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昨晚誰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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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變得冷漠無情,成了那鬼獄殿主的模樣。

    東籬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下來,大概是覺得有些尷尬,她不安地攪動著衣衫。

    小心翼翼地說道:“也許是太傅大人忙著處理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郡主您。”

    “本郡主需要他的注意?”

    白嫿沉下臉來,東籬尷尬地笑了兩聲,覺得馬車裏的氣氛有些可怕,卻又不敢說話。

    總覺得太傅大人和郡主之間的關係好像有些詭異和微妙。

    這一路上白嫿都沒有說話,氣氛詭異的可怕,空氣仿佛都要被凍成了冰渣子。

    終於到了國公府,也難得結束了這種煎熬,仆人們陸續把東西搬進去,原以為這荒廢了十多年沒人住的國公府一定破爛不堪。

    即便沒有破爛,也必定髒亂得不成樣子,卻沒想到國公府還是以前那個國公府,幹淨整潔。

    兩隻石獅子佇立在門口,森嚴威武,偌大的國公府三個鎏金大字,仿佛從不曾破敗過。

    東籬感歎了聲:“許是陛下知曉郡主會離開將軍府,所以一早就讓人收拾好了。”

    不然除了陛下還會有誰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把國公府給打掃好了。

    不僅如此,就連裏頭的東西都是重新置辦的。

    她以前未出閣的房間也十分幹淨整潔。

    “這一切都還是郡主以前住過的樣子,陛下果真細心。”

    東籬會心一笑,雖然國公府現在隻剩下白嫿了,但這些東西都沒有變過。

    東籬半天沒有得到白嫿的回應,回頭時發現白嫿站在院子裏抬頭正望著那冒了綠芽的玉蘭樹。

    “郡主?”

    恍惚間,白嫿好像在光影間看見了一張極其陌生的臉。

    “把團團抱走,本郡主乏了,要睡會兒。”

    白嫿轉身走進屋子裏,東籬和奶娘相視一眼,皆是有些詫異。

    平日裏郡主午睡都是會和團團睡的,一睡就是一下午的時間,今兒怎麽就不要團團了?

    “郡主晚些時候想吃什麽,這會兒集市還有新鮮的菜,可以去買。”

    東籬連忙抱走了團團問。

    但關了的門裏不會有任何聲音赤烏依舊在窗戶的位置安了個窩。

    白嫿躺在床上沒有出聲,它在窗口的位置說:“嫿嫿,你不開心的話要不要打我一頓?本啾皮糙肉厚,耐造!”

    他們心神相通,白嫿現在的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但凡能讓她找到一個喧泄口,這女人都會立馬暴走。

    但赤烏知道,白嫿越是安靜,往往暴風雨就會來得更加猛烈。

    “聒噪。”

    “好吧,本啾不吵你,你以前可不會這樣。”

    它小聲嘟囔著,又去觀察白嫿的臉色,發現她已經睡著了,臉色差到了極點,眉心也是狠狠地擰了起來。

    眼看到了下午白嫿還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奶娘喂了團團便和東籬一起在廚房忙活著。

    國公府很大,就連廚房也大得不可思議,進來的時候發現廚房裏都有新鮮備好的蔬菜米肉等東西。

    在外頭還有個木圈,裏頭圈養了幾隻雞鴨正活蹦亂跳著。

    “陛下難道連這些都準備好了嗎?”奶娘蹲在木圈外頭好奇地看著。

    東籬在裏頭切菜,米飯的香味兒從裏頭飄出來,荒廢許久的國公府終於有了絲煙火氣。

    奶娘在裏頭和她一起打下手,炒了個小炒肉,一盤油燜排骨,一盤蒜蓉青菜,一盅冬瓜湯,上頭浮著幾粒蔥花。

    她們三人吃這些已經足夠了,奶娘又給團團蒸了雞蛋羹,滴了幾滴香油,飯菜便齊全了。

    東籬現在的肢體已經足夠協調了,每天動得多,身體也就會更加柔軟,漸漸地便會恢複到以前的狀態。

    “郡主還沒醒便不喜歡別人打擾,飯菜便先熱著吧。”

    東籬點了點頭,抱著團團吃雞蛋羹。

    但白嫿睡得久,一直睡到了晚上,東籬和奶娘簡單地吃了點兒,便坐在門檻兒上看著天上的星星。

    地上墊了墊子,團團就坐在上頭,手裏抓著當初太傅大人親自刻的桃木劍把玩。

    “奶娘,你不會怕我嗎?”東籬歪著腦袋問奶娘,院子裏昏暗的光襯得東籬這張臉格外瘮人。

    眸子沒有生氣,唇上沒有血色,表情也是木然的,像是個被做出來的木頭人。

    奶娘笑了笑,停下手中縫衣服的動作說:“有什麽好可怕的,畢竟你也沒有害人,再說了,這世上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她當奶娘那些年見過的醃臢事情多了去了,好幾次都險些丟了性命,所以到了現在,奶娘反而看開了。

    鬼又如何,妖孽又如何。

    哪一個不比那些混亂複雜的人心要真的多?

    她笑得和善,對東籬說道:“東籬丫頭,好好跟著郡主吧,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東籬不可置否。

    天空繁星點點,聽說每一顆星子都帶著一個人帶著對另外一個人的思念。

    夜涼如水,這種春寒料峭的寒夜最是讓人纏綿。

    赤烏睡得迷糊,忽然就察覺到一陣風吹來,它睜開眼睛,房裏何時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如鬼影般詭異莫測。

    “你別說話,會吵到她。”

    赤烏瞪著自己的眼睛,思考半晌,最終選擇將腦袋埋進了窩窩裏,當什麽都沒有看見。

    他似乎忙了很久,帶著一身的風塵仆仆坐下來,就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目光深沉,背脊挺拔如鬆。一動不動。

    床上的小人兒眉心微皺,似睡得很不安穩,她神識很強,但凡有點兒風吹草動都能醒來,可她的神識對蕭君策沒用。

    根本就捕捉不到他的任何氣息。

    蕭君策不知道這樣看了她多久,他停留在門口,拿了外袍,趁著天色還沒明亮就又匆匆離開了國公府。

    白嫿睡得頭昏腦漲,昨晚沒吃飯,晨起時便越發餓得厲害。

    赤烏在窗口梳理自己的羽毛,看她醒了便說:“你睡了好久,你以前不這樣的。”

    白嫿涼了它一眼,赤烏閉了嘴。

    “昨晚誰來過?”她問。

    赤烏眨眨眼睛,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東籬來過,怕你冷,加了盆炭火。”

    她看向一旁已經冷卻的碳,神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