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長個記性
字數:4150 加入書籤
但周易安卻反諷道:“我便是死,也要拉著你一起墊背!”
“你的女人藏了我要找的人。”他掏出刀子,在他身上比劃著。
“血口噴人,長歌素來柔弱,怎會藏人!”似乎不論何時,周易安都會下意識的維護長歌,哪怕她真的藏了人。
長歌看他掏了刀子,頓時就慌亂了起來。
難道他要殺了將軍嗎?
他怎麽敢!
噗嗤一聲,刀子沒入皮肉的聲音十分刺耳,他一刀子紮進周易安大腿裏,周易安悶哼一聲,愣是沒有叫出聲來。
“二夫人,你要是再不說實話,下一刀,蕭某就要往他心髒捅去了。”
完顏長歌大聲驚呼:“你不要傷害他!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小賊,更沒有藏人,蕭太傅,我求你不要傷害將軍!”
她哭著哀求,心裏卻在掙紮,因為她知道蕭君策素來都是說到做到的,可完顏洪是她弟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父親母親當年死都要保住他,自己怎能輕易就將他供了出去。
可周易安又是她最愛的人,不論是哪一個,長歌都不希望他們受到傷害。
“看來你還是不肯說。”
他有些遺憾,手裏握著匕首,一點兒都沒有心慈手軟,眼神比那刀子還要鋒利冰冷。
他又是一刀子刺了下去,兩條腿被他紮的鮮血直流,院門口的徐蘭芝看的哀嚎一聲,直接就暈了過去。
“不要!!”完顏長歌痛苦的大喊著,她企圖從床上爬起來,卻不小心直接摔了下來。
她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還沒等跑到周易安身邊,便被南桑的劍攔在了原地。
“二夫人,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蕭君策麵冷心也冷,周易安這輩子都沒受到過這種侮辱,讓自己的女人哭的心碎,他卻還無力反抗。
刀子一直沒入到他腿裏,碰到了骨頭,蕭君策握著刀柄輕輕一擰。
周易安臉色迅速白了下去,那刀子絞著肉,疼的幾乎都快要失去知覺了。
她跪下來,拚命的去求蕭君策:“蕭太傅,我求求你不要傷害他,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你放過他,我求你放過他!”
蕭君策挑了挑眉,抽出刀子,一點點往上,一直停在了他心髒的地方,長歌嚇得尖叫,整個人更是直接癱瘓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
“嘖,這鬼哭狼嚎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西院死了人哭喪呢。”
陰影籠罩下來,一身大紅長裙,罩著黑色大氅的白嫿漫不經心卻又恰到好處的出現在西院這奢侈的地方。
頭上的珠釵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周易安疼的抽冷氣,卻依稀可見白嫿臉上的嘲諷和譏笑。
這個女人是來看他笑話的麽?
明明感覺不是很難堪,可白嫿一出現,他便覺得自己難堪極了,白嫿的身後,還跟著太子白戰野。
他似乎剛來,看見這滿院子的血腥,略顯陰柔的眉宇間出現了不悅的神色。
“不好好在東院待著,來這裏作甚?”
他快速收了刀子,站在白嫿麵前,似有意不讓她看見地上的醃臢血腥。
“聽見了慘叫聲,以為殺豬呢,過來看熱鬧太傅也不肯?”白嫿嫵媚揚眉,好家夥,這才一會兒的功夫,蕭君策就把人折騰成這樣子了。
半死不活的。
要是被他弄死了,自己不就虧大發了。
周易安一口血哽在喉頭,聽見她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遲早有一天他不是被蕭君策給算計死的,就是被白嫿給氣死的。
“郡主喜歡看熱鬧,外頭市集要比將軍府熱鬧許多,郡主得空可以出去走走。”
蕭君策這會子說話又緩和了不少,一點兒戾氣都沒有,院兒裏的仆人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白戰野擰眉說:“太傅,做的有些過了。”
蕭太傅不以為然:“奉命行事罷了,將軍府藏汙納垢,為陛下排憂解難是我的職責。”
他倒是說的冠冕堂皇,明知周易安是他的人,還這般作為,這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臉罷了。
白戰野歎了口氣,說道:“找不到便換個地方找,周將軍也大周棟梁,戰功赫赫,太傅這般行事,多少會讓臣子們寒了心。”
蕭君策:“忠心之人,便是國破家亡也會跟隨君主,不忠之人,刀山火海也會推你下去墊背。”
但他已經收了刀子,南桑放她過去,長歌一下子撲在周易安身上,嚎啕大哭,心裏更是將蕭君策咒罵了個遍。
“二夫人,今日之事隻是給你長個記性,他一日不死,蕭某的心便一日難安。”
白戰野目光沉了沉,厲聲道:“快去尋個大夫來給周將軍瞧瞧,莫是傷到了筋骨。”
“快去,快去呀,還愣著做什麽!”完顏長歌大喊著,府裏的人也不敢耽擱。
“嫿嫿。”
白戰野輕喚了聲。
白嫿扭頭,語氣不善:“有事?”
白戰野略顯尷尬,笑嗬嗬的說:“你以前最喜歡跟在我身後,一口一個太子哥哥的喊著,如今嫁作人婦,也與我生疏了許多。”
他眼裏藏著幽深的光,盯著白嫿的臉沒有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白嫿揚唇,勾起一抹譏笑,淡淡的說道:“是啊,本郡主還記得,太子哥哥當初和顧家幺女一起扇我巴掌,往我嘴裏塞泥巴的事情呢,本郡主以為太子哥哥已經忘了呢,沒想到還記得。”
一瞬間,院子裏的人都臉色各異的看向白戰野。
他輕咳一聲來緩解尷尬:“年少不懂事,嫿嫿莫怪。”
“本郡主記得,你比我大五歲。”
白嫿踱步到他麵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
一表人才,氣宇軒昂,卻唯獨生的有幾分陰柔。
“太子哥哥還想問什麽,嫿嫿定然知無不言。”白嫿似笑非笑的盯著他,想要試探她,道行還差了些。
“這是哪裏的話,得空的話,去太子府走走,太子妃也許久未曾見過你了。”
白戰野笑嗬嗬的說著,心裏卻沉了下去。
她是如假包換的白嫿沒錯,但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傻兮兮的白嫿了。
她的眼裏是少有的睿智沉著和冷靜,泛著點點幽光,叫人無法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