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9章 聽到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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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良興現在就算苟延殘喘也死不了,因為還有9個亡靈排著隊要報複他。最開始報複的亡靈都是施以疾患來折磨他,現在他身上已經千瘡百孔了,稍微一動,一些部位的骨頭就發出喀嚓喀嚓的斷裂聲,可見要整他,根本不就不能瞅準他那不堪一擊的身子了,還得繼續向他施加精神折磨。
    亡靈們有的是辦法。,這會兒,輪到亡靈簡格大28來對付郝良興,他知道郝良興最在意、也最在乎他的兒子郝成龍。
    ,但郝成龍現在瘋了,正強製性送到省城瘋人院收治療,作為爺老子郝良興不去想他,不考慮他,眼不見,心不煩,對於他就無所謂精神打擊了。
    可是亡靈簡格大,隻想對郝良興給予精神打擊,並望且達到良好效果。,他眉毛一皺,心裏就有數了。
    隻見他與曹葉一商議,讓弟兄們配合他,趁機抓住一個下雨天的陰氣重的午夜,將拘來的郝良興之子郝成龍的靈體用繩子綁住,拉到郝良興住院的病房,,這可不是要讓郝成龍的靈體探視他累患痼疾惡病的老爸,而是要讓他老爸近距離感受到兒子的靈體被折磨的痛苦,旨在讓兒子的靈體被折磨的痛苦傳染給他,從而給郝良興製造一種像模像樣的身臨其境的推脫不開的精神打擊。
    當來到病房之際,簡格大將早就準備好的一根鞭梢上綴刺條兒的皮鞭,朝郝成龍的靈體劈頭蓋臉的一頓猛抽,他疼痛身子因疼痛而顫抖呼爹喊娘的不得安生。
    簡格大還將他朝郝良興的耳根下一推,他的哭喊聲,郝良興聽得清清楚楚。正在淺睡中的郝良興忽然完全醒過來。,他說,唉,我怎麽聽到這麽熟悉的哭喊聲?,像是兒子郝成龍在哭喊的。
    爸,救救我,那次在礦難中遇難的一個亡靈正在拿皮鞭抽打我,打得我皮開肉綻,痛不欲生。
    郝良興聽到兒子的聲音,他欲咆哮起來,卻無力咆哮,隻是淚流滿麵地說,兒呀!我沒法救你,我一是看不見你,就算看見了,我也沒有辦法救你。
    這時,還能聽到皮鞭劈哩叭啦的抽打聲,和兒子的救饒聲,別打了、別打了,我認罪。
    又聽到一個聲音說,認罪也遲了,你老爸心腸歹毒,把我們36個礦工的命都害了,現在你老爸氣若遊絲,要死了,不能打,就打你,讓你代替你老爸領罪……又是一陣劈哩叭啦的皮鞭抽打聲。
    你們不要打我兒了,是我有的罪,是我有的過。郝良興這麽叫出來聲來,正在旁邊一張空病榻上坐著打瞌睡的姚淺多被驚醒了。
    ,他睜開眼睛,一看郝良興躺著的病榻除了其本人,沒有外人,更沒有郝良興的兒子,他便疑惑起來:莫非郝良興也瘋了?現在盡說瞎話。
    這時,他溜下病榻湊近臉色憂鬱的郝良興問道,郝老板,你怎麽啦?
    郝良興不便解釋,也不好解釋,他仍然隻一個勁地認罪,求你們別打了,是我有的罪,是我有的過……
    誰打誰喲?姚淺多莫明其妙地問。
    郝良興哪裏回答?,也許是他的認錯、認罪起了作用,那陣劈哩叭啦的皮鞭抽打聲和他兒子的哭喊聲就消失了,他也不再講在也姚淺多聽來而認為的那些“胡話”。
    第二天,郝良興聽到妻子常香福說,在省城瘋人院關著的兒子郝成龍,隻一夜之間,不知怎麽搞的,身上皮開肉綻,血水橫流。
    莫非是瘋人院的人打了成龍?她還想去扯皮或討個說法。
    氣若遊絲的郝良興心裏明白,便略微抬起頭,有氣聲無力地說,他是鬼打了的。?莫去找打瘋人院工作人員的麻煩。
    這會兒,郝良興心裏也非常難受,畢竟關在瘋人院裏的兒子身上已經打爛了。
    你鬼說。常香福不服地講,覺得郝良興這麽講沒有根據。
    你聽我的,香福,莫惹事。郝良興微睜著眼睛,話音戚然。
    幾天後的一天上午,新城鎮政府領導一行到省城瘋人院探視“郝成鳳”,但是太出乎意料,“郝成鳳”的嗓音都變成了男聲,她不認識他們了,並且人都變形了,原來一頭烏發如雲的漂亮少婦現在已成為光頭。
    當然,他們也就與她沒話說了,丟下慰問金後,隻向待在瘋人院看守並陪護她的丈夫打個招呼就走了。
    這些情況,被眾亡靈控製的郝成鳳的靈魂概然不知,但是眾亡靈中的頭兒曹葉從當地城隍那裏打聽到,沒有立即告訴靈體郝成鳳,卻把亡靈華卸29拉到一邊說,你報複郝良興的機會來了。
    亡靈華卸有些不相信地問,我如何報複他?前頭的弟兄們對他用遍了肉體折磨和精神折磨,輪到我,難道要對他進行靈魂折磨?若折磨了他的靈魂,他的肉體就會受到影響,可是他的肉體,誰不清楚,已經不堪一擊了。
    華卸老兄,你別急,輪到你報複他,包管能成。亡靈曹葉用指頭點了一下華卸的額頭,然後悄聲告訴他如何幹。華卸會心地一笑,說我試試吧!
    當天晚上,隻見亡靈華卸在眾亡靈的配合下,將靈體郝成鳳推推搡搡弄到郝良興住院的病房,並將她拴在郝良興的耳根下。
    亡靈華卸就衝著她講,郝副鎮長,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上午你們新城鎮政府領導一行到省城瘋人院去看望你,可惜看的是你的形體,你的形體卻被亡靈付雨雲附身了,已經不成樣子,我昨天把你的靈體剃了一個下光頭,而你的形體上的那顆曾經秀發披肩的腦袋真的頭發掉光了,成了光頭。
    由於你空有一個瘋瘋傻傻的形體在那裏,去看望的你的領導根本就不能與你交談,他們非常失望,回到鎮裏後,指令人給你辦理了病休手續,這無疑變相撤銷了你副鎮長的職務,現在又安排了另一位女同誌,接替了你的崗位,你的政治前途到了盡頭,完蛋啦!
    聽到這裏,靈體郝成鳳大哭起來,她最傷心的是不能回到鎮裏上班,也最看重她的副鎮長職務,那是權力和前途的象征,現在都失去了。
    由於她哭的聲音是女聲,躺在病榻上的郝良興盡管看不見她的人,但一聽就聽出來了,是女兒的哭聲,他特別認真地聽,在女兒邊哭邊訴中,聽出了一些筋經節:——新城鎮政府已將他女兒作病休處理,原副鎮長的職位也由另外的女同誌代替了。
    了解這些情況後,郝良興鼻子一酸,他自己都要哭了。別人不清楚,他是清楚的,為了女兒的前途,他不知費了多少周折——花了多少錢、打通了多少關節,女兒到了今天,可以由一般幹部平民上升到鎮領導層,應該說還有無限上升的空間,仕途無量,可是以現在落到了這種結果,還不如當初的一個平民女子。
    郝良興越想越焦慮,他真的哭出聲了,卻是抽泣的聲音,這可是觸及其靈魂的痛苦與失望的聲音。