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喝涼水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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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倒黴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在父親答應為自己請禦醫診治後,鄭觀閑來無事,決定與幾位好友去春雨閣喝花酒散散心。

    誰知喝著喝著竟是上了頭,想要讓柔冬兒來坐陪。

    可是青樓有青樓的規矩,花魁無論陪過誰,那麽這塊招牌就算是砸了,需要重新選人。

    涉及到春雨閣的利益,人家自是不願。

    這也恰巧惹怒了鄭觀一行人,爺本來就是出來散心的,結果你給我添堵。

    於是借著酒勁,趁機動手鬧事,就是想要那柔冬兒下來。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竟然遇上了陳王!

    陳王年齡尚小,久居宮中,很少出來,眼前的眾青年雖然家庭背景旁大,但都是些紈絝子弟,進不得宮,也就不認識魏陳。

    倒是鄭觀曾經跟隨父親見過一次,然而印象不深,一時間沒想起來。

    雖然不認識,但是都聽說過陳王的名號,於是眾人紛紛傻眼。

    鄭觀喉嚨微動,望著眼前的少年,吞了吞口水,聲音略微顫抖,額頭被汗水浸濕。

    他怕的並不是陳王,哪怕陳王告狀,這點小事也沒什麽,他怕的是剛剛好友的那句話。

    哪個官敢管此事,這種話放在私下裏說無所謂,可是一旦擺在明麵上,事情就要嚴重的多。

    如果今日來的是某位官員,可能會有影響,但問題不是很大。

    然而換做陳王性質就不一樣了,那是皇室,這天下是人魏家的!

    此事,往小了說是家教不嚴,胡言亂語,往大了說,就像是陳王所言,這是誰的天下?

    如今聖上都要受百官監察,而百官卻管不了你,難道你要造反嗎?

    最重要的是,說話之人的父親乃是程延尉,延尉是北魏最高司法審判機構長官,主管詔獄和修訂律令的有關事宜。

    這他娘的一旦處理不好,他爹直接玩完。

    除此之外,不僅坑爹,還坑好友。

    在場的眾人就因為這一句話,多少都得沾點黴運。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如今鄭觀就希望陳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事情就此作罷,否則的話,鬼知道會造成什麽影響!

    然而陳王接下來的話,卻是令眾人如墜冰窟,徹底的粉碎了那份僥幸之心。

    “此事我會如實稟告皇兄!”

    “殿下…”鄭觀想要攔住他求求情,卻被一旁的護衛推開。

    “我們走!”魏陳一甩衣袖,大手一揮,三人離開了春雨閣。

    這麽折騰了一番,幾人也沒有玩下去的,紛紛告別回家。

    是夜,繁星點點。

    相府,書房,鄭觀在門口猶豫一陣,咬牙推門而入。

    房間內,鄭世仁正秉燭看書,聽到動靜眉頭一皺,他有一個習慣,夜晚看書時不願受到打擾。

    借著燭火用餘光掃了一眼,是那個不省心的兒子。

    他總共有三個兒子,其中一個在朝當官,還有一個鬧市騎馬摔死了。

    唯一在家的還是個隻會闖禍的家夥。

    懶得理會他,繼續將目光投在書籍上,但是卻心神不寧,儼然已經看不進去。

    鄭世仁將書放回書架,歎息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是又惹事了?”

    鄭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磕絆絆的將事情經過敘述一遍。

    了解事情始然,鄭世仁勃然大怒,揚起手掌便要打。

    鄭觀閉上了眼睛,將臉湊了上去,聲嘶力竭道“打吧!打死我吧!”

    麵對如此滾刀肉的兒子,鄭世仁終是沒能下的去手。隻能憤恨的用力拍打著桌子,氣的渾身發抖,指著他半天說不上話來。

    唉~許久,鄭世仁長歎一聲,擺了擺手“老夫在官場沉浮半輩子,臨老卻被弄得焦頭爛額!”

    罷了罷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再闖禍又能怎麽樣呢?

    “從今日起,禁足在家,哪裏也不許去!”

    “是!”

    “滾吧!”鄭世仁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怒喝一聲,開始思索應對的方法。

    鄭觀聞聲趕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然後退出了書房。

    蘇府,蘇婉兒的閨房內,秦亦正在用手丈量牆壁的距離。

    很快,秦亦一臉興奮道“你說在這裏開條密道直通庭院如何?”

    “隨你!”蘇婉兒手托香腮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為何這家夥如此激動。

    廢話,能不激動嘛,可以隨時來到你的房間,要是萬一哪天沐浴什麽的,想想就怪刺激的。

    無聊至極,蘇婉兒坐的有些困倦,起身揉了揉眼睛,衝秦亦喊道。

    “要不侍寢吧?”

    秦亦腳步一頓,前一秒還在丈量的他,下一秒竟然蓋上了被子。

    躺在床上,秦亦閉上眼睛,嘴裏嘟囔道“呼~我快要睡著了!”

    蘇婉兒被氣笑了,拉了拉被褥紋絲未動,發現竟然被秦亦裹在了身上,立刻嫌棄道“去洗腳!”

    “懶得洗!”秦亦拱了拱身子,換了個舒適的姿勢。

    蘇婉兒拽了半天出了身汗,秦亦依舊舒服的躺在那裏。

    “不是不想洗,主要是我的手和腳吵架了,你懂我意思吧!”

    “你當真不洗?”蘇婉兒板著臉,叉著腰道。

    察覺到氣氛不對,睜開一隻眼觀察一下,嗯,眼角帶著笑意,沒有生氣,還可以繼續作下去。

    蘇婉兒無奈的站在原地,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老娘曾經說過的馭夫方法。

    夫君進攻的時候,我方要退守;夫君按兵不動時,要對其騷擾;夫君疲勞的時候,要主動進攻;夫君撤退時,我方要乘勝追擊。

    牢記這些便能將其拿捏的死死的,而且可以運用於各種時刻,無論是洞房花燭,還是日常生活。

    現在不是懶的洗嘛,那我就主動進攻!

    “公子如此勞累,那就讓小女服侍洗腳吧!”

    秦亦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索性繼續假裝睡覺,心裏一直念叨著,假的、虛擬的,把持不住之類的雲雲,哪能有這好事啊!

    “公子先且歇息,小女去打些水!”

    蘇婉兒嬌滴滴的叮囑了聲,隨後房間安靜下來。

    睜開雙眼,發現她已經走出了房間,秦亦雙手撐著,望向院外,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一會兒,蘇婉兒打水回來,將洗腳的木桶放在床邊,柔聲道“公子~該洗腳了!”

    秦亦坐起身,心中暗暗疑惑,難道改性子了?

    在秦亦愣神的時候,蘇婉兒已經給他褪去絲製的羅襪,同時環住脖子,坐在懷中溫聲道“小女與公子一起洗可好?”

    秦亦咧嘴一笑,要說還得是你會玩。

    懷中,蘇婉兒將腳緩緩探入水中,此刻秦亦徹底放下心,應該沒有什麽坑。

    不再猶豫,把腳放入水中,下一刻,蘇婉兒的腳便踏在秦亦的腳上。

    一時間倒還沒什麽感覺,然而過了幾秒,溫度傳遞到大腦,讓他急忙想要把腳拿出來,但是蘇婉兒踩得死死的。

    秦亦剛要發出殺豬般的哀嚎,蘇婉兒及時提醒道“小心隔牆有耳哦!”

    於是乎,秦亦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啊……燙燙燙……燙燙燙……我錯了,姐,我錯了!”

    蘇婉兒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身上,使他不能抽身出來,此時的秦亦痛並快樂著。

    “哼!”蘇婉兒冷哼一聲,喃喃道“若是下次……”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亦出了一身汗,腳泡的通紅。

    開始還被燙的受不了,等到適應了水溫後,就變的舒適起來。

    水溫慢慢變涼,秦亦拿起汗巾準備擦腳,這時蘇婉兒將燙的微紅的纖足探了過來。

    秦亦嫌棄的推開,她的腳都快塞到自己嘴裏了。

    “擦幹淨!”

    “自己擦!”

    蘇婉兒撩了撩衣服,露出纖細的腿,學著秦亦白日的動作,眼含秋波,在胸膛前緩緩滑過。

    嘿嘿嘿~秦亦自覺的握住她的腳,用汗巾仔細擦拭起來。

    蘇婉兒的腳很漂亮,泡過的腳熱熱的,握在手裏特別舒適。

    “你不燙嘛?”秦亦對此仍舊表示疑惑。

    “不燙,正好!”

    “為何我會燙?難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秦亦自言自語道,手不自覺的往上爬。

    明明是在擦腳,如今卻到了小腿的位置。

    “睡覺!”

    夜深了,蘇婉兒不想聽他廢話,腿部微微用力,直接將其壓倒在床上,吹滅一旁的蠟燭,動作一氣嗬成。

    翌日,天未亮,鄭世仁便進宮請罪,然而魏啟並未見他。

    回到府中,鄭世仁命人去打聽了一下昨夜有關人員的反應。

    得知他們的長輩陸陸續續的全都進宮請罪,然而全被拒之門外。

    其中程延尉更是在殿外跪了一夜,最終依舊沒有見到殿下。

    “看來殿下震怒了啊!今日的早朝恐怕是要倒黴了!”

    鄭世仁邊換官服邊對妻子說道。

    “不會有什麽影響吧!”

    “影響還是有些的!”

    “你在家看好那個逆子,別讓他偷偷跑出去惹事!”

    “妾身知曉!”

    清和殿,百官上朝的地方,魏啟高坐龍椅之上,展望百官,不怒自威。

    兩個時辰後,早朝散去,此次魏啟主要吩咐了三件事。

    其一,六月六日舉行祭天儀式,如今已是三月,需要提前準備,其二,程延尉暫時被罷職,至於何時恢複官位,就要看其表現。

    其三,會試在即,詢問相關官員是否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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