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男人擁緊她:你懷的是多胎,得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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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少男的話一針見血,但戰南笙卻好像沒有任何感覺。

    她對答如流,道:

    “跟愛不愛沒關係,女性有自主選擇生養孩子的生育權。何況,大人無論犯了什麽錯,孩子都是無辜的。醫生也說,這大概會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做母親的機會,我不能打掉他們。

    但,如果讓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他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浪。所以,你幫我掩人耳目,讓我平安生下孩子。我幫你奪權,為你出事的母親以及死去的爺爺報仇,我們兩不相欠。”

    蔣少男譏笑:

    “戰南笙,你真是理智且冷血地叫人感到心寒。你就不能稍稍糊塗一些,稍稍的給我一次機會麽?”

    “不能。”

    蔣少男被氣走了。

    蔣少男的車離開戰公館的時候,躲在竹林深處還沒有離開的慕西洲走了出來。

    他沒有打傘,但身上披著黑色雨衣。

    雨水衝刷過他的臉龐,他眸色晦暗難明地看著戰公館門前兩尊石獅許久,才轉身離開。

    回醫院的路上,慕西洲就不太行了,再次昏迷。

    他昏迷不醒的事,傳到沈婉清的耳中時,沈婉清正因因為怒火而打了沈柔一耳光。

    因為,沈柔質疑她腹中的孩子是何以琛的,她震怒之下就給了沈柔一耳光。

    她打完沈柔一耳光後,她的屬下就打通了她的電話。

    她拿上手機,走出了沈柔的房間,來到了客廳落地窗前,道:

    “大小姐,如您所料,慕總在您離開醫院後就去了一趟戰公館。不過待的時間不長,很快就出來了。估計這次他跟戰南笙徹底劃清了界限,所以被刺激得昏了過去,現在人才剛剛輸上液,目前來看,沒什麽大礙。”

    頓了下,問,

    “既然慕總已經跟戰小姐再無可能,依您之見,還要模仿‘烹屍案’的作案手法對戰南笙下手嗎?屬下覺得,這件事得斟酌斟酌。因為我打聽到了顧大帥近日會回京城。”

    沈婉清眯起了眸,若有所思了幾秒後,道:“先不動手,容我想想。沈四,你等我電話吧。”

    沈四道:“好。”

    沈婉清跟沈四結束通話後,一轉身就看到了不知何時立在身後的沈柔。

    沈婉清不知道沈柔聽到了多少,但她看得出沈柔此時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個窮凶極惡之人。

    沈婉清掐了掐有些發脹的眉心,舔了下唇,開口道:“先前,是大姐衝動了,大姐不該動手打你……”

    她話都沒有說完,沈柔就紅著眼睛打斷她,冷聲質問:

    “你又要對誰動手?對姐夫的前妻……那個戰小姐嗎?”

    因為沈柔說的是疑問句且猜測性極大,沈婉清確定沈柔沒聽到她多少電話內容。

    因此,她在沈柔話音落下後,就厲聲道:

    “沈柔,我看你最近是越來越不像話,胡說八道什麽?是爺爺吩咐給我的秘密任務,我隻是在跟屬下對接進度,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落,沈柔就扯唇冷冷譏笑道:

    “是嚒?雖說你現在看起來跟姐夫好像感情還不錯,但我聽說姐夫還是對戰小姐念念不忘至今,比起他對戰小姐的深情,他對你實在是太薄情了些。我就不信,如此深愛他的你,你能不吃醋?你真的能咽下這口氣?我看你是做夢都想紮個小人詛咒她去死吧?”

    沈婉清在沈柔的話音落下後,再次抬手毫不留情地給了她一耳光,怒道:

    “混賬東西。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做事都不長腦子的?為了一個男人要搭上整個家族的前程去對付一個女人,是得多愚蠢?戰南笙的背景擺在那,即便我真的討厭她甚至是痛恨她,但也得隻能給我忍著,你懂嗎?”

    頓了下,在沈柔滿眼的淚水中又冷聲斥責道,

    “如果沈家的兒女都跟你一樣兒女情長,沈家還能有未來?你看看你,為了何以琛那個城府深的男人都變成什麽樣了?你竟然跟全家撒下彌天大謊說你懷孕了?你假懷孕逼爺爺和爸他們同意你跟何以琛的婚事,你跟大姐老實交代,這個主意是不是何以琛讓你這麽幹的?”

    沈柔捂著被沈婉清打痛的麵頰,眼淚洶湧地從眼眶裏滾出。

    她半咬了會兒唇,努力平複幾秒的情緒後,冷聲道:“假裝懷孕是我自己的主意跟琛哥哥無關。”

    頓了下,冷聲警告道,

    “沈婉清,從今往後,我跟你姐妹之情恩斷義絕,你再敢編排我丈夫的不是,我一定不會輕饒你。你現在就給我滾。”

    她話音落下後,最近接管了不少沈家軍政務的何以琛從外麵回來。

    他手肘處掛著一件黑色外套,藏青色的襯衫包裹著他傲然挺拔的好身材。

    他手腕處戴著一隻黑色腕表,整個人氣質清貴得像是從骨子裏溢出來的一般,金貴而從容,好似他天生就出生於富家子弟,而不是個一無所有的窮保鏢。

    沈婉清看著他自出現後,一雙黑意淙淙的眼瞳就隻落在沈柔的身上,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像是嫉妒可也更像是痛恨。

    何以琛走到沈柔的麵前後,長指就扣起她的下巴。

    他目光在沈柔紅腫的麵頰上停留了幾秒後,就皺起了濃黑的眉頭,“誰打的?”

    女人麽,往往在受了委屈後被最愛的男人關心,那委屈隻會變得更洶湧。

    原本已經被強壓下去的眼淚,再次洶湧得奪眶而出。

    沈柔幾乎是在何以琛話音落下後,就撲進了他的懷裏,眼淚和鼻涕全都蹭在了何以琛心口的襯衫上。

    何以琛任由她噌著,但眉頭卻皺得極深,且眼底似乎還有一絲嫌棄。

    嗯,他有很嚴重的潔癖。

    如果此時,但凡懷裏換個女人,他都會把她扔出窗外。

    何以琛目光從在他懷裏哭的肩膀都顫抖的沈柔身上離開後,就落在了沈婉清的臉上。

    他要笑不笑的口吻:

    “大姐,真是好大的威風,在外麵管理沈家軍的大小事務,在家還要管自家小妹閨房裏的男歡女愛,不累麽?”

    沈婉清在何以琛眼底看到了濃烈的諷刺,再一想兩個月以前,這個男人還像一條狗似的對她唯命是從,如今卻對她如此不敬,氣得都想一槍斃了何以琛。

    但,她不能。

    因為何以琛,最近頗受沈老和沈父的器重。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忍,忍到最佳時機。

    不過幾秒間,沈婉清就壓下了所有不滿,冷看著何以琛,說道:

    “何以琛,我就這麽一個妹妹,我不管你是怎麽巧舌如簧地哄騙她,但如果你敢動沈家一絲一毫的利益,我一定親自廢了你讓你做不成男人。”

    何以琛在她話音落下後,就扯唇冷笑道:

    “大姐,說的這叫什麽話?都是一家人,大姐何必說話帶刺處處挑撥我跟柔柔之間的感情呢?當初我娶柔柔,是跟爺爺和爸他們簽下協議的,無論是什麽時候,我都分不到沈家的一厘錢。所以,大姐說的這些根本不可能發生。”

    頓了下,話鋒倏爾一轉,說出來的話就刺激到了沈婉清,

    “大姐,你是不是吃這著碗裏還看著鍋裏,既想要慕總的愛也想要我這個保鏢對你千依百順啊?所以,你才處處挑撥我跟柔柔的感情,其實還是想要霸占我對你唯命是從吧?畢竟,兩三個月前,你還在我的麵前脫光了試圖勾引我給你一個孩子呢。”

    此話一出,沈婉清就氣得掄起巴掌預要朝何以琛麵頰上扇過去時,沈柔更快一步地朝沈婉清扇了一耳光。

    這一巴掌,打得極其用力。

    沈婉清驀然瞪大眼睛,惱羞成怒:“沈柔!”

    沈柔怒不可遏,打斷她:

    “沈婉清,我不是沒有懷疑過你們從前可能存在這種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我隻是萬萬沒想到,你會如此齷齪又無恥。你處處挑撥我跟琛哥哥的關係,你敢說你心裏沒有鬼?你滾嗎?再不滾,我就打電話給慕總說你不要臉勾引自己的妹夫!”

    沈婉清被氣走了。

    沈婉清走後,沈柔就一把推開何以琛,怒道:

    “何以琛,你老實跟我交代,我們結婚後,你究竟有沒有跟沈婉清私通過……”

    何以琛看她哭得異常紅腫的眼皮,嗓音低沉,“沒有。”頓了下,“但,跟你結婚之前,跟她有過。”

    沈柔氣的眼淚掉了出來,“為什麽結婚前你不跟我說?”

    何以琛從身上摸出一塊手帕給沈柔擦拭著通紅的眼睛,嗓音溫緩,道:

    “因為,你跟我表達愛意的時候說你根本不在乎我的過去,再加上你也沒有問,所以我就沒有說。”

    頓了下,在女人憤怒咆哮前,勾起她的下巴,俯首就吻住了她的唇,

    “寶貝,我這輩子想要的東西不多,一個是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另外一個就是能跟你有長長久久的以後。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還看不到麽?我給你大姐當保鏢的時候,隻是個人微言輕沒有地位的下賤胚,對於她提出的任何要求我不能不答應。因為要生存。”

    說話間,他就把沈柔壓入了不遠處的沙發裏,以極其高超的技巧,自上而下地將沈柔給弄了一遍後,才徹底轉移沈柔的怒火。

    事後,他將沈柔哄睡了以後,摸出手機給慕西洲打了個電話。

    此時的慕西洲已經醒了,隻是淋了一場大雨,他身上燒得厲害。

    “慕總,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說話間,何以琛就點了一根香煙,青煙繚繞間,他意有所指地補充,“再不動手,沈婉清就要動手了。”

    慕西洲等他說完,冷聲道:“沈老不是快過七十大壽了?就在那個時候吧。”

    何以琛嗯了一聲後,撣了撣煙灰,又道:

    “戚老已經找過我了,我把我們的計劃都跟他說了一遍,他的意思是支持我們。”

    頓了下,意有所指地問,

    “就是他老人家很是不舍沈婉清腹中的孩子。他總是對這個孩子抱有一絲幻想,認為是你的孩子。所以,我想問問你,沈婉清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嗎?”

    慕西洲冷哼:“她配麽?從始至終,我就沒有碰過她。”

    聞言,何以琛彈煙灰的手指就頓了一下,眯深了眸,“我知道了。”

    兩人結束通話後,慕西洲出了會兒神就把江淮跟叫到了麵前。

    江淮道:“四爺,您有什麽吩咐?”

    慕西洲問:“左青那邊怎麽樣了?”

    江淮道:“沈婉清那個從未見過光的屬下叫沈四,他手上握了至少五條人命。沈婉清最近跟他聯係,估計是想讓他去暗殺戰小姐。”

    慕西洲倏爾一眯,沉聲道:“讓左青繼續跟蹤沈四,必要的時候不必手下留情。”

    江淮點頭,“是。”

    慕西洲的話還在繼續,說的便是關於蔣少男的事了,

    “蔣家近日不太平,有沒有一種可能,戰南笙和蔣少男之間存在交易?戰南笙想借蔣少男擺脫我的糾纏,蔣少男借戰南笙父親的勢力奪權?”

    聞言,江淮便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慕西洲,道:

    “四爺,無論戰小姐跟蔣少之間是否存在交易,但屬下看得出,戰小姐……是真的被您的所作所為傷到了心。她前後兩次流產,即便您有再大的苦衷,在她看來,那都是無法原諒的。”

    頓了下,欲言又止,

    “屬下想說的是,您想追回戰小姐隻怕是比登天還難。畢竟,蔣少從始至終對戰小姐的深情是整個圈子裏有目共睹的……都說日久生情,戰小姐完全有可能會喜歡上蔣少……”

    江淮後麵的話不敢再往下說了,因為慕西洲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致。

    他陰沉著俊臉,良久,他陰風陣陣的開口道:“追不回來,那就毀了!”

    江淮:“……”

    ……

    時間過的很快。

    一周後,戰南笙的身體基本上就養好了。

    一周後的某一天清晨,在戰南笙的引薦下,蔣少男跟顧大帥見了一麵。

    顧大帥對蔣少男第一印象不錯,初次見麵就相談甚歡。

    隔天下午,戰南笙就跟蔣少男去民政局辦了結婚手續。

    拿上紅本本從民政局出來後,不知道是不是孕期低血糖的關係,戰南笙頭有些暈差點沒站穩。

    蔣少男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扶住她,“不舒服?”

    戰南笙點了下頭,“有點暈,應該是低血糖。”

    蔣少男皺眉,臉色不太好,“去醫院。”

    戰南笙在他話音落下後就抓住了他的袖子,“不能去醫院。”

    蔣少男喉骨聳動了兩下,沉聲道:

    “你可能懷的是多胎,既然想保住他們,就不能有任何的掉以輕心,知道嗎?”

    戰南笙堅持:“不能去醫院,慕西洲太精了。”頓了下,“等再過幾天,我飛北洋省後,就會按時去產檢,孩子不會有事。”

    戰南笙堅持,蔣少男便不再說什麽。

    她在蔣少男的攙扶下走下民政局大門口的台階時,一抬頭就看到了從一輛黑色邁巴赫上走下來的慕西洲。

    明明也就才過去十多天,但再次見麵,卻有種曆經千帆的錯覺。

    深秋,下午的太陽並不濃烈,一陣風來,落葉紛飛,吹的人渾身都抖起了寒意。

    戰南笙看著那自下車後,就抬腿朝他們這邊走過來的男人,臉上並無任何意外的神色。

    她身體在這時半倚靠著身旁的蔣少男,目光無比平靜的看著已經立在他們麵前的男人。

    比起一周前,在男人臉上已經完全找不到任何一絲病態的痕跡,好似兩周前還隻能靠氧氣罐活著的慕西洲隻是一場夢境,他好像從來就沒有生過這一場大病。

    他除了看起來清瘦,整個人容光煥發的厲害,身上更散發著一股無與倫比的王者歸來的冷冽氣場。

    戰南笙目光隻在他身上停留了兩秒,就淡聲開口道:“慕總,特地堵我們,有何指教?”

    慕西洲扯唇,波瀾不驚的口吻:“這是領證了?”

    戰南笙點了下頭,算是回應了。

    慕西洲臉上似乎看不出任何的波動,惟有喉劇烈的聳動了兩下。

    他靜了兩秒,衝蔣少男昂了昂下巴,“什麽時候討杯喜酒喝?”

    蔣少男冷笑:“笙笙喜靜,我們不打算大操大辦。”

    慕西洲點了下頭,視線就從蔣少男身上撤回了。

    他在這時摸出了一根香煙,咬在嘴裏後卻又沒有點燃。

    最後,他將香煙夾在指間後,就從新掀眸看著臉色養得很是不錯的戰南笙,淡聲道:

    “什麽時候玩夠了,氣消了,就回來。別把我逼狠了而不擇手段。”

    慕西洲扔下這句話,就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上車後的下一瞬,就用打火機點燃了夾在指間的那根香煙。

    他咬著煙嘴深吸了兩口後,手機裏進來一條戰南笙的短信:有意思嗎?

    慕西洲看著這幾個字,鳳眸深眯著,沒回,但抽煙的動作卻凶狠了許多。

    有意思麽?

    當然有意思。

    一根煙很快就抽完後,慕西洲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便接通了這個電話:“怎麽了?”

    話落,手機那端就傳來沈婉清的嗓音:“今晚爺爺七十大壽,我在想要不要邀請戰小姐來。”

    慕西洲眯起眼,問:“你想邀?”

    沈婉清當然想要邀請戰南笙。

    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慕西洲的,但孩子卻一天一天大了起來,她得借助戰南笙的手把這個孩子處理掉,並嫁禍給戰南笙。

    心裏這麽打算,但沈婉清卻不能表現出來。

    她溫聲解釋道:

    “我爺爺跟過世的蔣老有些交情,他七十大壽有意邀請蔣少男,而我聽說蔣少男今天已經跟戰南笙扯了結婚證。所以,如果隻邀請蔣少男卻不邀請他的新婚妻子好像很失禮。可邀請她的話,我又怕你……心裏不舒服,所以才想著跟你商量一下的。”

    慕西洲在她話音落下後,就似笑非笑般地說道:

    “你消息挺快。他們前腳扯了結婚證,你後腳就知道了?你派人跟蹤戰南笙?”<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