”說罷,尹道人作勢欲走。

    “師父等等!您走不帶著我嗎?”蕭然大喊。那火團已滅,把自己一個人扔這烏七麻黑的地方算怎麽回事?再說這裏是哪兒啊!

    尹道人卻不管他,禦風而起,扔下一句話“這裏是九城山,我覺得你可以好好逛一逛。”

    蕭然獨自修煉到天明。現在他念力增長的速度趨緩,大概平均是一天一到兩個穴道的速度,如果與最難打通的幾個竅穴平均一下,大概三年不到就可以打通全神七百餘個竅穴,達到八極圓滿。

    按這個算法,蕭然的進境要比前世的陸玄機還要強。但是蕭然自己也清楚,能有這個速度,與陸玄機使用定緣珠轉世有不小的關係,也就是說至少有一半是來自陸玄機的加乘。如果僅憑自己,能不能做到五年八極圓滿,是沒法講的事。

    蕭然留意到一件事,就是尹道人有意無意地,很排斥他修神道,而更傾向於讓他如陸玄機一樣,專修自念,走仙道之路。

    他不禁把這個疑問講給了鹿小妍。

    這頭小鹿在尹道人出現就眯了起來,尹道人走後才裝作睡醒又活動了起來。

    多能睡睡了七天啊……這個理由爛得淌水。

    對於孟玄真與陸玄機見麵後發生的事,鹿小妍隻推說會影響蕭然覺醒記憶,等他記憶覺醒了,自然就清楚了,覺醒不了再和他說不遲。

    但對於佩籙修行這件事,鹿小妍倒是樂於講一講自己的見解。

    首先意到境為大道之基,無論是修仙道還是修神道,都得靠自念去修。紮得越實,地基就打得越牢,大道也就越可能長久。

    但是華妙門等道門的修神道,還有一些取巧的手段,就是可授籙。

    在意到境,可以請師門授護身籙。其作用就是上奏天庭,請下神靈(實際上是神靈之力)常駐於體內竅穴。當需要之時,可以掐不同種類的法訣或符激發,可以發出高於本身實力的攻擊或防守,並且可以攻擊魂體。

    因為意到境即使八極圓滿,也無法把念力運出體外,隻能以肉身進攻,很難對靈魂體產生作用。而佩籙者則不然,不但就可以提前體會念力的運用之妙,還可讓其在意到境即使麵對厲鬼,也多一些自保的手段。

    不得不說,那一天蕭然在電光石火間,能想到把一丟丟可憐的肺金念力,運到魚際穴去打那厲鬼,是一種無師自通的神來之筆!

    一是金克木,愁念力的金屬性的正克厲鬼的木屬性;二是念力不能離體,但聚集在打擊部位是可以有攻擊效果的,《雷意飛星訣》的雷意拳,就是這個原理。

    話說遠了。回到佩籙。

    利用佩籙使用術法攻擊,實際上是相應的神靈借修者之體發出的攻擊。

    佩籙者運用籙的能力後,所耗用的神靈之力,佩籙者是要加倍補回的,比如說你使用了一念的神力,就要補回兩念或更多,多出來的,相當於雇傭神靈當打手的“工錢”。

    但如果配籙者廣行善事,為眾神贏得香火無數,則天宮玉闕每年都會論功有神力演賞賜,可通過佩籙饋贈給修者,大幅提高修者的念力水平。這是道門的修神特色。

    有一些前輩修者認為,神靈對念力的運用可以參考,但還是要自己對念力運用的體悟更重要,至於對神力饋贈一事,更是認為對後麵的修行不利的。

    大概尹道人,就是這一類前輩。

    但是這種觀念,在現實中沒什麽市場。首先佩籙修行的人,飛升仙界的大有人在,而且修行的速度也要快過修仙道的人很多。反倒是修仙道的,能開府的都少,飛升仙界的,還沒聽說過。

    鹿小妍的解釋,好像有那麽點意思,但蕭然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又說不出。

    九城山下有個九城村,不過到底是村因山得名還是山因村得名,就沒個準確說法了。

    村邊有個九城湖,是由原來的一個大水泡子經築堤蓄水建成的人工湖,麵積二百公頃大小,是濱州縣唯一一塊山水共秀,人景皆美的寶地。

    多年以前,有一些出馬仙師在九城山上的密林裏舉行了一次小規模聚會,並組建了“九城會道”,這件事在濱州地界上隻有少數出馬仙師知道,聚過會後就銷聲匿跡了幾年,本以為這事到此就結束了。

    沒想到沒過幾年,有投資商突然找到了縣招商局,決定拿出大筆投資,興建“薩滿非物質文化遺產展示基地”的旅遊項目,並且選址就定在九城。

    項目推進特別快,從投資商主動上門到鏟車開進工地,一個月都沒到,整個項目全部建完也僅用了不到一年。

    不但興建了博物館、大祭祀台、撮羅子(一種錐形賬篷,是獵戶原住民的傳統住所)群風情旅館、以及豎立托羅杆等各種圖騰器物,還請來了常駐的專業表演團隊,為前來的旅客展示春秋祭祀與日常槍卜、骨卜等各種薩滿文化。

    並且還在相鄰各市縣包括省台,大力度投入廣告宣傳。讓這個旅遊項目一開園就變得異常火爆,連帶火了許多原始獵民們很多粗製美食。

    以專業的眼光看,九城無論在曆史還是現實中,其薩滿文化都沒有什麽代表性,甚至弱得很,根本無法承載這個項目。可是不得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在資本的重金砸入下,生生把這個項目給做火了。

    當然,這些都不是蕭然感興趣的。

    蕭然感興趣的,是該項目還在山上“九城會道”首次聚會的密林處,蓋了一座占地三畝餘的廟,金字大匾“九城會道”堂而皇之的掛起,並悄眯眯地申請下來所有宗教傳道場所的資質。四屆“九城會道”的薩滿仙師會,就在這裏舉行。

    不過這裏並不完全對外開放,大門時鎖時開,鎖與開的時間亂而無章,而且就算開了門,進去時也有可能會被攔下,理由多是“施主今日與此地無緣,請留步。”之類。

    硬闖是不行的,不但會被警察領走,據說回去還會因衝撞神靈而害病!

    這是不是很有意思?蕭然很喜歡。

    現在,他就爬在廟外一棵大樹上向廟裏使勁張望——沒辦法,今天他與此地無緣,被留步了。

    廟的占地呈長方形,東西略長南北略短,雖然也是建了圍牆與外界隔開,但這就是它和佛家寺廟唯一的共同點了。

    其餘的布局,完全與傳統佛家寺廟大相徑庭。

    首先,廟門是向西開的。進門一直走到底,是一坐神堂,看不到裏麵有什麽。

    其次,沒有內外影壁,不分進深,進門與神堂之間,就是一個大廣場,廣場正中起一個約三四十厘米高的大理石平台,平台中間南北向豎著一高兩低三個約四米長左右的杆子,杆頭上端裝有鳥獸雕像。

    平台周圍擺放有花草,四周都有台階下到地麵。

    在平台與牆之間,除了東邊,以鬆樹幹新建了一圈十六個撮羅子,每個直徑四、五米之間,外麵覆以褐色的覆蓋物,樹幹頂端還留有蔥綠的枝葉。

    所有撮羅子一律都是向東開門,第一座背後都靠有一棵小紅鬆樹。

    看這院內的整體氛圍,是馬上就要開門納客的氣象。

    東麵貼牆起的是門房間,正有一女兩男在那裏說話,其餘什麽人影都不見,看來今天全濱州都和這裏沒緣。

    不過除了這些,蕭然把他的陰陽眼都快瞪裂了,也沒看出個子午卯酉來,不禁後悔昨天晚上沒過來。這種地方,隻有晚上神神怪怪的事才會多起來。

    但是蕭然等不到今天晚上了,再多呆一天,蕭然都得餓死。

    溜下樹,拐上正道正要往山下走,突然看見了一幕,讓他樂得簡直合不攏嘴。

    剛才聊天的兩男夾著那個女的也拐了出來,推搡著在他前麵往山下走去。

    蕭然這一周在山上造得沒人樣,又像另一類要飯的,也是拿個盆就成掙錢那種。

    所以這三個人沒有留意蕭然,當然也就不可能認出來蕭然。

    但蕭然能認出來他們啊,還三個都認識!還是一出戲裏認識的。

    兩個男的,分別是開學報到那天,公交車上的扒手和後上來的持刀流氓。

    女的就更嗬嗬了,就是那個忘恩負義逃跑的口罩渣女!今天若不是她又戴了一個缺德的口罩,蕭然還真認不出來她——那天她雖摘過口罩,但呸他時沒看清長啥樣。

    冤家路窄昂!

    現世報昂!

    又被同一批流氓逮住了昂!

    到底誰活該昂!

    得去看看熱鬧去!

    蕭然邁著方步就走了過去,特意清清嗓子弄出點聲音,打算來兩句解恨的開場白。

    沒想到他一咳,確實如願把三個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了。但是那女的一看見他,突然怒目圓睜,悠開大長腿,一腳就蹬在蕭然肚子上,把猝不及防的蕭然踹了一個趔趄。

    就聽那姑娘大聲哭喊“就是他!就是他!!都是他逼的我!你們問他,我啥都不知道!”

    兩個流氓也認出來了蕭然,直接放開姑娘就壓了過來。

    我就去了……啥玩扔就是我了?!……我特麽逼誰了?……是泥瑪幣的吧!

    蕭然真想讓這兩個流氓嚐一頓新鮮出爐的雷意拳,可惜他肚子裏的雷聲早把拳裏的雷意給震散了,吃了七天野菜還不管飽的他,根本沒什麽力氣。

    所以活活地又讓兩個蠢流氓給禍禍了一頓。

    等禍禍完了一問,再一聯想剛才蕭然出現時的乞丐樣,兩個臭流氓也知道上當了。可再想起找那姑娘,姑娘可能都不是姑娘了——早都跑沒影了!

    蕭然這個氣啊!拽著兩流氓不放手,非讓他們請吃一頓飯不可,要不然報警!反正我找到你們老巢了,誰怕誰?

    大概是近期要有重大活動,兩流氓遇到更流氓的滾刀肉蕭然,是竟後服了軟,帶蕭然吃了一頓飯。

    把鹿小妍嫌棄得直問“丟銀不?丟銀不?”末了加了句“給我來盤蕨菜!”

    這種蹭吃蹭喝,作為孤兒的蕭然從小就幹過不知道多少回,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進了餐館直接點了兩葷兩素四菜一湯,外加六瓶啤酒。

    還借著幾杯酒下肚,問明白了來龍去脈。

    原來那姑娘已經在九城轉了幾天了,雖然中間也換過衣服改造型,但因為上次偷手機事件,兩個人對她印像很深,所以換衣服、戴口罩不但沒替她遮掩身份,還讓她欲蓋彌張,更顯鬼鬼祟祟。

    可能在外圍沒看到自己想要的,就想借觀光的機會混裏麵看看,讓兩個小流氓一詐就慌了神,露出了馬腳。

    而且,偷手機的事也得到了澄清,兩個人一個姓富,一個姓林,既不是小流氓,也不專業慣偷,都是有正經工作的,在九城當保安,平時有點哥們兒義氣,裝裝社會人是有的,但並不是那種約架鬥毆、偷雞摸狗的交情。

    那天富姓的年輕人坐公交車時,看到了口罩姑娘,不知怎的就特別想親近,但苦於沒有借口,就想著偷偷拿了她手機,然後創造機會看有沒有緣份,才引發了一係列事。

    現在看來,這姑娘處處透著古怪,正趕上新一屆“九城會道”召開在即,她的接近就更加可疑,所以就打算帶他去會長那裏看看,隱隱就有了挾持之意,結果沒想到驚到了她。

    見了蕭然更是誤會加誤會,以為他們是一夥的,鬼使神差的就動手了。

    蕭然本來不勝酒力,兩瓶啤酒下去,已經暈暈乎乎的,一聽這事兒又給氣醒酒了。想著被這娘們兒坑了兩次,不找一找場子,枉為爺們兒。

    蕭然別了富、林二位,到村裏旅遊區的銀行點取了二百元錢。由於國家非常重視民生,社會發展到如今,福利救助體係非常完善,像蕭然這樣的未成年孤兒,每個月國家都會發給救濟金八百元。上學的學雜費、書本費等也是全免的,所以八百元盡夠生活。

    蕭然找到村五金店,買了一把鋼口尚可的菜刀,就四處轉悠著找那口罩姑娘——大家不要誤會,蕭然不是要砍那姑娘,隻是前幾天野外生存缺把刀,太遭罪了,又來不及上網,所以先買一把菜刀便宜菜刀備著。

    普通村子藏個生人好找,但旅遊區的村子就難了,蕭然逛蕩一會,就決定在九城會道廟宇附近,找一棵視野好的高樹,藏在上麵守株待兔。一邊等一邊在樹上各種姿式修煉念力。

    上午的時候,蕭然隻留意廟宇裏的情形,沒注意外圍。下午換了關注方向再一看,真應了那句話,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來外圍偷窺的,不隻他蕭然一家字號。才兩三個小時,就陸陸續續被蕭然發現了三夥。而且這些人的穿著……有點反常,衣著款式都不是平時走大街上能看到的。

    西麵來的一人,穿的是黑衣,非常寬大,風一吹,衣袂飄舞,像是古代的漢服,在仙俠電視劇上常看到。這人上樹上的也很仙,袖中射出一條繩索,纏在樹枝上,直直的把自己拉進了樹冠中隱藏了起來。

    北側是兩個人,穿的確是類似前朝的馬褂,矮墩墩的一步三晃,爬起樹來卻像肥碩的老鼠,幾下便消失在枝葉間。

    最後一個離蕭然最近,就在蕭然邊上隔著幾棵的樹上,也是穿前朝服飾,卻是青色長衫。這位隻是縱起一躍,搭住一根樹枝,翻身就把自己送到樹上,坐定後,還向蕭然這邊看了一眼。

    關於九城會道的法師交流,並不算是秘密,因為這種宗教集會,哪怕是在正規的宗教場所,也是要向當地主管宗教事務的部門報備的,並且主管單位也要派員觀察的。

    按道理說,這種集會,想參加通過官方申請就可以了,卻引來這麽多人偷偷摸摸來探看,就有些不對味了。而且偷窺者的形容奇特,又不像是下麵表演隊伍的演員,仿佛突然就從山上出現,聚到了這裏。

    這讓蕭然感到這九城會道分外詭異。

    不過蕭然也沒有疑惑多久,他等的正主就出現了,

    那姑娘還是戴著罩,改穿了一身粉色運動服,探頭探腦地從蕭然左首的林子裏蹭了出來,那業餘勁兒下是那姑娘無疑。

    隻見那粉色身影沿著那廟宇外牆走走停停,觀察周圍環境。半晌,已經越走越遠。蕭然急忙溜了下來,憑記憶上的方位,快步追了過去。

    沿院牆追了一會兒,發現人可能已經離開了,蕭然便抻脖子四下裏尋摸,終於在坡上捕捉到粉色一閃,趕緊追了過去。

    兩人走的都不是小路,而是在林中穿行。林子是人工落葉林,樹木規整,灌木叢很少,走起來並不困難。蕭然催動念力,既快又輕地左躲右閃,在後麵勉強躡著那道粉影。

    隻是轉過一處山丘,粉影突然不見了,蕭然正四處邊走邊打量,不留神衝出一叢灌木,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片百多平米的草地。野草茂密,中間點綴著繁星一般的不知名藍色小花,美得讓人心顫。

    不過讓蕭然更心顫的是,草地正站著四個人,齊齊瞪著眼睛看著他!還竟然都是熟人!

    特別是當中一人,穿著一身拳手賽服,鼻子上還小醜一樣貼著大大的白色紗布,卻不是杜超是誰?至於那粉色身影,也在其中,赫然是唱二人轉的王小鳳。

    追錯人了,大錯特錯!你說沒事兒你戴個口罩幹屁!

    蕭然立刻轉頭,裝做走錯路打算先跑掉再說。

    “蕭然,站住!”

    你我爹啊,讓我站住我就站住?蕭然悶頭就往林子林鑽。

    可腦袋剛插進來時的灌木叢,就被迎麵一腳蹬了出來,猝不及防坐到了一截枯樹枝上,痛得蕭然呲牙咧嘴,看著一身老漢衫的常老二從灌木叢裏穿行過來。

    “哎喲!超爺!出院了啊?!”蕭然回頭和杜超打招呼。

    杜超臉色鐵青。一個月讓這貨給送兩回醫院,要不是積威甚重的老乞丐還沒發話,他現在早已經撲上來把蕭然撕成碎片了!

    “你就是蕭然?”老乞丐麵無表情地盯著蕭然問。

    蕭然站起身,拍打著屁股上的草葉,學著電視上的口吻略帶戲謔地道“正是區區在下。”

    想著便宜師父的話,覺得自己在這幾個人麵前沒啥好怕的,蕭然淡定自若,心裏麵卻已經開始雷意縱橫了,很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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