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太傅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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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皇帝舅舅的臣子,我是他親封的郡主,按道理你我皆為臣子,你喚我乳名又是何故?”

    她這人不近情麵的很,連赤烏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捂臉歎息。

    “五百年了,這臭婆娘還是如此的不開竅,難怪當初小策策會被她氣個半死,唉!”

    鳥生不幸,遇見了這麽個智障主人。

    怎麽說這廝的臉在這大端朝裏也是數一數二的絕色男子,她竟然一點都不心動,造孽啊!

    蕭君策微微一笑:“我喚郡主乳名,禮尚往來,郡主也可喚蕭某乳名。”

    “嘖嘖,都暗示的這麽明顯了,這女人不會還聽不懂吧?”

    赤烏盯著白嫿看,誰曾想那女人語出驚人,冷不丁的說道:“太傅大人是還沒斷奶嗎,竟然還有這麽重的戀母情結,要本郡主喚你的乳名?”

    “咳!”

    蕭君策險些一口口水嗆死自己,他錯了,他不該這樣和白嫿說的。

    這個女人的腦回路永遠那麽清奇,他永遠都無法捕捉到她下一句會說出什麽話。

    她還平白無故占了蕭君策一個便宜。

    他歎息了聲說:“我有些冷,可否勞煩嫿嫿將火盆移過來些。”

    他坐在那裏不曾動彈,嘴唇一陣發青,白嫿用腳將火盆挪在他麵前。

    火光映襯著男人的臉色,蒼白的沒有半分血色,眉宇間竟然還有一層寒霜。

    他似乎冷得厲害,放在膝蓋上的手在微微發抖。

    白嫿皺起眉頭來,問道:“怎的還冷?”

    他有氣無力般,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許是這毒太過於陰寒,許卿用的肉都是十分猛烈的藥,陰陽交替冷熱相碰,尋常溫度自然難以抵擋。”

    他越是這樣往下說,白嫿就越是覺得他是來討債的。

    她掀開被子,對他說:“你且躺進去,總比坐在這裏好。”

    蕭君策眼神微閃,望著白嫿說:“嫿嫿不介意麽?”

    “你要是死在這裏本郡主才介意呢。”

    他果真就躺了上去,將自己蓋的嚴實,隻剩下一顆頭。

    白嫿拎了赤烏過來,它驚恐的瞪大眼睛:“臭女人,你要幹什麽?!”

    天!

    這臭女人該不會是想把它塞進這個男人的被窩裏吧!

    夭壽啊,它可是一隻公鳥啊喂!

    “勉為其難替本郡主償還了它的恩情,你不願意?!”

    白嫿眉毛一挑,那威脅的模樣讓赤烏渾身發抖。

    卻十分硬氣的說:“本啾是神獸,神獸!他中的是邪毒,凡人之軀如何能承受神火,你想把他烤成人幹兒嗎?!”

    靠!

    這臭女人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白嫿一愣,這才想起來蕭君策乃是凡人之軀,和她不同,根本無法承受赤烏的神火。

    他眉梢上的冰霜越發嚴重了起來,似乎連哈出來的氣都要結成冰坨子了。

    白嫿盯著他許久沒有動作,赤烏涼涼的說:“你要是再這樣看下去,他不是被烤成人幹就要被凍成冰坨子了。”

    當然,它是瞎說的,畢竟這個女人好騙的很。

    “會凍死?”白嫿問。

    “倒也不至於,但肯定會凍傷五髒六腑的。”人之髒器乃是根本,不論哪一個髒器受損,都會有所影響。

    “不過……”赤烏語氣一頓,歪著腦袋看向她繼續說:“你所用凡人之軀溫度最合適不過。”

    “你要本群主去為他取暖?”白嫿危險的眯起眼睛,她現在要考慮一下鳥肉是紅燒好還是清燉好。

    赤烏飛到自己的窩裏,說:“你要是不願意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說起來,他也隻是一個和你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說完,赤烏便將腦袋藏在翅膀裏打起盹兒來了。

    “哼,看在你如此癡迷本郡主份上,便幫你一把。”

    素手芊芊,她寬衣解帶,珠釵落下,三千青絲如濃密的海藻般披散而下。

    身姿纖細清瘦,她微微俯身彎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一瞬間的寒冷侵襲讓她打了個寒噤。

    好冷!

    嬌小的身軀緊貼著男人偉岸壯實卻十分冰冷的身體。

    他身體又冷又硬,白嫿靠近他,柔軟的手臂輕輕放在他身上將男人環抱。

    似是察覺到身旁的溫軟,男人轉身,靠近那溫暖的源泉,雙臂似鐵箍般將她嬌小的身子桎梏在胸膛那一方狹小的空間裏。

    白嫿瞪大了眼睛,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冷聲道:“蕭君策,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他眉心狠狠的擰了起來,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

    “嫿嫿,你身上真暖。”那廝側過身子,下巴抵在她的額頭,嗓音低沉沙啞。

    白嫿忽然就後悔了,早知道讓他凍死算了。

    兩人似乎早就忘了小床裏的團團,那孩子省心的很,隻要吃飽了,幾乎都不會哭鬧,專心得玩兒著自己的手指頭。

    “蕭君策,你故意是吧?”白嫿抬頭,身子微微掙紮。

    蕭君策悶哼一聲,神情痛苦。

    “嫿嫿誤會我了,謝謝嫿嫿這般為我取暖,還要害的嫿嫿沒了清白。”

    他一口一個嫿嫿的喊著十分順口。

    白嫿強忍著心頭的怒意,萬分無奈的說:“自從本郡主遇見了你,清白二字早就拋諸腦後了,若非我現在還是將軍府的大夫人,恐怕那外頭的人都要喚我一聲太傅夫人了?”

    白嫿耷拉著眼皮子,她覺得蕭君策就是她的天克之敵,隻要遇見他,心裏肯定添堵。

    蕭君策淡淡的應了一聲:“苦了你了,再耐心等些日子,我便迎你過門。”

    “你說什麽?”白嫿瞪著眼睛問。

    許是凍的狠了,他話音有些含糊不清,白嫿也沒能聽得清楚,男人閉著眼眸,眼瞼下一圈青黑。

    他這一覺睡得沉,被窩裏許久才有了暖意,眉梢上的冰霜也淡了下去。

    赤烏落在她臉頰邊,輕輕蹭了蹭說:“雖然本啾不能給他取暖,但還是能給你取暖的。”

    然後窩在她心口的位置,將體內神火的溫度一點點的渡入她體內,暖意遊走在四肢百骸,男人保持著擁她入懷的姿勢一直沒有變過。

    等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霧色沉沉的天邊隱約有幾縷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