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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蜂蜜水。”毛大夫進來,將他調整了下的一瓶蜂蜜水放她床頭櫃上。你擋不住她愛喝甜水,也得配合自己對她的“偽裝病情””,適當改良了下她的蜂蜜水,加了幾味良藥,不僅不影響口感,還能養生。
見她歪靠著正在看一張照片。經常見她看這張照片。毛大夫不是個多事的,又有“職業精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不多看一眼那照片。
立橫看著,似乎在思索。
除了前幾排看得清人麵相的,後頭還有些模糊的身影,或側身,或背對著,更遠方,還有,甚至隻露出一隻手——立橫手指頭摸著相片邊緣,看似溫柔,眼神卻執著,冷漠……
“我給他看過了,也是槍傷,不過他比較麻煩,估計當時沒處理好傷口,有過感染,所以留下不適。”老毛說得自是看過逢緣胳膊後的結論。
立橫視線沒離開照片,“給他開藥了麽,”
“開了,正好他也說他睡眠不好。”
立橫沒吭聲了。放下照片,拿起蜂蜜水咕嚕咕嚕灌,很喜歡喝。
毛大夫兩手放在白大褂口袋裏,瞧著她。喝完,收了瓶子,明天還要裝一瓶來的。
立橫把瓶子遞給他,問,“睡眠不好的人,就是心思重,你說他當時傷口也沒處理好,還感染,會不會是太壞了,就該有這樣的報應。”
毛大夫接過瓶子,“不知道。”這不屬於當前他“職業範疇”內該回答的問題,也懶得動這個腦子跟著她“胡攪蠻纏”。要說報應,她也受了槍傷,好好兒的人,誰會挨這一槍?
……
逢緣之後那次來醫院,也不是看她,無奈東晨和頤願都黏她這兒,正好有要緊的事、電話裏也不方便說,順道兒,逢緣來此會和頤願。招她不待見了,逢緣根本也沒放心上。
當時也是鬼使神差,見這毛大夫還挺順眼、隨嘴就說叫他瞧瞧病,結果一接觸,覺得靠譜,一直就沒斷聯係。
逢緣最近是有大事辦,他在競爭和寶穩的近身禁衛。
和寶穩,從前是俞青時最得力的副手,靠“檢舉俞青時”一舉立功,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元老院監察關!
當前,不僅大都,全境十二州多少有誌青年以到和寶穩身旁效力為榮!競爭十分激烈,莫談家世,實打實拿個人能力說話!
逢緣絕對是人中卓絕,但也絕非他一人那麽耀眼,競爭對手的強大絕不容小覷,不僅要正麵競爭,還得時刻提防隨時投來的暗箭。
這不,他這次回中都,就是遇著人“挖的坑”了,還蠻棘手,需要頤願東晨協助。
卻,說遇著“立橫這件事”都還小了,最慘痛,叫他折了一翼!——頤願出事了。
起初,是看著像“立橫事件”的延伸,導致頤願遭暗算。其實,之後細查,還真不簡單!……
頤願出事這天,
東晨在她身旁,
她坐著輪椅,東晨推她到樓下那小花園轉悠,一處陽光美花兒也美的地方坐下了,東晨坐一旁欄杆上,翹著腿,跟她嘮嗑,
“我小時候語文老師帶我們去龍潭湖公園春遊。她是個胸不太大、心有些擰巴的婦女,她說,等春暖花開了,到處都是春色,再去春遊太沒意思了,就在這一朵花還沒開的時候,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發現春的信息。我和小夥伴們圍著龍潭湖這個龍須溝臭水溝的終點,走在凜冽的殘冬的風裏,流著鼻涕,小賊一樣四處蟄摸春的信息,心裏罵這個女語文老師。天很快就要黑了,有似煙似霧的東西從臭水溝的盡頭升起,讓一片葉子都沒有的樹變得生動起來,女語文老師問我們想到了什麽。我心裏想,”東晨微歪頭,模樣吊懶,“什麽時候讓我們回家吃晚飯呐?嘴上卻說‘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他笑著看向立橫,“你知道麽,女老師歎了口氣,叫咱們回家去了,之後啊,她說,她的文學書我隨便借去看。”笑得壞,裝糊塗精怪的壞。
立橫一直很認真看著他,聽他說話,覺著還蠻有趣。反正他不在那張照片裏,不得立橫“重視”吧,相處起來到也純粹,放鬆。
“你讀詩真好聽。”
東晨見她微笑,傾身湊近,“我姐小時候就愛讀詩,我耳濡目染也背了不少,你喜歡聽,我常讀給你聽好不好。”
立橫點頭,東晨更迷醉,鼻尖都要挨著她的了……忽然,遠處跑來東檸,“東晨,不好了!頤願出事了。”神色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