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藍色訓卡【白江口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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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的樓船戰艦,為眾多雲軍戰船簇擁著。其上令旗飛揚,獵獵作響,顯然便是鄭和坐鎮的水師旗艦!

    雲軍水軍將士快步而來,躬身抱拳行禮,道:

    “啟稟公公,橫海校尉急報,前方陽江府方向,有數十艘打著夏國旗幟的水師戰船前來。其船隻精良,數量眾多,橫海校尉無力阻攔,隻能派人急報公公!”

    鄭和聽聞此言,眉頭一動。

    “夏軍水師戰船?雷州水師大部主力,已被我軍在雷州海域之上盡數殲滅。夏國哪裏來的戰船?”

    身邊將領聞言,連忙回道:

    “回公公,夏國建國之初,便設立南北兩路水師。一路駐守雷州,以防衛黎朝自海上來襲。一支駐守夏國金陵城,衛戍京師。來援的夏軍水師戰船精良,又是自陽江府方向而來,應是金陵水師!”

    聽到這話,鄭和微微點頭,沉聲道:

    “原來如此!”

    一旁的水師將領,此時接著開口道:

    “公公,我軍奮戰多日,將士疲憊,若是繼續追擊,夏國金陵水師以逸待勞,恐徒增傷亡。”

    “是啊,雷州水師幾近全軍覆沒,殘部僅餘十數艘破損戰船。便是放過,也是無妨!”

    “公公,還是停下追擊,返航吧!”

    眾將齊齊的勸說之言,卻是讓鄭和眉頭微微緊皺,並無讚同之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便聽到眾將之中,一圓臉,單眼皮,相貌不似雲國人的男子,用著還不算太熟練的雲國官話,開口道:

    “雷州水師戰船不如我軍堅固、迅疾,但他們卻能夠在奮死衝破我軍雷州海域之上的封鎖,纏鬥逃竄至此。隻從此,便可見其船上夏軍水師將士訓練有素,將校也絕非庸碌之輩!”

    “若是就此放過,日後必總結、吸取我水師作戰策略、經驗,成為我軍勁敵!還請公公速速下令,追擊雷州水師殘部!”

    此言一出,鄭和以及船上眾將,頓時朝說話那人看去。

    男子被眾人審視的眼神看著,心中一跳。

    此時的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自己那百濟小國的出身,不由得心中發虛,連忙低頭行禮道:

    “是扶餘隆多嘴了,請公公、諸位將軍恕罪!”

    而這個時候,眾將之中,一名相貌儒雅,氣質剛毅的男子,見扶餘隆麵有局促不安之色,沉吟片刻,當即出列抱拳,幫忙解圍道:

    “我大雲兵鋒強盛,從來不懼我軍戰法為敵軍熟悉。但末將還是認為,此時應當乘勝追擊!”

    鄭和看著眼前儒雅剛毅的漢子,微微點頭,道:

    “說說原因!”

    “今日之後,雷州水師旗號不再!我大雲水師日後對手,便是那金陵水師。今日乃我軍與金陵水師第一次交手,若是就此退去,難免漲夏軍誌氣。”

    說到這裏,男子微微抬頭,眼中精光閃爍,沉聲喝道:

    “末將劉仁軌請命,願親領戰船,盡數覆沒雷州水師殘部於金陵水師之前,以震懾敵軍!”

    【藍色訓卡,白江口害戰

    卡牌效果:使用之後,獲得劉仁軌、扶餘隆

    卡牌說明:一戰而懾服倭國,“遣唐使”之製,便自此始。

    劉仁軌,唐朝宰相、名將,漢章帝劉炟之後。

    自少孤貧,卻恭謹好學,成年後博涉文史。以直言敢諫聞名,累官至給事中,後曆任青州刺史、帶方州刺史、同中書門下三品等職。鎮守百濟,救援新羅,白江口之戰大敗倭國水師,聞名天下。

    武力73,文學83,智慧86,道德72,年齡24,統禦87,政治80,魅力63,忠誠100,野心47

    扶餘隆,為百濟義慈王之子,是百濟的末代太子。

    後歸降唐朝,被封為熊津都督府都督,帶方郡王,管理百濟故地與遺民。

    武力65,文學62,智慧78,道德69,年齡22,統禦79,政治73,魅力51,忠誠100,野心39】

    倭國長久窺視大陸,公元663年,為轉移國內矛盾,重塑朝廷威信,傾全國之力,盡起水師四萬,戰船千艘,出兵朝鮮半島。

    唐將劉仁軌、百濟太子扶餘隆,領水師一萬三千人,戰船百七十艘,與白江口迎敵。

    兩軍合戰,大唐水師四戰連勝,焚毀倭國戰船四百多艘,一時間“煙焰漲天,海水皆赤”。

    此戰之後,徹底奠定千年東亞政治、經濟、文化局麵。倭國掩下狼子野心,臣服大唐之下,專心學習唐朝先進製度,遣唐使製度順應而生……

    蕭承此前抽到的藍色卡牌,因為雲國恰好缺乏水師將領,便將二人送到了武裏府大營之中效力。

    相較於扶餘隆擔心夏軍水師日後成為雲軍水師心腹大患,還是劉仁軌這套,初次交戰,當震懾金陵水師的說法,更讓在座的一眾驕兵悍將們讚同。

    鄭和亦是眉眼一舒,當即點頭,沉聲道:

    “好!你二人所言,皆有道理。便命你二人,領兵出戰,將雷州水師殘部徹底覆沒!”

    劉仁軌、扶餘隆聞言,當即大喜,連忙抱拳應是。

    片刻之後,雲軍水師之中,便有數艘樓船,在二人的率領之下,鼓起風帆,船槳飛快搖動,朝前方雷州水師殘部追去。

    身後,雲國水師緊隨其後。鄭和坐鎮的旗艦之上,各色令旗翻飛不斷,指揮眾船隻以軍陣排列。

    海麵之上,頓生凜然殺機。

    殺伐之氣直衝天際,引得天地異動,自生回應。

    大軍氣運異象,隨之凝聚,化作巨大鯨獸,懸浮天空之上。

    鰭翅揮動,異象加持,雲軍戰船速度再次一快,劈波斬浪前行,飛快地拉進了與前方逃竄的雷州水師殘部之間的距離。

    下一刻,戰船之上,投石機之聲響動。無數飛石拋起,朝前方那雷州水師殘部砸去。

    飛石砸落海麵,發出“砰、砰、砰”的炸裂之聲,激起無數浪花。更有不少飛石,落於夏軍戰船之上,頓時砸得夏軍水師將士人仰馬翻,甲板碎裂。

    更有夏軍戰船奮戰搏殺多日,再遭遇飛石砸擊,船身龍骨不堪重負,頓時斷裂。

    不過一輪攻擊,雷州水師殘部之中,便有數艘船隻,或是斷裂傾覆,或是船隻進水,難以繼續前行。

    然後不過片刻之後,雲軍戰場之上,又是一聲聲響動。飛石、箭矢密密麻麻,覆蓋而去。

    金陵水師主將陳定山,看著遠處海麵上的戰況,目眥欲裂,當即催促道:

    “再快!再快些!”

    來援的金陵水師將士,全速前行,想要盡力救下雷州水師袍澤。

    但可惜的是,夏國水師戰船既不如雲軍戰船迅速,也沒有能夠凝聚大軍異象加持。甚至還是逆風逆流而行,速度無論如何也比不上雲軍戰船。

    這短短的數十海裏,此時便仿佛變得極為遙遠,無論如何都無法趕去。

    一眾金陵水師將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在雲軍水師數輪進攻之下,雷州水師殘部十餘艘戰船,或是傾覆,或是緩慢沉入海中,又或是被火箭點燃難以撲滅。

    船上的一眾水師將士,隻能哀嚎著跳入海中。聲音之中,滿是絕望無助。

    雷州水師主力,就此盡數覆沒!

    而此時,金陵水師援軍,方才姍姍來遲。

    陳定山與劉仁軌率領的戰船,此時僅隔數裏,甚至都能夠看清對方戰船之上將士的麵貌。

    這個時候,便聽得“嗖”地一聲尖銳破空之聲傳來。

    一支羽箭突然射來,發出“鐺”的一聲,重重地釘在了夏軍戰船的甲板之上。

    雲軍戰船之上,劉仁軌手持弓箭,昂首挺立,挑釁囂張之色,毫不掩飾。

    金陵水師將士眼看著雷州袍澤覆滅眼前,本就心有火氣。此時見劉仁軌如此,個個頓時義憤填膺,咬牙道:

    “將軍,怎麽辦?”

    “請將軍下令,末將願為前鋒,為雷州水師袍澤報仇!”

    陳定山望著遠處,那攜巨鯨異象而來的雲軍主力,卻是強忍著心中怒火,咬牙道:

    “雲軍水師主力便在其後,數量不弱我部,船隻精良更甚。決不可與其浪戰,否則便覆雷州水師下場!”

    “如此,不光牽連麾下部眾、袍澤死傷無數。而且在金陵城重新調集水師南下之前,雲軍水師將會再無掣肘,橫行、襲擾沿海諸郡,有負陛下、朝中大人們的重托!”

    陳定山之言,頓時讓原本憤慨的眾將沉默下來。

    雲軍奮戰多日,將士疲憊。可夏軍這邊,也是一路自金陵疾馳而來,也未曾好生修整。

    兩方皆是疲憊之師,而雲軍戰船更為堅固精良,勝算不多。至此時節,若是再一味浪戰,輕則損兵折將,重則全軍覆沒,使雲國水師再無製衡!

    陳定山咬著牙,沉聲道:

    “下令,全軍後撤……告訴雲軍,我部今日無意交戰,隻欲搜救我雷州水師將士!”

    而今形式,便是雲軍強盛。眾將無可奈何,隻能低頭應是。

    遠處雲軍旗艦之上,鄭和手舉嵌金琉璃鏡,看到金陵水師不敢交戰,緩緩後撤,當即露出笑容,朗笑道:

    “好!速速派人,遞捷報於京!”

    鄭和對著中慶城方向,麵露尊崇之色,俯身行禮,高聲道:

    “感念陛下之恩,我武裏府水師上下將士效死,奮戰多日,今日全殲雷州水師,占據雷州!為陛下賀,為大雲賀!”

    一眾將領,當即遙拜中慶城方向,齊齊暴喝道:

    “今日全殲雷州水師,為陛下賀,為大雲賀!”

    振奮之聲,響徹上空,引得雲軍水師將士齊齊高聲喝道:

    “為陛下賀,為大雲賀!”

    “為陛下賀,為大雲賀!”

    “……”

    金陵水師正灰溜溜地後撤,又聽聞對麵的雲軍傳出山呼慶賀之聲,上下將士頓時心神動搖,士氣更為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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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州郡,江城府。

    伴隨著永州、陽平關被破,雲軍大舉攻入邵陽、安順兩郡,夏國西南防線崩潰,戰火蔓延各州縣之中。

    江城府因為身在後方,又是西南招討司官署所在,有重兵防守,如今倒是還算穩定。

    而就在西南招討司之中,一處並不起眼的院落之中,宮英縱看著手中搜集、匯集而來的西南各地情報,眉頭緊緊皺起,喃喃自語道:

    “陽平關被破,是雲軍繞道陰平道,奇襲攻破。如此用奇,怎麽看也不像我那位師兄的手筆啊……”

    縱橫家章嶽,傳承的是“連橫”,擅以強擊弱,浩浩大勢強壓之下,天下莫敢不從。用奇之策,著實不是他能夠用出來的!

    一旁的身穿繡衣錦袍的繡衣使,此時出聲喊道:

    “大人,京中指揮使傳信,請您幫著出謀劃策。還有德陽侯,如今已經領兵馬退守衡陽府,也派了人前來向大人問策……”

    宮英縱此時眉頭更緊,心神有些發亂,對著手下的話充耳不聞,隻是繼續喃喃自語道:

    “到底是我那師兄,還未曾出手……還是說,他已經融匯縱橫兩脈,到了讓我琢磨、參詳不透的境界了?”

    手下繡衣使注意到宮英縱的神情有些不對勁,聲音更大:

    “大人?大人!”

    宮英縱此時,方才微微回過神來,皺著眉朝那名繡衣使看去,悶聲道:

    “你剛剛說什麽?”

    “大人,指揮使大人自京中傳信,請您為如今西南局勢出謀劃策。還有德陽侯那邊,也派人前來問策!”

    宮英縱眼睛一眯,心中決心一下,喃喃自語道:

    “到底是如何,再試一試就知道了!”

    說到這裏,宮英縱深吸幾口氣,強壓下紛亂心緒,開口沉聲道:

    “我此前,倒是早有後手!而今雲國為了吞下西南六郡,已然精兵盡出。雲國、安國、象州郡邊境之上,盡皆空虛,恰是動用我此前布下眾多暗子的時機!”

    屏風之後,一道身影緩步走出,躬身行禮道:

    “謹遵門主之命!”

    宮英縱又扭頭看向手下的繡衣使,沉聲道:

    “我書信一封,你速速派人送完京中,事關布局,萬萬不可有失!另外德陽侯那邊,告訴其隻需全力堅守,時局未必沒有反轉之日。”

    手下繡衣使聞言,連忙拱手應道:

    “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