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一”女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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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胡非影響“夫妻”生活,吳藹琴窩了一個晚上的火,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身邊的鄭東疲憊不堪,多次被她從睡夢中搞醒,但安慰她幾句話後,又睡死過去了。

    當下困擾吳藹琴的有兩件事,一是胡非,二是家人,姑父嚴關西失蹤了,那麽吳婷婷現在就是吳藹琴心目中的最大嫌疑人,因此天蒙蒙亮,吳藹琴就起床了,到車庫開上奔馳轎車便往東城小區的吳婷婷家趕去。

    吳藹琴到吳婷婷家時,她還在睡夢中,昨晚又不知到哪發功去了,騙吃騙喝又騙錢,此時睡意正濃,做著美夢,被吳藹琴吵醒了很是不爽,尤其被吳藹琴責問,大為光火,把門打開讓進吳藹琴後,又躺到床上養神去了。

    “二姑,長青是我們家族辛辛苦苦奮鬥出來的民營企業,可別折騰沒了。”吳藹琴坐在吳婷婷家主臥室裏的沙發上,向半躺在床上的吳婷婷直奔主題,“你同大姑父的事,不要以為沒人知道,二姑爺也不是吃素的,狗逼急了還會跳牆呢,我們凡事還是以家庭為主。”

    吳婷婷和丈夫分床睡,已經多年沒有同床共枕過,聽到吳藹琴的聲音,從隔壁睡房轉了過來,向吳藹琴打個招呼,“大侄女來了呀?早啊。”

    “二姑父好,沒影響你睡覺吧?”吳藹琴歉疚地說,向他表示歉意。

    “沒事,沒吃早餐吧?我給你們做早餐去。”

    “沒呢?那辛苦二姑父了。”二姑父是個老實人,吳藹琴一直很尊敬他,也很同情他,便站起身來相送。“謝謝二姑父。”

    二姑父微笑著點點頭,轉身到廚房做早餐去了,走時連半躺在床上的吳婷婷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把她無視,以此可見二姑父對吳婷婷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慣了。

    “你大清早是過來同我吵架的嗎?出什麽事了?”

    “哼,出什麽事?二姑,你們瞞得我好苦呀,肖堯昨天過來想敲詐我一個億,說我們長青集團涉及地下錢莊,涉案達400多億,我想過了,這種事除了大姑父和你,誰能做得出來?”見吳婷婷裝傻,吳藹琴更加窩火,“二姑,你別不承認,把我們長青搞垮了,誰都沒好日子過,這麽多年來,我為長青犧牲多大,你和我們吳家人都清楚,沒有我,長青不可能有今天,我們吳家也不可能過上現在這種好日子,現在我們一家人都過上了好日子了,可不能瞎折騰,違法亂紀的事,我們堅決不能幹,把長青搞垮了,我們就回到了解放前,哪還有機會再翻身。”

    “好了,就你能幹,沒有你,我們都要出去討飯。”吳婷婷明顯不服,仿佛從骨子裏看不上這個大侄女,而且還很鄙夷的神態,“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和你大姑父?那個肖堯的話也能相信嗎?你早說過了,他就是個人渣,把我們藹婷囚禁了五六年,早就該死了,他的話你也信?再說了,我小學還沒畢業,又不懂財務,我能玩得那麽大嗎?400億,4個億我也玩不轉,你大清早不分青紅招標,過來就冤枉我,還當我是你二姑嗎?”

    “我有嗎?我就是把你當我二姑,是您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你說玩不轉,那嚴關西呢?嚴關西是個老財務,他可玩得轉,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二姑父忍氣吞聲也就夠了,我可不是你們的傀儡,別想賣了我吃早飯,搞急了,對誰都沒好果子吃,我大不了把長青關了。”

    “那你關啊?關我屁事,關了一個子也少不了我。”

    “……”

    兩人話不投機,吵了起來,一個是為了長青的前途考慮,一個是被人責問成心狡辯,這種事打死吳婷婷也不會承認,還有她的確不懂資金運作,但她在中間起了什麽作用,那隻有她自己清楚,也許到案發那天,拉她槍斃10次也不為過。

    “哼,動不動就想威脅我,長青長青,長青集團還不是你說了算,我這個二姑算什麽,大姑父在你眼裏也是條狗,我們什麽時候有發言權了,別忘了我們都是股東,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撤資好了,不掙你吳藹琴任何便宜。”吳婷婷說著說著,氣憤地把被子掀開,下床同吳藹琴吵鬧,手之舞之連鞋也不穿,與吳藹琴大吵大鬧,“哦,就以為你行,你還不是和某些人一樣的貨色,沒有向副市長在你後麵把關,你玩的那麽大嗎?還有歐正春和周主任怎麽回事?你自己清楚,你別忘了我是幹什麽的,南都地界我比你熟,用不著你來教訓我。”

    吵架沒好架,吳婷婷大清早的被大侄女數落,火氣難以抑製,吳藹琴本來就強勢,但遇到耍潑的二姑就沒轍了,對於吵架她吵不過她這個二姑,這個二姑能說會道,坑蒙拐騙,吳藹琴很快就敗下陣來。

    “我……我……有教……教訓……訓你了嗎?我……我問都……不能問……問一下你了嗎?”吳藹琴很是委屈,淚如雨下,說話時喉嚨也哽咽住了。

    “你這是問我嗎?你是明顯指責我,你有什麽資格?嗡?就以為你行,我們都是吃幹飯的呀?什麽地下錢莊?老娘不知道,要問問你大姑父去,關我什麽屁事。”

    “哎呀,吵吵吵,有什麽好吵的?還是一家人嗎?”二姑父聽到她們的吵架聲,從廚房跑過來,分別拉架,吳藹琴氣急敗壞撂了下二姑手之舞之的手,可臉上卻被她狠扇一巴掌。

    “靠,反了,當我是你什麽人?”吳婷婷耍起潑來,不認人。

    這下事情鬧大了,二姑父不勸還好,一勸吳婷婷的脾氣更大了,抓著吳藹琴的頭發就渾身抽打,吳藹琴體胖,因頭發被二姑拖拽,毫無還手之力,痛的哇哇直叫,痛哭流涕。

    “住手,你瘋了啊,這是我們大侄女。”二姑父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吳婷婷的手好不容易從吳藹琴頭發間扯開,然後把她狠推床上,“吵什麽吵?我全聽到了,沒有藹琴,我們有今天的好日子嗎?做人可不能忘本哇。”

    “啊,你敢推我?我跟你拚了。”第一次被老實巴交的丈夫推倒,吳婷婷瘋勁上來了,拿什麽砸什麽,邊砸邊罵,“好啊,都翅膀硬了,敢爬到我頭上拉屎拉尿了,王八蛋,給我滾,滾回你們四川去……”

    吳藹琴狼狽不堪,淚水漣漣,心裏難受的如刀刀割在心坎上,雙眼發愣,稍微抬眼看了下他們夫妻倆打架的情形,然後木然地走出主臥室,出門向樓下走去。

    回到樓下的奔馳轎車裏,吳藹琴撲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哭得個天昏地暗,淚水海幹,路過的人見之聞之,問東問西,但都難以止住吳藹琴的傷心,她就這樣子哭過好一陣後,憤然開車離去,從這刻起,吳藹琴決定同二姑等人決裂,發誓協同鄭東把隱藏在長青的罪惡查個明明白白,水落石出。

    事到如今,吳藹琴悔恨萬千,同時再一次深刻認識到了親情在金錢麵前蒼白無力,她現在隻牽掛自己的父母和兒子丁丁,對了,還有一個她最牽掛的人,94歲的老爺爺,老爺爺與中國共產黨同歲,生於1921年7月23日,現在雖然94歲高齡了,但神清氣爽,思路清晰,是吳氏家族最尊敬的老人,懂的道理一籮筐,淡薄紅塵。

    吳藹琴開奔馳轎車回到久別的家鄉,她想找老爺爺親近一下,想從他那裏找到某種安慰,聽聽他老人家講講人生道理,這老爺爺是吳藹琴爸爸和姑姑們的爺爺,由於兒孫眾多、五世同堂,但平時沒什麽後人關心他,可幸他樂得逍遙,一個人住在齊雲山山頂上的茅草屋裏,靠種玉米為生,兒孫們給他錢,他也不要,他說他用不著什麽錢,自己還能活動勞作,存的錢夠他一個人自己花了。

    到老爺爺家時,吳老太爺剛從玉米地裏回來,吳藹琴親切地喊他一聲,幫他把收拾回來的玉米扛進家裏,然後幫他燒火做早飯,老太爺看吳藹琴有心事,說著說著把話題說開了。

    “老爺爺,您看我拚死拚活,不就是為了我們吳家能脫貧致富嗎?可您看,現在我們吳家日子過好了,反而有人不認人了,這還有沒有良心?良心難道都被狗吃了嗎?”

    抽著旱煙的吳老太爺吧唧吧唧嘴,聽過吳藹琴一陣牢騷後,說起增廣賢文裏的兩句話,“水太清則無魚,人太急則無智,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讓他們折騰去吧,黑的永遠變不了白,黑的就是黑的,清者自清,森林大了,什麽鳥都有,放寬心就是了。”

    “您老的意思是我讓我放手不管嗎?”聽話聽音,吳藹琴似有感悟,但心卻憤憤不平,深感委屈,“他們那樣子對我,我就這麽忍著?”

    “放心吧,浪花翻得太大,終究歸於大海,世界是公平的,人們吃不下的東西,肯定會撐壞肚子,遲早要吐出來。”

    短短幾句話,意味深長,吳老太爺生就快一個世紀,見多識廣,吃得鹽都比平常人吃的飯還多,一句話,淡薄名利才能活得坦然,與世無爭才是人生最高境界,再怎麽折騰遲早是個死,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用現在的網絡語說,“出來混,遲早要還滴。”

    “太爺,我懂了。”聽過吳老太爺幾句話,吳藹琴的心思坦然了許多,“好吧,那就隨他們去好了,惡人自有惡人磨。”

    吳老太爺深看吳藹琴一眼,似還有什麽話要說,但話到嘴邊吞了回去,他知道話說多了也沒意思,說的太透就更沒意思了,你就自己悟去吧。

    從吳老太爺哪裏回到市區,吳藹琴的心思豁達了許多,但人生漫長,有些事不是你放之任之就行的,吳婷婷從早上被吳藹琴責問後,不久就把電話打到張純那裏,張純可是個老狐狸,心狠手辣,涉及長青的問題即使隻是冰山一角,但他很清楚一旦這座冰山融化,警方順藤摸瓜,那就標誌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一直走高層路線的張純決定向吳藹琴和鄭東反擊,戰鬥隨時都可能打響,現在吳藹琴和鄭東人都在明處,隨時有可能被他們暗害了。

    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