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4章 請來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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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病榻上的郝良興就有反應,化放療後的他早已落發成了光頭。可這光頭眼下出現一塊塊黑白相間的皰腫,很癢,那皰腫有的穿孔流膿,繼而結痂,越發多了起來,一層層的,再用手一搔,頭頂上的痂屑便像殘花碎蕊一樣的飄落。
妻子常香福叫來醫生一看,搖頭說,他現在用的是治癌藥物,再不宜用其它藥物。
醫生離開之際,常香福追問,他腦殼上長毒皰,是什麽症狀?醫生說,是瘌痢。真是太稀奇了,一般的癌症患者即使有藥物反應,也不會出現了這個症狀。
亡靈常拉腿報複了郝良興後,就輪到亡靈向蠻化來整他。亡靈曹葉立馬作出吩咐,你們後麵的幾個兄弟要整郝良興可以,但不能把他整死了。
亡靈向蠻化說我知道。他想:郝良心打也不經打了,我如何下手呢?他眼珠子一挪,有了辦法。叫眾亡靈幫忙按住郝良興靈體,亡靈向蠻化一個鷂子翻身,片刻就來了。他手裏拿一條蟲子,不問三七二十一,就朝郝良興靈體的鼻孔裏一塞。
病榻上那個真實的郝良興還真的難受了,他開始打一個噴嚏,繼而鼻子發癢,用手去摳,越摳越癢。
幾天後,鼻梁腫大、潰爛,散發出一股臭味,與頭上瘌痢的腥氣混合在一起,難聞死了。
之前,護士給郝良興打吊針攏來都不戴口罩的,眼下都把口罩戴得嚴嚴實實,像避瘟疫一樣,辦完一樁事,旋即閃開。
有一回,郝良興一個噴嚏打出的不光是黏稠的鼻屎,還有一條胖乎乎的鼻蟲,連他的妻子都嚇住了。再加上郝良興身上的氣味難聞,她恨不得也要與久病不愈的丈夫保持距離。隻見她拿一把拈子夾住那鼻蟲,叫醫生看,問這是怎麽回事?
醫生說,這說明郝良興患了嚴重的鼻炎,鼻竇裏麵腐爛才生蟲,說不定不止一條蟲呢!這要做手術,把鼻蟲殺死,否則,患者很不舒服。
常香福問,能做手術嗎?他患了絕症,每天都在用藥。
醫生說,這是個問題。讓專家討論之後再定。
自此,常香福不像先前一樣坐在病榻邊陪他,而是坐開些,生怕打噴嚏的郝良興冷不防,又從鼻孔裏打出一條蟲子來,噴濺在她臉上或身上。
郝良興神誌還清醒,他感覺妻子在疏遠自己,很是不滿。便幹脆鬧心地將屎尿屙在病榻上,心想:你是我老婆,就要你來收拾。
可是常香福並不立即來收拾,卻幹那種屎急挖茅廁的事,她打算出錢請護工。可是請的過程要時間,在這個時間的空檔內,郝良興屙的屎尿由於沒人收拾,結果臭臊味兒熏了自己,難受得要命。
眾亡靈見病榻上的郝良興捂著鼻子喘息著,覺得好笑,便說,向蠻化,你還真有辦法,你這一招兒比打他還厲害。唉,你那條塞進他鼻孔裏的蟲子是從哪裏弄來的?
亡靈向蠻化比劃著手勢回答,我是找入駐南閻浮提的瘟神要的一條雌性劇毒癢蟲,塞進他的鼻孔裏,爬到哪兒癢到那兒、爛到那兒,並且孳生新的劇毒癢蟲,讓郝良興特別難受。
眾亡靈拊掌稱好,說就是要這樣折騰有意製造礦難的郝良興。
身患痼疾又幾乎體無完膚的郝良興極其虛弱,尚有20個礦難亡靈想報複他根本就不好下手,下手重了,他可能就被整死。
當然還是有辦法,眾亡靈中的邊成臣變成一隻綠頭蒼蠅,悄然飛到郝良興滿是瘌痢的腦殼上產卵,隻一夜工夫,就繁殖出了密密麻麻的長著小尾巴的肉蟲,在他的腦殼上拱動著。
感覺發癢的郝良興抬手一搔,隻是隨隨便便一搔,就有七八條肉蟲被碰落在被褥上,既髒又恐怖。
這會兒,要把郝良興的腦殼和被褥上的臭肉蟲收拾利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被請來照顧郝良興的護工姚淺多就趁機向常香福要價,說你丈夫這麽髒,哪個都不願護理。我都不想幹了,巴不得馬上走。要我留下來繼續幹除非抬高每日的工錢。
我現在一日給你500元錢的勞務費,還少?戴著白口罩退至距離病榻近一米遠的常香福有些犯難地問。
那少了,必須再加300元錢,我才幹。你可知道,這是多麽下賤的事哦!不是作錢向,哪個願意放下架子幹這種事? 姚淺多說這話時,一副態度生硬的樣子。
常香福稍作猶豫,就回答,那就這樣吧!他瘌痢頭上長的蟲子不用你管,我叫醫生處理。
姚淺多接過話茬講,在未處理幹淨之前,必須每天800元錢的勞務費,否則我不幹。你知道嗎?你丈夫腦殼上的臭蟲我看到就作嘔,影響心情,看一眼,飯都吃不下去。
這時,郝良興將搔癢的手從頭上拿開,指著姚淺多說,香福,就給他800元錢一天吧!我還能活多久呢?
給就給。常香福回答的口氣很急,聽得出來很不情願。
她當然不願意給,立馬就去請醫生來看,要求醫生把長在丈夫瘌痢頭上的密密麻麻的臭蟲處理掉。
醫生沒有他法,就像麻農用農藥打巴滿了苧麻杆葉的麻蟲一樣,也用一種很厲害的殺蟲藥劑,噴霧式地朝郝良興的腦殼上噴灑,那些長尾巴的肉蟲一層層地死去,有的隻是半死,但隻要一掙紮,身子一拱動,就多數從他的頭上滾落下來。
那些蟲子被藥劑毒死或毒個半死,可想而知,患者郝良興也難受死了,氣味熏人,藥水濫得他眼睛直眨,而且痛,痛得他**不止。
眾亡靈哈哈大笑,那種解恨的快感,讓他們無不稱讚亡靈邊成臣報複人的水平到家了。
亡靈方米軋也不甘落後,他示意弟兄們把郝良興的靈魂推到烏金山煤礦的場子上向大家下跪。郝良興嚇得魂體顫抖,哪敢不從?
他才跪一會兒,隻見亡靈方米軋走過來,手裏端一碗汙水要他喝下,他不肯喝,原因是斜眼一看,發現碗裏的水很髒。
亡靈方米軋便不客氣地吼叫一聲,喝是不喝?郝良興的靈體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對不起,亡靈方米軋騰出一隻手一把揪住他的一隻耳朵朝後一拉,那整個臉麵和嘴巴就無可奈何地成為歪斜的仰視狀,他的眼睛微眯,一副極其痛苦狀。
當看見亡靈方米軋放下那碗汙水,拿一把火剪就要撬開他的嘴巴之際,他幹脆“自覺”地張開嘴巴,眼睛死死地閉著,不想看到這恐怖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